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敢!”胤禛危险的眯起眼睛。
“你养一个,我杀一个。养两个,我杀一双!”胤禛可不是开玩笑的,当初他可以将郭络罗氏挫骨扬灰,现在亦可以。胤禛的独占欲,向来都非常恐怖的。
胤禩见状打趣的笑出了声。
“你当我说真的啊?我现在可是女子之身,又是你的宫妃,我上哪儿找小宠去啊。”胤禩说话永远都是似是而非,听起来像是安慰。但仔细一想,就不难发现,是没法找,而不是不愿意找。
胤禛哪能听不出来呢,强压着怒意,将胤禩拽到自己怀里,重重的吻了上去。胤禩是很配合的,唇舌纠缠,耳鬓厮磨,许久也未曾分开。仿佛将自己的恼火都倾注在了这个吻上,胤禛格外的霸道火辣。胤禩吃力的承受,心中不由得暗嗔,这人平日里看着冷面冷情的,做起这档子事儿来,还真让人招架不住,莫不是物极必反了?
一吻罢,两人皆是微微喘息着,胤禛轻轻将额头抵在胤禩的额上。
“我心目中的王后,只有你,只能是你。”胤禛深邃的黑眸看得胤禩心跳失序。
“我知你心,四哥。”胤禩这会子才收了玩笑话,开始认真起来。
“只是形势比人强,你现在根基不稳,朝中大臣若是举荐王后,你切记不可动怒。国不可一日无后,你是当过皇帝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其中道理。”
是的,胤禛是当过皇帝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安定民心的重要性。况且,若是他执意不立后,也会把小八推倒风口浪尖上,那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小八!”胤禛揽过胤禩,死死的搂在怀里,几乎将胤禩勒背过气去。
“看看,我多贤惠啊,还劝着你立后,就算是那乌拉那拉氏也比不上我哦。”胤禩言道。
胤禛闻言也只是苦笑一声,摇摇头。
“我倒是情愿你跟我闹,就像以前一样。”胤禛忽然想起他大婚那年,小八好几个月都没给过他好脸色,一见着面就偷偷伸出手在背后拧他,弄得他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叫舒兰看见了,还以为是什么病呢……
“四哥,咱们……”
“别说,别说。”胤禛知道胤禩想说什么,只能骤然收紧手臂,收住那些他不想听到的话语。
回不去了吗?小八,咱们,真回不去了吗?
胤禩也不知怎么,竟然真的收住了口,只是安静的任胤禛抱着。闭上眼睛,皱起了眉头……
胤禛和胤禩的相处,陷入了奇怪的恶性循环。胤禛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他是爱胤禩的,爱到了骨子里,爱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胤禛从来没有爱过什么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若是遇上一个知心的对象,还能多帮着他一点,可惜他遇到的是胤禩,一个……爱他,同时也恨他的人。
胤禩十分矛盾,他其实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没心没肺。他对胤禛还是有感情的,只是那感情掺杂了太多其他东西……重生来到大汉王朝,过去种种恍如南柯一梦,在这陌生的国度里他们只有彼此。胤禩为自己编织了一个美丽的海市蜃楼,假装胤禛从来没有背叛过他,假装他们之间的伤害从来不存在。
可海市蜃楼就是海市蜃楼,很脆弱的东西。把这个假象打碎、撕裂,余下的,只是胤禩不愿面对的丑陋,暴露在阳光之下,逐渐发酵腐烂……
胤禩知道自己病了,一种很严重的病。他不知道该将这病源怪罪在谁的身上?胤禛?还是他自己?胤禩总是会被一些噩梦惊醒,那些困扰了他一生的噩梦,他从来没对谁说过,连胤禛也没有,那是他心底处最深的秘密。
他,不仅仅只是恨胤禛而已,他更恨的……是他自己……
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争那一口气;恨自己为什么要算尽心机;恨自己为什么要结交大臣;恨自己,为什么要将小九、小十拉进着无间地狱。胤禛做了一个皇帝该做的事情,而他呢,明知道会输,明知道会死,为什么不把小九小十推得远远的……
胤禩很小的时侯就已经懂得算计了,很久以前,他的确是考虑到胤禟和胤誐的母家势力,故意前去结交的。当时满心的利用,那么丑陋……可是小九小十却当真了,他宠着他们,他爱着他们,不过那都是他定好的计划。不过使了点小恩小惠,玩了一点苦肉计,那两个傻孩子就对他掏心挖肺,两肋插刀……
胤禩是一个出色的戏子,也就是因为他演得太出色,所以入戏太深。十多年的时间,他们一起长大,被宠爱的两个孩子当真了,那宠他们的那个人呢?
胤禩的心不是铁做的,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侯开始,那利用就已经变味了。胤禛要对付他,于是先拿小九和小十下手……胤禛他,真聪明啊。他狠狠的在胤禩的心上扎了一刀,末了还要撒上盐,慢慢的碾。
胤禩没有一刻不在后悔着,他为什么要把那两个孩子拉进来。如果没有他,小九还是那个财神九,他会去完成那个出海做贸易的梦想,会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生,而不是凄凉悲惨的死去。如果没有他,小十还是那个小霸王,他会去战场策马天下,为大清朝开疆拓土,那是何等的威风骄傲,而不是像个废人一样被囚禁在一亩之地,压抑绝望的等待时间的流逝。
胤禩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就像苦行僧一般,他只能在自虐中寻得心灵的宁静。他折磨自己,也折磨着胤禛,直到被凌迟的心鲜血淋漓,方才觉得过瘾舒坦……
他病了,他的心生病了……
“可回来了。”薄姬上前握住了胤禛的手,自从儿子去了长安见吕雉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安心过,生怕吕雉对她的孩子下手,生怕这一别就再也见不着。
“回来就好啊!”
“劳母后担心,儿子心有不安啊。”胤禛对薄姬道。
“子冉见过代王。”周子冉一直站在薄姬身边搀扶着,见了胤禛只是不温不火的盈盈一拜,态度从容,丝毫不象其他姬妾那样迫不及待,如狼似虎。
“有心了,本王去长安的这些日子,多得你照顾母后了。”胤禛并不是真心感激,只是些场面话而已。
“代王谬赞,奴婢不过是尽自己的本份罢了。”
薄姬的目光在子冉和胤禛之间来回游走,带着一脸促狭的笑意。薄姬一手牵着胤禛,一手牵着子冉。
“好了,好了,你们夫妻二人何来那么多客套啊。”薄姬已经听说吕太后下的那道‘终身美人’的懿旨,连做梦都会乐醒,这下她倒要看看,那个窦氏还如何威风得起来!
子冉闻言也不多言,只是笑着,反观胤禛,则是不悦的颦了一下眉。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胤禩也上前行了礼,薄姬只是淡漠的瞥了胤禩一眼。
“呦,你还在啊。”薄姬不明所以的道了一句。
“窦美人,哀家听说你在长安大放异彩。现在你的大名,这各路诸侯、天下百姓,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可是吕太后娘娘亲封的‘终身美人’啊,何需参见哀家呢!”
薄太后一句话,旁的宫人大臣就已经开始窃笑了。那一道道目光射向胤禩,敌意的、讽刺的、嘲笑的、同情的……胤禩站在那里,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甩在阳光之下。他的全部,毫无保留,从里到外,统统都只是一个笑话。
“母后!”胤禛只看见了胤禩的唇角始终挂着笑意,心疼得像是被滚烫的油淋过,为什么要笑?小八,他们在侮辱你,为什么你还要笑?为什么不会委屈?
“窦美人舟车劳顿,在路上已经生了一回病。”胤禛手藏在衣袖里,握紧了拳头。
“漪房,你先回去廉清殿休息吧,晚上的接风宴不必来参加了,好好睡一会。”胤禛不想让任何人有机会再伤害胤禩,他只恨不得把胤禩藏起来,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只有他一个人能触碰。
“诺,奴婢告退。”胤禩带着雪鸢,在众人的嘲讽之下退场。
雪鸢一直都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她从一开始就跟在胤禩身边,可以说是很了解胤禩的。她本来是一名刺客,刺客都有敏锐的洞察力和第六感。雪鸢可以感觉到,美人是爱代王的,可以为代王毫不犹豫的献出生命。可是,这样的爱,却又好像总是夹带着一层刺钉,稍稍一靠近,就会被割伤。
雪鸢不会像那些奴才一样,愚蠢的为自己的主子鸣不平,说些没有用的空话。她只是心疼胤禩,她知道,她的主子,是一个无比强大的人。除非胤禩自己愿意,否则,没有人能够伤害得了他!
可是,偏偏,胤禩就是愿意……
“太后娘娘说,代王是一个聪明的人,同时也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胤禩忽然道,他说的太后,自然是吕雉。
“既能得到美人青眼,代王他自然不会是驽钝之人。”雪鸢不知为何美人如此说。
“然后,我对太后娘娘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那意思是告诉吕雉,聪明者往往容易被聪明所误;而情深者,往往容易被情深所累。也是在暗示,让吕雉安心。
雪鸢闻言叹了口气,真不知道美人这是在说代王呢,还是在说他自己。
“既然美人看得通透,又为何不放下呢?”
胤禩微笑着,摇摇头。
“雪鸢,你不知道……”不知道这世界上的事情,并不只有简单的是与否。并不知道有一种感情,叫似爱而非。
高坐朝堂之上,群臣在眼前一个一个的跪下。胤禛眉头紧缩,内心沉重而压抑。
“老臣请代王以社稷为重!”
“臣复请!”
“臣复请!”
……
深深的呼吸一口气,胤禛掩去了所有情绪,恢复了往常般的冷面。
“拟旨。”胤禛冷漠的道了一声。
“太尉周勃之女子冉,人品贵重,贤良淑德,上尊朝廷,下爱百姓,着及封为王后……”
‘四哥,那拉氏很漂亮吧?你乐不思蜀了吧?啊?’
‘小八……我拜托你别损我了好不好……若是我能娶你为妻,又岂会有那些那拉乌雅之流的位置。’
‘这可是你说的,四哥!若是有朝一日娶我为妻,你要是敢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我就……咔嚓!阉了你!’
“三日后晋封,着令下去,切忌铺张浪费,礼数到了即可,退朝吧。”
新婚之夜
“恭喜美人贺喜美人!”一屋子的奴才听了宣旨,忙凑上去声声道喜。
“有什么可喜的?”周子冉无甚在意的笑了笑。
“美人被封为王后,日后与代王夫妻相称,母仪天下,可不是大喜嘛!”韶儿死了之后,说话的这位玉儿,便成了周子冉身边的第一近奴了。
“唉。”周子冉叹了口气,摇摇头。
“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呢。”子冉眸中闪过一丝阴沉,没有人察觉……
“美人为何如此说话?”玉儿不解。
“代王是真心宠爱窦美人的,若不是吕太后的那一旨‘终身美人’,我又如何能坐得上这王后之位,怕只是代王拿我当幌子,堵住这幽幽众口罢了。”
“美人您怕什么!日后位及王后之尊,就算那窦美人凭着美貌迷惑代王,也越不过您去啊!”玉儿洋洋自得的道。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子冉情绪低落的卧在塌上,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奴仆都退下去。
待到大殿无人,子冉才坐起身来,嘴角忽然微微上翘。
“呵呵!”先是轻声的笑,笑了有一阵子,竟然站起身来,踏着步子在大殿里转圈跳舞,口中念念有词,依稀可以听见,她不停的说着……
“恒哥哥,我是你的王后了。恒哥哥,我是你的王后了……”
胤禛发觉自己越来越像一只打不死的蟑螂,不管在胤禩这里受了多打的打击,第二日却依旧还能继续勇往直前。
玉宇辉煌,流萤似火。耳边的锣鼓喧天,仿佛都不存在。那一抹抹刺目的大红色,仿佛杜鹃泣血,令人心痛得麻木。
“美人……”雪鸢叹了口气,自欺欺人,有何意思呢?明明就很痛苦,却总要装的满不在乎,美人怎么会这么笨了呢?感情这东西,果然是碰不得。
“雪鸢,什么时辰了?”胤禩忽然问道。
“已经快到子时了。”外面的声音,已经几乎消失了,看来大婚已经结束了,宴席也已经散场了。
胤禩关上了窗户,回到了案旁,提起笔来。
“雪鸢,你也回去休息吧。”
“诺。”
胤禩一直在写着,那竹简上一字一句,皆是一样的话语。允禩自绝于天,自绝于祖宗,自绝于朕,断不可留于宗姓之内,为我朝之玷等。胤禩也一直在等着,等着那个说这句话的人,也许只是见上一面,看上一眼。毫不意外的,他等到了那个人。身上还穿着大红色的喜服,从夜色中踱步而来。一身铅华,点燃了漆黑。
“四哥,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