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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不懂这些,吵着要去找白吟霜,要去送祝福,连夏紫薇也被拉去了。
“硕亲王,你怎么了?”福伦好奇地问。
岳礼看看福伦,吞下口中的话,说道:“没事,就突然有点不舒服。”
福伦了然一笑:“可不是嘛,硕亲王同时娶进两个儿媳妇,当然会累着了。”
岳礼看着福伦,心里一叹,自己得跟这福伦保持距离了,当今皇上深不可测,皇上身边人才济济,他们的小心思怎么会瞒得住。现在把那太皇太后的心腹晴格格嫁进来,只怕是给自己的警告。自己若再跟这些人混下去,这硕亲王府是保不住的。
福伦不知道,还在那乐哈哈的。岳礼看着这场雨,叹口气,真是不详的预兆啊。
不一会,晴儿花轿到了,看着那寒酸的嫁妆,岳礼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福伦也惊讶,怎么晴格格嫁妆那么少,当初和嘉公主和兰馨公主的嫁妆那叫一个丰富。
晴儿被喜娘扶下轿,侍女在旁边打着伞。晴儿除了雨声,什么都听不见,暗暗皱了下眉,婚礼不是应该很热闹的吗,怎么听不到恭贺声。
富察皓祯焦急地等在那,他本来想先跟白吟霜拜堂的,可是岳礼不同意。虽然说是平起平坐,但格格就是格格,怎么的也得先拜堂。
富察皓祯草草地跟晴儿拜了堂,便让人把她送进新房。晴儿在那坐了许久,才有人来说让她先睡,说富察皓祯喝醉了,睡在书房。
晴儿心里冷笑,她怎么会不知道,那富察皓祯肯定失去白吟霜那了,这样也好,想到要和那富察皓祯睡在一起,晴儿就浑身不舒服。晴儿梳洗好,累了一天,很快就入睡了。
这一日,晴儿成了府里的笑话,成了京城的笑话,可是她只能忍气吞声,现在,她明白了皇家的残酷,一个没背景的人,根本无法在这个皇城生活下去,到最后,最疼她的太皇太后还不是牺牲了她。除了忍耐,她还能做什么。
慈宁宫
钮钴禄氏站在屋檐下,看着花轿消失在雨雾中,指甲陷入手里。含香走过去让她进去休息,钮钴禄氏看也不看她一眼,便把她打发走了。含香不是滋味,在回疆,人人把她捧在手心里,现在,倒是个个不把她放在眼里。
钮钴禄氏看着大雨,突然想起那一日看见的场面。知道真相的那一天,雨也是下得很大,如果不是那场雨,自己恐怕永远不会知道,那个人为什么对府里的人那么冷淡,不是性子如此,而是根本不在乎。
钮钴禄氏感到心很痛,这个皇宫,走进来的和走出去的,又有多少人能够得到幸福,当初要是自己没进宫,如所想那般嫁给一个寻常人,也许就没有这大半生的痛苦了吧。
“你后悔了?”一道声音在她后面响起,温润又含着淡淡的讽刺。
钮钴禄氏一惊,回过头,年轻俊美的脸庞出现在眼前。看着眼前那张年轻又充满朝气的脸,钮钴禄氏心里酸痛。
“福隆安!”钮钴禄氏冷静地道,只有她感觉得到自己是颤抖。“或许,我应该叫你,爱新觉罗胤禩,廉亲王。”
胤禩笑笑:“我宁愿你叫我福隆安,相比廉亲王,我宁可做福隆安。”
钮钴禄氏冷笑:“因为福隆安可以名正言顺的得到他。”
胤禩不反驳,只说:“我以为在雍正四年,你就应该知道,你永远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钮钴禄氏瞪大眼睛:“那时你知道我在场?”
胤禩笑笑:“我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你要走出来,可惜,我不会让你有接触他的机会的。”
钮钴禄氏捏紧手,不说话。
胤禩接着说:“我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你要是聪明,就安安稳稳的当你的太皇太后,做好皇上、和嘉公主的皇奶奶,不要动其它心思,否则,今天那晴格格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钮钴禄氏不知道胤禩后面说了什么,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句“皇奶奶。”钮钴禄氏喉咙渗出一丝血腥味,心里酸痛到麻木。
胤禩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你们是兄弟,你们以后怎么面对爱新觉罗列祖列宗。”钮钴禄氏在他身后问道。
胤禩定住,没回头,说道:“所有的惩罚,我愿一人独领。列祖列宗若有怨,就发在我身上,是我追了他两辈子,是我强迫他接受我们的关系的,与他无关。”
钮钴禄氏仰天笑了起来:“与他无关?哈哈,怎会与他无关,若他无意,谁还能强迫他。你以为这样说,上天就只会惩罚你一人了吗,你错了,列祖列宗不会原谅你,同样不会原谅他。是你,是你害得他将来无法在列祖列宗面前抬起头,是你让他无颜见他的皇阿玛,愧对江山,愧对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后代,你们两都逃不了。”钮钴禄氏指着他凄厉地说。
胤禩僵住,他不怕惩罚,就怕胤禛受到伤害,钮钴禄氏的话刚好戳到他的痛处。
“是啊,上天若要惩罚,怎么可能只惩罚你一人。”清冷的女声响起,在雨声中显得清脆。
“胤禛?”胤禩讶异。钮钴禄氏也转过头。
胤禛挺着肚子,打着伞站在雨里。他打着伞慢慢朝两人走来,越过钮钴禄氏,走向胤禩,钮钴禄氏苦涩一笑。
胤禛走过去拉着胤禩的手,这才看向钮钴禄氏:“你说的对,上天要罚,不会只罚他一人。可是……”胤禛转头看着身边胤禩的眼睛,“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不会后悔,有任何的灾难,我都会和他一起承担,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绝不会离开他。要罚,就罚我们两人。列祖列宗那边,只好等百年之后亲自去请罪了。”
胤禩骤然握紧胤禛的手,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坦诚他的心意,胤禩怎么能不激动。
钮钴禄氏呆呆地看着胤禛,仿佛从没看清这个人。
胤禛转过头看看眼前苍老的女人,叹了口气,不忍再说什么,拉着胤禩走进雨里。
钮钴禄氏回头看着两人结伴而去的身影,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胤禩一手撑着伞,一手牵着胤禛,眼神不停地看向胤禛。
胤禛回头:“怎么了?”
胤禩问:“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去死,和我一起去跟列祖列宗认错,不后悔和我在一起?”
胤禛看着他说:“不愿意。”
胤禩捏着他的手一紧。
胤禛笑了起来:“我们不会那么快就死的,所以我不会和你一起去死,我们会慢慢老去,慢慢的死,至于列祖列宗,他们一定会了解我们的,再说,皇阿玛都在这,我们还怕什么?不过说到后悔,是有那么一点,你好像瞒了我很多事,那钮钴禄氏是怎么回事,雍正四年那天她也在场?你都没跟我说。”
胤禩笑着说:“我怎么会瞒你,不跟你说,就是怕你胡思乱想。不许后悔,你得跟我一起慢慢的老,慢慢的死,这是你说的。”
胤禛白了他一眼,他说了那么多,他倒是只记住第一句。
胤禩看着胤禛,突然眼前一热,一把将胤禛抱在怀里。胤禛回抱着他。
过了会,胤禩感觉胸前被轻轻顶了下,胤禩放开胤禛,惊喜地说:“他踢我。”
胤禛也惊讶地摸摸肚子,说:“好像是,他在动。”
胤禩轻轻地摸摸胤禛的肚子:“他在抗议,我们忽视他了。”
胤禛好笑:“也许是,不过我觉得,他是在说,我饿了。”
胤禩笑起来:“你直接说你饿了就行了,干嘛推给你女儿。”
胤禛脸红,有点羞恼地说:“你怎么知道是女儿,不是儿子。”
胤禩道:“这叫父女天性,一定是女儿,上辈子我们没女儿,这辈子一定会有女儿的。”
胤禛想想,心里也期盼肚子里的是个女儿。
胤禩 “啊”了一声:“你不是肚子饿了,我们赶紧回去。”
胤禛纠正:“是你女儿饿了。”
胤禩好笑地说:“是,我们千万不要饿着我们的女儿了,快走,回家吃饭。”胤禛这才满意地跟着胤禩回去了。
雨渐渐停住,月光探出头,散在前面相拥的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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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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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四十六、白花沙子
晴儿嫁进富察府三天;一眼也没见过富察皓祯;即使再不在乎,但高傲如她;心里也会不是滋味;她就不信,她比不上那个白吟霜。所以,今日一早还是没见到富察皓祯的面,但进宫时间就快到了,晴儿决定去找富察皓祯,顺便看看那个白吟霜。
晴儿来到白吟霜的住处,就要敲门;却听见雪如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吟霜,太好了,以后你就可以住在这了。”
“额娘,我好高兴。”白吟霜说道。
“吟霜,你真的不恨额娘吗?”雪如人担心地问。
“额娘,我已经说过,我知道你是不得已的,我不会恨你的。”
晴儿听到这暗暗心惊,这两人的对话怎么那么奇怪。
“吟霜,你真是我的好女儿,当初,还不是为了压住翩翩那个狐狸精,额娘不得已只好把你送走,换来了皓祯,但你要相信,额娘没有哪一刻不在思念你,额娘是后悔的。”
晴儿屏住呼吸,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难怪福晋对那个白吟霜这么上心。怒火,羞辱在心中膨胀,晴儿就要进去,想了想,忍下这口气,转身离开。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胤礽皱着眉问。
“回皇上,是晴儿亲耳听到的,绝无半点虚言。”晴儿跪在地上回道。
胤礽定定地看了她一会,问道:“你为什么来找我说,不去找太皇太后。”
晴儿抬起头:“皇上,我知道,你不喜欢硕亲王,我今天选择告诉你一切,只是希望,你可以给我个特权,让我的婚事自己决定。”
胤礽眼神一闪,看着她不说话。
晴儿笑了下:“皇上不用担心,我不会逼你娶我的。”
胤礽沉默了会, “你下去,朕答应你。”
岳礼因为富察皓祯没有陪晴儿回宫在那大发雷霆,侍卫就带着圣旨来了。把他们一家收监候审,没收全部家产。岳礼愣了会,看着旁边的吓住的雪如,一巴掌扇了过去。
“王爷,我……”雪如吓得不敢动。岳礼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富察皓祯不敢置信:“不会的,我是硕亲王的儿子,不是什么杂种。额娘,你说啊 。”
雪如拉下他的手:“吟霜才是我的女儿。”白吟霜早就被吓死了,她怎会不恨雪如,结婚那一日,雪如来帮她梳洗,看到了她肩上的梅花烙,她才知道真相。可是,除了吞下这个秘密,原谅雪如,她能怎么办,把真相说出?不,不可能,到那时,硕亲王府就完了。可是没想到,现在这个秘密居然被人捅了出来,现在该怎么办。
翩翩也吓坏了,皓祥搂着她,安慰她不会有事的。
这时晴儿回来了,看见这群人,冷笑了下,走进硕亲王府。
雪如一见她,激动地拉住她:“晴儿,你回来了,你快去跟皇上说说,我们……”
“福晋,”晴儿冷淡地开口,从袖子里拿出圣旨,“皇上已经下旨,让我和富察皓祯和离了。”
岳礼雪如震住。
晴儿接着说:“你们好自为之,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杀头的。”
雪如凶狠的说:“是你,是你去告密的对不对,你要害死我们,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晴儿冷笑一声:“怎么能说是害你们,我知道真相,怎么能跟你们一起瞒着皇上,那可是欺君啊。再说,你以为我想嫁给你的儿子?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人,还自以为是,要不是皇上下旨,我看都不会看他一眼。我还要谢谢你们,给了我机会摆脱这段婚姻。好了,你们应该要去其他地方了,我也要进去收我的东西了。”说完,不再看他们,走了进去。
白吟霜突然对雪如大叫起来:“都是你的错,我原本是身份高贵的格格,你却把我害得那么惨,那个什么都不会的人有什么好的,你宁愿要他也不要我。”白吟霜指着富察皓祯问。富察皓祯不敢相信,自己喜欢的人会那样说自己。
“吟,吟霜,你在说什么?”
白吟霜凶狠地看着他:“你以为我喜欢你?你错了,你这种人,谁会看得上你,要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我会喜欢你?哈哈,没想到,最后,却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切,你的身份地位都是我的,你个小偷。”
富察皓祯看着温婉的白吟霜变成这样,不敢置信:“不会的,吟霜,你那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