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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
汪家人害怕归害怕,若慧宁公主敢惩罚他们,他们也会据理力争,毕竟安纹不守妇道,与钱盛私通在先。事情就是吵开,丢脸的也是慧宁公主和沈承荣。
象慧宁公主这么聪明颖慧的人能想不到其中的利害吗?她亲自到海悦楼处理此事,心中早已打好如意算盘,就是想要把不利的传言扼杀在萌芽阶段。
“你认为该怎么办?”慧宁公主别有用意询问沈妍。
“这是公主的家事,清官也难断,怎能任我置喙?”沈妍笑了笑,又说:“我的几位舅舅并未鲁莽行事,舅母和表姐虽说行事冲动,却也有情可原,她们不知道安姨娘身份,盛怒之下才起冲突,安姨娘流产也不能全怪她们。”
汪耀宗等人见沈妍为他们评理说情,赶紧顺势而上,为自家人的所作所为辩白。韩氏母女仇视沈妍,听到沈妍为她们说好话,感激且激动,又赶紧哀告讨饶。
慧宁公主摆了摆手,陆公公赶紧传口谕让海悦楼一干众人退下,又同掌柜管事低语一番。掌柜管事连连点头,率伙计侍女垂头躬身告退,出了门,众人才缓了口气。今日之事外面会有风言风语,但实情决不会传开,谁不在乎自己性命呢?
“闲杂人都出去了。”慧宁公主转向沈妍,笑意吟吟问:“把此事当成你的家事,你该如何处理?身为女子,始终要嫁夫为妇,遇到这种事并不稀奇。”
慧宁公主的语气颇为友善,象一个长者在引导晚辈处理事务。沈妍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不敢有丝毫放松,环视众人,心思百转,思虑如何能回答周全。
“做为男人,要有大丈夫的责任与气节,若是我遇到这种事,我会按这个套路去处理。”沈妍扫了钱盛一眼,卖了关子,又把“绣球”抛给了慧宁公主。
“好吧!本宫也按这个套路处理,男人确实该有责任和气节。”慧宁公主冲沈妍点了点头,脸上浮现讥讽的笑容,她为处理安纹挠头,沈妍倒提醒了她。
沈妍已猜到慧宁公主接下来要说什么,暗竖拇指,佩服慧宁公主高明。其他人不明白慧宁公主的意思,都支起耳朵听慧宁公主对此事的处理决定。
“钱盛既然与安姨娘两情相悦,本宫就做主把安姨娘赐给钱盛为贵妾。她刚刚小产,身体虚弱,你要好好照顾她,钱盛,你听清楚了吗?”
钱盛好象被雷霹了一样,呆立当场,连反映都没有了。象他这种人,把纳妾召妓引为风雅,眠花宿柳、鸡鸣狗盗也自认风流。所谓妾不如偷,他可不想纳安纹为妾。他做下龌龊之事,慧宁公主不罚他,只赐了他一个贵妾,这也是恩宠了。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钱益满脸感激,赶紧替儿子谢恩。
除了汪耀宗、韩氏和汪嫣红,其他汪家人都松了一口气。慧宁公主不追究他们冲撞之罪,却把安纹赐给钱盛,此事应该皆大欢喜。汪耀宗夫妇和汪嫣红就不这么想了,公主赐给钱盛的贵妾,又有武烈侯府为后台,以后汪嫣红这正妻的日子就难过了。汪嫣红和安纹结下仇怨,以后共侍一夫,不鸡飞狗跳才怪。
按理说安纹是抬进承恩伯府的良家妾,未入奴籍,不由任人随便赐出。慧宁公主做为上位者,律法规矩只为他们开路,却不会成为他们的束缚。
一声尖厉凄惨从雅间里传出来,是安纹所发,大概是听说“喜讯”太过激动吧!安纹不傻,到钱家虽说做贵妾,跟驸马府的良妾是一个档次吗?她自认握有慧宁公主的把柄,与钱盛私通又怀了野种,能有命在也是她最好的结局了。
“都退下各行其是吧!”慧宁公主冲众人摆手,却示意沈妍留下来。
汪家人率先施礼告退,颤颤悠悠走出院门,才敢大口呼吸新鲜空气。钱益先把处于呆滞中的儿子扶出去,又跟陆公公交接了安纹,带他们行礼告退了。
“有事?”沈妍惦记沈蕴和左琨,不想久留,跟慧宁公主说话也太费心神。
慧宁公主谴退周围了下人,满脸微笑同沈妍说话,语气却不容质疑,“福阳必须嫁给澈儿为妻,这是本宫和皇上的决定,于国于家都有利无害。你若执意嫁给澈儿,只有两条路,第一,嫁给他做妾,奉福阳为主母,屈居人下;第二,等下去,等到福阳不在了,你才可以达成心愿,至于等多久,本宫无法承诺。”
“我要是两个都不选呢?有没有第三?”沈妍早就料到慧宁公主会跟她谈沐元澈的婚事,听到这番话,心中仍如翻江倒海一般,痛楚悸动。
“没有第三,你不选就要与澈儿此生分道扬镳。”慧宁公主见沈妍脸色很难看,眼底流露出快意,以权势高压战胜沈妍,也是她的胜利,值得欣喜。
沈妍深呼吸,平静片刻,摇头一笑,丢下一声“多谢提醒”,就离开了。
她想和沐元澈一生厮守,为此她不在乎付出,该做的努力都会做。至于最后结果怎么样,人力不是她能控制的,天意也不是她能更改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这不是消极,而是不想让自己过于烦恼痛苦,因为她不可能只为爱情活着。
她快步走出院门,把丫头甩到后面,独自一人走进花丛掩映的水榭,抚额沉思。过了好半天,她纷扰的心绪才慢慢平静下来,她微微摇头,一声悲叹。
“姑娘,蕴少爷和左皇子都喝醉了。”
“不是要去游湖赏荷吗?让他们喝些醒酒汤,咱们也该走了。”
“奴婢看他们都不能去了,两人都醉得很沉。”
“那就送他们回逸风苑,让雪梨好生照顾,让白芷和黄芪也去帮忙。”
沈妍带人把沈蕴和左琨送回逸风苑,嘱咐好丫头和侍卫,她才回了项家。汪仪凤知道庞贵妃要宣她入宫,担心不已,却又无能为力,不停哀叹自责。沈妍见汪仪凤这样,心情更加沉重,她应付了安慰了汪仪凤几句,就回了引凤居。
第二天一早,大医院院正就派人来请她,一同进宫去给徐皇后会诊。沈妍知道进宫除了给徐皇后看病,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也做了充分的准备。
以前,徐皇后的病由徐慕轶全权照料,连配药、煎药都由他亲力而为。如今徐家有丧,徐慕轶在家守灵,太医院另派太医照料徐皇后。新来的太医只是做了份内之事,比起徐慕轶要差很多,徐皇后的病况就可想而知了。
最初,徐皇后的病根就是忧急于心,经过沈妍一段时间的诊治调养,她差不多全愈了。端宁公主一闹腾,徐老太太又死了,徐皇后能不能挺过来都是未知数。
沈妍给徐皇后诊了脉,开了温补的药,又配了几副应季调养的药膳,交给太医院院正审核。她倾尽所学、不藏半点私心给徐皇后诊治,药方也是反复斟酌才开出的。院正怎么改,她就不干涉了,有院正审核这一关,她就能少担责任。
会诊结束,沈妍告辞离开,刚走出景元宫的门,纪公公就迎上来,说庞贵妃正等她叙话呢。沈妍淡淡冷笑,没多说,就跟着纪公公向庞贵妃的寝宫走去。
经过两宫相交处的水榭,碰到慧宁公主和白贤妃正亲密谈话,慧宁公主高高在上,笑容深刻,而白贤妃则是一副洗耳恭听的低姿态。
任谁一看,都知道慧宁公主在对白贤妃面授机宜,有意扶持于她。为什么她们摆出光明正大的样子,不避开宫中众人的耳目,私下沟通,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纪公公看到这一幕,赶紧低下头,冲水榭的方向行了礼,又一溜小跑离开此处。沈妍放慢脚步,不时用铁钉敲打栏杆,只怕水榭里秘密说话的人看不到她。
徐皇后又病倒了,后宫再次成了庞贵妃的天下,难免张狂。朝堂之上,大皇子和庞家一派在朝野的关系般根错节,实力最强,大有一枝独霸之势。白贤妃娘家没在京城,却把握地方要政,与庞家有几重姻亲,关系密切,也属大皇子一派。
白贤妃生了两位公主之后,才生下八皇子,至今尚未成年,她在宫中依附庞贵妃。现在,庞贵妃一派独大,需要有人牵制,白贤妃就是最好的人选。虽说八皇子还未成年,难保白贤妃不会动心思,毕竟皇上还年轻,还有时间。慧宁公主是掌控大局的人,比皇上更有实权,想让白贤妃乖乖听话,有的是手段。
无论后宫朝堂,每个人都为自身的利益安危生存斗争,白贤妃也一样。但她这个很低调,也很聪明,手段不亚于庞贵妃,却比庞贵妃多几分人气。沈妍和白贤妃接触几次,对她印象还不错,希望她能与庞贵妃平分秋色。
慧宁公主和白贤妃看到沈妍,相视一笑,继续说话,但两人的距离却自然而然拉远了。沈妍慢步走开,她们又低语了几句,就各自离开了水榭。
到了庞贵妃的寝宫,纪公公没进去禀报,就直接让沈妍进去了,可见有人在等她。纪公公把她引到一个小花园门外,交待了注意事项,让她自己进去行礼。
端华公主坐在摇椅上,身边堆满刚剪下来的鲜花,而她正辣手摧花。看到鲜艳的花瓣凋零,混入泥土之中,她妆容精致的脸庞浮现出尖刻的冷笑。沈妍走过来,冲她行了福礼,她冲沈妍恶狠狠咬牙,强忍着没发作。
徐家在下大聘礼当日,徐老太太就归西了,端华公主和徐慕轩的婚事要拖上九个月。这令端华公主气恼愤恨,若不是庞贵妃压制,她早发飙了。
“沈姑娘,这边请。”一个宫女将沈妍引向花亭。
花亭中,庞贵妃与慧平公主正并肩而坐,饮茶闲话,福阳郡主则站在她们身后,亲自奉茶侍候。看到沈妍走近,慧平公主冷哼一声,面露不悦,而庞贵妃则一脸淡笑。福阳郡主的手僵了僵,摆出一副高傲的神态,却难掩眼中的妒恨。
“谛音寺的得道高僧都说澈儿和福阳是天作之合,谁也休想横加阻隔。端宁动过心思,是什么结果,大家也都看到了,这就是天意。”慧平公主斜了沈妍一眼,又高声说:“徐老太太丧期一过,就年底了,也不适合在订亲。本宫跟皇上和皇姐商量,准备正月过礼,二月就让他们成亲,反正都准备好了。”
“这可是好事,徐老太太仙逝一耽误,福阳就要比端华先嫁了。”庞贵妃看到沈妍,故作惊诧,“哟,没想到沈姑娘这么快就来了,快快看坐。”
沈妍给三人行了礼,谢了坐,却没坐,垂手侍立一边。别看庞贵妃举止言谈端庄随和,却是心机歹毒之人,在她面前要异常小心,不敢有半点随意。
“不知贵妃娘娘和公主召臣女来有何垂训?”沈妍姿态谦恭客气。
“本宫……”庞贵妃刚想说话,就被慧平公主不满的咳嗽声打断了。庞贵妃并不介意,慧平公主要针对沈妍,正好为她出口气,而她还不会被忌恨。
“是本宫召你来的,垂训太高抬你了,本宫只想警告你几句。”慧平公主表情阴涩,冷厉的目光投向沈妍,“听说你勾引澈儿,想要效仿你娘,打算和他私订终身。本宫就想警醒你,别再做青天白日梦,澈儿身份高贵,你也配?本宫是和善人,看你也可怜,不如你随福阳嫁到胜战伯府,做个贱妾吧!”
沈妍不愠不恼,嘻笑摇头,“做贱妾?不好不好。”
“怎么?你还嫌低?”慧平公主尖厉的语气大有响彻后宫之势。
“不是嫌低,而是不敢,谁愿意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呀!正如您所说,女儿都要效仿娘,到时候福阳郡主效仿你,把妾室全部杖毙,制造了许多一尸两命的惨案,致使杜驸马身边连只母苍蝇都不敢飞过,我做贱妾还有命活吗?再……”
“你、你住嘴,你……”慧平公主跳起来,不巧碰翻了茶盏,一杯热茶全洒到她腿上。夏天衣薄,她又心烦气燥,感觉热茶温度更高,烫得她吱哇乱叫。
宫女正为慧平公主收拾,白贤妃来了,说皇上和慧宁公主请慧平公主到御书房,有事相商。慧平公主恨恨咬牙,顾不上理会沈妍,换了套衣服,就去了御书房。福阳郡主受辱无趣,瞪了沈妍一眼,就去找端华公主说话了。
庞贵妃见慧平公主走出小花园的门,就把沈妍刚才那番话当成笑话讲成白贤妃听。白贤妃也会逗趣讨喜,两人奚落慧平公主,竟然笑成了一团。
“贵妃娘娘若无事垂训,请容臣女告退。”沈妍不想跟她们浪费时间,深施一礼退出,她刚走过水榭,就被笑意吟吟追上来的白贤妃叫住了。
……
左琨睁开眼,看到自己睡在质子府的床上,揉着昏沉闷痛的头唉声长叹。昨天醉酒之后,他醒过一次,那时候还在逸风苑,现在又回到质子府了。
“大皇子,您醒了?”西魏朝廷派来的高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