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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蓉扶着平芙站到一边,平芙受了惊吓,气恼怨愤,脸色很不好。两人不敢埋怨平慕轩,愤怒恶毒的目光怒视沈妍,好象推翻桌子的人是沈妍。
郑夫人扫了平芙一眼,脸上闪过嫉妒不屑,连一声问候都没有,就去讨好平氏了。下人赶紧把桌子抬起来,又扶起王氏,收拾满地狼籍。
“把他们赶出去,全部赶出去,谁放他们进门的,每人打二十大板。”
平氏哽咽叹气,“轩儿,你这是干什么?郑夫人听说我病了,来看我。”
平慕轩咬牙冷笑,“你被关进满城县大牢,打得满身是伤的时候,县衙与大牢只有一墙之隔,她怎么不去看你?大舅一家谁去看你了?”
郑夫人听到平慕轩的话,讪讪强笑,王氏母子巧嘴滑舌,也不知该如何辩白了。他们想说服平氏,继而讨好平慕轩,此时看来,这条路行不通。
“你……”平氏抽泣叹气,也无话可说。
沈妍目睹这一幕,暗自冷笑,也没劝阻,就悄无声息离开了花厅。在王氏母子看来,平慕轩生性软懦,平氏更是好拿捏的人,他们就想临时抱佛脚,跟平氏母子打好关系。其实,软懦只是平慕轩的外表,他的内心很强硬,尤其是他认准的事。平氏是没主意的人,经不起别人三言两语的好话,好在平慕轩不好糊弄。
孙嬷嬷快步进来,要进花厅,看到沈妍冲她使眼色,就停住了脚步。
“姑娘,这……”
“出去说。”沈妍把孙嬷嬷带进厢房,讲述了花厅里发生的事。
“这帮人整日算计,还不就是看奶奶面软吗?”孙嬷嬷气得变了脸。
“以后这种事少不了,让轩哥儿处理吧!别人说什么都没用。”沈妍跟孙嬷嬷说了几句家常闲话,又拿出那根金镶玉簪子,问:“嬷嬷看这簪子是奶奶的吗?”
孙嬷嬷仔细看了看,点头说:“是奶奶的,这是当年爷送给奶奶的首饰,奶奶很喜欢。老奴有三四年没见过这根簪子了,怎么在姑娘手里?”
“你三四年没见过了?”沈妍满腹疑团,顾不上多思考,忙说:“我、我昨晚收拾轩哥儿的书厨看到的,我猜是奶奶的,回头交给她。”
“自平家老太爷过世,舅爷、舅姐姐、表少爷、表小姐们几乎天天过来,看到奶奶有好东西就连抢带偷,这些年,也不知被他们搜刮了多少去。轩哥儿有心眼,惹不起他们,就把奶奶的东西藏起来,有时候他藏的东西奶奶都找不到。这根簪子有几年不见了,老奴还以为被他们拿走了呢,原来是轩哥儿藏起来了。”
沈妍边听孙嬷嬷唠叨,边给自己心里的疑团找答案。这根簪子确定是平氏所有,怎么会在在苏师爷手里?苏师爷又让她转交给平氏。苏师爷说平氏去年把簪子丢在了公堂上,孙嬷嬷却说三四年不见了,簪子的故事似乎不简单哪!
花厅里传出平慕轩的吼呵声,片刻功夫,王氏母子和郑夫人就带着下人灰溜溜离开了。沈妍透过厢房的窗户,看他们满脸讪笑,心里蔑恨鄙视。郑夫人来讨好平氏母子失败,郑知县为了为了保住荣华富贵,肯定不会罢休。
平氏的哭声传来,沈妍给孙嬷嬷使了眼色,孙嬷嬷会意,赶紧到花厅去劝慰平氏。沈妍摇头冷笑,趁没人注意她,就溜出去找汪仪凤了。
汪仪凤听说汪耀宗还活着,且也在金州城,不禁哽咽,却没有沈妍想像中那般激动。这两年,汪仪凤经历了太多,人变得成熟了,对事也看淡了。
沈蕴很兴奋,自住进平家,日子安定下来,他就被汪仪凤拘在家里读书。听说明天可以出门,还能见到传说中的舅舅,他都急不可待了。
沈妍正跟母亲和弟弟说话,平慕轩来了,拿着几本书,说有问题要请教汪仪凤。府学里给童生安排的课程不多,只有上午上课,下午就在家温习。若不是想跟其他学子多接触,互相交流有进益,平慕轩都不想去府学,他认为府学的夫子不如汪仪凤讲得好,下午不用上课,他正好可以跟汪仪凤学习。
见平慕轩脸色很不好,沈妍没多问,只浅浅安慰了他几句,就去安排明日出行之事了。收拾妥当,她去了正院,听丫头说平氏吃完药睡下了。她嘱咐丫头几句,刚要回去,就听丫头说平氏醒了,叫她进去,她赶紧进屋去见平氏。
“妍儿,今天……”平氏欲言又止,哽咽出声。
“娘,您什么也别想,先静下心养好病。”
平氏只是一个普通妇人,这些年她一直在坚持、在忍耐,就是因为她心里还有期待。平慕轩的父亲死了,她迟迟才知道,这对她打击很深。松阳郡主要来金州认孙,她心里有很深的惧意,想巴结权贵的人也来烦她,她早已应接不瑕。
沈妍扶平氏坐到软榻上,边给她按揉肝经上几处穴位,缓解肝郁心结,边讲笑话哄慰她。平氏愠怒恼恨,可看到沈妍的两只小胖手在她腿上一按一起,说完一个笑话,两只大眼睛就弯成一道缝,眼底满含笑纹,也情不自禁跟着笑起来。
在她心里,沈妍与她的女儿一般无二,说是平慕轩的童养媳,却总让她感觉美中不足。女儿才是娘贴心的小棉袄,媳妇再好,也跟婆婆不是真正的亲。将来平慕轩会有嫡母,那才是礼数上真正的婆婆,这正是她的心结所在。
沈妍见平氏面色缓和了,拿出簪子,说:“娘,您看看这根簪子。”
平氏一怔,拿过簪子,问:“怎么会在你这?”
“有一个人让我教给娘。”沈妍想窥破更多隐秘,没说是苏师爷。
“哦,那个人……他、他还好吗?”
“他挺好的,他……”
平氏轻咳一声,打断沈妍的话,“好就行,以后别再提了,把这根簪子送给你娘吧!她总辅导轩儿读书,很辛苦,我都没正经谢过她。”
沈妍点头道谢,收起簪子,偷眼观察平氏的表情。看到平氏脸色淡漠,似乎若有所思,她心中的小问号如春笋般疯长,也不敢再多问一个字。
她跟平氏说了明天去妙音寺进香的事,平氏很热情,忙叫管事婆子安排出门的车马随从。沈妍又陪平氏聊了一会儿家常闲话,借口准备东西,离开了正院。
回到房间,她谴退丫头,拿出记事本,一条一款写下她眼下需要做的事。理清思路,她把记事本和空白帐本及银票藏好,躺在床上思考每一个细节。
第二天一大早,汪仪凤母子就带着几个下人到妙音寺进香了。他们在各个大殿都供奉了香烛,舍了布施,奉上香油钱,就离开了寺院。
他们回到寺院门口,刚准备上车,就有一个中年男子上前跟汪仪凤认亲。这中年男子是汪家的下人,人称赵管事,一直跟汪耀宗在外面做生意。
赵管事装成汪仪凤的表叔,就是汪仪凤母子来金州要投靠人。他自称是大户人家的仆人,主人不在金州,留他看院子。表叔不是近亲,汪仪凤母子有什么事也不会有人怀疑他,而且他本身就是仆人,身份足够低微。
平家的下人听说汪仪凤母子遇到了亲戚,都很高兴。赵管事邀请他们到府里歇脚喝茶,汪仪凤母子要去,他们也欣然前往了。到了项怀安的宅院,赵管事把平家的仆人安排在门房休息,又带他们母子到里面去见汪耀宗和项怀安了。
兄妹久别重逢,玩伴经年未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叙不尽的情。沈蕴坐在汪耀宗腿上,听大人们说话,偶尔问上几句,俨然象个小大人。沈妍却不想听他们说陈年往事,呆了小半个时辰,就坐不住了,以内急为借口,溜出来了。
沈妍沿着长廊溜达到凉亭,看到赵管事正和宅院的王管家在凉亭说话。她只是路过,不想逗留,可听王管家说起项怀安两年前死了妻子,至今未娶,她顿时兴趣大增,坐到凉亭外旁听。两人跟她打了招呼,也没多理她,自顾说得尽兴。
项怀安正值而立之年,又出身名门,仪表堂堂,为官清正,政绩也不错。若沈妍还活在前世,遇到这样的高富帅男人肯定会先引诱,继而扑倒。这一世,她只是个小屁孩,就是色心大炽,也只能看、不能摸,过过眼瘾。
但她并不遗憾,肥水不流外人田,她不合适,不是还有她娘吗?虽说汪家败落了,不再是名门旺族,可汪仪凤自身的相貌、品性和学识都不错,尤其这段时间她教平慕轩读书,女夫子的气质自然而然流露,光彩不容忽视。
项怀安和汪仪凤也算青梅竹马,当年若不是汪家获罪,本来是要订亲的。如今再续前缘,虽说缘份迟到了十年,其实并不晚,两人各有经历,才会更珍惜。
反正两人都是过来人,也不必再讲门当户对,你情我愿,这事就成了。项怀安各方面条件都很优越,若成为她的继父,还不气死沈承荣,想想都兴奋。
“姑娘,你笑什么?”赵管事问她,王管家也一脸纳闷看着她。
沈妍听到赵管事问话,又听到自己的笑声,赶紧捂住嘴,说:“那边有两只鸟儿在抢食打架,好热闹,我笑它们呢,你们继续说话,别管我。”
赵管事和王管家哪成猜到一个小丫头有如此心思,没把她放在心上,继续说话。从他们谈话中,沈妍收获了很多信息,对她有用的东西还真不少。
他们吃过中午饭才回平家,平慕轩在大门口等他们,溜来溜去,满脸不耐烦。
“你们怎么这才回来?我都等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沈妍看了看天,又问:“你今天没去府学?”
“只去了一个时辰,知府大人明天要在府衙宴请今年通过府试的童生,还请了城内有名气的举人和秀才,金州所辖的四郡十二县及平安州的官员都在。我不想去,可夫子说少了谁也不能少了我,这是知府大人格外交待的。”
“那就去呗!”沈妍面带笑容,对平慕轩那张苦瓜脸视而不见。
平慕轩抓住沈妍的手,面露亲昵哀求,“妍儿,你跟我去吧!扮成小厮。”
“不行。”沈妍果断拒绝,神情郑重。
不能让平慕轩过于依赖她,他都十二岁了,断不了奶的孩子,如何能长大?
沈妍讲了一堆大道理,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累得她差点口吐白沫,直到平慕轩很委屈得撇着嘴答应自己去,又小心翼翼宣告要独挡一面,她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卧房休息了一会儿,沈妍又借口跑出去,到府衙找苏师爷。她告诉苏师爷说平氏收下簪子,只说这根簪子丢三四年了,没有什么特殊交待。苏师爷面带微笑,眼底闪过失望,但这样的结果似乎又在他意料之中。
她本想多问几句,掌握一些八卦素材,可看苏师爷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也不好开口了。说到明天平慕轩要参加知府大人的宴请,没等沈妍开口,苏师爷就说会照顾好平慕轩,还会告知项怀安,让沈妍和家人放心。
沈妍笑容恭敬,施礼道谢,谈笑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苏师爷。这苏师爷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虽说看上去文酸迂腐,也算一表人材了。做为师爷,要看为官者的脸色行事,显得低眉顺眼,善于隐藏情绪,但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一个人。
有项怀安和苏师爷关照,平慕轩去参加宴请很顺利,长了不少见识。他回来之后,兴致勃勃地跟平氏、汪仪凤等人讲述所见所闻所感,还把收获的一堆礼物全部拿出来,先让沈妍挑出喜欢的,再分送给其他人。
宴请之后,府学恢复正常上课,沈妍照常陪平慕轩去上课。只要把平慕轩送进课室,她就自由了,去忙自己的事,只要在回家前赶回来就行。
跟平慕轩上学的下人共七个,沈妍把他们分成三班,又明确了规矩。每天都有一班在课室外伺候,有一班看车和随身物品,另一班就可以出去游玩散心。这样一来,她每天都跑出去,不但没人说,平慕轩问起,也有人替她保密圆谎。
这几天,沈妍天天围着金州城的药房和医馆转,收获了许多信息。在诸多药房和医馆中,规模最大、地段最好的就是平大夫所开的那家。虽说有优势,平家又是世代行医,可平大夫的药房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