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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赵海倾就等同於他的信仰。
闫四一门心思洗著那战甲,又将上头的锈迹小心磨去,连赵海倾何时站在了他身後也没有察觉。
赵海倾无奈地摇摇头,道:“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去做吧,你累了一路,快去好好歇著。”
闫四抬头,乍一看见赵海倾换下铠甲後的俊朗模样,登时微微一怔, “……王爷已经收拾好了?”
“嗯,待会叫上几位副将,咱们一同用膳。”
闫四默了片刻,点点头,“是。”
赵海倾不是铺张的人,但吃穿住行还是遵循王爷标准的。
不多时,好酒好菜便琳琅满足地摆上了桌,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赵海倾左手起是副将魏振山、马辽,右手起是闫四、廖仲平。这五人合作打过不少仗,默契极深,彼此都是亲兄弟一般的交情,私下来往时便少了许多身份上的顾忌。
酒过三巡,心直口快的魏振山笑道:“王爷,你今年生辰一过就二十二岁了吧?我像王爷这麽大的时候,儿子都能满地乱爬了!总归最近天下太平,没咱们什麽事儿,王爷倒不如早些把锺大人那漂亮闺女娶回家来,生他个儿女成群的,我家那臭小子也就不愁没媳妇儿了!”
赵海倾喝了一杯酒,摇头笑道:“你儿子小小年纪就跟你一样虎背熊腰,以後也必定是个威猛汉子,还愁没媳妇儿?只怕再过十年,京城的姑娘都抢著进你家门,到时候你爷俩可别挑花了眼睛。”
马辽莞尔一笑,也赞成道:“不错,娶妻生子乃是人生大事,王爷等得,那小丫头可等不得,既然她对你早就芳心暗许,王爷也不能辜负了姑娘家的一番心意啊!”
赵海倾思虑一番,点了点头:“也是,这王府的确需要一位女主人了,改日我便到锺大人府上提亲,早些将这事定下来。”
其余诸人哈哈大笑,纷纷揶揄他心急,宁王只笑不语,随他们胡说八道。
是夜,赵轩煜在阳晖殿设宴庆祝宁王凯旋归来。诸位大臣瞧见宁王到场,纷纷阿谀奉承起来,一时间“恭喜恭喜”、“王爷威武”之声连绵不绝。
宁王与他们客套一番,忽见宰相锺连意面带微笑地站在不远处,便心照不宣地走上前去,微笑抱拳道:“锺大人。”
锺连意回了个礼,道:“恭喜王爷凯旋,震我腾龙国威,实在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锺大人客气了,为国效命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宰相看著英挺俊美的宁王,禁不住面露赞许之色。
他膝下无子,只有个掌上明珠一般的女儿,从小就当宝贝似地养著,对女婿的要求极为苛刻,不是看不上人家的家世就是看不上人家的品貌,简直百般刁难,吓退了无数提亲的人。
锺小姐虽生的花容月貌,可有这麽个难缠的爹,导致京中少爷公子没人再敢招惹她,如今一十六岁还待字闺中,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一年前锺小姐在百花宴上结识了宁王赵海倾,就此一见锺情,眼中再也装不下别人。锺小姐落花有意,而宁王似乎也并非流水无情,老一辈对小儿女之间的这种恋慕情怀最是敏感,锺宰相这样一个挑剔之人,对著宁王也捡不出任何毛病,於是他便有意顺水推舟,想要和宁王结一门好亲事。
“咳……王爷一走便是一年半载,小女在家也十分记挂,多次向老夫询问王爷近况……”
“承蒙锺小姐挂心。”赵海倾淡淡一笑。他眉目端方,这一笑如同冰山融雪,平添了几分儒雅俊朗之气。
他和锺灵门当户对,锺灵那可爱的小性子也算合他胃口,赵海倾见时机成熟,便想与宰相说说定亲的事。
就在此时,殿上却传来一声“圣上驾到──”,硬生生将他的话给逼了回去。
赵海倾有些遗憾,但转念一想,反正锺灵那丫头也不会跑了,便决定过两日再亲自去宰相府上走一趟。
──他没有料到的是,这场宴席,竟注定了他和锺家千金擦肩而过,拥有了另一段他完全不曾预想过的姻缘。
第三回.指婚(下)
龙腾国君赵轩煜,是宁王赵海倾同父异母的弟弟,皇後唯一的儿子,外公又是朝中元老,他在皇子当中算得上身份第一高贵之人。
赵轩煜从小聪明伶俐,漂亮俊秀,又生了一张甜嘴巴,最讨先帝欢心;而作为哥哥的赵海倾虽练得一身武艺,却是个闷槌,平时既不经常与兄弟往来,也不懂得巴结父皇,何况他母亲只是一名身份低微的宫女,作不了他的靠山,因此,这太子之位自然而然就落到了赵轩煜的头上。
好在先帝对赵海倾到底还存留了几分怜惜,又在机缘巧合下发现他武功高强,放在水准最高的神策军里竟也罕有匹敌,於是索性让他一心从武,辅佐储君。
这些年赵海倾率领亲兵四处征战,龙腾疆域越来越广,国力日益增强,而他如今也官拜大将军,是个在朝中拥有赫赫威名的人物了。
骁骑将军战功显赫,为国鞠躬尽瘁,大臣们看他的目光渐渐由最初的淡漠变为景仰;又见他仪表堂堂,如今还是单身,便有不少人动了想要和他结亲的心思。
赵轩煜身为国君,自然不可能对此一无所察。
他与群臣和乐融融地祝贺一番赵海倾,说了些褒奖的话,便悠然地举起酒杯。
“孤与骁骑将军乃是兄弟,今日国之大喜,便不生分了,兄长,孤敬你一杯。”
赵海倾忙起身回应。
二人一饮而尽後,赵轩煜扫视一圈,将目光在锺宰相脸上顿了顿,又收了回来,春风和煦地对赵海倾道:“兄长常年在外征战,家里也无人挂念,如今天下太平,兄长也该考虑考虑人生大事了。”
殿内的议论声大了些许,听陛下的意思,竟是想为宁王指婚?不知谁家千金有这福分,能指给如今都城品质最好的单身汉?
锺宰相有点紧张地望了赵海倾一眼,希望他能及时提出与自家联姻的事,免得陛下乱点鸳鸯谱,误了闺女的姻缘。
赵海倾本人也正有此意,他正打算开口时,却听赵轩煜又道:“李大人此去凤翔,已为兄长求了一门好亲事。”
群臣哄然,赵海倾微微错愕,锺宰相更是张口结舌,愣愣地看看赵轩煜,又看看赵海倾。
李大人自然便是那山羊胡子。他站起来遥遥向赵海倾做了个揖,十分热情地说:“恭喜王爷!凤翔四皇子中皇云天仙姿卓然,乃是千年难遇的玄星天命,家有此人,必能祥和富裕,国有此人,必将永世太平!王爷八字与那四皇子天作之合,若二位能成连理,定将保得家国兴盛!下官实在不忍心误了这麽一段好姻缘,便自作主张请求联姻,还望王爷恕罪……”
赵海倾震惊过後,不动声色地看了李大人一眼,心中冷笑。
──自作主张?若不是陛下默许,你个小小的李宝全又怎敢做主王爷的婚事?!两个男人居然也能说成天作之合,简直荒唐之极!
他早该料到的,功高震主,迟早要引起主子的警觉!
锺宰相愁眉苦脸焦急不安,几度想开口却不知以什麽立场开口,只得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宁王,希望他能退掉这门可笑的亲事。
其他大臣也议论纷纷,不明白陛下怎麽这般荒唐,竟将一个男子指给堂堂宁王,这无异於是当著所有人的面给他难堪!
也有敏感者察觉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宁王在朝中的威信越来越高,这对於皇上来说是十分危险的。天下既定,看来皇上是打算采取对策阻止宁王扩大势力,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赵轩煜慢悠悠地敲了敲扶手,道:“孤知道让兄长娶男子为妻太过强人所难,可那玄星天命实在难得,又与兄长八字相合……唉,也罢,若兄长不愿意,孤便替兄长退掉这门亲事吧。”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宁王做出反应。
──皇帝亲自指的人,不娶就是折了帝君的面子;可若是娶了,他一介王爷、将军的颜面又置於何处?
赵轩煜瞟了大汗淋漓的锺宰相一眼,漫不经心地笑道:“听闻兄长与锺宰相私交甚笃,孤记得锺宰相有位千金还待字闺中,不如,就将锺小姐指给……”
就在此时,赵海倾却忽然出声,打断了赵轩煜的话。
“──既是天命,臣岂有不从之理?”
赵轩煜微微一愕,便听赵海倾继续道:“皇上挂念微臣,臣感激不已。古籍有云,玄星天命乃天降祥瑞之人,若能将他迎来龙腾,自然再好不过。”
锺宰相如同被闷雷劈中,瞠目结舌地看著宁王,似是不相信他竟会说出这种话──他若是娶那男子,又该将自己的女儿置於何处?!
赵海倾却仿佛没看见锺宰相的表情,对赵轩煜抱拳道:“一月之後,臣将於厚德门外亲迎凤翔皇子,尽心以待,修百年之好。”
宁王一席话,简直要震翻了现场包括皇帝和一干大臣在内的所有人。
之後大殿里沈默了良久,才响起一片不尴不尬的祝福之声。
那晚直到庆功宴结束,皇上躺在宠妃香软的怀里,还不明白自家哥哥打算如何跟一个带把儿的皇子“修百年之好”。
第四回.迎亲(上)
回到王府後,第一个破口大骂的便是魏振山。
“他奶奶的熊!老子活到这麽大,没听说过哪个皇帝把男人指婚给大功臣!这不是摆明了让全天下都来瞧我龙腾骁骑将军的笑话!”
马辽心思伶俐,已隐隐猜出些眉目:“王爷这些年战功显赫,陛下会有嫌隙之心也是在所难免。”
“嫌隙?!他嫌个鸟蛋!要不是王爷在外头给他卖命,他能安安稳稳地坐在龙椅上?也不怕硌著屁股!”
魏振山气鼓鼓地往下一坐,椅子可怜兮兮地发出“吱呀”一声。他挥舞著铁锤般的拳头道:“咱们打了这麽多仗,王爷无数次出生入死,还不是为了这毛头小儿做皇帝做得舒服些!现在倒好,媳妇还没娶著,就要先抱个男人回来!”
闫四并没去皇宫参加庆功宴,因此也不知道殿上发生的事,他端著茶水进来,发现众人都是一副愤愤的模样,立时讶然道:“魏兄,什麽事发这麽大的火?”
“闫老弟,来的正好,你评评理!”魏振山接过他手中的茶盘,啪地搁在桌上,“这皇帝小儿过河拆桥,今天给王爷指了一门亲事……”
闫四怔了怔,旋即笑道:“这不是很好麽?王爷也是时候娶妻了。”
“好个屁!他给王爷指了个男人!凤翔败寇之子,什麽什麽云天……”
赵海倾淡淡道:“他叫中皇云天。”
马辽叹了口气:“王爷可以和锺宰相好好谈谈,虽然正妃之位是不能给锺小姐坐了,但那终究是个虚物,中皇云天身为男儿,又不可能给王爷生出子嗣来,日後将锺小姐的孩儿封为世子,也不算委屈了她。”
魏振山啐道:“锺小姐?她老子是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会甘心让他那宝贝疙瘩似的闺女做侧妃?还比败寇的儿子低上一等,换你你乐意?”
马辽想了想,又道:“就算不是锺小姐,京中还有无数好人家的女子可以选择,王爷还愁纳不到妾?”
赵海倾摇摇头:“各位有所不知,得玄星天命者必须一心一意,如果再嫁或者再娶,都会招来灾厄。”
魏振山一愣,难以置信道:“就是说娶了他以後不能再娶小老婆?”
赵海倾颔首。
魏振山觉得十分荒唐可笑:“这是什麽狗屁道理?还祥瑞呢,分明是个灾星!他要是女人也就罢了,可他是个男的,不能生不能养,王爷的香火谁来传?这人娶不得!”
马辽犹豫道:“命理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王爷又何必……”
赵海倾笑了笑:“我一人不信又能如何?本王若再娶他人,陛下必定会觉得本王不遵天道,到时恐怕又有麻烦。”
几人沈默片刻,闫四忽然抬头,冷冷地说:“陛下莫非是打算断了王爷的香火,让宁王後继无人?”
魏振山一听这话,登时从鼻孔里喘著粗气又要发火,被马辽连忙拦了下来,“魏兄,你生气也没有用处,朝中早有小人说王爷拥兵自重,王爷若忤逆陛下的意思,只怕又是一场风波。”
赵海倾并没有不快,反倒面露赞许:“不错,本王不但得娶,还得风风光光的娶。诸位,一月之後本王成婚,还请来喝杯喜酒。好了,时候不早,弟兄们都歇著吧,此事本王自有计较。”
众人又七嘴八舌地说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