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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个耳光打下去,庞玉嫣头发披散,钗环零乱,一张芙蓉美面肿成了一只烧红的猪头。她强撑一口气,不想昏过去,但哽咽几声,还是倒在了地上。
沈妍冷眼扫过众人,轻哼一声,说:“苏嬷嬷,拿上我的拜贴玉牌去锦乡侯府见锦乡侯夫人和锦乡侯世子夫人,说明今天的情况,顺便把庞姨娘送回去。什么时候庞家的长辈教会了庞姨娘规矩,我再派人接她回府,服侍侯爷。”
“是,夫人。”
嫁出去的女儿因不守规矩礼数,挨了打,又被送回了娘家,这就说明娘家教养不够,本身就是一种挑衅。无论这个女儿多么受宠,也不管娘家多么气愤,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有哪一个家族敢拿全族的名声去担待。
庞玉嫣被拖走了,她的三个丫头婆子看到山橙和龙葵手中的荆条鞭,乖乖跟着出去了。院子陷入一片沉静之中,众人的目光聚到沈妍身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沈妍哼笑几声,走到沈娇面前,高声说:“一个小小的承恩伯府庶女,未经准许,竟敢闯进胜战侯府,随便在一品二等修仪夫人的院子里登堂入室。虽说你没有口出狂言,只是想进去看热闹,可这也是对一品夫人的冲撞和侮辱。长公主忙于国事,无瑕分身,李姨娘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看来只能我教你规矩了。”
“不,我、我只是……”沈娇依仗沈婉,狐假虎威,最恨别人提起她庶女的身份。沈妍不但捅破她的身份,还要教训她,她又恨又怕,却无话可说。若用礼教规矩去套,就她私自出入胜战侯府这一条,就能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你也快满十五周岁了,听说正在说亲,今天的事要是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很不好。”沈妍冷笑几声,“我对你小惩大戒,是在挽救你的名声,明白吗?”
“明、明白。”沈娇受特殊身份和环境的影响,对下人威威赫赫,对有强权的人早已习惯的做小伏低。她知道惩罚难逃,再强下去,只会被罚得更重。
“明白就好。”沈妍挑起眼角,冷厉的目光睃视沈娇的两个教养嬷嬷,冷声说:“你们连这点规矩都没教给姑娘,也太失职了。今天先罚了你们的主子,再收拾你们。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罚你们姑娘就由你们来做。”
教养嬷嬷平日窝三挑四,也是欺软怕硬之人,见沈妍太过强势,连连点头。
“姑娘犯了错,应该怎么罚?犯下象今天这样的错,应该罚多少?快说。”
“回、回夫人,用、用戒尺打、打手掌,打、打十下。”
沈妍哼了一声,给丫头使了眼色,丫头进屋,拿出一只又长又宽的戒尺,递给沈娇的教养嬷嬷。在沈妍冷厉目光的威慑下,教养嬷嬷不敢推拖,两人犹豫了一下,就一个人摞起沈娇的衣袖,另一个抡起戒尺打沈娇的手。
沈娇又是惧怕又是愤恨,咬紧牙关不哼声,可两戒尺打下去,就疼得她掉出了眼泪,没打几下就哭出了声。十下打完,她看着紫红肿胀的双手,泣不成声了。
沈婉被丫头婆子护在身后,正捂着脸抽泣,沈娇挨打,她又心疼又害怕。见沈妍走向她,她很想跟沈妍较量一番,可触到沈妍的目光,她又不由自主往后退。
“你们这些奴才,平日个个吃穿不错,都没少享福。可你们吃饱喝足,却一点正事也不做,怂恿主子,挑唆生事,不教训你们非闹出大事不可。”沈妍怒视沈娇和沈婉的下人,冷哼一声,说:“山橙,龙葵,给我狠狠地打。”
这些丫头婆子听说沈妍要打她们,多数跪下求饶,少数依仗体面身份,不想服软。荆条鞭如雨点般落下来,那些站的人很快就趴到了地上,哀求声响成一片。
“都滚出去,让我再看到你们生事,全部杖毙。”
院门打开,那些丫头婆子连主子都顾不上了,你推我挤往外跑。沈娇和沈婉一个张着手、一个捂着脸,谁也不敢再看沈妍,不需下人搀扶,赶紧跟着往外走。
“夫人,今天的事闹得很大,您是不是要去见长公主?”
沈妍摇头一笑,“自古都是恶人先告状,我哪能先去?我要先吃饭。”
本来沈妍起床就晚,早饭吃到一半,又弄出这档子事。等下人把饭菜热好送来,都快午时了,她随便点补了一些,就到床上补觉,等着吃午饭。
“夫人,黄精和白术回来了。”
“让她们进来。”沈妍起床,略作收拾,坐到临窗的软榻上。
两个丫头进来,黄精先把左琨送的礼物呈上,请沈妍一一过目。沈妍见白术脸色不好,就知道逸风苑有事,她让黄精把礼物收起来,示意白术回话。
“蕴少爷昨天下午回了逸风苑,不但带走了自己的随身衣物用品,逸风苑里值钱的物件全被他带去的人拿走了,连平嫂子手里一百多两花用银子也被蕴少爷要走了。听平嫂子说,李姨娘亲自带人和蕴少爷一起回去收拾东西,把逸风苑扫荡了一遍。平嫂子不敢到胜战侯府回禀此事,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本想今天去引凤找白芷,碰巧奴婢去逸风苑,看到屋子都空了,也气得心疼。”
“气什么?一百多两银子算什么?屋里的摆设又能值几个钱?”沈妍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一阵阵酸痛,沈蕴变成这样,光怨沈承荣和李姨娘等人吗?
“夫人,蕴少爷他……”
“别再提了,他不小了,有自己的路要走,我这个做姐姐的这些年也仁至义尽了。”沈妍不想再说什么,只长叹几声,事情弄到现在这种地步,她才发现自己这个姐姐很失败,是败给沈承荣和沈蕴的血脉亲情了吗?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沈妍靠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脑海中思绪一团,她也懒于梳理。下人摆好午饭,请沈妍去吃饭,她坐到饭桌前,随便吃了几口,就没胃口了。
给汪仪凤去送信的柳嬷嬷回来了,说汪仪凤让沈妍和沐元澈明天到项家回门,她准备了家宴,跟项家长房没关系,让他们放心回去,不要有顾虑。
“好,柳嬷嬷,用过午饭,你就去准备回门的事。”
柳嬷嬷点头应声,又说:“夫人看了信,又问了蕴少爷的情况,很伤心呢。”
沈妍轻叹,“我知道了,等明天我过去再劝吧!”
随便吃了一些东西,沈妍感觉无力疲惫,就躺到床上接着休息。就在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听到嚎哭声,丫头传报说刘嬷嬷回来了,又把庞玉嫣带回来了。沈妍微微皱眉,冷笑几声,叫刘嬷嬷进来回话,让庞玉嫣在太阳底下候着。
原来,刘嬷嬷等人到了锦乡侯府,拿着沈妍的玉牌和拜贴,要求见锦乡侯夫人和锦乡侯世子夫子。两人都跟沈妍从没交情,不买她的帐,打发两个婆子出来问话。刘嬷嬷跟庞家两个婆子说明情况,两个婆子意识到事情很大,赶紧去禀报。
一会儿功夫,两婆子就出来了,让刘嬷嬷把锦乡侯夫人和锦乡侯世子夫人的话转告沈妍。她们说庞玉嫣已与人为妾,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庞家不可能再管教她。妾室不守规矩,理应由主母管教,让沈妍依规矩办事,还要手下留情。
庞家不让庞玉嫣回去在沈妍的意料之中,嫡母并非亲生,根本不会真正地疼爱她。再说,庞玉嫣又步其生母的后尘,给人做妾,早已触动了锦乡侯夫人和锦乡侯世子夫人的底限,她们都不会为庞玉嫣出头。锦乡侯世子倒真正疼爱庞玉嫣这个女儿,只可惜这是家务事,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上力。
没有家族其他人撑腰,只靠一个父亲的疼爱,庞玉嫣后盾有限,这回她也应该认清事实了。若再把自己当成锦乡侯府的嫡出小姐,不只耽误了前程,没准一不小心会丢了小命。她若安分守己,别有非份之想,沈妍还真没打算除掉她。
沈妍冷哼一声,“刘嬷嬷,把庞姨娘送回她的院子,先禁足三天,以观后效。”
“是,夫人。”
先把庞玉嫣禁足三天,杀杀她的傲气,也给她一段充分思考的时间。只要把庞玉嫣压制住,没有家鬼就引不来外贼,到时候收拾李姨娘之流也就简单了。
“夫人,庞姨娘光贴身伺候的下人就十三个,还有十几个院子里伺候的,这排场可比夫人大多了,府里这些下人眼都亮着呢,谁不议论这事儿?”
按侯府贵妾的标准,庞玉嫣身边最多有四个丫头,两个婆子,院子里伺候的仆人一共不超十人。可庞玉嫣光从娘家就带来的十几个人,早早超过标准了。
李姨娘当胜战侯府的家,给庞玉嫣和她下人的月钱及一应花用都比照正室的份例。先前沐元澈只有庞玉嫣一个妾,无人攀咬,下人也不会多说什么。如今沈妍过门,若庞玉嫣再是这个标准,那沈妍这个正室岂不形同摆设了。
“按贵妾的标准,给庞姨娘留四个丫头、两个婆子,再分给她四个粗使打杂的下人。多余的人全部分配到别处做工,不服安排的下人就发卖掉。”沈妍想了想,冷笑几声,说:“还有一个方法,庞姨娘身边可以留这么多人伺候,只给她按贵妾的标准发月钱份例,她要是有钱,就自己贴银子,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当时,庞玉嫣匆匆被抬进来做妾,只带来了两个丫头和随身的衣物及使用物品。听说福阳郡主被左琨求去,锦乡侯世子为了让庞玉嫣的抬为妻的资本,又给她补了一份丰厚的嫁妆,送来了十几个下人,还有一大笔银子。
现在,庞玉嫣抬妻无望,连平妻之位沐元澈都不会给她,她丰厚的嫁妆银两没有大用处了,用她的银子为她自己养下人不也理所当然吗?
“夫人真是棋高一招。”刘嬷嬷心里佩服,赶紧奉承。
沈妍笑了笑,说:“派人去打听长公主睡过午觉起来没有,我也该去请罪了。”
一柱香的功夫,刘嬷嬷派去打听的人回来了,说慧宁公主午睡醒了,正在房看折子。承恩伯府很安静,沈娇和沈婉挨打的事也没掀起多大的动静。
“把左皇子送给我的那几件礼物带上,我要送给长公主。”
沈妍主仆收拾好,刚走到二进的门上,就有门人来报说沈蕴过来了。沈妍有些惊诧,眉头微微皱了皱,就进了二进的花厅,让人把沈蕴带到花厅说话。
沈蕴进来给沈妍行礼,称沈妍为修仪夫人,没称姐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沈妍对他失望透顶,知道自己管不了,不想再多操闲心,对他神色淡淡的。
“有事?”
“吴大哥受了重伤,我想请修仪夫人施以援手去治疗。”
刚才听白术说,吴拥前天晚上喝醉了酒,不小心撞伤了头,直到现在也不醒人事。听完白术的描述,沈妍就知道吴拥八成废了,就是醒了,脑子也不中用了。
雪梨勾结李姨娘和庞玉嫣,背叛了沈妍,又投靠了旧主,做了不少坏事。如今,吴拥受了伤,他们那些主子为什么不施以援手呢?最可笑的是,沈蕴竟然以这样的态度语气求她去治疗,他们把她当什么?东郭先生吗?还是农夫?
沈妍冷哼一声,“刘嬷嬷,你来告诉蕴少爷。”
刘嬷嬷咳了两声,“蕴少爷,你把一品二等修仪夫人当什么?跑江湖的游医吗?谁都能找去看病。别说夫人现在是御赐的诰命夫人,就还是先前的名医,给皇后娘娘看病,宫里也要下贴子,派人来接,蕴少爷这算什么?”
“你都清楚了?”沈妍嘬了口茶,冷笑着问沈蕴
沈蕴气得脸通红,咬牙说:“我要来请你,雪梨姐姐就拦着,说你就是能治好吴大哥,也不会去。我不相信你那么绝情,就硬着头皮来了,没想到你真的那么无情无义。你总说医者父母心,你现在别说有父母之心,连人性都没有了。”
沈妍不愠不恼,也不想跟沈蕴多说,评说过往也与事无补,只会让自己更气愤,她轻叹几声,说:“雪梨不让你来请我治疗吴拥,说明她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过什么。蕴少爷你可越来越象沈承荣了,亏你还好意思说我无情无义。”
“你竟敢随便提父亲的名讳,你不知道什么是孝道吗?你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