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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门,便看见云雀学长穿着病号服,坐在窗台上,闭着眼也不知睡着了没有,脑袋上还停着云豆,正一吸一呼的打着鼾。
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关门进屋好,还是出门上楼好。
“关门。”还没等我想好,云雀就已经帮我做了决定。
我连忙应了一声,把门带上。
门板合上的声音惊醒了云豆,他拍拍翅膀,不高兴的叽叽喳喳的嘟囔了两声,就飞到窗外去了,估计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休息。
我看了眼云雀:“现在还不睡吗?再不睡,明天你又要犯困了。”
“失眠。”云雀说完这句话,就打了个呵欠。
……喂喂,都打呵欠了还失眠?你就算是敷衍我,也找个好点的借口吧?
“……需要我给你泡杯牛奶吗?可以让你睡的舒服点。”
“不需要,”云雀拒绝的很果断,随即又开口道:“过来。”
我在原地站了会,才慢慢抬脚走过去。
我站在他身侧往窗外看,只能看见昏暗的路灯,有些灰暗的水泥路,和光芒无法照到的一片黑暗。
“去了哪里。”他问我,语气毫无起伏。
“三楼手术室,我在等九代的手术成果。”我认为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直言不讳,他似乎较为满意这个理由,没说什么。
他沉默,我也不说话。
事实上我想不出我们两之间有什么可说的,我说的话题他不感兴趣,而他感兴趣的我根本不敢提。
最终居然是他先开口。
“你可以走了。”
我惊讶的抬眼看他,却怎么也没办法从那张没什么表情的面孔中看出些端倪,最终只能点头:“明天早上我再来。”
“不需要。”出乎意料的,他居然拒绝了。
“可是……”
他闭上眼假寐,一副根本不想听的样子,让我只能闭嘴。
我郁闷的出了云雀的病房到了三楼。
九代的病情要到明天早晨才能稳定,现在我还是得在加护病房外面等着,到早晨的时候,迪诺和罗马利奥会来替我接班,我不用给云雀送饭,就能睡会儿……咦?难道云雀的意思不想打扰我休息?
……不可能的!那个家伙怎么可能会变得体贴?!
我打个冷战,把这种想法给抛到脑后。
找护士借了一床小毯子,我披着它坐在长椅上昏昏欲睡,但是却不敢睡死,毕竟现在是九代最重要的时候,护士虽然每隔半小时来检查一次,但总会有照顾不到的时候,我可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医院里弄弄的消毒药水儿让我很不舒服。
倒不是我对这种味道排斥,只是从很久以前就在医疗室里工作,看多了血肉模糊的伤口,每次拿着消毒药水浇上去冲洗的时候,都能听见病人痛极了的低吼,让我难受。现在再次闻到,就又联想起来那些人痛的扭曲了的表情……就有些不舒服起来。
果然我还是讨厌医院。
云雀的病房还好,毕竟是高级的单人病房,不仅没有消毒药水味儿,反而一股柠檬香气,其实,如果云雀不介意的话,我到希望能在那里多呆一会儿,可惜云雀那家伙早早就赶我走了。
我故意胡思乱想了许久,掏出手机来看,发现才只过了半个小时……我只能苦笑着继续胡思乱想。
时间过的比我预想中要慢,等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终于听见了护士说早晨到了,她要把病情没有恶化的九代转到其他病房,让我也去睡一会。
我强撑着对她笑了笑,跟迪诺的手下一起,寸步不离的守在一边,看着几个护士为九代拔掉各种仪器转移病房。
瓦利亚的能力绝对比我想象的更可怕,所以我不敢放松也不能放松,我只怕万一出了差错,九代的命可能就会交代掉,而且,支持纲吉的人,可能都会被瓦利亚抹杀……其中或许就有我和一平。
我总算是能坐在软凳上看护九代,病房外面布满了迪诺的人,我就不担心会有人闯入,放松下来之后就越来越困,直到迪诺来看望九代,我才松口气,大致的跟迪诺说了九代的状况之后,我打了个呵欠去了二楼看云雀。
虽然那家伙叫我早上别去,但是……那家伙的伤不知道是否有恢复的迹象,怎么可能不去看一看。
我推开了病房的门之后才发现病房的空的。
空气里是清爽的柠檬香气,和外面的消毒药水味儿比起来实在是好了太多,况且云雀的病床柔软舒适,被子就这么掀开,就好像……在邀请我睡上去一样!
……不、不行!忍住忍住!林木!这是云雀的床!随意躺上去会被咬杀的!!!
……可是云雀又不在,只是一次的话他不会发现的……
但、但是万一被发现的话就糟糕了……
哪有那么凑巧,他现在不在,应该是去晨练了,他晨练最少两个小时,你先眯一会,他回来之前就爬起来收拾被子和床铺,他不会知道的!
“对…………对!没错!就是这样!”最终……我被自己给说服了。
我立即脱了外套钻进床铺。
床铺里暖洋洋的,余温还没有消失,被子上枕头上都带着好闻的茶香。
云雀的体温和味道。
混沌疲惫的大脑里跳出这行字,我猛然一惊,但紧接着意识到自己太过紧张,便翻个身抱着被角闭上眼睛,很快就睡过去了。
很舒服。
太舒服了。
被子暖烘烘的,有种暴晒过后,太阳的气息。
床垫软绵绵的,躺在上面都快陷下去了。
床好大,我可以朝一个方向翻两次身却还不会掉下去。
鼻子好痒,好像有人在用我耳边的发丝故意在我鼻子下面瘙痒似的……
“啊嚏!!!”我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茫茫然张开眼,看见的便是面无表情的云雀……扯着我耳边的发丝在……恶作剧?
一时间,我觉得自己可能还在做梦。
云雀松开我的头发,扭头继续看病床对面的电视。
“……”他沉默。
“……”我也沉默。
还是……不要提这件事情好了——既然他装作没发生过的话。
我揉揉脑袋坐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发现已经快要早上十一点了。
“……抱歉,我居然在你的病床上睡了那么久。”
“我饿了,”云雀打断我:“快去。”
“是。”我点头,毫无怨念的下床去找吃的。
医院
由于没有人打扰,而且睡眠质量太好的缘故,我的精神好了许多,全没有昨天的有气无力。我精神奕奕的下楼买吃的,路上顺便思考我和云雀之间的关系。
几个月前,我们还是水火不容。
彼时我感激他救了我妹妹,但无论如何也不赞同他经常使用暴力,对云雀的心思,大半都是感恩和想要报答,还有一部分,却是厌恶和消极反抗……很矛盾。
而云雀那是也看不起我弱小无能,更不待见我总是轻易妥协,所以很多时候都是不大高兴我出现在他面前,对我从来不手下留情,咬杀我之后,我总是一段时间内身上青紫骇人。
但是现在,好像同以前不一样了。
他偶尔会注视我,没有表情,只是看着,当我回视他,他总是不闪躲,眼睛黑黝黝的,我看不出情绪,也不知该做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他咬杀我的次数渐渐变少,还是会讽刺我弱小无能,但却没有了以前的鄙夷……像是在怒其不争。
这样的改变让我手足无措,却也不由自主的把云雀当做特殊的人来对待。
云雀对我来说是怎样的特殊,我不明白。
但我却知道,云雀在我心里,已经不仅仅是‘救了我妹妹的人’而已。
我知道这样的心情发展下去会很糟糕,我觉得哪怕是像以前一样,我对云雀只有感激和厌恶也好。我一点不想和男人结婚,更不想和云雀变成恋人。但事情的发展好像已经不受我控制,它自顾自的超出了原有的生命轨迹,和云雀那家伙的纠缠在一起,我努力想回到原轨,但似乎是徒劳无功,反而纠缠的越来越紧,让我心急如焚。
纠缠的源头大概是和云雀一起在山上相处的日子,距离现在,也不过几天而已……但我却好像在云雀的强势下,渐渐的无法以下属的身份来对待他了。
他骄傲自大,任性易怒,霸道的像是唯我独尊的国王陛下,不允许别人反抗和质疑。
所以,云雀这样的人,无疑我是讨厌的。如果他一直这样讨厌,我想我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奇怪的心思。可是偏偏,他又总是在奇怪的地方温柔,让我不得不去正视这个人的优点。
他喜欢小动物,对老人、女性、孩子从不出手。意外的很有责任感,并且坚守自己的原则,即使那些原则很奇怪还有……还有脸不错。
……好吧,最后那一个算不上优点,至少对我来说不算。
我清楚的记得我是怎样对云雀心动的。在树林里深陷险境,而云雀从天而降,如同我所期待的那样。
这种心情,在科学上来说,是‘吊桥效应’。
‘当一个人处于一个极度紧张的环境下;例如过吊桥的时候。心跳会加速;肾上腺素分泌加快;如果看见桥对岸上站着人;就会发现自己对他产生好感。其实这种感情并不算喜欢;只不过是桥在晃动时带来的本能的心动感觉。’——这是我之前在网页上查出的结果。
简而言之,就是电影里经常看见的桥段,男主角带着女主角出生入死,经历危险刺激之后,两个人的感情就像火箭一样噌噌往上窜。所以小说中电影里,英雄救美的后续总是以身相许,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总之,我好像就因为这种奇怪的心理状态,还有云雀基本算不上突出的优点而……对他心动了。
但是云雀呢?我不明白我之于云雀,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对我,的确是与对其他人有一定的区别,但是这样的区别并不能说明什么。
实际上,我永远不明白云雀在想什么。
他的大脑回路一向迥异于常人(不是贬义),所以我总是猜不出他的心思。
说不定我对于他来说,只是可以打发时间的玩具而已吧……所以才说那种话来戏耍我。
……一想到这件事情我就烦躁。
我困扰的挠挠脑袋,最终把这些都抛到脑后,站在医院门口四下张望寻找合适的餐馆,却发现医院附近除了一家快餐店以外就没有其他吃饭的地方。
我只好进快餐店随便点了两份套餐打包带走。
快餐店随餐附赠了两个钥匙扣,嫩黄色的小鸟让我想起了圆滚滚的云豆——这个东西,云雀可能会喜欢吧。
我把它收在口袋里,拎着吃的回了医院。
经过医院的花园的时候,我看见了云雀。
他坐在花园中央的长椅上,手里是翻开的一本书——很难看到他看书的样子。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迎上去:“云雀。”
他抬头看我。
“……呃,午餐。”我把袋子放到他身侧:“抱歉,这附近没有其他的餐馆,叫外卖的话又要花很多时间。”
云雀一如既往的对吃不挑剔,没有任何不满的把我递给他的汉堡送进嘴里。
我坐在他身侧,也努力吞咽,时不时好奇的瞄一眼他手里的书——貌似是本小说?
“云雀,你喜欢看书?”我有点不可置信。
“讨厌。”
“……”估计今天也只是用来打发时间吧。
我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扣:“这个是随着餐点附赠的,很可爱吧?有点像云豆……给。”
我把钥匙扣放到他手边,才轻声道:“唔……我吃完饭会去三楼换迪诺,你要是找我,就去三楼29号病房。”
云雀皱眉看我一眼,似乎有些不高兴。
“……你又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就不高兴了?”我对喜怒无常的云雀是毫无办法。
云雀挑眉:“离迪诺远一点。”
他似乎不满我的迟钝,瞪我一眼,那种好像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的眼神,看的我火大。
“……他只是我的朋友而已!”而且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交友状况!你只是我上司不是我妈!
“朋友?”云雀冷笑:“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这么认为吗?”
“哪有?迪诺和我是哥们儿!是朋友!”我心虚的厉害,只好尽量不气弱的反驳。
“哇哦……追求你的朋友?”云雀语气里讽刺意味很浓,我知道那不是针对我,但还是忍不住气短了。
不想继续这种尴尬的场面,我只好转移话题。
“……你的伤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