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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醒自己不抱希望,免得到时候失望。
汪仪凤点点头,“那我也要和你项伯伯商量,不管成不成,心里都有准备。”
沈妍松了一口气,紧张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她知道汪仪凤和项怀安都是全心全意为她打算的人,有他们做后盾,她感觉自己的心很踏实。
四月芳菲,百花盛开,艳阳暖暖,清风微微,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花香。
沈妍、项云玫和兴阳县主及她们的仆人带着喜礼,共乘坐五辆马车来到武烈侯府大门口。听说项家来给徐家大少奶奶送喜礼,门人虽不热情,却也开了正门。
就在她们的马车准备进门时,一辆马车奔跑而来,挡在她们的马车前面,跑进大门。听到下人喊四少爷回府,奔跑的马车里坐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今天不是休沐日,此时刚辰时正刻,徐慕轩应该在翰林院公干,他怎么突然回来了?沈妍心生疑问,又微微摇头,想把与她无关的问题尽快抛开。
徐家两房分家,只分清楚了内院,外院和后花园都没有明确划分,大门还走一座。长房另开了一座二门,与二房的二门相隔两三丈,中间垒起了一道墙。
徐慕轩的马上停到二房的二门旁,他下了车,扶着车辕连喘了几口气。看到沈妍等人的马车向长房的二门驶去,他深深看了一眼,转身就匆忙进了内院。
项云环被一群丫头婆子拥簇着迎到二门上,她现在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了,小腹隆得很高,身子发福,显得有些笨重,满脸笑容,俨然是个幸福的小女人。
“妍儿、玫儿、嫂嫂,你们……”项云环跟她们一一见礼,喜极而泣。
三人赶紧劝慰她,问了她的身体情况,又代汪仪凤嘱咐了一些关爱的话。
粗使婆子们抬来四顶小轿,管事嬷嬷让她们上轿回房再叙话。项云环想同沈妍几人散散步,谈谈心,管事嬷嬷只好由着她,让婆子们抬着空轿随时准备。
沈妍别有意味的目光在项云环肚子上扫视的几圈,犹豫片刻,忍不住很直接地问:“环儿,你才怀孕四个多月,肚子怎么这么大?”
听到沈妍问话,项云玫和兴阳郡主都羞红了脸,暗自嗔怪她太直接。
“噢!我、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说你这是头胎,孩子太大不好生。”沈妍也意识到自己问得太直接,即使是闺密好友,当着诸多下人也不能太唐突。
没等项云环开口,徐慕轶的奶娘周嬷嬷的老脸就笑开了花,“两位姑娘和舅奶奶还不知道吧?我们大少爷说大少奶奶怀的可能是双胞胎。说是月份太小,还不敢确定,等再过一段时间找有经验的大夫诊诊脉就知道了。”
“双胞胎?”沈妍三人异口同声惊问,祝福恭喜的话都把项云环淹没了。
“还没确定呢,他只说八成是。”项云环的脸庞略带羞涩,洋溢着层层幸福。
“妍姐姐不是大夫吗?你来给环姐姐看看。”项云玫赶紧拉两个人的手。
“我不精通这一方面,你可以找有经验的稳婆来看看。”沈妍给项云环诊了脉,不知道她怀的是不是双胎,但确定她脉动平和有力,是母子平安的脉相。
项云环把沈妍三人带到徐老太太的院子,听说徐老太太睡着了,几人不便请安打扰。项云环又带她们去了汪夫人的院子,正好项氏也在汪夫人房里,三人一并行礼请安。几人坐下饮茶说笑,还没有进入正题,周嬷嬷拧着眉头匆匆进来。
“二房闹起来了,郡主派人来传话,请大太太过去看看。”
汪夫人一怔,问:“什么事?为什么要请我过去?”
“听说秦姨娘怀孕了,不知端华公主怎么知道了,早晨让宫人送来一碗安胎药。秦姨娘刚服了药一个时辰,就打下了一个成形的男胎,就为这事正闹呢。”
难怪徐慕轩匆匆回府,原来端华公主送药打掉了秦静的孩子,这可是大事。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休离
胎儿成形且分得清男女,这就说明这孩子至少有五六个月了。
项云环出嫁的前一天,沈妍得知徐慕轩几天前纳了秦静为贵妾,随即沈妍就坚定了退亲的念头。按秦静所怀孩子的月份估算,徐慕轩刚纳秦静为贵妾,两人就有了夫妻之实。那时候,沈妍还没有明确提出退亲,只是还在酝酿阶段。
做为这个时空土生土长的男人,男尊女卑根深蒂固,妻妾成群引以为荣。时已至今,亲事退定,听说秦静怀了几个月的孩子,沈妍仍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秦静是松阳郡主的侄孙女,因松阳郡主的娘家已被削爵夺产,秦静这个皇族贵女才沦落到与人为妾。松阳郡主让秦静给徐慕轩做妾,又让她在正妻过门之前怀孕,其实是想给沈妍添堵,没想到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哪个女人在过门之前想让丈夫有庶长子,而且还是有身份、有后台、有仗势的贵妾所出?若沈妍没能退亲,秦静和孩子也将成为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时时碍眼扎心。这跟一个女人是否宽容大度不相干,礼教都不支持庶子为长。
端华公主骄纵泼蛮,又心思歹毒,能让秦静生下孩子就不是她了。在皇上赐婚之后,松阳郡主就应该想到此事有闹起来的一天,这是她自作自受。
听说徐家二房出了这事,沈妍心里隐隐快慰,眼底闪过兴灾乐祸的神情。松阳郡主自作聪明,没想到自己却掉进了给别人挖下的坑里,活该让人看她的笑话。
汪夫人紧皱眉头,无奈一笑,“你们先坐,我去看看到底工出了什么事。”
徐家两房已分家,而且关系也不好,汪夫人才不愿意管二房的闲事。松阳郡主让人请她,就说明这件事情很棘手,二房难以安抚处理,想让汪夫人去唱黑脸。
项氏带项云环、沈妍等人送汪夫人出去,又让周嬷嬷带两个得力的大丫头跟去,以便随时传递消息。几人又回到房里,谁也不说话,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项云环轻咬嘴唇,紧紧握住沈妍的手,手心冒出冷汗,身体微微颤抖。她也是一个孕妇,能体尝到要做母亲的人那种温馨的期待和美好的憧憬。几乎就在一个瞬间,秦静的孩子没了,项云环满心恐惧,更有一种物伤其类的哀怨忧伤。
“环儿,跟你的姐妹到花园里走走吧!这时候多动动,对孩子有好处。”项氏看到项云环脸色不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赶紧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是,母亲。”项云环带沈妍等人给项氏行礼之后,就带她们去了花园。
初夏时节,后花园中百花盛放、草木葳蕤,花香草清,洋溢着勃勃生机。
坐在梅林的花亭里,沈妍边同项云环等人说话,边遥望被参差不齐的野草花木包围的青莲院,这是她刚到徐家住过的第一座院落。平氏现在的身份与以前不同,她已搬进内院,住在一座装饰得较为豪华的院落里,青莲院就荒置了。
时隔一年,又回到这个地方,追忆过往,物是人非,沈妍隐隐心酸,却也能坦然相对。她之所以要来看项云环,就是想了却遗憾,让自己在心里给过往很绝然地画上句号。即使心里难受,她也做到了,这就是她人生的又一步转折。
她们在垂柳湖岸边散步边闲聊,大概走了一刻钟,项云环感觉疲累,几人就打算回房。刚拐上梅林通往长房内院的曲廊,安纹和徐慕绣就快步追过来了。
安纹比以前消瘦了很多,打扮得花枝招展,故作优雅的神情也难以遮掩她满脸憔悴。徐慕绣也打扮得衣鲜饰艳,即将步入老姑娘的行列,大概是想用华丽的衣饰留住青春。看到项云环隆起的小腹、幸福的笑容,二人脸上都浮现愤愤之色。
项云环跟安纹和徐慕绣随便应付了几句,想带沈妍等人离开,却被她们挡住了去路。长房的丫头婆子见她们无礼,都护住项云环几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徐慕绣撇了撇嘴,轻蔑的眼神挑过沈妍,“大嫂嫂不必紧张,我只是见不惯某些人无耻下贱的样子,被退了亲,她还有脸出现在徐家,真不可思议。”
沈妍耸肩一笑,“想近距离见识一下狗咬狗、一嘴毛的情景,不来怎么能看得清楚?被人退亲就是无耻下贱?好象这里被退亲的人不只我一个,皇上指婚的亲事不也退掉了吗?真是乌鸦落到了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徐瑞云与恶贼通奸被抓之事传开,徐慕绣和五皇子婚期将近,五皇子跪在宫门口几天几夜,硬是把婚事退掉了。徐慕绣竟然说起沈妍被退亲的事,难道她忘了自己也被人退了亲吗?这就是徐家二房的人,有时候可笑的程度都接近可悲。
项云玫扫了徐慕绣一眼,调笑说:“妍姐姐,你说得不对,没准那乌鸦长了一身白毛,恰好落到一头黑猪身上,这样它就看不到自己黑了。”
沈妍、项云环和兴阳县主及她们各自的丫头婆子听到项云玫的话,顿时暴笑出声。徐慕绣气得脸色灰白、咬牙切齿,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安纹冷哼一声,盯着项云环的肚子,说:“真不知道落了胎是什么滋味。”
项云环狠狠瞪了安纹一眼,“你去问秦静吧!她知道,都是你们二房的人。”
长房的下人满脸警戒注视安纹,只怕她做出不良举动,影响项云环的孩子。
沈妍哼笑几声,冲安纹勾了勾手指,说:“不管落胎怀胎,你这辈子是没机会体会了。除非你另辟蹊径,或许还有可能,不过,那就要惹大麻烦了。”
“你胡说。”安纹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沈妍身上,指着她怒呵:“你们姐弟就不要再做梦袭承恩伯的爵位了,我一定能生下世子,永远不会让你们认祖归宗。”
“想让我们认祖归宗才是某些人做梦。”沈妍想起沈承荣被骟,而安纹还想生儿子,就忍不住放声大笑,“你还想生儿子?那是做梦,你还是等着生虫子吧!”
“你……”安纹不傻,听出沈妍话中有话,脸色紫涨,怕她说,又想让她说。
沈妍决定做一次“好人”,向安纹透露沈承荣已被骟掉的秘密,帮她认清现实、面对现实,不要再做跟沈承荣生儿子、封世子的美梦。她很礼貌地把安纹叫到一边,说出沈承荣的隐秘,听得安纹满脸惊悚,张大的嘴巴半天也没合拢。
这件事对安纹的打击力度不亚于慧宁公主决定把她许给沈承荣为妾。给沈承荣做妾之后,她就认命了,只想早些生下儿子袭爵,在承恩伯府站住脚。苍天无眼,没想到连她这条路也给堵住了,这不等于间接要她的命吗?
沈妍想刺激安纹,说出沈承荣被骟之事也只是图一时痛快,她没想到这件事在将来会带来那么严重的恶果,对她平静的生活产生了剧烈的影响。
她们回到长房的内院,看到汪夫人已经回来,脸色很不好。项氏正指挥下人摆宴,准备招待她们,见她们回来,强作笑脸,也忍不住一声长叹。
听汪夫人说,松阳郡主的娘家来了几十口人,非要跟徐秉熙和松阳郡主要个公道。他们明知这件事是端华公主有意而为,惹不起端华公主,当然就要和徐家二房一较长短了。事关皇家颜面,这种事不能见光,只能以保守方法处理。
松阳郡主请汪夫人过去,就是想让汪夫人以徐皇后生母的身份压制她娘家这群人。汪夫人不负所托,抓住问题的关键所在,费尽口舌,终于把事情平定了。
徐家二房赔偿松阳郡主的娘家五千两银子,松阳郡主的娘家不再追究秦静落胎之事。这是汪夫人豁出老脸、磨破嘴皮子能争取到的最宽容的结果。
毕竟这次的事情后果很严重,秦静怀了五个多月的儿子没有了。她现在还处于危险之中,能不能保住命还是未知数,就是保住命,以后也不能再生育了。
端华公主关心秦静腹中的胎儿,让人送来了安胎药,可秦静喝下去的却是藏红花水。为什么安胎药会变成藏红花水?再蠢的人也知道其中的奥妙。
柿子要拣软的捏,孰硬孰软也是个比较级。松阳郡主的娘家人全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把秦静落胎的责任推给了徐家二房,要跟徐秉熙和松阳郡主讨公道。
徐秉熙和松阳郡主当然不敢说秦静落胎是端华公主所为,只能打掉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