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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青巴主动去催酒,他便心里生疑。
看到那个怪物瞬间化为了血水,他,更加笃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青巴心里有鬼,脸色变化。
狐宝推开他的手,把锦巾抢回来。
青巴心急焦虑,气愤:“说到底,你就是想连他最后一点血脉都不放过!”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自私如你,把事情做得这么绝,难道就不怕……”
“是,我是不应该!”狐宝打断他的话。
“我最应该的……”狐宝凑近青巴,一双妖眼阴狠狠瞪着他:“就是眼睁睁看着这里沦陷,然后带着大叔远走高飞!”
援兵,还远在千里之外。
但是,敌人即将杀至城前。
现在朝歌最需要的,是时间。
而时间,却是要人为争取回来的。
青巴心里清楚。
所以,狐宝这半真半假的气话,他听来,虽然气愤,却并不较真。
“吩咐下去吧。”狐宝把锦巾递向一旁换洗伺候的喜儿,不在意道:“去把城里所有的壮丁都聚集起来,收编入伍。”
青巴听来一怔。
他想告诉狐宝,宫外,早已经鸡飞狗跳,乱翻了。
他更想告知狐宝,当初为了建造鹿台,朝歌牺牲了无数的壮丁,现在,想要再抓人,怕是再找不出多少年轻的汉子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事情还是应该去做。
所以,青巴没再说什么,微微一点头,踱了出去。
喜儿为狐宝递送上干净的锦巾,看了离开的青巴一眼。
末了,她问:“朝歌……已经无法挽回了吧?”
狐宝没有回应她。
她心中有数,不禁叹惜,瞥向了昏迷不醒的帝辛。
风,拂拂地吹着。
此刻,帝辛的魂魄正游荡在崇山峻岭之间。
攀过崎岖,步入丛林,他扫视周围,陌生的环境,诡异的兽嗥,令人不安。
他内心迷茫。
只见,不远处,隐隐地,好似有着一点点零星的火光。
帝辛朝那里走过去。
不久,眼前渐渐开阔。
空旷的卵石地。
四面八方,皆被茂密的树林包围着。
小小的河道,流水潺潺,风凉水冷。
帝辛看见,篝火堆熊熊燃烧着,那旁边,坐着一个人。
他蹒跚走近去。
见是一个女子,他脚步不由得一刹。
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出现一个孤身的女子呢?
帝辛一下警惕起来了。
反观这女子,一脸的平和,自顾自拨弄着火堆里的柴火,貌似对帝辛这个不速之客不太在意。
火星,“啪啪”地跳跃开来。
她扬手,往篝火里抛进一些什么东西。
山草药的气味,随着山风,迅速地弥漫了开来。
那是醒神开窍的独特香气。
帝辛嗅到,心神为之一振。
帝辛观察这个女子。
如瓷娃娃一般的年轻脸上,一双眼睛,盯着篝火,波澜不惊。
帝辛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喜儿?”
群山吐翠,危险莫测,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我;不是喜儿。”女子闻声抬眸,声音从容淡淡。
帝辛眉头一蹙,末了,缓开来。
确实不是喜儿。
看她的眼睛,空灵的很,仿佛没有人的情感。
不是喜儿,那,用这张脸,是为了让他放心接近吗?
他在篝火旁坐下了。
女子看了他许久,末了,收回了目光,嘴角微微一扬:“你就这么坐下来,不怕我是什么山野妖怪吗?”
火星碎屑,随风飞扬散开。
木柴被烧得“啪啪”作响。
黑暗的四周,野兽们惧怕火光,伺机,不前。
空气中,迂回着的甘凉气味越发浓烈。
舒喉,通鼻,直窜入心。
帝辛听闻女子的话,嗤笑。
他摇摇头:“……已经不重要了。”
女子听闻,笑容淡淡退去。
帝辛叹一口气,重复,喃喃:“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
帝辛的心情很复杂。
是被欺骗的愤怒,是难过,是内疚,是惭愧,更是心灰意冷。
狐宝断尾的事是假的。
他应该高兴吗?
但是,他当初意气用事,为了救它,挖了比干的心脏。
还有那些枉死的未足月的孕妇,她们的胎儿皆被取了出来,磨成了粉。
正是因为帝辛内疚,极力想要补偿它。
女子突然又笑了。
帝辛抬起了眼来。
他一想,开口:“你笑什么?”
女子伸出柔软纤手稍稍拨开了小布袋的边缘,拨拢那些晒干了的草药种子,末了,捏起了一把,撒进了篝火堆里。
干燥的种子被烧得“啪啪”作响。
浓烈的药味,在空气中流窜。
“万物只要有灵,皆贪心不足……”女子声音淡淡,如空谷幽兰清冷:“那些死去的人们,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择手段,被利用了,无论最终下场如何,都怨不得别人。”
帝辛一怔。
末了,他眉一簇:“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便是那个错杀了你龙气的人。”
女子转眸看他,一双眸子,灵气逼人。
“我也一直在为自己错杀了紫龙而内疚,直到,我打开天书,看到了殷商的结局。”
帝辛的心猛地一悬。
帝辛想追问,是什么样的结局,却如鲠在喉。
“这个结局,你心中有数,不是吗?”
帝辛的心一揪。
“你为逝者伤心愧疚,逃避现实不想面对,可是你可曾想过,怎么样去逆转乾坤?”
帝辛一怔。
可以么?!
他心一急,要追问,但看眼前此人,四目凝视,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眼神渐渐变化。
他提防眈着她:“你……到底有着什么目的?”
“狐魁妖力无边,又对你情深似海,为了你,他甚至敢与天地争斗,你何不利用这一点,蛊惑他,让他保全你的性命,为你争回你想要的东西?”
“虽然这样他会遭受到天谴,灰飞烟灭,可是,他死总比你死好……”女子凑近过来,低声对他:“毕竟,是他欠了你的,不是吗?”
帝辛心惶。
末了,他眉一蹙,回过神,才发现,女子已经不见了。
人呢?!
他转脸去寻。
面前,是小河流水潺潺。
他身后,不知道怎么地,多了一个小地院。
帝辛觉得很眼熟,于是,站了起来。
小院子里,熄灭的黑黑篝火堆,厚厚的草垛,小茅屋门前,挂着一盏微微摇晃的小小牛皮灯。
这曾经的一切,帝辛无比熟悉。
【我爱你,你知道吗?】
狐宝悲伤的眼神与绝望控诉,历历在目。
过去的记忆,如潮水喷涌。
他不自觉在这里游荡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
这里……
竟,是他曾经爱过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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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舛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已经修改过了哦~o(∩_∩)o~和原来有本质上的不一样哦~
帝辛自那日便醒来了。
可是狐宝却高兴不起来。
这天,他独自坐在殿外木质长廊的边上。
下巴枕着双臂,他呆呆看着远方,久久不语。
喜儿看他满怀心事,关心:“怎么了?”
狐宝把脸埋进了双臂里。
喜儿看他沮丧得很,不由得微微淡笑开来。
“又惹大王生气了?”
狐宝一听,不想跟她说话了。
喜儿一看,改问:“大王又惹你生气了?”
“你没发现这段时间他都不爱搭理我吗?”狐宝说起来诸多不满。
他心里有数。
大叔果然记恨他了。
不过他想想,又自我开解。
因为,大叔肯亲自出马去劝殷郊和殷洪两子代父出战。
那就证明大叔虽然假装不理它,却还是有在听他说话。
事情还是在向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啊。
想来,他有点小得瑟,嘴角不着痕迹一抿。
“既然障碍皆一一铲除了,你与大王留在这里,不走了,不好吗?”说到这个,喜儿就不明白了。
为什么狐宝执意要带大王走呢?
留在这里,辅助大王,保住了朝歌,俩人一起共享荣华,岂不是更好吗?
“当然不好!”狐宝抬脖子,一双灵眼溜溜,看着她。
“大叔如果继续待在这里,会老死的。”
狐宝的笑容展开来,阴柔的狐眼微微下弯:“但是时间河畔就不同了,那个地方,没有日夜,大叔待在那里,可以长生不老,可以和我永远都在一起哦。”
“如果他不愿意呢?”
背后突来的声音,犹如泼了狐宝一盆的冷水。
狐宝回头一瞪,看到青巴,顿时恼气。
这人不找茬会死吗?
狐宝不理他。
喜儿抬眸看青巴,问:“是大王回来了吗?”
青巴并没有回答,而是对狐宝说:“你有没有想过,你有你的想法,他有他的背负,你何必强求两人抱缠在一起,你大可以自个回去,有兴致再过来看看他,不是说……”
“你知道什么?”狐宝一下恼大了。
“我走后根本就回不来了,你知道吗?”狐宝好大声对青巴吼。
“时间河上水流湍急,流向不明,我若是被带了回去,要想再见到大叔,跳下河一万次,一万次都未必能回到这里来,根本就找不到路,你又知道吗?”
那,便是永诀。
“这种悲伤是人间最痛,你明明深有体会,怎么可以装作不懂!”
恨恨说罢,狐宝心里忿恨,不愿再与他多言,悻悻离开。
青巴第一次听他说出这些,心里掂掂,转头目送。
喜儿踱上了长廊,来到他身边,也看向狐宝离去的方向,对青巴:“你又何苦这样为难他。”
“至少……”喜儿说:“他对大王的情是真的,不是吗?”
青巴听来,想起了伯邑考,瞥了喜儿一眼。
末了,他并未回应,而是往狐宝相反的方向,也离开了。
青巴回到寿仙宫中,帝辛已经回来了。
身边的宫婢伺候着,为帝辛解开斗篷,换下厚重的衣裳。
帝辛正对一旁的侍卫吩咐着什么,看到青巴过来,便不再讲,挥了挥手,打发侍卫离去。
侍卫是领了帝辛的旨意要去办事的。
他对帝辛恭敬一鞠躬,马上走开,迎面见青巴,又再稍稍行礼,看青巴有回应,便快步往外。
这分明是急着去办什么。
青巴不禁多看了离去的侍卫一眼。
心里猜罢,青巴踱到帝辛面前,问帝辛:“大王可有好消息?”
青巴问的,是帝辛去找寻两子,可能劝得他们回来。
帝辛只是对他淡淡扯了扯嘴角,并没有说成了与否。
而是,要那些收拾了他衣裳的人全部退下。
那些宫婢都退了下去。
帝辛对青巴:“我平日待你如何?”
青巴微怔。
他霎地有些心虚,不明白帝辛为什么这样问,便说:“情同手足。”
“那你是不是什么都愿意为我去做?”
难道是两子皆回绝了帝辛,所以帝辛改而要他带兵上阵?
青巴坦然,肯定:“那是自然!”
帝辛笑了。
心中欣慰,同时,他百感交集。
帝辛走开两步,来到台前,抓起一块金色布帛,一掀,青巴视线所及之处,托盘上,珠光宝气,华贵耀眼,不由得一怔。
“那就……拿着这些宝物,带上你认为重要的人,离开这里,找一处好地方,好好地生活下去。”
青巴的心猛地一落。
难道?!
他眉头一下紧蹙,不安:“那你呢?”
“青巴。”帝辛想想,顿了一顿,才说:“其实当年,是我连累了你们。”
这两兄弟,原本与世无争。
如果不是遇上了他,哈就不会死,青巴不会痛失亲人。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一辈子去补偿给你。”帝辛苦笑了一把,摇头感概:“只是造化弄人,我已经没有办法……”
多说伤感。
帝辛吞咽下情绪,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唤来随从,下旨摆驾摘星楼。
青巴一急,一把就抓住了想要离开的他。
众随从一愣。
帝辛回过头来,两人四目相对。
青巴想说,但是,却从帝辛的眼神中恍然大悟,震惊之余,放开了他。
帝辛对他苦涩一笑,便离开了。
青巴被独自留在了那里。
看帝辛背影,疲惫龙钟,早已经失去了昔日的威严霸气,再看那一堆珠宝,不祥预感环绕心头,青巴心里着实慌得紧。
后来,他拿着这一堆宝物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坐在那里,定定地看着这些东西,他的心神,是无比烦乱。
看样子,帝辛是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