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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长安-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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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有盼头的,是目前远在长安恭恭敬敬立在立政殿内的两位皇子。
圣元帝人是病了,精神还好,身材见瘦亦没走形,挨在火炉旁边借那一点暖气歪着,吭哧吭哧地咳嗽。前几天他下朝时一不当心摔了一跤,旧病新伤加一起昏了许多天,人人自危,可他就是不死。这会正是眼珠子左左右右地动着,打量两个不成器的儿子。
李据大半年前去了一趟龙兵屿,谅他身高体壮,当时愁眉苦脸地回来了,竟减下去几分。这让他看着不复以前那么舒展,整个人表面积很大,显得有些皱巴。
而李简则是另一个模样,明明养尊处优的,却既不见胖也不见瘦。三个儿子里他最像圣元帝年轻的时候,潇洒里含着阴鹜,阴鹜里含着潇洒,因此纵是英俊非凡,一般宫娥却非常爱他又怕他,想招惹又不敢招惹。三个儿子里,圣元帝自认最了解李简,也最看不上李简。
这二人心里什么算盘圣元帝一清二楚,此刻巧了,他们前后脚前来探病凑在一起,谁见谁都不顺眼,还得维持一个和和气气的表象。圣元帝最见不得他们这个样子,憋得咳嗽不止。贵妃在旁边好心好意为他顺气,顺了半天才压下去这阵肺里的火。
皇后去得早,贵妃谁的娘都不是,没有偏袒,一门心思地照顾夫君,所以圣元帝唯独把她当作贴心人。再看两位儿子,一个轻浮一个多心,相形之下个个更像凶神。他于是很不耐烦地挥手,“你们,都下去。”
两个本是准备了一大套说辞的皇子全碰了钉,又不敢违抗,各怀心事一前一后地拔脚走出殿门。
秋寒很重,侵了衣袖,李简穿得薄,不自觉地拢了拢衣襟。这时一件顶好的貂皮大裘呼着带体温的热风从他背后一扇地裹住了他,正是李据似笑非笑地越过他肩膀,迈到他跟前。“老二啊,大冷天的,真是难为你了。”
任何一点好意都有可能是好意,唯有来自李据的好意不对,因为它可能带来十倍铺天盖地的恶意。李简知道李据一直记恨从前他被李焱袭击一事,但他这位哥哥蠢得一点都不像亲哥哥,因此李简从来没有拿他当人看。“多谢皇兄,”李简摘下大裘,“皇兄穿回去,否则叫嫂子看见,要说我贪小便宜。”
李据盯了他半晌。这位皇弟原先远比现在锋芒毕露,可这二年不知怎么忽然学了乖,日日面沉似水,明涛变成暗潮,结果反而更教人忌惮。他每次遇到他的眼神,都看见那眼神是永恒黑色的,不会随着光线照射而透出任何虹膜的浅,让李据永远背后生寒,仿佛自己不知何时就要挨一刀。
“这有什么。”李据不接衣服,“咱们是兄弟,皇兄的就是皇弟的,哪来什么贪小便宜一说?父皇现在病着,你可不要又病了,我探不过来呀。”
他这么假惺惺地施舍殷勤,令李简一阵由衷的反胃。李简干脆不多言,一甩手将大裘扔到了李据比他高一寸的头顶上,然后就这样闷着李据的头,他冷冷淡淡地甩手要走。宫女们见到他面具似的脸,都胆战心惊且心花怒放地低下头行礼。
李据坠入由这皮毛带来的炙热黑暗中,勾勾唇角,意外地非常满足。“你小子不就是看不上老兄我吗?”李据拽下脸上东西,发丝凌乱却很得意地喊了一句,“嘿嘿,我偏要让你知道,长幼有序,我就是你哥。好东西下来了,都要先在我手上过一遍,才由得你挑。”
李简简直称得上是和气地回过头,“这就是你的不对,皇兄。”他很镇定地开口,“一两件皮货小弟也有,只是看见皇兄不过秋天便天天穿着晃悠耍威风,感到很害臊,因此绝不肯与皇兄一般作风罢了。”
宫女们一听此言都开始憋笑。她们早看着李据十分俗气,奈何这种心思碍于下人身份不好外露。
那李据不过是临时起意要摆长兄架子高人一等地羞辱弟弟,哪想到反过来自己被羞辱一顿,当下脸上挂不住面,一伸手掐住了李简的脖颈,这是他惯用的一招。李简也是个不怕死的,又或者早已习惯了,只火上浇油,“皇兄谈吐作风怎么越发像匪人?”
李据青筋暴起地将他按到在地,提拳就要打。这时身后外殿门猛地大敞,是贵妃怒气冲冲地出来。“二位殿下,请你们不要闹了。”
李简见此情景,很从容地站起身,拍拍衣袖兀自往外走,不理人。剩李据一个跟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错过好时机,留在那里挨贵妃的教训。
不管身后如何,李简十分漠然地出了宫,步上天街就要回他在京的府邸,也没带半个侍卫。
举目望去,正是天气越发入寒而大家都没有活气的时候,街上行人寥寥,唯有小贩的叫卖十年如一日地有力。他不像李据,李简记事时圣元帝已当了开国皇帝,因此对市井生活一概没有印象。另一方面李简对人间烟火兴趣有限,只在三条街外不期然看见一个身影,因此意味深长地多瞧了两眼。
不是别人,正是乐无异从定国公府出来,遛遛哒哒地回了自宅。给他开门的是一位有些仙气——总之不似寻常人的那么个人物。若李简消息不错,此人该是烈山部的破军祭司。
定国公世子与烈山部的二把手,李简觉得很有意思。






第28章 新欢
无异摆了一副大摇大摆的样子,擎了一盒桂花马蹄糕,美滋滋地在庭院里拣个石墩坐了。藤萝架光秃秃的没什么意趣,但不妨碍他胃口一顶一的好。谢衣合上门跟着过来,“大冷天的,怎么还在外面吃东西?进去吧。”他道,刚说完,唇里边被塞入甜丝丝的糕点,雪白而透的一小方块,还热着,很顺溜地滑进喉管中。
“甜吧,师父?”罪魁祸首嬉皮笑脸地合上盖子。
事到如今,谢衣常常不能再指责他没大没小,因此只是推着他的后脑勺催他进屋。“你这样总从家里拿东西给我,清姣也要生疑。”“不怕,娘亲正愁我不与女孩子交往,巴不得让我长点这方面心眼。”无异照例是雷打不动,我行我素,不知这性格是像谁。
按理说在自己府上之外单开辟一块地方过小生活,在旁人耳朵里听着不是一件光荣事。不过无异没有猜错,谢衣尽管在中原蛰居过一阵,却是个天上下来的人,这方面世故并不大通。另外一边更好办,他编了一些糊弄人的话,说自己早该独立,乐见其成地从老爹那里得来许可,转过头来兴高采烈地安排下了。
谢衣原本的想法是就近找块水面再搭个小筑出来,此次叫无异连哄带骗,硬被拉进繁华帝京。说是大隐隐于市无太多不妥,谢衣一思忖,真搭新房子无异的幻术未见得靠得住,两相一权衡也就妥协,很平心静气地住在乐家的旧宅子里一天天过日子。
过是过着,天天吃点心也要懒。谢衣从书卷里拔起头来往上看。无异那小子今天一大早出的门,天大黑了才回来,回来光是给他塞马蹄糕,一句正经话没说。半碟甜点吃完不见他开口,单纯低头在那假装专心致志地削木头。——谢衣干脆把书卷放下了。“无异?”他唤。
无异反应倒快,他抬起头来。“师父?”
谢衣有话说话,“以往回来话都多得跟什么似的,今天这么安静,在外边碰见什么了?”
无异是个不爱扯谎的,既然没糊弄过去,此刻就停下手上功夫把木头放一边。“我刚才在想呢,呃……说起来……可能是我多心,或者眼花。”
“你先说。”
无异踌躇一瞬。“我碰见……我碰见夷则了,在慈恩寺。原来他已经回了长安,而且当时他和一个姑娘站在一块,不说亲密,也是很熟络的样子。”
“姑娘?”这下连谢衣都有些奇怪,“你没去问他?”
“没有,他和那个姑娘一同离去了,我总不大好追过去逼问,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奇怪了,慈恩寺是他母妃殒命之地,我以为他不愿再接近呢。”
大半年前在沈宅竹林中,夏夷则虽立下宣言说要争夺帝位,无异也许诺了他万死不辞,然而日后夏夷则毕竟是没在无异面前露出半分付诸实际行动的模样。无异感觉到他在策划什么,可他不事事坦白。为朋友,无异须得为他留有余地;为臣,无异更没有问他的资格,因此两人光是商定了兵分两路回京,没有下文。无异这几日处处跑,除了陪伴家人之外,只是自行留神京内的暗地汹涌罢了。
“他要是结交新欢,莫说是师父,连我都不会信。”无异摇摇头,“可那姑娘远看觉得的确是个人物,举手投足不同于一般女子。在这个时机他在寺院里结识这么一位姑娘,处处都不大合理。”
谢衣没忍住一笑,“在酒肆舞馆里结识便合理了么?”
无异一转眼珠,“那我要怀疑他是不是被鬼怪附身了。”
此事经不起深究,非得当面问才能明白,所以无异只是干想没有结论,想一想也随之放弃。谢衣一样猜不出准谱,单纯多留个心眼把此事记下,然后又卧在床上看了会书。最后无异也要睡,摸上来贴他的后背,很会享受地把脸埋过去。
“无异,”谢衣沉吟了一会开口,“我想去弄一把剑,你有什么门路么。”
那小子的脸在他背后贴着,“师父想要剑把晗光拿去嘛。”
“胡闹,晗光是你父亲的遗物,又早已认了你,如何能给我?”谢衣转过身去面对他,“不用太好的,趁手就行。我自从受了伤又失了魔气,这样一个状态实在不甚痛快,只想把剑法捡捡。”
“好,包在我身上。”无异打着哈欠答应了,“师父要剑不要刀么?”
谢衣沉默片刻,“随缘吧。”他说。
无异“嗯”了一声。
他当然是把这个事放在了心上,而且是十成十的上心,奈何长安城内的好刀名剑寻遍了,他没一把有兴趣。有的可以自用,给师父用就觉得配不上师父。就在这样胶着的状态里,他的家门口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说不速之客或许有些无礼,因为来的人是他的亲哥哥,安尼瓦尔。
无异一点心理准备也无,大白天的他睡了个懒觉,起床时发现师父不在身边也不在屋内,又听见庭院里隐约有笑语声。无异狼藉地洗漱一番出门,他目瞪口呆地看见谢衣正和狼王坐了石桌的对面,吃着茶说客气话。那二人见他这边有动静,又纷纷地回过头。“弟弟,”安尼瓦尔很愉快地弯了眼睛打招呼,“吵醒你了?”
“不……是我睡得晚。”无异赶忙正正衣襟。安尼瓦尔不待他问先开口解释,“我不放心,顺道过来看看你。”
当然不是什么顺道。无异囫囵点头,安尼瓦尔站起身来,围着他砸了两圈肩膀,那拳头明明砸得很轻,到他身上却有劲,“行啊好小子,长高了。”
做哥哥的很满意,当弟弟的与他许久未见,也生出一点很轻快的亲情,忘了问他怎么知道自己所居何处。“狼王,你可来得太突然了,也不打个招呼好让我准备准备。”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改口。”安尼瓦尔瞥他一眼,到底没丢大爷架子,“罢了,我说弟弟,你也真会挑时候到京。我在塞外都听说你们这里现在要出乱子,连突厥人都虎视眈眈地想分一杯羹。”
无异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因此只是很感激地笑笑,“别一来就这么沉重嘛,你可有兴趣一会出去逛逛?”
大晌午的,三人坐在一起扯了一会闲篇。安尼瓦尔一个属下也没带,正是独行侠一般来的。他在捐毒曾见识过谢衣如何护着无异,前些日子暗暗一打探,此刻对他俩关系又心知肚明,因此对谢衣并无芥蒂,凑在一起不拿自己当外人,很能叙旧。
中午找无异从前惯去的馆子吃了一顿好酒好菜,谢衣是惯有的沉默,无异与安尼瓦尔酒过三巡,倒打开了话匣子。他们对形势同样一知半解,两个一知半解拼一拼,也可拼出个全貌。“无异,”安尼瓦尔语重心长地警告他,“你不要和姓夏的小子走得太近,那小子逼急了,说不准也和他两个哥哥一样心狠手辣。”
“你多虑了,”无异摇头,“我知道夷则,他不是坏人。倒是刚刚说经常上我家门的那个是怎么回事?我这几天回家也没有撞见。”
“哦,那人。”安尼瓦尔不自觉压低了声音,“我也是刚查出来,是你们这里那什么护国公家里的人,大约是儿子,长得很俗气。你可有什么想法?”
“呃……”护国公萧老先生家里女儿虽然不少,但儿子却只有一个,不是别人,正是无异前些日子在李据跟前冒名顶替的萧鸿渐。这人无异很眼熟,许多时候前也曾见过他在家中来往,甚至可称得上乐绍成的忘年交。“是有这么个人,我下次回家,找爹问问。”
乐绍成是安尼瓦尔的杀父仇人,安尼瓦尔不便多说,只是认可了,然后专心喝酒吃菜。南边的菜软绵绵的,酒也软绵绵的,对他来说只能权作调剂罢了。
把他送回客栈,安尼瓦尔表示还有事情办,留几天便走,叫无异不必理会他。无异知道他是来去匆匆的个性,可是世上血亲就这么一个,临分别时也有些舍不得,约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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