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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有玛特羽毛的那一头高高地翘起;东条一时间瞠目结舌。
“这是神的信物,判决下来了;”守淡然地说;“东条律师,你有罪,你撒谎了。”
东条瞪着眼前的小男孩,对他的指控嗤之以鼻:“太荒谬了,你想用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来戏弄我吗?”
“在神的面前;任何誓言都不是儿戏。”守说。
“少废话!一口一个神;你把你自己当成神了吗?”
守抿着唇没有回答,东条吃惊地现;这个小孩昂盯着自己的双眸已经转为了碧绿。
而在刚才,他的眼睛明明是黑色的呀!
“不,我是说,”东条咽了口唾沫,“这座天秤有什么问题?”
“先生,你似乎很紧张,”守彬彬有礼地说,“其实你大可以检查一下这座天秤,但是这座天秤是由审判长随机请上来的,本身是不可能做什么手脚的,除非你认为审判长事先在天秤上做过手脚……东条先生,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天秤的结构一目了然,非常简单,上面当然什么手脚都不可能做。
“不,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这座天秤是否是坏掉的呢,咳……”东条转移了话题,“但这座天秤毁坏与否不在我们的讨论范围之内,小朋友,我已经按照你的想法宣誓过了,既然天秤坏了那也没有办法,不如我们继续来说案情好吗?”
“可以。”守不在这个问题上和东条过多纠缠,“那就说案情好了,但是东条律师,正如你刚才的宣誓,你也应尊重我的信仰和我看到的一切。”
“好,就当你看到那个女鬼好了,”东条装作大度地说,“然后呢?那个女鬼控诉了我的当事人对吗?”
“是的。她在消失以前说了松井又太这个名字,否则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抓到被告。”
“但是如你所说,小朋友,那个……受害者,她消失后再没出现了对吧?”
“没错。”
“审判长,”东条仍以自信的姿态向审判长说,“即便这世上真的有鬼神,我想,如果泉小姐知道松井君对她的愧疚,是一定会原谅他的。她再没有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据。大家想想,就连鬼魂都能原谅一个杀死自己的人,为什么我们还在世的旁观者却不能原谅一个一时犯错的可怜的孩子呢?”
法庭里又起了一小阵的骚动。
乍听起来,东条似乎有得到了先机,但在准备室的柯南看来,他的胜利只能维持这么一小会了。
因为守又开口问:“东条律师,你怎么知道泉小姐一定原谅了被告了?她有告诉过你她真实的想法吗?还是说,你在冥界见过她?”守冷笑道:“东条律师,打个比方好了,如果有人杀了你,你会原谅他吗?”
“如果对方的确心有愧疚,我会的。”东条立刻回答。
他的话音刚落,已经下沉的天秤的一端,又沉下去了一些,几乎到底。
守看看那架天秤,讥讽道:“东条律师,你又说谎了。就连维护人权的律师,也无法原谅杀害自己的人,你如何要求一个女孩子去原谅残虐她的凶手呢?”
东条皱了皱眉头,口气有些不稳了:“我……我刚才说过,那架天秤坏掉了。”
“好的,既然你一直强调天秤是坏的,那么不如这样,”守提议,“不如,请本案的另一位当事人出庭,听听此人的意见,可以吗?”
“如果说是你的那个小伙伴的话,轻便。”
“不,我说的可不是江户川柯南,”守说,“东条律师,你恐怕忘记了,本案生时总共只有六名当事人参与——五位被告和一位受害者。而其中四位被告已经死了,活着的被告则站在这里,那么最后一位当事人就是……”
东条不耐烦地纠正:“泉小姐也已经死了!”
守毫不相让:“但是,东条律师,我之前说过了吧?人的头是人体最长寿的部位。泉小姐的身体的确是死了,但是她的头,至今还活着!如果你说她已经原谅了这位被告,那就请她上庭来说一说她的看法。”
“荒谬!”东条再一次说了这个词,“死人怎么可能被请上法庭来!”
“这可不一定,对吧?审判长。”
“审判长,请不要再听这孩子的戏言了……”东条一回头,他的话戛然而止。
整个法庭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审判席高高升起,下设数十级台阶以便通行,坐在其上的几位法官与之前大相径庭,左右两侧各坐一名男子,唯有中间的位置是空着的。
“你们是谁?”
金的男人缓缓开口道:“冥界判官之一——拉达曼提斯。”
而那位灰蓝色长的青年以同样威严的声音说:“冥界判官之一——米诺斯。”
“冥界?!”
事情展远远出了东条的常识,他又回过头去,旁听席上的人们好奇地盯着他,那边的人看似一点也没察觉到什么异样。
“法庭承认当事人的证言,”米诺斯说,“这与当事人的生死无关。”
拉达曼提斯接口道:“因此允许受害者上庭,以正视听。”
“等等,我反对!这到底是……”东条的辩驳在黑色笼罩的审判席下显得苍白无力,渐渐地他听到一种怪异的沙沙声。
像无数条蛇纠缠蠕动,一点点,从准备室涌了过来。
守让开位置,证人席上现在站着一个披着头的女人。
她穿着校服,头披面,□在外的皮肤到处是淤青和血痂,几乎看不到完好的地方。
“六月……”女人开口了,“六月二十三日,深夜……我……上完晚自习,回家的路上……”
她的声音嘶哑低沉,一说话便伴着更多的沙沙声。
“遇见了……那五人……然后,被……”
她说到这里,双手用力拍击证人席的桌子,狂地叫道:“不可原谅!不可原谅!就那样将我杀死!统统去死吧!”
浓烈的尸臭从她身上散出,站在证人席不远的松井又太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的举动很快引起了泉弥月的注意。
一步一挪、一步一挪,她凑到松井的身边,一把掐住他的手。
盖着头的面孔越凑近:“看看我吧……看看我吧……是怎样砸烂我的头,捣烂我的眼睛,割下我的四肢,烹煮我的内脏……你……想起来了吗?”
“对不起!我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为了让你更轻松所以才……”
“说谎……”女子说。
“我是说真的!”
“说谎。”
松井抽疼了一下,他回过神,觉自己的小指上,绕着一根纤细的丝了。
如刚才的小孩所言,他的那些同伙,不仅掐死了自己,而且内脏统统都不见了……
胸口一阵闷,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抬起,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不,不要这样,我讲真话,”松井哭喊起来,“我们打赌谁会成为最后一个见证你死亡的人,我为了赢,所以向你下狠手了,对不起!”
他的双手仍旧夹在脖子上,渐渐收力。
“那个还有……还有……”因为被掐住脖子,他艰难地说,“田路说内脏……容易腐烂臭被人注意,所以……他们几个就把你的……内脏吃掉了,我没有吃,和我没有关系啊……原谅我……求求你原谅我吧……”
他的□渗出一股透明的液体,他失禁了。
因为窒息,他的面部泛红,眼球凸起。他绝望地张大嘴巴,向最后的救命稻草呼救:“东条律师,求求你救救我……我……”
东条惊恐地退了两步:“抱歉,这情况……我也无能为力!你……试着自救吧!”
守淡淡地说:“松井先生,我倒是有个方法,只要你向这玛特的真实之羽毛起誓悔改,或许可以暂时解围。”
“我……起誓……”松井说话已经非常困难了,他忙不迭地誓,“我……为我……曾做过的……事……誓……我是真心……悔改……绝不……违背良心……”
他紧盯着那架天秤,生怕它再沉下去一些。好一阵子,那架天秤都没有动。
“我……说真的!”他声嘶力竭,几近哀嚎。
缓缓地,天秤动了。
代表真实之羽的那端缓缓地下沉了一点。
掐着脖子的手终于有了意识,松井猛地松开手,扶着被告席的桌子大声咳嗽。
女人却仍抓着他的手没有松开。
因为那架天秤,虽然羽毛的一端下沉,但还尚未平衡。
不过,大概也平衡不了了。
“你暂且讲了真话,”守说,“那就让朕看一看,人类的宽容会到哪一种境界好了。”
泉弥月的鬼魂默然,良久,她一动不动。
“仍然,无法原谅。”最终,只得到这样的答案。
她向着松井扑过去。
“啊啊啊!”松井害怕地闭上眼睛,但什么都没生。
他没有死掉,手也没有掐着脖子,只有一堆轻柔东西倒在身上。
他睁开眼,但还不如不要看的好。
松井又太,他的全身铺满了黑色的丝,混杂于黑色之中的,还有一团一团血肉……
那是四位死去的被告的内脏,裹在泉弥月的校服里,就在松井又太的眼前,他们的四颗心脏还在垂死挣扎着跳动呢!
扑通、扑通。
和他自己的心跳声混在一起。
法庭中一片哗然,浓重的恶臭比不过阴暗的人心。
松井又太坐在一堆腐烂的东西里得意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终于走了!她终于走了!那个**,有什么可感到高贵的!不过是玩玩而已,还说要报警?!本来都决定放她走啦,还要报警?!不知感恩的东西就干脆永远留下来吧,嘻嘻嘻!!去死吧!去死吧!”
松井又太在受到惊吓后,高声供诉了一些原本没有讲出来的事实。
他的思维很清晰,供诉内容也很完整,并不是有精神疾病的表现。
如他之前所言,他们几个打赌,谁如果先杀死泉弥月,谁就能赢一次白粉的钱。
田路先捅了她一刀,但那个女子的生命力很顽强,还能挣扎着逃走,于是渡久勒住了她的脖子……
当轮到松井的时候,他用本来想拿来给四人玩乐的游戏机,狠狠砸向了泉弥月的头。
一旦看到了鲜血,就像某种野兽,再也不愿意停下来了。
就是有这种人存在的。
审判席又变回了原样,几个法官惊讶地站起身,他们刚刚目击到一个死人走进了法庭,然后变成了一堆头和内脏。
守说:“东条先生,你一直口口声声讲着人权,但是,当凶手向死者挥舞凶器的那一刻开始,他自己就抛弃了人权了。一个连自己的人权都不要的人,有什么资格再谈论争取人权?这样的人,还说什么有无限的可能……你可以现在信誓旦旦地保证他未来能成为有用的人,但若是反之呢?这种人如果再一次出外行凶,东条先生,谁来负担起责任?您吗?”
东条瞪着小孩子,他或许有一百种理由来反驳他的话,但是鉴于刚才的震惊,他不知作何回答。
守收回天秤上的羽毛:“请记住,从今天开始,您欠冥界一颗心脏。如果说什么时候可以还清的话,那就得看您什么时候能重拾良心了。”
失去羽毛的天秤变为平衡,这只是个普通的天秤而已。
75第七十章、黑影
松井又太案公审;第二回合结束。同时,也成为此案的终审。
无人可以解释出现在法庭上的那堆头。根据dna的比对;毛相连的毛囊和校服属于泉弥月;而被裹胁在其中的内脏则是属于那四个对她施暴的男人的。
田路等四人的内脏,在刚现时甚至还能带有生命力地微微颤动,但当警方将其从头中剥离,那些内脏一下子全部干瘪萎缩了下去。
当然,一个人不可能长出那么多头来。人类的头里也不可能长出其他人类的内脏……
于众目睽睽之下生的不可解释之事;在官方的口中只以模棱两可的回复含混过去。
但对于守来说;这种事是次要的。他追求的目的已经达到:松井又太被判无期徒刑,终身不得假释。
此案过后;东条敏夫也离开了律师界,人权斗士们有好一阵子提不起精神。守在法庭上的慷慨陈词被媒体曝光,一时间,他的那句话被改为各种版本,贴在各种报纸和杂志上。
“一个连自己的人权都不要的人,何以再谈争取人权?!”
“若人性本恶,是应进行无关痛痒的教育姑息养奸,还是应大力打击,以防再犯?!”
“小学生对人权的质问:所谓无限的可能,是改过自新,还是再次行凶?!”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