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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云谦本是伪嫡子,而秦滟是真嫡女,能娶到秦滟是他的荣幸。与皇族结亲本是臣子高攀,项家准备得周到细致,花费用度和使用器物的标准比照项云诚娶兴阳郡主。项家怕言官弹劾错乱嫡庶规矩,两桩婚事只是在细节上有些差别。
汪仪凤接连操持两桩婚事,又要半府家务需要打理,可谓费尽心血精神。沈妍有公事要做,帮忙有限,项云玫和刘姨娘母女就成了她的左膀右臂。
这段时间,萧水葳搬回驿馆居住,一直在陪花朝国的使臣,有半个多月没露面了,沈妍惦记她,派人给她送了一些亲手制作的点心果脯和淳酒佳酿。萧水葳的回礼可谓丰厚,足足装满了几辆马车,都是花朝国特产的珍奇物品。
沈妍让人把礼物整理好,分成了几份,用来打点她的朋友亲眷,最大的那一份就送到了项家。她亲自带礼物到项家,刚进二门,汪仪凤就派丫头来叫她了。
“娘,什么事?”沈妍进门就抱过璎姐儿,连逗弄孩子边跟汪仪凤说话。
“嫣红怀孕了,钱大人最近又有升迁,恰逢钱家老太太做寿,钱家要摆酒席庆贺。你舅舅非让去赴宴,你项伯伯不想和钱家来往,我左右为难,就想让你去。”
汪耀宗的长女汪嫣红嫁给了钱益的长子钱盛,订亲时,钱益的妻子许夫人受徐瑞云通奸之事牵连,却巡城卫打得半死不活。钱家认为汪嫣红克夫家,就想退掉这门亲事,韩氏出马,不但保住了这门亲事,还大有钱汪两家同仇敌忾的意思。
钱盛在太学读书时成绩不错,不成想却在会试中落榜,钱家倍受打击,死气沉沉,连迎娶汪嫣红的仪式都很简单。如今,钱益升迁,汪嫣红又怀孕了,钱家也算转了运势,就想摆酒席去去晦气,这样的喜事,汪家当然要积极参与了。
钱益也算读书人,可他的官却是靠银子捐出来的,项家是书香大族,不屑于与钱家来往。可汪家和钱家却是儿女姻亲,由不得汪仪凤不认这门亲戚。可她毕竟是项家妇,钱家有喜事,她不便于登门,让沈妍去倒是两全之举。
“项伯伯不想跟钱益来往,那就不要去了,何必自找麻烦?”
“唉!你外公和你舅舅都去,我不想扫他们的兴,你代我去送份礼。”
沈妍扁了扁嘴,没再说什么,她决定替汪仪凤走一趟。此行若单纯去钱家贺喜送礼,就是汪仪凤逼她,她都不会去,她此去可是另有目的。
汪耀宗从平海手里拿走了平芙留下的锦盒,按她的推测,只有飞狐营与平芙接头的细作才会去取锦盒,难道汪耀宗是飞狐营的细作?而且还归左天佑亲自统领?她不敢相信,所以就想侧面了解汪耀宗,这是她此去钱家的主要目的。
韩氏妒恨汪仪凤,连带汪嫣红也讨厌她,之前她和许夫人也有过节。钱汪两家有喜事,她去给她们道喜,比直接去给她们添堵更有趣。
当年,汪仪凤带儿女进京寻夫,遇到钱益,拜钱益所赐,他们母子遭遇了两帮人的追杀。沈妍推测到钱益在其中所起的作用,对钱益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
钱家与汪家是同乡,现在又结了亲,彻底绑到了一条船上。汪耀宗和平海要锦盒时,说是帮朋友查案用,沈妍左思右想,怀疑他所说的朋友是钱益。沈妍现在还没摸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总隐约感觉此事不简单,一直悬着心。
“什么时候去?我要提前做准备。”沈妍另有目的,对去钱家赴宴也积极了。
“明天,你准备自己随身的物品就行,礼物我让人去备。”
“母亲,姐姐,我要去、我要去。”诏哥儿听说去走亲戚,兴奋得小脸开花。
汪仪凤板着脸拒绝了,还训斥了他几句,这回可把小家伙惹恼了。诏哥儿又白又胖、气血旺,那哭声可是震天响,整个项家大宅都听到了。
奶娘丫头哄逗讨好起不到作用,汪仪凤斥呵打骂适得其反,一家主仆束手无策。还是沈妍有办法,只说了一句话,诏哥儿就止住哭声,破泣为笑了。
沈妍答应带他去赴宴,并引诱他说能遇到沐元澈,还让沐元澈带他去骑马。
第二天,沈妍一行带上礼物辰时正刻出发,先去汪家,同汪家人一起去钱家。
韩氏见到沈妍,就沉下脸,冷言冷语讽刺汪仪凤和沈妍,连八辈子之前的旧事都搬出来了。沈妍面带微笑,不以为然,故意讲笑话给韩氏添堵,气得韩氏脸比锅底还黑。汪嫣紫见韩氏生气了,就恶言恶语奚落沈妍,想替韩氏出口气。沈妍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管是打是骂,汪嫣紫都不是她的对手,很快就脸发青了。
汪耀宗不敢得罪沈妍,惹不起韩氏,连汪嫣紫也不敢斥责一声。见她们吵嚷起来,他陪着笑两面说好话,实在压不住,只好去请汪孝贤了。韩氏母女不敢在汪孝贤面前放肆,沈妍也尊重外公,这场口舌之战总算是平息了。
汪孝贤还没起复时,汪耀宗做生意养家糊口,韩氏嫌他没出息,把他辖制得很紧。现在,汪孝贤有了声名地位,汪耀宗也到朝堂办事了,一家上下还很畏惧韩氏。汪孝贤不想弄得家宅不和,让人笑话,对于韩氏独断猖狂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汪耀宗纯粹是畏妻如虎,挺不起腰杆,在韩氏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
沈妍在金州就认识汪耀宗了,对他很了解,知道他不是懦弱无能之人。可他很怕韩氏,难道是装出来的?善于伪装倒是一个细作最起码的素质。
钱益虽说品阶不高,钱家在京城也没深厚的背景后台,可钱益擅长应酬,结交很广。钱老太太过寿,又逢他升迁之喜,前来贺喜的人自是不少。
汪家人刚到钱府大门,钱益就迎出来,把汪孝贤、汪孝宗等人请到前院,又让管事婆子把汪家的女眷送到二门上。许夫人等在二门内,汪家的马车刚停下来,她就迎出来,亲自打起车帘,笑语盈盈同众人问安寒喧。
看到沈妍,许夫人脸色一僵,瞬间就恢复了正常,拉着她的手亲切叙话。沈妍自是一副不计前嫌的姿态,应对自如,同许夫人好象多年相知的近亲一样。
许夫人带沈妍同汪家女眷去给钱老太太拜寿,又去看了汪嫣红。众人说了一会儿闲话,许夫人去迎客,韩氏和汪嫣紫陪汪嫣红说话,其他人也就自由了。
沈妍正在小花园赏花,见奶娘满脸惊慌跑来,忙问:“出什么事了?”
奶娘四下看了看,低声说:“姑娘,诏哥儿不见了。”
这小家伙刚才还在她身边,现在满屋满院都没了人影。沈妍很担心,她不想惊动外人,就同奶娘丫头分头去找,接下来的发现着实令她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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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静是关系到结局的重要人物,对她着墨稍多。
昨天把我父亲的复查拿回来了,指标正常,我也放下心了。
我不是单纯的颈椎病,我们这边有一位祖传的治疗骨病的中医不错,每天治疗一个多小时,感觉轻松了一些。
从今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这个月字数不会太多,我先保证不断更,再慢慢加字数。
谢谢亲们这段时间的关心,爱你们。T
第一百五十九章 贵客
听说诏哥儿不见了踪影,沈妍又惊又急,赶紧向奶娘和丫头询问情况。她不想惊动汪家人、钱家人和来客,以免徒增是非,就带奶娘和丫头偷偷去寻找。
围着钱家待客的三进三出的客院找了一圈,仍不见诏哥儿的影子,沈妍就慌了神。她本以为到了陌生地方,诏哥儿会老实一些,是她忽略了这孩子的顽皮精乖。她答应带诏哥儿来赴宴,若诏哥儿有闪失,她难以向项家交待。
白术带山橙和丹参快步走来,向黄精打听寻找诏哥儿的情况。此次来钱家赴宴,沈妍带了四个丫头,白术和黄精随身伺候,山橙和丹参看车,等候有事传唤。
“姑娘别急,诏哥儿身上沾了甜桔粉,用雀儿带路就能找到。”山橙从袖袋里掏出一只灰黑色山雀,让它闻了闻甜桔粉,就把她放飞了。
沈妍看到山雀跳跃着转了几圈,向花园低飞而去,才松了一口气。早晨出来时,诏哥儿突然吵闹要吃桔子,这时节哪有桔子可吃?沈妍就从萧水葳送来的水果粉中挑出一包甜桔味道的,让他干吃,结果弄得他满身都是酸甜清香的气味。
“黄精、丹参,你们留在院子中,有人问起,就说我在外面的小花园。”沈妍又仔细吩咐了诏哥儿的奶娘和丫头,就带上山橙和白术跟随山雀而去。
钱家的客院位于内宅东北角,门口有雕栏画栋的曲廊连接其它院落。客院后面是一座湖溏,西边是一个小花园,东面则是一片密密的竹林。
山雀从正门飞出去,略微停顿了一下,就朝东面的竹林飞去。山橙冲沈妍点了点头,沿着竹林间的小径,跟随山雀走在前面,白术扶着沈妍紧随其后。
穿过竹林,再绕过一座青溪环绕的假山,就是钱府的后花园。正值四月芳菲时节,园内百花盛放,绿树如碧,暖风轻拂,吹来缕缕花香醉意。
沈妍主仆跟随山雀进到后花园,就有打理花木的仆妇迎上来询问情况。沈妍自报家门,说是汪家的女眷,想采摘鲜花给汪嫣红做胭脂。仆妇们要帮忙,被她婉言谢绝,她又赏了仆妇们一些零碎银子,就把她们打发走了。
山雀在花园低飞了一圈,落到一株盛放的芍药上,叽叽喳喳啼叫。沈妍主仆追过来,看到芍药下面确实有几个小脚印,是诏哥儿留下的。
她们一路走来,第一次看到诏哥儿留下的印记,沈妍又紧张又激动。三人围着这片盛开的芍药转了几圈,也没见到诏哥儿的人影,连脚印都消失了。山橙再次驱使山雀,山雀一直围着芍药园盘桓,说明甜桔粉的气味到这里就消失了。
沈妍的心又一次悬到上嗓,花园这么大,她又不方便向仆妇打探,从哪里去找人?再说,仆妇若真看到诏哥儿,肯定知道是客人,能不报给管事吗?没听仆妇提起,就说明她们没见到人,一会儿功夫,诏哥儿究竟去哪了?
“我们分头去找。”沈妍向四周看了看,给两个丫头划出了方位。
两丫头应声离开,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沈妍缓了一口气,举目四望,决定围绕假山去找。钱府的假山绵延很长,又有溪流点缀,山角有数间花房,最易藏人。
沈妍装出采花的样子,摘了一大把青枝绿叶的花朵,向花房漫步而去。走近花房,沈妍才看到这些花房装饰极好,不象是仆妇们休息的地方,倒向是花厅。
中间一间面积最大、修缮最好的花房里传出低沉嘶哑的说话声,交织着阴测测的笑声。沈妍心里奇怪,她放轻脚步,装出找东西的样子靠近那间花房。
“钱大人,你不忘主子的栽培之恩,主子感觉很欣慰,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主子知遇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还请先生在主子面前多多美言。”
“钱大人放心,主子成就大业之时,绝不会亏待你,对了,汪耀宗靠得住吗?”
“先生放心,汪耀宗畏妻如虎,他的妻子被在下的夫人笼络得服服帖帖。遇到棘手的事情,拙荆只需说服他的夫人,他就会鞍前马后效力。”
“汪耀宗有没有觉察到什么?”
“他觉察到又能怎么样?他的妻子贪图将来的荣华富贵,自愿为主子效力,他敢舍弃他的妻子吗?等把他牢牢抓到手里,我还想让他说服项家呢。”
“你仍需谨慎行事,不可掉以轻心,我……”
花房里的说话声嘎然而止,轻碎谨慎的脚步声朝门口走来。沈妍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弄出了声响,立即吓出一身冷汗,心不由轻颤。门突然打开,沈妍急中生智,抖着手中的鲜花,装出找东西的样子,加重了脚下的动作。
钱益从花房中出来,阴冷的目光注视沈妍,双手慢慢捏紧。时隔十来年,同沈妍在驸马府门口第一次见他相比,钱益变得阴沉持重,目光依旧隐含奸诈。
被钱益称做先生的人身材较为矮小,他站在钱益身后,身体几乎被钱益遮得严严实实,可他阴涩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