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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公子他，怎么了……”
意料不到的，一直都很冷漠的素叶竟然苦涩的笑了笑，看着白莫夜说：“龙主上次失踪回来后，身体受了很大重创，手腕和脚腕被折断的骨骼到现在都没有愈合好，身上的功力也被毁了差不多，此次这样动用内力，本就已经不支，方才又把自己维持功力的锦玉叶用在了你家小姐身上，你说他怎么了？”
白莫夜完全愣住，未说出话来，素叶已经出了门，屋内暗了下来，气氛安静的可怕。
把自己维持功力的锦玉叶用在了你家小姐身上……武连歌……莫非对果儿也……
莫夜心疼的回头看了看脸色苍白静静睡着的果儿，她方才发疯一样的样子，满口冒着鲜血，指甲狠狠地掐进自己的肉里，狂暴的想要向门边扑去的样子，每想起来都会觉得内心痛得可怕。
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什么在这样折磨她？怎么会有这么猛的毒药，能让人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完全失去了控制。
拧了一条布条轻轻的将果儿嘴边的血迹擦掉，那被鲜血染了大片的衣襟，就像是一把钝刀，一下一下的砍在自己身上。
白莫夜轻轻握着果果的手，小心翼翼的贴在自己脸上，支离破碎的唤了一句：“果儿……”
第027章 矛盾纠缠
仿佛置身在一大片花海中，脑中的蜜蜂叫声吵吵闹闹，看不清前方，只是觉得身处一大片光亮中，远方有一男子的轮廓若隐若现，看不清楚他的脸，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像武连歌，又像白绍楚。
“果儿。”耳边是谁在不停的呼唤，惊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刚才那一切只不过是梦。
白莫夜忧郁的眼首先映入眼帘，像是在梦中奔跑了很久很久，浑身都没了力气。
“唔……”果儿抬起轻飘飘的手揉了揉额头，很是脱力的坐了起来，看到自己胸前的衣服几乎被鲜血全部浸染了，果儿惊讶的看着白莫夜问：“我怎么了？”
“小姐昏迷了，不过没关系，已经都没事了。”
果果看了看屋内，发现只有白莫夜一人在，便问道：“他们呢？怎么都不在？”
白莫夜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说：“白大人还在休养，武公子这几日也劳顿了，都在休养。”
“恩，他们也确实需要好好休息，莫夜，我饿了。”果果作势就要下地，白莫夜扶住她，不到一日，感觉她被折腾的整个人都虚弱了很多。
“小姐还是好好休息一会，我这就去吩咐准备。”
果果淡淡的笑着点了点头，自己虽然很想去看看白绍楚的状况，但是奈何头实在晕的厉害，肚子也空空的，只能等自己恢复的好一点之后再去。
没过一会，白莫夜就回来了，武连歌也跟着一起进了屋，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脸色很苍白。
“连歌，你看起来精神很不好。”果果担心的走到武连歌身边，一脸担忧的看着他，“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都是我不好，不停的玛法你……”
“果儿多虑了，连歌没什么事，今日过来也是有件事要和果儿商量。”连歌淡雅一笑，将果果引到桌边，从身后随从手里接过一碗满是肉香的粥，放在了果果面前。
“不用吃莲子羹了？这是什么粥，好香啊！”果果原本就很饿，闻到肉粥的香气，口水差点掉下来。
武连歌笑着点了点头说：“果儿身体已经基本调理好了，不必再吃那么多莲子羹了。”
“真好！”说罢果果端起粥，大口的喝了几口，甚是美味，想起武连歌说和自己有事商量，果果偏过头看着武连歌问：“连歌有何事？”
武连歌坐在果果对面，淡笑的看着她说：“果儿，蜀地气候湿润，白公子的伤并不适宜在这里休养，连歌建议，你们尽快返回长安吧。”
果儿手里的玉勺掉在了碗里，原本喜悦的神色又被担忧更替，问道：“白大人的伤，劳烦连歌了，我也只是顾着自己，没有考虑到这里的气候对他身体的影响，还以为只要在武连歌身边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京城药材多，条件也更好，莫夜，这就准备，我们尽快返回长安。”
自己确实考虑的不够周到，在蜀中日子也不短了，长安那边也不可能一直都不理会，这次出来确实是为了逃避一些事情，却没想到遇到了这么多奇遇，更是遭遇了太多的危险，最让自己难过的，就是白绍楚受了这么重的伤。
该回去了，不管什么困难，总是要回去面对的。
武连歌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像是不太好说出口，轻轻垂下了头说：“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果儿。”
果儿镇定了一下情绪，看着武连歌问：“什么？”
“白大人上次的伤其实已经没什么了，若不是出现了特殊情况，连歌当然希望果儿能多在这里多休养一段时间，但是昨夜，眺月不知为何遭了刺客，他伤了心脉。”
一声清脆的碎声，果果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摔的支离破碎。
“你说什么……”果果不可思议的看着武连歌，声音很是颤抖，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又伤了心脉？
“是谁……是谁干的！”果果几乎发狂的大喊了一声，就要扑出门去，被武连歌拉住，紧紧地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说：“已经没事了，此时他需要静养，果儿不能去打扰他。”
“心脉……他本来就有伤，怎么可能伤了心脉，你骗人……连歌你骗我……”
“白大人现在有生命危险么？”白莫夜亦是一脸惊恐的看着武连歌，声音微颤的问了一句。
武连歌松开稍微稳定一些的果儿，轻轻摇了摇头说：“已经没事了，黄昏前就可以醒来，果儿，连歌知道，这样的事，对你打击太大，但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已经尽了全力帮助白大人疗伤，只要好好休养，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果儿如果也不想他担心，就开开心心的陪着他，让他静养，不出半年，身体就会调养好。”
“真的……只要静养，就绝对不会有危险么？”果果神智钝闷的看着武连歌，不相信的问了一句。
“连歌保证，一定是如此的。”武连歌轻笑着点了点头。
“知不知道是谁干的，是谁伤了他？”果果此时眼神一暗，竟然泛了几丝恨意问。
武连歌低着头摇了摇说：“刺客身手很好，想必是来窃取财物的，那一刀捅的并不深，因为白公子身上有伤，所以没有办法反抗，那人也是手下留情，没有正中要害，一切都过去了，果儿只要休息好，明日就可以返回长安，随着携带的药物连歌都已经派人准备好了，还有武隽，也会一起护送你们回去，他虽然学识尚浅，但也得了一些基本的能力，照顾白大人的伤势没有任何问题。”
果果听罢武连歌的话，抬手抓住他的手臂，一脸哀伤的疲倦表情问：“连歌，你不和我回长安么？我这次出来，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来找你的，希望能遇到你，你和我一起回去吧，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有你在，我就会觉得轻松很多，你和我一起回去，帮我，好不好？”
武连歌垂眼看着比自己矮了很多的果儿，表情柔和温暖，突然就笑了起来，那笑淡淡的溢在嘴角，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用手将果果的头按在了自己胸口，又拍了拍她的后背说：“果儿，连歌天生烦倦政治，虽心放不下果儿，但若一定要失了自己的原则，接近了权力中心，连歌一定会苦不堪言，希望果儿原谅我，连歌，不能去。”
自己不能去，兴许逃避权力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更希望逃避的，是自己内心的那份感情。
这些日子，注视着她，陪着她，看她笑，看她哭，被她的开心感染，被她的悲哀触痛，脑海中她的影子，已经越来越抹不掉，不能再这样任由感情无休止的发展下去，她心里的那个人不是自己，那在她内心唱的那出戏里，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她对手的主角。
与其，以后会痛，不如现在，就断了这样的感觉。
趁着自己，还有理智。
果果默默地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掉着眼泪，手紧紧的抓着连歌的袖子，攢出满手汗水。
“但连歌还是那句话，我会在任意一个地方，替果儿看着你的江山，做你在外的眼睛，帮助你，安慰你。”
果果狠狠的吸了吸鼻子，把脸拱在武连歌怀里使劲蹭了蹭，到了这里，自己内心最亲近的就是武连歌，那种像是大哥哥一样的感觉，暖暖的，纯净的没有任何杂质，他的完美，完美的自己几乎不敢逼视，这样完美的他一直都很疼爱自己，这是多么莫大的幸福。
“那你要答应我，有时间一定要来长安看我……”果果撇着嘴，红了一双兔子眼，抬头看着连歌，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吭吭哧哧。
武连歌笑得从未有过的温暖，郑重的点了点头说：“一定，连歌会经常去看果儿的，兴许是在果儿睡着的时候，兴许是上朝的时候，兴许是游园的时候。”
“不行，你也要让我看到你。”果果摇了摇头，还撒娇的跺了跺脚。
“好……”武连歌又点了点头。
“我……还是想去看看白大人，只要偷偷的看一眼就好，我绝对不说话，好不好？”果果垂下头，犹豫了一下，闷闷的小声说。
武连歌沉默，片刻过后，拉着果儿的手，开了门，带她走了出去。
一路行至白绍楚的房间，武连歌都很沉静的走在自己身前，没有回头，到了门边，他依旧没有回头，静静的说了句：“只在门外看看，然后果儿就乖乖的去沐浴，换换衣服。”
果果见武连歌轻轻松了自己的手，让到了一边，不知为何，心里总是觉得，似乎伤到了什么。
但是那种感觉是什么，形容不上来。
果果爬到门边，推开了一个缝，屋内浓郁的药味就飘了出来，白绍楚平静的躺在床上，身边放着四只铜质的大熏香炉，散着不同颜色淡烟。
他的脸，好苍白，衬得那眉眼更加的漆黑，平静的睡着，胸口缠了很多的布条，微微起伏着。
果果心痛，后退了一步，抹了抹掉下来的眼泪，可不管自己怎么擦，眼泪都止不住的流。
“果儿答应过的，不可太过担忧，好好照顾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啊……”
武连歌听到果儿的话，微微低下头。
他在痛，作为有感应的你，也一定是痛的。
这样的痛，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果儿，他是心上的人，连歌这样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呢？
放开你，不再为难自己。
便是真的，成全了你们么……
第028章 连歌之谜
“龙主，他们已出了剑南道，再有三日，应该就会到达长安。”
武连歌坐在画舫内，随意的散着手里的鱼食，听到身后素叶的汇报，将剩下的所有食饵都丢进了湖里，回头轻轻看了看果儿住过的屋子的方向，嘴角划过一抹淡淡的笑。
“素叶，尽快将这里卖了，我们去大漠。”
素叶低头应了，武连歌走到画舫边，要下船的时候回过头，看了看素叶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龙主这句话，让素叶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他从来都不曾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为了她，他竟然对自己说谢谢。
龙主一直以来都是个沉着冷静的人，追随他这么多年，从来灭有见到他对谁真正的用心过，李果儿是最特殊的一个。
他失踪那么久，回来后那一身的伤看得自己心像是被刀子戳了很多窟窿，不知道到底是谁能将龙主伤成这个样子，知道是月阴作祟，便知道和那两个护蜂的死丫头有关，毫不留情的将其中一个杀了，杀另外一个的时候虽是给了她最体面的死法，她面带微笑，自己内心却全是恨。
伤了他的人，自己绝对不会放过。
龙主养伤的那段时间，性情变了很多。
最明显的变化，是接到那只鸽子以后。
鸽子飞回来的时候，腿上挂着一只香囊，从那以后，龙主身上就多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总是默默的看着一个人，就算知道自己不可能得的到，至少时时刻刻都能看着他，陪伴着他，也是一种幸福。
这种幸福，终止于看到他手上偶然出现的那只金钗。
那钗子一看就是女子的物什，龙主每日晚间都会拿出来看看，脸上泛着自己从未见过的笑。
那么温和。
她举行祭天大典的那日，龙主看着她的表情，便是如此。
想到这里，素叶闭上眼沉沉的叹了口气，从那钗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