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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真正死而复生的人,他还没见过。而无花当初的经历,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假死罢了,狡兔三窟,何况无花,并不是只柔弱的兔子。
而律香川,实在不必用强迫的方式,叫一个男人屈服,有许多种方式,而叫一个和他上过床的男人屈服,自然好办的多。
何况,这人心中所求,他早就料想得到,律香川一直恨自己武功太弱,其实想令他变强,很简单。每个人都有一个极限,只要超越那个极限,自然会有所突破。
而且,有时候,天下第一的武功,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一个人过的不快乐,他就算长生不老,也没有用。
看得穿,看得透,却不一定放得下,世人呐,均在这红尘中沉沦。
或许只有在这个看似软弱,实则倔强的男人面前,自己才能稍稍觉得有些放松,毕竟……有许多年不曾如此开心过了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你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会迷上一个人,尽管他与自己,似乎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
打开洞口的机关,光线投进来的那一刻,不由得头晕目眩。一双手捂住他的眼睛,携着他飞身而起,直至水上泊着的大船内。
“眼睛要护好,没了它,看不到许多美丽的事物。”原随云拿一根浸了药的纱布将他的眼睛小心裹起来,只是薄薄裹了一层,能感觉得到外面并不强的光线,在地底呆了那么多天,突然见到阳光的话,眼睛会被灼伤的。而其他人,便得不到那么好的待遇。
拍了拍手,门外便进来一个年轻人,朝他作了揖,“公子,属下在。”原随云对律香川道:“他叫丁枫,我会叫他跟着你,有什么吩咐都可向他说。”
这个年轻人就是在岛中他三番五次听见过的那个,原随云在蝙蝠岛上的得力助手。原随云向他坦白了这么多事情,很显然已经将他当做自己的同伴,做这样的事情,风险也很高,因为蝙蝠岛不惜各种手段取得武林中各大门派的独门秘诀和掌门人等关键人物的私人秘密,再取这些秘密的时候,付出的代价自然也不少。
他也知道了之前花倾诉盗走剑神宝剑,就是为了去蝙蝠岛上换取秘籍。所以原随云才那样轻描淡写,将宝剑给了他。
要说在乎,他还未发现原随云真正在乎过些什么东西,纵使身后隐藏了那样巨大的秘密,他在外人面前还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有文人墨客来访,还与他们谈笑风生,挥洒自如。原随云自然是将律香川带回小无争山庄,他就算无暇之时,也命丁枫督促律香川练习。
这一回,比上一回在山庄之中过的还残酷些,他的课程被排的很满,除了练习潜水闭气,训练针法,还要练一门掌法,因为律香川的本人的体质导致他连轻功都练不好,暗器固然是伤敌的好方式,但这世上还有许多人,一旦近了身,暗器便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律香川学的这门掌法,叫做朱砂掌。这一套掌法已经失传数年,原随云并没有卖给其他人。原本乃是从天竺传过来的一套佛门秘法所改变,佛门用它来修身养性,后人却拿它来杀人夺命。
原随云一旦得了空,便背着手来看练习效果,更多时候喜欢长袖一挥,白绫飘飞,将不令他满意的人甩进湖里去,乐此不彼。丁枫也知道他不过是在戏弄人罢了,聪明如他怎会乱说话。
而这一次,丁枫站在旁边,有些过意不去,说道:“公子,他已经很努力了,今天已经提前消灭了所有的马蜂,打碎了所有的砖块。”
丁枫也算原随云的徒弟,但想来自己练武的过程,并不像律香川这样苛刻复杂。因为他习针,原随云便派人去收了许多马蜂窝来,叫律香川将将那些马蜂一只只钉死,早晚各练一次,这种方式虽新奇可笑,有时候也令人笑不起来。马蜂最是怕火,若是有火,便可以轻松解决,而在没有火的情况下,一般人……只能逃。
第一次训练的时候,律香川不仅自己被盯的满头包,连在旁边监督的丁枫也没能幸免于难。而打砖头的训练则是朱砂掌,并不是直接打在上面,而是包裹着许多层棉花。练习的时候,要将砖头从最中间分开,裂口多一分,少一分,都不作数,一天十块。
看起来很简单,对手掌的损伤也不会真正伤到根骨,至少不会变成一双扭曲的粗糙大掌。而律香川的手,已经被震裂过无数次,朱砂掌……不止说发力的时候,手掌发红,受伤者皮肤上会有一个红印,将内部脏器震碎。而训练者的手,在成功之前,已经无数次变成朱砂色。
律香川一点怨言也无,谁不怕痛,谁不怕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始终记得原随云说过的话:“尸鸠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一兮,心如结兮!”
就算自己一辈子也比不过原随云这种练武奇才,但,能强一分,便是一分。
原随云备好上等伤药,等律香川训练完毕,就命下人带他去沐浴,再将伤药给他一一涂好。不须三天,那手掌自然白嫩如初,还似一位只会写字画画的书生的手一样,不留一丝伤痕,律香川想起自己腿上的伤痕也是这么去掉的,而这滑嫩的肌肤,却不知是经历过多少折磨,破茧换新。
原随云的手掌也是又暖又柔,十分耐看,自然不是女人那种柔弱无骨,而是完完全全像足了一个连刀剑都拿不起的贵族公子。而这双手,到了床上却是难以招架,更别说战场上了。
律香川每每想及此,就有些脸红,而此时,原随云坐在他床边,专心致志地,正在为他涂抹受伤的地方。他的眉修长,清秀,鼻梁小巧却挺直,上唇比下唇薄,微微透着粉色,传说这种人都很风流薄情,但传说却不一定是真实。两鬓垂下的黑发,柔顺地伏在胸前,这是太原城贵族少爷们流行的发式。
最令人感叹的,还是他的双眼。黑亮如水,平静,不仔细看,看不出与平常人的差异,承载着更多的,却是枯寂。就算笑的时候,他的眼神也还是那样。律香川总是忍不住盯着他的眼睛看,尽管,他永远看不见自己……
如果世上有那种可以换眼的医术,该有多好。这样高贵的年轻人,竟让他成了一位瞎子。上天总是这样,你拥有一部分,便要夺走你的另一部分。而苦难的开始,便是因为你拥有的,不是你需要的……
如果他只是一个干干净净,美美好好的年轻人,那有多好。律香川深知自己肮脏,卑微,可是他并不无情,他依然会心软。面对原随云,只要是个人,都不忍心看他堕入黑暗。
然而光明与黑暗,往往是互存的。就算知道了他的事情,律香川还是觉得这人很干净,很令人心疼,他还只是个孩子……
所以他很拼命。如果一个人从未失败过,那他一旦失败了一次,所经受的打击便会比常人更加严重。律香川不管倒霉也罢,技不如人也罢,他已经一次次的倒下,又再次站了起来。原随云为他准备了许多,他一直很有信心,而律香川心中,却隐含着深沉的忧郁。就算无法保护这个人,至少也要做到,不拖累他。
当一个人终于决定不再只为自己着想的时候,不论他曾做过什么,那一刻,他都是伟大的。
原随云虽瞎了一双眼,却比常人优越的多,反应也快的多。
“怎么了。”感觉到律香川对他的注视,他轻轻问道。
“没什么……明天,我一定好好练习。”他呢喃说道。
原随云摸摸他的头,像个养宠物的主人一样,宠溺着笑道:“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当初教丁枫的时候,也没有如此上心……”他的话语就是这世界上最甜蜜的药,是不是毒,只有吃的人知道。
“我很满意。”说罢他亲了亲男人的脸,将他推倒在床上……
如果这条路通往毁灭,律香川也已经做好了准备,至少在毁灭的时候,还有人陪着他。
人世间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死亡,不是仇恨,而是寂寞……一个寂寞的人,你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傲娇有理由吗
原随云将汇总的账目也扔给他。别的可以说不擅长,但是管账这种事情,除了律香川,还有谁更得心应手呢。原随云并不喜欢自己管账本,这不仅耗时,还耗力,因为蝙蝠岛的帐都是可以摸出来的。各个门的账本汇总到了律香川手上,更加快速方便起来,到他手上却似乎没有那么费力了。
因为律香川的心算能力很好,他以前在孙玉伯威慑之下,什么勾当都去干过,但管生意管的更多些。人活着,并不总是每天都要打打杀杀的,还得吃饭,睡觉,挣钱,养家,养小弟。
而日进斗金的八门却突然断了一门。财源被截断,有人抢了蝙蝠岛的生意。
到不知谁有那么大胆子,敢抢蝙蝠岛的生意,只因上岛是很隐秘,有许多忌讳的地方,那些出海的人即便是收到蝙蝠公子的邀请,也不敢过多声张,而是顶着各种借口,才能安安心心的出来。这东海之上,却还有一个霸主,就是之前律香川出海时来侵袭的海盗帮——紫鲸帮。
这一次他们在湖边小亭内喝酒,谈的就是紫鲸帮的事。
“你还记得上次遇见的那伙海盗么。”原随云问他。
律香川答道:“自然记得,那一次出海的人,不止有商人,渔夫,还有不少武林人士。”
原随云将一杯酒喝完,他说:“本想与其合作,奈何那海阔天敢截我的客人。”律香川执壶,又给他斟满。
“紫鲸帮,是该换换主人了……”他站起来,趴在围栏前,将一杯酒,缓缓倒入湖中。很平淡,很随意,仿佛在说:明天我们换个菜吃。
海阔天自然是紫鲸帮的帮主。他是个航海专家,水性极佳,经验老道,轻功也很好,重要的是,有判断力。海上来往船只极多,有些虽然载得满满,却不一定值钱。要在众船之间挑出一只肥羊,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海阔天带领着帮众在海上横行数十年,来往船只若非请了高手保驾护航,一听紫鲸帮的名号,无不闻风丧胆,相比而言,知道蝙蝠岛的人,却少之又少。
律香川当然知道紫鲸帮的凶悍之处。这一回他们却是摸了老虎屁股,不仅损失了二把手,麾下的船只人马也损失了不少。紫鲸帮那二把手因为早年中过毒,导致面部肌肉僵硬,除了一双眼,和嘴能动,其他部分都动不了,如僵尸一般,所以他有个外号叫二僵尸,一把横刀斩遍海上无敌手。
却不知为何死在了商船之上。这一些消息都是丁枫告诉他的,律香川这才明白过来,这个二僵尸,就是南宫灵与他合力杀死的那人。
若被人知道,紫鲸帮与他又结下仇了,不过人家并不清楚到底是谁杀了二僵尸,律香川默然。
原随云的意思,这紫鲸帮,是不除不快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若是财路被截,就如呼吸的时候,有人捏了你的鼻子,不想办法制止,总是不舒服。
而原随云想控制的,却不止这一片海域,控制了交通,也就控制了这片土地的命脉。在他的示意下,蝙蝠岛已将自己的手,伸向了大陆两大水系——黄河,长江。
在蝙蝠岛的黑暗之门再次开启之前,一切,都在疯狂而肆意的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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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阵阵,雨季又要到来了。雨季一到,黄河就容易泛滥,盘踞黄河之上的凤尾帮也多了许多烦恼,整治黄河不仅是官府的责任,凤尾帮也要从中掺入,耗资巨大,就从河岸百姓身上搜刮去。
帮主武维扬正独坐在案前,一杯接一杯地灌酒,他的眉头拧得死紧,烦心的事情并不止水灾,还因为他手下的两个弟子去收账的时候,被人杀了。
武维扬臂力非常,用的是把重达五百石的强弓,壶中十三根“凤尾箭”更是百发百中,昔年与长江神龙帮决斗之时,七阵之中虽败了五阵,但武维扬十三箭射落了神龙帮十三条船的主篷,也吓得神龙帮心惊胆战,为此,神龙帮与凤尾帮定下互不侵犯,一致对外的条约。
数十年下来,一江一河被他们管的严严实实,过往无论官商,都得照着他们的意思办事。
这种境况之下,他的两个弟子被杀了。这并不是普通的凤尾帮弟子,武维扬已经六十有几,虽不像年轻时候那样飞扬跋扈,却更加稳重老辣,他精挑细选了两名弟子,将平生所学悉数教授,以便自己百年之后,凤尾帮能延续传统,发扬光大,威震江湖。
然而他的嫡传弟子却死了,咽喉被戳破,从后颈穿出,一击毙命,伤人的暗器,是根绣花针。这世上他所知的暗器,用针的不少,但最出名也最凶残的只有一种——暴雨梨花针。这所谓暗器之王,不少高手都死在它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