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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理解源安的作为,但是源安所做的一切都不足以让源安死,源安自杀的行为,在他看来,甚至比源安不救松阳老师更加的严重。
最终他真的死了。
那天晚上高杉做了一个梦,梦中又一条河,源安在河的对岸,他想过河见源安,但是源安一直对他说‘危险!危险!’。
然后源安最终的影子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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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安没有去看千代子,但是他去了松下私塾,一个人去的。
当源安看见私塾的时候,私塾已经倒塌了一半。
“怎么回事?”他好像在自言自语,语气间是难以置信。
源安怔怔的看着私塾,房间已经看不见内屋,倒塌的半边也破碎的倾斜着,另一边也摇摇欲坠。
院里长满了不知名的杂草,院门半掩,上面也附上了植物,院门推开的吱嘎声伴随着他内心的刺痛,满院粉色的樱花瓣厚厚的铺在院中的土地上,有的已经被雨水打的惨白。
源安踏上不再坚固的木廊,一步步的走着,脚踩着业已腐朽的木板发出刺耳的呻。吟,源安用手抚上蒙灰的木柱,脸色很茫然。
这里以前是书房,这里以前是卧室,以前那个三个孩子在这里开心的打滚胡闹,赖床有时还会撒娇,现在里面却是乌黑的,好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任何光芒都无法照射进去。
源安闭上眼,觉得自己好像又听到了私塾的孩子们玩闹的声音,在院内追逐的打闹声,松阳老师无奈而温柔的呵斥,他猛地张开眼,面前仍然是塌败的房屋,满院凋零的樱花。
似乎是到头了,他被什么绊了一下,也许是木条什么的,重重的跪到了木廊上。
汹涌而来的悲伤让他喘不过气来,但是却没有眼泪,一滴也没有。
曾经有人对原安说你的心是不是没有悲伤和失望这种感情啊,原安当时没有回答,因为他觉得这很无聊啊。
他有这种感情难道就一定要表现出来吗?
院门又响起了吱嘎声,源安条件反射性的立刻隐藏到黑暗的屋内。
“刚刚好像有人来过。”一个女孩的声音。
“难免的吧,老师的弟子不止我一人。”很耳熟的声音,是。。。。。。
高杉晋助!
源安背后冒出了密密的冷汗,他看向四周,很好,这个地方足够隐蔽,只要不进来根本不会呢察觉到。
“你们在这里等着。”踏着樱花的声音,源安在这里可以清晰的看见高杉站在院落的杂草中,手上拿着一个烟斗,连眼睛也绑上了绷带,看样子是在战场中受了伤。
已经是鬼兵队高杉了啊。
高杉晋助抬头看着私塾,用不大的声音说道:“呐,老师,源安大哥,我回来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源安坐在阴影中,慢慢的垂下头。
真的很不想听这种东西。
“我明白了啊,战争本来就不是为了自己活着国家战斗,而是为了那些死去的人,那些死去的曾经鲜活的战友的生命。”高杉把烟斗放下:“在私塾我就不抽了。”
源安忍不住了,他仰头看着黑暗中的屋顶。
“呐,老师,今天是你的忌日,过几天就是源安大哥的忌日了,可惜我找不到他的遗体,你在地狱里多照顾照顾他吧,让他等等我,不要投胎了。”
“至少下一世,我们可以同岁,同年,这一世是不能说出那句话了,下一世我不会喝孟婆汤的,我可以找到他,然后告诉他。”
“老师,你不会介意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准三宫,又称准三后、准后等等,是日本过去授予皇族、贵族的一种荣衔。在明治维新以前,皇后、皇太后、太皇太后合称“三宫”,准三宫即指人臣之待遇相当于三宫者。
871年,清和天皇下诏赐予其外祖父藤原良房准三宫,给予年官、年爵、封户、随身兵仗'1',这是准三宫之始。年官指诸国之椽一人、目一人、史生三人;年爵指从五位一人'2'。
其后藤原基经亦获准三宫,使这一个荣衔制度化。此荣衔常颁与天皇母家之外戚、内亲王,或是出家的后妃、女院、法亲王等。日本南北朝时期,北畠亲房是第一个皇室与外戚以外的身份而获颁此荣衔者。
☆、第 38 章
本来是很感人的,但是听着听着,源安的脑子开始转的时候,就变味了。
为什么要我等他?
高杉说的没有说出的那句话是什么话?
高杉晋助是什么意思?
源安并不是多么白痴的人,前一世为了便于接近李芊芊和发展关系,他特地去学了一些心理学,所以即使在李芊芊死后对于情感的那一块封锁了起来,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对别人的情感就感觉不到了。
那句话。。。。。。
源安背后的凉气袭了上来。
也许是对不起之类的,但是结合高杉在军营里的种种表现,更有可能是。。。。。“我喜欢你”这句话。
源安猛然睁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高杉晋助。。。。。喜欢他?
很容易想通,合理但是。。。。。不合情啊。
源安开始思考自己这些年是怎么没有察觉的,思考过后的结论是。。。。。除了在私塾的那几天,好像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打仗上了,没有余暇去顾忌自己师弟的感情问题。
高杉站了一会儿,天开始下雨了,细密的雨丝打在高杉的脸上和肩上。
旁边的女孩递上一把伞和一个黑色的袋子,又退回去。
高杉把伞放到地上,拿着袋子到腐朽的木廊边,打开袋子开始从里面拿东西。
两瓶清酒,两盒金平糖,两盒巧克力,两个木盒子的寿司。
“才发现源安大哥的身份可能不简单呢,在小时候就喜欢吃巧克力,那个时候巧克力可是天人军方的特供品啊。”高杉把这些东西一样一样的摆好:“不过现在也没办法追查什么了,老师你让源安大哥少吃点巧克力,会蛀牙的。”
高杉仰头看着天空。
“如果老师有空的话。。。。。也多保佑保佑那两个家伙吧。”
那一瞬间源安忽然没有那种发现高杉喜欢他的那种违和感了。
先不说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呢?他和高杉晋助,坂田银时,桂小太郎,也注定就是不能相交的平行线。
也许做的某件事会和对方息息相关,但是永远都不会发现对方的存在,这种喜欢也是没有意义的。
源安是个死人,他已经不在了。
现在活着的,是常陆宫安仁。
高杉又待了一会儿,始终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源安把呼吸放的很缓很平。
直到高杉撑起伞,和同伴走了很久以后,源安才起来松了一松胳膊和腰,走了出去。
雨还在下,密密麻麻的。
源安看了一眼私塾,很轻很轻的说:“老师,保佑我倒幕成功吧,到时候专门给老师建个神社。”
四周还是寂静无声,偶尔远方的深山会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
源安忽然笑了,摇了摇头,离开了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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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博武睁开眼睛。
他刚刚被人从行刑前的牢房救出来,救他的人穿着狱卒的服装,不知道身份,但是身手显然被训练过,救他也很有计划性,他被捂晕后醒来发现自己在一辆普通的出租车上,四周的车窗都被蒙上了,看不清外面,他假寐着,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地方,那些人把他抬下去,一句话不说的将他丢进了一栋房屋内,离开了。
他坐起来,觉得有必要见一见救他的人。
那些人,一定有人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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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安笑着看着刚出生五十几天的孙女梨本宫佳子,佳子出声后当天就受到了天皇的内亲王宣下,赐剑仪式,因为皇室的嫡系实在不多,各宫家大都后继无人,所以给刚出生的小公主赐梨本宫。
刚刚举行了五十朝,佳子还没有长出头发,身上裹着小小的和服,趴在木质的地板上,双手拿着一个白煮笋,咿咿呀呀的咬着,口水流了一手。
“小公主与殿下十分相似呢,和小亲王也无二。”大式乳母笑着说,一边梳着总角的旭仁好奇的看着刚出生的小妹妹。
“血缘相连,自然是像。”源安温和的说。
“祖父吃笋!”旭仁举着自己面前的笋子到源安的嘴边,奶声奶气的说,这笋子是嵯峨郊野的一个僧都送来的,入口很是清脆爽甜。
“好,”源安咬了一口,开始处理面前的公文。
营救伊藤博武的行动是今天开始的,多次的攘夷志士被救事件已经让幕府提高了警惕,加快了行刑的速度。
屋外女侍的衣料摩挲声停下,女侍在帘外说道:“殿下,信诚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源安说,接着对一边的女侍吩咐到:“带孩子们去玩吧。”
女侍们膝行后退,整个房间瞬间空旷起来,源安放下笔,正坐在桌前,帘外可以清晰的看见两个人影。
“救出来了吗?”源安问帘外的人。
鹰司信诚的声音好像十分苦涩:“殿下所救之人,果真不同凡响啊。”
“怎么了?”源安挑眉。
鹰司信诚旁边的那个人影忽然动起来,他极快的掀开帘子,源安下意识后退,拿起一边的佩剑准备抵挡随时可能出现的攻击。
不过那个人的动作在看见源安脸的那一瞬间止住了,他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伊藤博武。
信诚在后面的木廊上苦笑着打哈哈:“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殿下。。。。。这个攘夷志士的恢复力太强了,我用的可是对人体伤害不了的药量。。。。。。。”他的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
“鹰司信诚,出去!”源安在伊藤博武开口前喝道,鹰司信诚立刻尽职的退了出去,顺便耸肩。
信诚出去之后,伊藤博武才慢慢以颤抖的声音说道:“督。。。。。督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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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安感到了无比的棘手,怎么好死不死被博武发现了呢。。。。。以后警戒要加强了。。。。。
“博武,这件事我希望你。。。。。”
“您为什么还活着。”伊藤博武仍然是用敬语,但是语气却不同了。
“基地爆炸后,我被废墟掩埋了,后来有人救出了我。”
“那也应该送到军团啊!”
“发现我的是有栖川宫织仁,我的表侄,我被发现后直接送到宫邸急救,所以没有任何人知道,然后我昏迷了三年。”
伊藤博武脸上是不加掩饰的震惊:“刚才。。。。。。那个人叫你殿下?”
“对,”源安平静的说:“我是今上的哥哥。”
博武几乎失去了语言能力,的确,如果某天你一个邻家大哥哥告诉你其实他是某国王子而你和他以前生活在贫民窟连七品以上的官都没有见过。。。。。。不震惊才怪。
伊藤博武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么,督军你日后如何打算?”他直直的看着源安,等待着他的答复。
源安看着博武,笑了。
“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么就必须保密,不能告诉别人。”
源安向伊藤博武伸出手:“愿意跟着我一起。。。。。为老师报仇吗?”
博武瞳孔瞬间缩小,然后恢复正常,也向源安伸出手:“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 去了一趟连城。。。。我的世界观被刷新了,原来那里的玛丽苏文才是真真的最多啊。。。。。我一分钟就被吓回来了。
☆、第 39 章
知子小碎步走在江户的街头,用面纱遮住自己的脸逆在人流中,注意着四周是否有跟着自己的人,她往左右扫视,顺势进入一家喧闹的酒馆。
“要一杯。。。。。”她在吧台前哽住,发现自己不了解庶民们的饮食,也不知道该喝什么。
“关西清酒?”老板反问,知子也只好顺势下台说到:“是的。”
付了钱,知子端着酒瓶坐下,看着四周的一切,有些新奇。
本来以她的身份,是一辈子不可能到这种酒馆的,在这里消费的人大多数估计连见她一面的资格都没有,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因为。。。。。。她逃出来了。
新的斋宫卜定出来了,居然是她,这太可怕了,斋宫,所谓斋宫就是卜定皇室女子作为侍奉神明的人到伊势神宫居住,身为斋宫,除非天皇死亡或者更替,是一辈子都不能回京的,而斋宫的生活一整天就是诵经祈福,看书睡觉,除了女侍什么人都不能接触!
知子生性活泼开朗,一想到自己日后的生活就不寒而栗,于是在祓禊仪式之后去往伊势的途中逃出了车队。
现在,她无措了,从未接受过庶民生活的桂宫内亲王知子殿下,尴尬了。
怎么办?干什么?现在她该干什么?知子的手紧紧抓住衣服,开始思考起来。
“小姐遮住脸干什么啊?”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她抬头,看见一个染着各种颜色的头发的混混,身后是四五个一样恶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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