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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基因在我们这些纯血家族的血脉里代代相传,我们之间的联姻可以保证这种性状的强大。”他说着说着就来了兴趣,眼里也有了更多的神采。
罗恩感觉到一阵心寒,他没想到面前这人的血统论如此顽固,这件事居然又被他提了出来。哈利也在心里默默地收回了他们两个关系没那么严重的那句话,他有些看明白了,罗恩与马尔福感情上还是很融洽的,但是一旦涉及到价值观、核心立场这方面的东西,他们就会出现不可避免的分歧。
“德拉科,我们之间在这一点上的观点有所不同。”罗恩用比刚才冷静、清晰得多的声音说,“我倒是认为这种定律能够很明显地指出纯血联姻的不足。而且你们这些纯血家族的底细大家都很清楚,与其说是血脉纯净的家族,不如说是秉持着纯血统论、排斥混血与麻瓜出身的家族,在保密法通过以前,你们的血统并不比我们其他巫师纯净多少。”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血统,罗恩?”德拉科的声音也带上了冷意,“我的家族可以追溯到征服者威廉时代,绝对的历史悠久。”
“哼,你们家还曾经以出入麻瓜王室宫廷为荣,后来魔法部成立,有大力奉承魔法部,以为我们不知道吗?魔法部的档案馆里写得清清楚楚,只要是主任级以上的职员都可以调阅处你家的档案。”罗恩也顾不得装醉了,针锋相对地说道。
“看来我们是没什么可说的了,”德拉科气冲冲地把罗恩的手从肩膀上甩下来,他感觉自己一定是脑子坏了,才会为了罗恩去买恋爱书籍,“彼此都冷静冷静吧!”他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就幻影移形了,只在原地留下一阵微风和轻微的空气爆炸声。
作者有话要说: ①、选自《火焰杯》原文。
☆、十六年后
罗恩与德拉科的关系就这样拖了几个月,这期间两个人虽然在约会,彼此的气氛却一直僵硬。他们都在尝试着包容对方,却感觉两颗心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观念的差异如同鸿沟般存在,并且贯彻到了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在沟通,但是每一个话题背后的观点却又针锋相对。罗恩非常遗憾地发现自己的银币理论在德拉科那里变成了另一回事,双方的交融互补变成了德拉科单方面用麻瓜知识来证明纯血优越性。
阿斯托利亚毕业了,但她并没有直接与德拉科举行婚礼,而是宣布晚一年结婚。
“我可不想一毕业就成了家庭主妇,我想享受一年的独立成年生活。”她如是所,但是私下里又是另一番说辞:
“这是你们的最后机会,德拉科。”毕业后的第一个星期天,她偷偷对德拉科说,“看在咱俩成为了不错的朋友份上,你赶紧趁这段时间搞定罗恩和你父母!”
“唉,我尽力吧!”德拉科苦笑了一声,想起现在的状况,眼角浮现出掩不住的疲惫。他身后的书桌上,各种恋爱书籍已经摆了一桌子,而且都快被翻烂了。
“你知道吗,哈利?”又是在破釜酒吧里,罗恩对哈利说,“我连马尔福家的后代问题都为他考虑好了:试管婴儿,麻瓜的一种神奇技术,再结合魔法——用炼金术制造一个女人子宫——就像是穆迪的魔眼一样,再借格林格拉斯小姐的一个卵细胞,然后取来德拉科的精子进行人工授精。这样能保证产生一个符合马尔福父母要求的后代,又能让我跟德拉科能被叫‘爸爸’。”
“唔……这不是很好吗?”哈利虽然没听太明白,但还是说道,“你考虑得这么周详,简直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罗恩了。”
“你说得对,哈利。”罗恩摇摇头,“我已经为他迁就太多了,都不像是我了,是时候做出决断了。”他的目光忽然露出一丝坚定。
“韦斯莱先生,乔治,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随后的猪头酒吧小聚会中,赫敏无奈地叹道,“从哈利的转述中,我已经看出来了,罗恩恐怕会受到一次可怕的情感挫折。”
“这……”韦斯莱先生、乔治与哈利面面相觑。
在那年的八月一号,刚满二十的哈利与金妮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出席者除了韦斯莱一家、格兰杰一家和带着泰迪的唐克斯夫人以外,纳威、卢娜、厄尼、西莫、迪安、汉娜、帕瓦蒂这些曾经是DA的学生,还有麦格、弗立维、斯普劳特、斯拉格霍恩这些霍格沃茨的教师,霍格沃茨中最受哈利喜爱与尊敬的海格,金斯莱、迪歌、海丝佳、费格、阿不福思等等凤凰社的成员,以及诸多霍格沃茨当年的同学、熟人、魔法部的同事、朋友,甚至还有许多远道而来的特殊宾客,比如法国赶来的德拉库尔一家,保加利亚过来的威克多尔·克鲁姆,禁林来的马人代表费伦泽等等等等。
哈利甚至还通过麻瓜邮政网络,给德思礼家寄了一封信,告诉他们自己结婚了,并且附上一张他与金妮的合照。正如德思礼家期望的那样,这张照片与整封信都是正经规矩的麻瓜物品,没有一点魔法的痕迹。
罗恩破例作为伴郎站在哈利的侧面,看着自己妈妈在台下高兴又难过地痛哭失声,看着哈利傻乎乎的表情,看着赫敏在台下尖叫,看着作为伴娘的卢娜难得正常地为好友金妮祝贺,看着……看着角落里的德拉科,用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盯着自己……
之后,罗恩的事业开始步入了黄金时期。随着他的麻瓜相处系列原则的推广普及,魔法部的行政效率大大提高,麻瓜用品引进审核办公室手中的麻瓜产品改造专利使得魔法部又找出了一条新财路,财政问题极大缓解。整个魔法部都因为他那篇报告而天翻地覆地改革着、变化着,逐渐成为了一个新的、廉洁而高效的政府。①
而罗恩自己的身份地位也水涨船高,他终于彻底甩掉了救世主好友的累赘包袱,摆脱了贫穷的标签,打开了一片属于自己的新天地。在他即将担任麻瓜事务司副司长的时候,他辞职离开了魔法部,去了乔治的笑话商店帮忙打理生意,同时静下心来写书,在几年之内发表了一系列关于巫师麻瓜外交的理论成果,成为史上最年轻的麻瓜问题处理专家。最令他高兴的是,他在巧克力蛙上的介绍词也终于发生了变化。
德拉科也从魔法部辞职,专心投入哑炮资助基金会的事务之中,同时借着魔法部的改革东风与麻瓜事务司新设立的哑炮联络处展开合作,使得基金会发展壮大,马尔福家的名声得到重振。
在结婚五年之后,哈利的大儿子詹姆出生,罗恩成为了他的教父。
又过了十一年,在九月一日这一天,九又四分之三车站忙忙碌碌,无数推着奇怪宠物的小孩子走来走去。
“唉,我记得当初在逆转偶发事件小组的时候,每到这个时候工作都很忙,几个人混杂在人群之中,随时对麻瓜们施咒语,让他们不注意这些带着猫头鹰和蟾蜍的小巫师钻进一堵墙里。”
罗恩穿过那堵砖墙后,摇头感慨着,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样子。
“罗恩,你来啦!”哈利远远地挥手招呼他。罗恩三步两步赶过去,哈哈大笑着说:“我的教子詹姆要去上学,我怎么能不来?怎么样,孩子,去霍格沃茨紧不紧张?”他低头看着詹姆。
“不紧张!”詹姆笑嘻嘻地说,颇有当年弗雷德与乔治的样子。但罗恩还是看出了他表情的不自然,他贴心地没有揭破他。
“还说不紧张,你昨天一晚上都没睡着觉!”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罗恩转头去看——
“罗恩!”金妮带着二儿子阿不思走过来,她之前正在跟卢娜说话,刚刚那个声音就是阿不思说的。兄妹交换了一个拥抱,詹姆则冲阿不思做了个鬼脸。罗恩问她:“莉莉呢?她没有来吗?”
莉莉是他们的小女儿,比阿不思还要小两岁,长得最像金妮,尤其是那一头火红的长发。
“她在车上睡着了,泰迪刚把她叫醒,正过来呢——哎呦,他们来了!”金妮说着,就见到那堵砖墙中冒出两个手拉着手的人影,大的那个一头灰发,有些像莱姆斯·卢平,小的那个就是莉莉。
“你们好啊!”泰迪高兴地打招呼。
“喔,这不是泰迪吗?”罗恩咧嘴笑了笑。
“你该上车了,詹姆!”哈利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们的寒暄,“差十分钟就十一点了,你需要找个座位安顿下来。”
“你爸爸说得对。”金妮摸了摸詹姆的头,“快跟大家告别。”
“哦。”詹姆终于显示出了几分闷闷不乐,挨个冲大家说再见,长辈们纷纷说出了最后的忠告与嘱托。
“别惹太多事。”哈利说,这孩子的恶作剧能力直逼当年的韦斯莱双胞胎。
“记得写信给我们。”金妮叮嘱,“向隆巴顿教授问好。”
“还有要去海格的小屋坐坐,喝杯茶什么的。”哈利补充道。
“没错,他的手艺真是一绝,尤其是岩皮饼。”罗恩半真半假地说,赢来哈利的一个白眼。
行人如织,火车的蒸汽升腾而起,詹姆恋恋不舍地上了车。罗恩顺势转头,透过弥散的白雾,他忽然看见了一个淡金色的后脑勺,心里一动。
对方似乎也有所发觉,转过头来,用那双灰色的眸子看向罗恩,两人视线相交,在一瞬间后又分别转向了其他的方向。
“罗恩……”哈利忧心地看了好友一眼。
“没事。”罗恩摇头。
“德拉科,达芙妮的孩子可爱吧?”阿斯托利亚看着车厢里挥手的小孩问。
“斯科皮也不差。”德拉科勉强拉回心神答道,“明年他也要去霍格沃茨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走吧。”她轻盈地转了个身,消失在原地。
德拉科有些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也幻影移形了。
火车开动,悠长的汽笛声响起,车头喷出的白雾一下子变重,遮掩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等到最后一丝雾气散尽时,罗恩已经跟着哈利跑到车站尽头了,他挥手送詹姆最后一程,再回头看时,只剩下熙攘的人流,那个熟悉的身影早已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①、关于魔法部最后的样子,罗琳在某次访谈里提到过,的确是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全新政府。
不是BE!!!没有人死!!!
☆、番外:治疗师的回忆
“德拉科,你真的决定了吗?”
温暖的炉火噼啪作响,照亮了舒适的起居室。阿斯托利亚坐在柔软的扶手椅上,看着面前这位名义上的丈夫。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结婚整整一年了。
“我已经想好了,阿斯托利亚。”德拉科坐在她对面,火焰给他的灰眼珠镀上了一层金色,“基金会的发展状况良好,但这之中究竟是谁出力最大我很清楚。大事都是你我的父亲以及其他几位董事商量着办,本应该由我做决定的日常琐事则多半倚靠于你的帮助。”
“也许你只是需要时间,多锻炼一下自己,再学习几年……”阿斯托利亚试图劝说他。
“不用了,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少。”德拉科制止她继续说下去,“我不是干这个的料,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阿斯托利亚明白他说的是实情,“那基金会经理的职位你打算给谁?”
“当然是你了,阿斯托利亚。”德拉科的声音轻快了几分,“你可不是那种典型的英国主妇,只甘于在酒会、卧室和后花园度过一生。你性格强势、有主见、能力强,走到台前比隐藏在幕后更适合你。”
“那你呢?躲到庄园里当家庭主夫?”
“当然不是,我想去当治疗师,圣芒戈的治疗师。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尤其是在目睹了罗恩两次进入圣芒戈,而我只能在一旁干看着之后……”
“你还是惦记着他吗?”阿斯托利亚略带怜悯地看着他,“我是说罗恩·韦斯莱。”
德拉科的眉毛一阵抖动:“好多了,我想总有一天会忘掉的。”
“但愿如此吧。”阿斯托利亚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不确定那句话有多少说服力。
“想想真是疯狂,我怎么会跟他谈恋爱呢?”德拉科现在自己想起来都觉得稀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