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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高峰期已经过去。
“罗恩,你真要跟马尔福做朋友吗?”在看到罗恩与德拉科和平交谈着走过楼道后,连珀西都忍不住过来问他,角质架眼镜后面闪烁着惊讶的目光。
“我只是希望能跟同事相处好一点,不要在工作中受到阻力而已——至少不需要彼此克制着不给对方念恶咒。”罗恩这样回答。
“好吧。”珀西也说不出别的什么,他虽然严肃刻板,但从来不是那种伶牙俐齿的人。
“昏昏倒地!”
红光从罗恩的柳木魔杖中射出,一只土扒貂应声倒地,结束了它在麻瓜家里的横冲直撞。这户人家的孩子设了个巧妙的陷阱,想要偷偷抓一只雪貂作为宠物养,结果不幸抓住了一只土扒貂——好在路过的魔法部巡查员及时通知了逆转偶发事件小组。
土扒貂是一种在英国、爱尔兰与北美地区广泛分布的魔法动物,长得就是个大号的雪貂,对于巫师来说没什么,但对于普通人来说麻烦就大了,因为这种动物性情凶残,还有一定智力。《神奇动物在哪里》一书上就特地记载了一则土扒貂咬烂麻瓜教士鼻子的事情。①
罗恩用衣袖擦了擦汗,追逐一只上蹿下跳的魔法生物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奥斯特则举起魔杖准备把房间里被打坏的陈设恢复原状。
“等一下,凯文。”他劝阻道,“我们不要给他们完全恢复,抹去射偏的昏迷咒留下的痕迹就行。”
奥斯特扬扬眉毛,示意他继续下去。
“这家人的孩子太淘气了,就算我们让他忘掉这一次经历…”罗恩指了指被土扒貂撞在脑门上晕过去的那个小男孩,“…以他的性格,过一段时间也会再去设陷阱抓雪貂的,万一又抓到了土扒貂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奥斯特觉得罗恩说的话很有道理。
“让马尔福修改他的记忆,使他认为他的确抓到一只雪貂,但是雪貂跑了出来,把屋里弄得一团糟——他的父母应该是出去了,等到他们回来以后,看到房间里的情况肯定会教训他一顿,他下次就不敢了。”
德拉科在旁边赞同道:“让他父母教训他是个好主意,要不然他会以为自己做的笼子不够牢,又去偷偷抓雪貂,土扒貂可是魔法生物,一般的笼子哪儿能困得住?倒不如父母的教训给他印象深刻,不敢去做。”
“那就这样做吧,我觉得挺好。”奥斯特一首肯,两个人自然开干起来。罗恩负责除去屋里的魔法痕迹,留下了满沙发的抓痕、一地的花瓶碎片、掀翻的桌椅和倒地的电视,可以想象这可怜的小男孩醒来后,他将会面对怎样一场来自家长的疾风暴雨。德拉科则用魔杖指着那个小男孩的太阳穴,细细的银色丝线从魔杖流入他脑中,这是在给他塞入一段合理的假记忆。
几分钟后,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人赶到,带走了那只土扒貂,罗恩他们也回到魔法部。
到办公室后,奥斯特拍了拍罗恩的肩:“你今天的主意不错,罗恩。我们小组任务繁重,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逆转工作太麻烦,当时我要是施法恢复那栋房子可是费大劲了。”
听了他的话,罗恩若有所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当天晚上,劳累了一整天的罗恩把自己疲惫的身体埋在床铺里,很快就沉沉睡去……
“嘭!”
剧烈的爆炸声传来,罗恩骤然惊醒。只见奥斯特一脸惶急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灰尘与汗水混杂在他原本阳光干净的面容上,看上去狼狈无比。
“快走,罗恩!格林威治的一个巫师家里发生坩埚爆炸,肿胀药水全被炸到空气中了,药水变成蒸汽,蔓延得到处都是!”
罗恩匆匆披上袍子,跟着他幻影移行,一阵天旋地转后,两个人来到了目的地。此时空气中的药水气体已经散尽,但是却留下了可怕的后果——方圆几公里的麻瓜全部变得浑身肿胀,离中心近的人是最倒霉的,因为他们接触的药水浓度最高,有些人手指肿得跟小西瓜一样,简直惨不忍睹。
麻瓜们惊恐的尖叫、刺耳的哀嚎此起彼伏,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都在大喊着:“打999!赶紧打999!”但是他们的手指根本没办法去拿起听筒、按下键盘。
“快、快、快!”奥斯特急匆匆地拽着他向前走,无视了两旁惊心触目的景象,“圣芒戈临时设了站点,治疗师在发放解药。我们需要去领取,然后赶紧救治麻瓜!”
“坩埚爆炸的原因是什么?”罗恩疾步行走,气喘吁吁地问。
“费力拔烟火,那个巫师的儿子调皮,点燃了费力拔烟火往坩埚里扔——”奥斯特的声音拉长,变得遥远,就好像是罗恩正站在一条长长的隧道尽头听他讲话。
随后,漆黑的夜色在不知不觉间变为了漆黑的地窖顶——阴沉沉的魔药教室里,几十口坩埚正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斯内普黑袍黑发,面带怒色,说话间自有一股森然的寒意,“——把费力拔烟火往坩埚里扔!我一旦查清这是谁扔的,就一定要开除那个人。”说着,他用那双带着寒意的眼睛看了一下罗恩与哈利这个方向,明显是心里有数。
“呼——!”罗恩一下子睁开眼,上半身从床上立起来。屋里黑漆漆的,星光依稀从窗户射入,他只能模糊地看到头顶上的天花板。
罗恩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深呼吸平复心跳,前所未有的兴奋感席卷全身——他感觉白天思考的问题一下子有了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①、这一段都可以在《神奇动物在哪里》中找到根据。
☆、开始实践
“咒立停!”
罗恩皱起眉头,用魔杖指着面前头发不停疯长的小男孩,咒语没起作用。更糟的是,这小男孩一直在哇哇大哭,发出的声音活像是一百只蟾蜍在同时鸣叫,震得罗恩耳鼓发疼。
“韦斯莱,把他交给圣芒戈!”德拉科不得不扯着嗓子跟他说话,“那里的人应对起来更有经验!”
罗恩点点头,然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甩出一个昏迷咒,世界瞬间安静了。
“呼,”他大大地松了口气,“这孩子简直就是小魔鬼!凯文那边完事了吗?”
“不知道。”德拉科转过头去,看到奥斯特从隔壁房间出来。
“我让他妈妈先睡上一阵,修改记忆还得转过头来根据治疗师的诊断再说,”奥斯特说,“这孩子需要去圣芒戈,我来完成这件事,假如要住院的话就麻烦了……麻烦你们去一趟街角的那户人家。唉,小巫师的魔力失控真是要命,尤其是没上过学的。”
这次的事情很简单,就是一个还没到上学年纪的小巫师被街尽头家的小男孩欺负,结果魔力失控,小男孩头发疯长不止。那个小男孩吓坏了,嚎啕大哭着跑了一条街到家,他的哭声和样子惊动了整条街的住户,德拉科不得不挨家挨户地敲门修改记忆,让他们确定那只是小男孩在戴着假发四处炫耀。
“为什么不直接让我抹去那段记忆,那样省劲得多。”德拉科一边抱怨着,一边向街道尽头走去。他们身上都笼罩着幻身咒,避免被无关的麻瓜发现。
“因为太生硬了,”罗恩反驳道,“每个人都会发现自己的记忆有一段缺失。想想吧,假如他们再互相交流一下这件事……”
“——那也不会猜到是巫师做的,他们顶多会以为是外星人什么的把他们集体催眠了,麻瓜们总是这样自欺欺人。”随着干这一行的时间变长,德拉科对于麻瓜的了解与日俱增。
“是啊,是啊,这么多年来,我们的工作繁重而低效。麻瓜们对于自己脑中被拙劣修改过的记忆充满怀疑,错误信息办公室①不得不编出一些谣言来混淆视听。”罗恩走在街道上,被他们修改了记忆的人家全都接受暗示在家里睡觉,柏油马路上一片安静,“这本来就是逆转偶发事件小组的一大失败,我们的本职工作不就是让麻瓜意识不到魔法的存在吗?结果呢,全世界‘灵异事件’层出不穷,麻瓜们的探索有时候离魔法的真相就差一步……”
罗恩魔杖一抖,房门打开,紧接着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迎面飞了过来,衣服、鞋子、花瓶、烟灰缸、书本、纸笔……
“应声落地!”②
德拉科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那些东西一瞬间失去了动力,纷纷下落,却在途中变得轻飘飘的,像是失去了重量,慢悠悠地、缓和地落在地上。
“你用了减震咒?③”德拉科挑眉看向罗恩,后者回给他一个微笑——“里面有易碎物品嘛。”
“随便你,真是越来越像滥好人了。”德拉科咕哝着翻了个白眼。
两人走进屋子,里面就如同龙卷风过境一般,凌乱无比。空气中明显能感觉到某种力量在积蓄着、涌动着,潜藏着暴躁、无序与危险,就像是一座活火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迎来下一次的爆发。
“这就是未成年小巫师的魔力?”德拉科明显有些惊讶,“看样子完全失去了控制啊。”
“但愿这孩子的父母在家,有亲人在的话小孩子的情绪更容易稳定下来。”罗恩乐观地说了一句。
“不用想了,家里就我一个人。”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还带着几分哽咽。
“孩子,你没事了吗?”罗恩循着声音走进客厅,看到一个小女孩正抱膝坐在沙发上。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闯进我家?你们也有特异功能吗?”她怯怯地问。
“特异功能?”德拉科对于小姑娘使用的词表示疑惑。
“麻瓜发明的词汇,是指那些他们不能理解的特殊能力——其实就是咱们的魔法。”罗恩低声解释。
“你们一开始进门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小偷,所以就控制东西攻击你们。结果,我在你们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力量,跟我一样的力量。”小姑娘的情绪似乎渐渐平静下来,话中的哽咽声减少了,空气中酝酿着的那股力量在缓缓消失。她说起话来惊人的有条理,让罗恩不由自主地想起某个大板牙女生。
“唔,你叫什么名字?”罗恩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蔼而有耐心。
“劳—劳拉,劳拉科尔比。”小姑娘用棕色的大眼睛看着他,“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好的,劳拉。你听好——那不是特异功能,我们是巫师,你也是。”
房间里一片寂静,罗恩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我是…我是什么?”
“巫师,呃,对你来说应该是女巫。”
“我才不要当邪恶的巫婆呢!又老又丑,抱着一只掉毛的傻猫,骑着扫帚满天飞。”劳拉激烈地反驳,在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从她体内涌出,周围空气发出危险的噼啪声。
德拉科与罗恩面面相觑,显得既困惑又迷茫,不知道她怎么会对女巫产生这种印象。他们毕竟不是在麻瓜身边长大的,没有听过那些王子、公主与巫婆的故事,不知道女巫在麻瓜小孩心里是怎样一个糟糕的形象。
“也许你对巫师有些误解,我们不是邪恶的,魔法是一种神奇有趣的东西。”罗恩试图纠正小女孩的错误印象,“你看——清理一新!”
他魔杖挥动,地面上的杂物飞回原位,倒地的水杯跳回桌上,地上的灰尘一扫而空,甚至连墙角的柜子都崭新发亮,房间瞬间变得井井有条,刚才因为劳拉魔力失控而形成的凌乱场面消失不见。
空气中的魔力流动平静下来,劳拉眼神发亮:“这就是魔法吗?太厉害了!你快教我把人变成癞蛤蟆的咒语吧,我要把街那头的布拉德利变成一个顶着金发的大蟾蜍!”
“呃…我们通常不把人变成动物,尤其是对于麻瓜——也就是不懂魔法的普通人,因为这是犯法的。”
“犯法?巫师也有法律?”劳拉好奇地问。
“有的,我们还有属于自己的政府部门,这样才能维护巫师们的秩序,防止巫师对麻瓜胡乱施法。”
“巫师不能对麻瓜用魔法吗?那…那我之前让布拉德利头发疯长…”小女孩突然意识到什么,“——你们不会是来抓我的吧?!我…我……”
“不、不、不,你还未满十一岁,没有正式接触巫师界,我们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