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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好容易回来了,怎么能扔下谢伯伯自己跑去快活嘛。”
“这……可小公主也是昨天刚出生的,皇帝小子正新鲜呢,又没几个人能给他显摆。不对、我要被你这孩子绕进去了——”
安尼瓦尔讲得自己头痛,那边谢衣却气定神闲,“雪城说得对,咱们先吃饭,等爹爹回来了你亲自去数落他。”
孩子就是要这样哄。雪城立刻觉得满意,认真填起肚子来。不过吃饭仍没能让她嘴闲下去,她将这二日的校场见闻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各位都尉校尉都没能逃过她的数落。末了她还说奎尼“三天两头就往椒房殿跑,不是当差的日子也要去,不知道对皇后存了什么居心”令奎尼十分气急败坏。谢衣闻言看了眼奎尼:“真的?”
“没、没有,您别听她瞎说。”奎尼脸都红了,“是皇后有事情吩咐我去做。”
“啊?”安尼瓦尔的好奇心勾上来,“能有什么事?”
“皇后与燕王妃是姐妹。燕王爷和王妃关系不大好,现在王府又是那个样子,皇后差我偶尔送些东西给王妃用,都是些寻常什物,偶有贵重玉器能卖了换钱的,教我换好钱直接拿过去。”
“可以啊你小子,就没自己往兜里塞点?”
“这……不大好吧。”
“首领你可别欺负他,这孩子心眼傻直。”屠休替奎尼挡挡,俨然一副亲爹做派。于是安尼瓦尔只得作罢,闷头啃起羊腿来。谢衣吃过了,无非是陪着喝茶尔尔,然而雪城那孩子炯炯有神地缠着要谢伯伯一会回去下棋,谢衣应允,怀疑晚上是否还能按点睡觉。
楼上瞳迷迷糊糊地伴着头疼苏醒,一看时辰自己没醉多久。他脑子还清楚,知道自己必是被放到了客房歇息。这会他顺着楼梯往下走,拐过转角,却见丝竹声和红绸饰对面的一团团烛光里谢衣坐在一大桌子中间,白衫红遥Вё潘木皇亲约号加幸患纸胁簧厦值娜耍桓逼淅秩谌谕季啊�
瞳心道这小子好啊,比我强多了。他一边这样暗叹一边默默将自己传送去外头,反正饭钱轮不到他付,光落得好一身清闲。
走不多久,瞳又临时起兴,忽然有些想见见无异现在是何种人物。于是他信步往皇宫踱去,路上半截设下隐蛊,没人拦他,一路畅通。
此时皇宫里边新年将至,也是喜气洋洋的团聚景象。夏夷则、博陵,兼之无异与武灼衣,那几乎就是年轻人们凑在一起开小会,只少了坐月子的武淑妃一人。淮阳公主就这样很粗暴地被大家传来传去,揉来捏去,这小娃还很识情趣地光会笑,都不哭,一看就是从来没饿过肚子。
“皇上,公主长得可真好看,以后定是个大美人。”武灼衣大剌剌地排着马屁,从他嘴里说出来,好似多几分可信。
“朕的女儿不消你说。”夏夷则果真看着心情不错,酒添了一盅又一盅,还要博陵拦着教他少喝。“你们二位前阵子刻苦辛劳,皆有大功,趁冬天工程进展容易多歇一歇,等立了春河水化冻,准又没好日子过了。”夏夷则抬起酒杯,略一敬他们,一饮而尽。
无异赶忙拿起杯子来喝掉。
“乐兄啊,你这辈子可还打算娶妻生子么?”夏夷则半晌又问。
“不,”无异按按眉心,“陛下心知肚明,不要再为难臣了。”
“那可不好,朕本来还打算若你有个儿子,正好结下娃娃亲呢。”
“这事还是由得公主长大了之后自己选罢。”无异打太极,“是臣不识抬举。”
“你倒挺清楚自己不识抬举。”夏夷则蜻蜓点水地讽过他,“罢,这事朕已经放弃了,估计以后也没人再敢找你提亲,你便逍遥去吧。”
看样子此刻事情还没传开,无异心有侥幸,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瞒多久。这接风宴说实话吃得挺无聊,禁不住夏夷则难得高兴一回,三人都乐意陪他。随后博陵又差人送了好些个补品去蓬莱殿,说是一会还要亲自去看望姐姐。武灼衣客气一番,感谢皇后这样宽待姑姑。夏夷则才反应过来:“按辈份说,淮阳可还算是你的小妹?”
武灼衣一怔,“啊……的确如此。”
估计是“小妹”二字触了他的心事,他此后就没那么兴致高昂。
二人饭毕出宫时无异想起白天傅清姣说过的话,正好拿出来问他。武灼衣又是半天才反应过来。
“……的确,小妹她一直十分倾慕陛下,可这……没有由来呀?我们家人都只当她是痴人说梦。无异老弟,究竟是哪里不对?”
“我……我不敢说。”无异皱紧眉,“改日我再找陛下问问。上次我们经过的那个村子有人查出名堂来了么?”
“哎,没有,也怪我们当时一心想着找人,将事发地点都破坏得差不多了,我粗心大意的,也忘记考察究竟有什么蛛丝马迹。”
“那恕我直言,找到令妹时,令妹是被扔在那很久了,还是……还是刚刚受到侵犯?”
街道上不是说话的地方,无异一挥手,为他们二人找了间酒馆的雅座。这回忆对武灼衣来说显然十分痛苦,他疏狂的脸上少见地神色纠结,连跑堂的都被他吓退:“之前说过是一队仆人先找到她的,”武灼衣道,“我赶到的时候大约又过了一炷香时分,早已无从判断。”
无异沉思,“这大半年来,我们一直陆陆续续在周边搜索目击者,虽不系统,应该已经十分周全了。可以肯定的是那的确是个荒地,鲜有人烟。从另一方面来说,荒地里忽然出现人反而是件醒目的事,如果能把握住事情发生的确切时间恐怕很有益处。灼衣兄,当年参与搜索的仆人你可还找得齐?”
“这我要去问问管家。哎,除了我自己常见到的那几位,平日我是不大关心这些的。无异老弟找他们是要问他们有否看到什么?”
“也不全是。”无异略一沉吟,“最近冬季寒冷,我才忽然有所感觉。令妹大约就是这个季节被人侵犯后弃置于荒野,若侵犯发生于城内,要杀要放要藏要逃,后续处理千万种,何苦扔到那么远去?若侵犯便是弃置现场——我们比较认可的说法——这大冷天的天寒地冻,去年又多雪,灼衣兄你可有那个兴致野外一战?”
“这……我还怕自己被冻着了……”
“不错。况且劫色之事,若是寻常贼人为之,要么劫完杀了,要么连人一起掳去。扔在那里,简直如同任其自生自灭一般……虽说并无可能,可终究不大符合凶犯的心理。”
“无异老弟,你便直说有何猜测?”
“……实不相瞒。”无异叹息,“我怕侵犯乃凶犯临时起意为之,至于令妹被引诱外出并抛弃应是别有他故,是不是同一人都要另说。”
武灼衣大惊:“这也可以?那不成了……有人要谋害小妹?”
“令妹可有什么仇家?”
“并没听说过啊。”武灼衣面色阴沉,“虽说我武家的仇家数不胜数,我武灼衣私人的对头恐怕也不会少,可小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道是有人要对我武家下手,所以先找好欺负的?那这人必定对我家十分熟悉……乐兄怀疑有内鬼?”
“可以一查。”无异做结。
第67章 定国公
这二人皆是心里留不住事的劳碌命,第二天起一大早,无异按约到了武府。
武府占地甚广,土木皆漆成乌黑,虽然比不得江陵本家那么财大气粗且独霸一方,然而也已经快要赶上王府了。大片房子中一大家子老老少少人不少,倒都鲜有露面,看着氛围肃穆,不似萧家总一派吵闹。这下无异有点明白武灼衣为什么偏爱在外头飘着不想回家。
“哎呀,我要是冷不防误闯了,指定要迷路。”无异在院子里头见到武灼衣,戏了一句。
“不至于,房子虽多,格局是很简单的,习武家庭没有那么多讲究,建的时候都没请人看看风水。”武灼衣一边带路一边道,“况且单论财力,我们比之乐家差远了,这房子说来说去也只是撑门面。”
“你又说笑了吧?我那老爹顶多是皇城根下借地作威作福,你们家当年可差不多要把江陵给吞了。对了,近二年没见你回过乡?”
“别提。”武灼衣一顿,摇摇头,“父亲死后,家里在江陵影响太古怪,出门总觉被千双眼睛盯着,还是来到长安以后乐得逍遥。”
“哦?此话怎讲?”
“我也不甚清楚,大约是上一代的恩怨。”
说着武灼衣经过一间看上去像祠堂的房屋,“嗯,那里供着老爷子的牌位。”他指。
老爷子讲的是武灼衣的爷爷、当年与乐绍成齐名的四大将军之首——护国将军武老先生。这位鼎鼎大名风头无两的大将军的传说无异也略有耳闻,说他一将领兵牢牢占据荆州,在那历来兵家必争之地从未失过手,好不威风。相形之下武灼衣年少丧父,十二岁继承将军名号,十五岁出征,一路过来胜仗也打了不知有多少,搁平常人家早已成口耳相传的少年英雄了,就因为他是武家人,比老爷子还差得远,人人都视为理所应当。对武灼衣而言,还真闹不清楚是好事还是坏事。
“夷则一回到中原便选择拉拢你们家是对的。”无异叹息,“汉人之中若算能打的,现在确只剩武家一族。如今淑妃娘娘又得宠,生个儿子是迟早的事,难怪萧家对你们一直大加提防。”
“老弟说只有我们能打那就是笑话我了。”武灼衣道,“看过老弟打仗才明白,现在一味拼刀实在不堪一提。”
“那是投机取巧。儿时我不学无术,在亲朋之间遭到许多奚落,都道乐家一时风光要败在我手上。当年不懂,好在有爹娘替我挡了这些人我才能随心所欲地长大。如今嘛……打仗这事各司其职,谁也不能少。”
武灼衣颔首,“老弟说得不错。”
他们俩进了一间大屋子,里头三两仆人成群地侯着听命,正是当日随武灼衣出去寻小姐的一干人等。无异听老管家说一遍事情经过,与武灼衣之前的叙述不差分毫,又挨个问这些人有否目击到什么古怪,大多一问三不知。
“那当天稍早时候家里的情形呢?”
“这……因为那天老爷早朝起得迟了,下人都很忙碌,无人注意,等老爷回到家中才发现小姐不见了,差我们去找的。”
无异愣了一会才意识到“老爷”指的是武灼衣。“早上有人看到小姐么?”他又问。
“小姐一般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所以下人们总是守在门外听从吩咐。然而前一晚上丫头们是如平时一样侍奉小姐就寝的,半夜中也无人出门,小姐应该始终都在睡觉。清早因为人手不够调走了那几个丫头,后来就不清楚了。由此推测小姐大约是在老爷上朝那段时间离开的。”
“府中未有生人来往?”
“此事当时已听从老爷吩咐严密盘查过了,的确没有。”
左问右问,别说什么有用的讯息,连新名堂都寻不见。这种事情最怕无论如何收集线索都是老一套,还非得变着法的问,能挖掘出越多的信息越好。“那原先侍奉小姐的丫头呢?”
“一个大半年前嫁人了,还有一个事发不久请辞不干回乡去了,估计是觉得不吉利。老爷体谅她们,教我多开了不少钱。”
无异眉毛一挑,“可还能找到这两个人?”
“名字倒有。大人且等一等。”
管家匆匆忙忙地去翻簿册,无异面露豫色,“这也太巧。灼衣兄,你不该放走她们。”
武灼衣脸一红,“是我疏忽了。平日的确不大关心下人的事……”
这一日只得了这两个名字。无异与武灼衣分成两道,武灼衣去查那已婚人家,事务繁琐但不必跑路;无异则是借脚程优势跑了趟远门。大约三天之后,两个人得到差不多结论——就是相应的去向里压根都没有这号人。
这两位不翼而飞的丫头按照簿册记录皆是老伙计,没有临时外人混入的可能。无异与武灼衣再于朝中相见都是一脸忧心忡忡:“灼衣兄,怕是贵府上真有些问题。”无异道。
“挨个查么?”武灼衣颇为忐忑地问。
“不方便?”
“不,现在家中没有女主人,这些琐事我说话倒还算话……就是下人人员流动较大,可能有必要去江陵本家看看。”
“我本来就有此意,只要灼衣兄信任我。”无异锁眉,“可我去江陵确有些唐突了……”
“——嘀咕什么呢你们俩?”
夏夷则从后殿走来,一挥袖子,气宇轩昂地往龙椅上一坐,群臣山呼万岁。夏夷则好容易等他们安静下来:“这两天老能看见乐大人与武大人交头接耳,看来出去治水感情培养得不错啊。什么好事,也给朕说来听听。”他情绪挺好。
群臣暗着笑,无异本就觉得今天招呼自己的眼神格外多到不正常,此刻更是如芒在背。他一拱手,“陛下笑话了,臣与武大人在查一件案子。”
“哦?什么案子能劳二位大人亲自出马?”
“呃……不是什么好玩的案子。”无异低头,正犹豫要如何讲。那武灼衣先向前一步:“禀皇上,臣家中有一小妹,去年横死,起初臣以为是意外,没有查出名堂就放弃了。后来无意中与乐大人谈起,乐大人觉得事有蹊跷,臣等二人重新开始查探,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