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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在外面都能看到陈近南,保不准这个小人有什么阴谋诡计,咱这是为皇阿玛分忧解难,所以进妓院,也是情有可原。有此光明正大的理由,太子爷自然不怕康熙追究,挺直腰杆儿进了青楼,后门。
陈近南倒是从正门进来,打着荷塘夕晖黄面扇风流一笑,迷晕了傻不拉几的花痴少女一箩筐。他爬上楼梯,后面跟了一个水嫩水嫩的粉装女子,两人进了挂着“秋菊”号牌的房间。胤礽扒在门缝外怎么也看不到。
想了想,干脆转到后院,一掌劈昏端茶的小丫鬟,换了身淡黄长裙,不知在哪儿摸了个假发戴着,将人拖到柴房关起来,自己替她去送茶。
从容不迫地捻着裙摆走上楼,站在门外咳嗽一声,调整了下嗓音,抬手正打算敲门,突然被身后凭空出现的手掌一把捂住嘴巴拖进旁边的房间。
“皇阿玛?”胤礽瞪着眼睛不可置信,指着一身天青常服,宝玉腰带,纯白辫穗的康熙道:“你……真是帅呆了!”
康熙题字白面儿扇一打,旋身坐在椅子上,二郎腿一翘,抬着下巴道:“我知道我很帅,这不是你敷衍的理由。”
胤礽握拳在嘴巴前咳嗽一下,清了清嗓子,笑道:“儿臣和皇阿玛来这儿的缘由一样。”说罢还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康熙一收扇子,上上下下比划,嗤笑道:“你这身,是打算亲自出马?”
“哪儿啊,可不是在门外看不到吗。”胤礽掂了掂手中的盘子,“给他们送茶水,总能进去吧。”
“进去了还不把你赶出来,有没有脑子!”康熙端走胤礽的盘子,转身走到房间靠着墙的博物架前,转动一个红釉白里瓷碗,左三圈儿,右三圈儿,极有规律。旁边的墙竟是缓缓挪开,出现一个黑暗的小密室。
胤礽看着新奇,率先走进去,适应了一会儿,居然发现墙头有一排方形孔洞,月光从外面透入,在空中照出斜斜的几行白色光线,可以清楚地看到一粒一粒漂浮的灰尘。
但是,密室里有光却没有多大空间,胤礽需要蹲着才能避免脑袋被上方的木板压住的窘境。面前钻了一个小孔的也是木板,胤礽猜想这里应该是旁边房间的柜子。这种偷窥的方式还真是头一回见。
康熙随即也进了小密室,蹲在胤礽背后偷听。胤礽干脆坐下来,从小孔里往外望,还是什么也没看到。康熙在他耳边小声笑道:“这个是用来听的,不是看的。看也只能看到脚。”
胤礽被他的呼吸弄的耳朵痒痒的,躲了躲,才回道:“真是拙劣。”
康熙听着儿子不屑的口气,冷哼一声,索性也坐下了,把胤礽抱在怀里节省空间,继续听。
安静了会儿,那边才有声音传来。
“明晚,康熙会在观象台夜观星宿。”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似水。
“消息可靠?”陈近南也是温柔地问。
“嗯。”那女人似乎在倒水,清水注入水杯,好像咕噜咕噜起了泡。“可需要事先设伏?”
没有人答话,好半天才听到陈近南说:“不必,我亲自去会他。”细听,那声音竟然含了笑意,五分自信,五分期待。
“吱呀——”似乎是门开了,脚步声远去,对面没了声响。
胤礽回头看了眼康熙,他近在咫尺的脸,很年轻。嘴角弯起,似乎找到什么好玩儿的东西,颇有些兴奋地朝胤礽道:“明儿个有好戏了。”
胤礽点点头,也笑望着康熙。月光倾泻,轻柔地洒在他脸上,像是刻意蒙了一层纱。长睫微垂,投下的阴影遮住平时明亮的眼眸,黑白闪烁,看不分明,只那淡淡的笑竟是带着一分仙气。
康熙似乎看不清胤礽的样貌了,这轮廓只觉得熟悉,淡色的裙子,浅然的微笑,浅淡的香味,在印象中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子,是叫:“赫舍里……”
胤礽有些惊愣,是这身女装让他错认了吗。他能很清楚地看见康熙确确实实是望着自己喊出赫舍里皇后的名字,神色渐渐迷茫且疑惑了。
“皇阿玛……”
康熙收了手臂,将人抱的紧了些。胤礽趴在他怀里,无法抬头去证实他到底是用怎样的心情抱着自己。该是是缅怀多一点吧。这般感情,合情合理。
因为死去的人而怀抱活下来的人……
第四十五章 不要玩火
太子爷捂着被子埋头在康熙胸前,暗自盘算,找个机会也抱着他喊别人的名字,一定要把满腔怨恨给报复回来。
这怨气虽来的莫名,但胤礽十分清楚,前晚被他抱在怀里却被当做另一个人,心里有多么的难过。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刺入骨肉,缓慢的钝痛使人想象出刀锋破开皮肉翻涌出的鲜血。如此新仇旧恨,不算不快。
“保成,起来了?”康熙轻轻拍着胤礽的背,想把人叫醒。
胤礽闭着眼嘟囔道:“师傅不要,我还要睡。”迷迷糊糊攀上康熙的脖子,脸颊在他颈间缓缓蹭着。
这句话应该是“师傅不要叫我”,可听在康熙耳里,就不是这么单纯了。加上胤礽光滑的脸蛋儿在颈间蹭的发痒,肚子上搁着的大腿磨来磨去,大清早的,简直要让人发疯。
康熙黑着脸揪住胤礽的后领往上提,胤礽干脆就着力道翻身爬在康熙身上,两腿夹着他的腰,用极为轻柔诱惑的嗓音,不怕死地加上一句:“师傅陪我睡……”
康熙气的脸色发青,更要命的是已经忍不住了。孰料身上的小子缓缓睁开眼,水雾水雾的眼睛半眯着,像是夜色里轻烟袅绕的一潭温泉,圆月倒映,藏不住点点光华。他轻佻一笑,清脆的笑声在耳边零丁响起。
小小的手掌伸入底裤,缓缓摩挲,微凉的仿佛清风过夏。康熙似是陷入一场迷梦,于天外逍遥幻境中漂浮着,踏不上云池。他情不自禁地闷哼出声,搂上胤礽的腰,伸进衣内,抚摸着细腻如玉的肌肤。
胤礽也不知怎么回事,眼前的人影非常模糊,像他又不像是他,索性闭了眼。背心滚动着烫热的火球,来来回回,三分安抚七分挑逗。身下被什么包住,渐渐胀满,难受的蹭了蹭,轻轻哼着。忍不住了就一口咬住嘴边的肉,拿牙齿细细磨着。
浓云忽的破开,暗沉夜色涌入眼前,浮叶左右晃荡几下,徐徐落地。
“师傅!”胤礽无意识地轻喊出声。
康熙猛然惊醒,睁大了眼望着明黄帐顶,身上的人还微微颤抖,耳边是断断续续的喘息。他呆滞了一会儿,猛的推开胤礽,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胤礽倒在床上,衣襟散开,胸膛随呼吸一起一伏,他紧闭着的眼角滚落一颗泛光的泪珠。
窗外的清晨被鸟鸣叫醒,叽叽喳喳,热闹的像是一下子跳到了夏日躁动的午后。康熙负手站在阳光倾洒的花园里,望着一池子枯荷叶梗发呆。
想起早上胤礽那一声“师傅”,轻而易举地把美梦打碎,康熙说不清是庆幸还是不满。也许别人不知道,但康熙却是十分清晰地感到自己的欲望,如果没有那一声,一定会达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可是,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惊讶于自己的想法,随即竟是愤怒起来。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握紧了拳头,告诉自己,只是一时迷惑,是被美丽的表象所欺骗。只是,一场错误发生的梦境。
屋子里,胤礽拿被子捂着脑袋不肯下床,报复的快感没找到,倒是丢人丢到家了。
这在床上一捱就捱到了晚上,恹恹爬起来吃晚饭,扒两口也不想吃了,竖着筷子在碗里戳饭粒儿。
阿尔济善急冲冲跑进来一看,一把拉住胤礽的胳膊就往外扯。“你还在这儿吃饭!人命关天啊!”
胤礽被他扯得踉踉跄跄,懵着脑子喊道:“扯什么扯!说清楚啊!”
“皇上在观象台上跟人打架,还不要我们帮忙……”阿尔济善话还没说完,就见胤礽眼睛圆瞪,原地愣了一瞬间,火烧屁股似的往外跑。
连忙跟着跑到观象台下面,却是两人对峙,僵持不下的古怪场面。周围的侍卫全护着一群文官,没有一个人在上面帮忙。
胤礽抬头望着静立不动的康熙和陈近南,眉头紧皱。
一个有备而来,一个胜券在握,陈近南多一分儒雅,康熙多一分霸气,坚守两方,竟是不分上下。他们负手而立,望着对方挂了同样从容的微笑,象征天地循环的日晷静默着成了衬托的背景。
夜色并不晦暗,反而被一片火把照的透亮,那些阴影拉长而化为的影子,连在一起覆盖了白色的石砖。光芒似乎全聚集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印刻分明。
胤礽脑海中不断做着比较。康熙和纳兰容若基本打成平手,纳兰容若和陈近南一样帅,功夫也该差不多,就是说,康熙和陈近南很可能也是平手。
但是如果万一陈近南比康熙强那么一点点,又该怎么办?要不,直接冲上去替康熙对仗?
打不过呀!胤礽心里十分着急,康熙若是受伤,自己真是万死难辞其咎。眼见着台上掌风突起,身影变幻,胤礽连是谁先出的手都没有看清。
康熙出掌力道极大,擦过衣料发出急剧骤响,像是利剑破开沉闷空气,硬生生划出断痕。陈近南身形柔和,轻巧地躲过连续追击,弯身腾空翻开,蹬在日晷边缘回身迅击。猛虎扑山准而狠,烈鹏追敌迅且利。两人凭空对掌,劲气四溢,倾风而下。
胤礽被台上刮下的劲风震得心脏猛跳,也管不了许多,飞身踏上通天台阶,迎风而上。好不容易爬到观象台上,康熙和陈近南已是过了不下八百招。胤礽看见康熙吐息有些不稳,明显在尽力克制。再看陈近南,虽然身上的衣服破了几个口子,胸前踩了几个脚印,面色倒还淡定,显然是内力浑厚的内家高手。
内力延绵不断,能打持久战的陈近南,自然比只训练拳脚功夫的康熙略胜一筹。
胤礽一咬牙,瞅准陈近南背对自己的机会直接出掌攻过去。
“你下去!”康熙大喝一声,欺身替胤礽接下迎面一掌。
胤礽没回话,只凭身形小巧四处乱窜,用以骚扰陈近南。陈总舵主哪里是这么简单被制住的,空出一腿专门防守胤礽,剩下的仍然专心对付康熙。他不得不承认,作为皇帝,康熙能把功夫练到这份儿上,是很值得佩服的。
胤礽也发现自己压根儿起不到作用,索性把心一横,朝一个方向把陈近南逼到观象台边缘。陈近南识破诡计,突然旋身翻到康熙背后,不顾胤礽,只借八分内力一掌拍向康熙。
胤礽眼尖,错身挡在康熙后面,硬生生接下这掌,被拍的直接飞出观象台往下面摔去。
康熙惊得心脏一裂,只知道去抓掉下去的人,死死抓住胤礽的手腕,扒在观象台边缘的矮墩上不敢动。
陈近南拍出一掌,立刻被格尔芬和阿尔济善两人合围,空手对双剑竟是讨不了好。
胤礽一只手被康熙扯住,全身吊在观象台外面,下方空荡荡坠地数十米。他仰头看见康熙脸上强忍的焦急,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手腕被抓的很痛,可他还在用力。有一滴汗水落在额上,既冰冷又滚烫。
胤礽眨了下眼,大概是康熙背后夜空的颜色过于深邃,闪烁的明星晃花了眼,那一瞬间的恍惚,他忽而有种就此放手的念头。脑中一闪而逝的轻松,显在眼里,被康熙抓了个正着。
他突然非常害怕,好像手里抓着的保成,化做一片飘渺云气,比空气还要虚无,连手掌下清晰跳动的脉搏,也成了一时幻觉。
“保成……”康熙低低喊出声,又抓紧了他的手腕,五指像要把轻细的骨头掐断。
胤礽笑了笑,伸手递给后面赶过来的阿尔济善。膝盖刚触到观象台凉冰冰的砖面,康熙一把将人抱在怀里,死死按住不许他动。胤礽也趴在他怀里不做声。
“皇上,让太医给太子看伤吧。”阿尔济善站在一旁出声提醒。
康熙才反应过来,抱起胤礽快速跑下观象台,找了间最近的屋子让人躺好。张太医抖抖索索给胤礽看了肩上的掌伤,开出一大包药,只叮嘱按时换药,不要沾水。
胤礽安静地躺在床上,半阖着眼,任康熙给他肩上抹药膏。
两人都没有说话,屋子里点了安神的香,熏熏袅袅,直让人想睡觉。胤礽干脆就闭了眼睡过去。康熙抹完药,抬眼见人已经睡了,便坐在床头看着胤礽。
惊吓,焦急,害怕,失落,这般心情,康熙竟是不知如何解释,更不用说看见胤礽那莫名一笑,脑中突然的空白,又是为何。
合上眼,隔了一段距离躺在胤礽身边,看着帐顶,思绪混乱,扯不清也道不明。
第二日,康熙便下令回宫,这趟南巡着实让自己惊心动魄了一番。还是早早回去,压压惊的好。
第四十六章 胤禛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