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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哥冷冷哼一声:“是吗?只怕有人成心的吧!不醉不归?算了吧!”
八阿哥也笑了:“四哥真是倒霉,一路上被这无赖缠着,就没一天安宁,好容易指望着投奔了大哥有个盼头了,这个无赖居然又来害四哥了,大哥你可要为四哥做主啊,今儿那些人,可不能放过,胆敢谋害皇子,等弟弟今晚吃饱了回来好好审审他们!”
说着就拉着四阿哥的手说:“四哥,都说破财消灾,你今儿好好放点血请我们,搞不好菩萨被你的诚心感动了,日后多庇佑你一番!安知不是你素日太抠门,才遇见这劫数?”
四阿哥也不想无谓得罪自己的大哥,此时闻弦歌而知雅意,立马配合道:“老八说的是,这一路上你也没少埋怨我吧!大哥,今日兄弟们一定要扰我这兴头,弟弟真心感谢啊!”
大阿哥这会子回过气了,脸上的愤怒也下去了好多,冷静下来想想,老四还真没必要冲着自己来,想来不知道是哪里招惹来的愣头青,只是当着许多人的面一时下不了而已,低头看看八阿哥小心赔笑的神情,大阿哥也不想驳了这个弟弟面子,轻轻点了点头,众位阿哥才放下了心肠。
于是嘱咐人把人犯都看好了,一行人重新上马去吃酒。
为了等四阿哥他们,大阿哥同十阿哥在保定多呆了几天,这里繁华热闹的地段早摸清楚了,此时
也不用寻寻觅觅,直接就带着弟弟们到了保定最有名的得意楼坐着。
四阿哥有心赔罪,*有心说合,大阿哥无心纠缠,于是这顿饭吃得也算宾主尽欢,只是最后谁也没喝醉,大家都憋着气呢,打算留着力气清醒地回去审审那些莫名其妙的刺客,和那个自以为是大侠的混球。
这边果然已经审出了真相,原来这几个人都是从大同府就一路追过来的,他们的亲人在官道被大同的官兵击杀了,这几个年轻人头脑一发热就打算为亲人报仇,那个皇子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他受惊了,咱们的家人就得以死谢罪啊!
路上又不小心遇见被人冤枉赌气出走的童林大侠,这几人把自己的遭遇一一道来,童林大侠立马拍胸脯说包在自己身上,又宣称自个的恩公最是热心快肠且急公好义,一起去寻恩公出来主持公道!于是就有了驿馆门口那一幕,童林还没来得及呼唤自己的恩公,那几个年轻人就已经打算舍
得一身剐了。
后来的事情让本来倒吊在树上的童林睚眦欲裂,恨不得自己从未来到过这个世界上,那个不爱笑的恩公就那么随便地吩咐下去,然后那个腮边有一颗痣的小六子就被拖出来,在院子里被人活活打死,他看着小六子被死死摁住,一声声的闷响仿佛打在童林的心上,然后呢?大武小武也被拖了出来,再然后童林就不记得了,等到年纪最小的那个阿成被拖出来时,童林嘴里的布巾已经被血浸透了。
好容易童林用内力挣开了身上的麻绳,跳下来,发了疯似的冲上前去时,阿成已经不会动了,童林劈手夺了一把长刀过来,不管不顾地抡起来,众人虽然勉力上前,可是谁是他的对手,终是被他抢了人跑了!
四阿哥的脸再一次铁青了,好在这次大阿哥坐在一旁看完了全场,不然,这个私纵人犯的名声可该自己担了,到时候,谋害手足这个罪名,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无端端就背了小黑锅的四阿哥沉声吩咐下去:“通知步军统领关了城门一个都不许放!再通知驻地官兵,衙门差役,统统出去给爷挨家挨户的搜!”
当夜整个保定城内明亮如昼,到处是纷乱的脚步和可怕的盘问,保甲敲着锣鼓通知大家宵禁了,别出门。
所有的官兵差役都举着火把挨家挨户搜索着谋害皇子的刺客,房前屋后,就连水缸米箱都没有放过。谁都不敢马虎,说起来保定离京城也不远,皇长子若是再这里有个三长两短,估摸着宝座上的皇帝定然不会轻饶的!天子之怒,谁都不想承受。
驿馆里也加强了戒备,大阿哥虽然生气,可到底比四阿哥沉稳几分,早早逼着弟弟们去歇息,不许胡乱凑热闹,自己也只是端坐着等消息,只苦了四阿哥,恨不得亲自带人去抓人,偏偏大阿哥不许,唯有踱来踱去的发急。
八阿哥心里发慌,原本睡不着,可是大阿哥的脸色实在难看,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忤逆自己的大哥,就默默退回自己的小院子里去。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外面却响起了敲门声,却是十阿哥,马起云忙上来服侍,八阿哥还没穿戴好,十阿哥已经带着自己的内侍进来了,看见八阿哥忙说:“八哥,别起来了,我就是过来寻你说说话!”
说着,就几步赶上前去,把八阿哥摁到床上,笑嘻嘻地说:“今儿一天真是像做梦似的,都没功夫好好跟哥哥说句话儿。”
八阿哥也不挣扎,就势靠着马起云摆上来的枕头:“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讲啊?说吧,哥哥听着呢!这回你出来见了世面,高兴吧?”
十阿哥微红了脸说:“哥你又把我当小孩子,这哪里算见世面,不过是出来放个风罢了,成日家在宫里关着,都要把人关傻了。”
马起云送过茶来,八阿哥皱了皱眉毛:“换了去,大晚上的,别给他茶,免得晚上失了困倒不好!”马起云忙跪了回话:“回主子话,不是茶叶,是地黄,最是滋补的!”
十阿哥笑着说:“还是八哥有本事,带出来的奴才都伶俐,哪像弟弟手底下的,都是些笨蛋!”
说着就从怀里掏了几个金瓜子要赏马起云,马起云哪里敢接,还是八阿哥发了话才小心收起来。
兄弟两闲话了半天,一直到八阿哥的眼皮开始打架,十阿哥才起身,八阿哥还打算留他,十阿哥笑着说:“我不过是想哥哥了,并没有什么正经事要说,哥你赶了几日的路了,早些睡吧,明日我过来陪哥哥用早膳啊!”
等十阿哥出了门,马起云小心把八阿哥的被角掩好,放下了床幔,往香鼎里丢了一把迦南香,才靠在踏板上眯着眼养神。
迷迷糊糊间,一线冰凉落到了八阿哥脖子上,睁开眼,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自己不肯挪开。
☆、133万里归来会二龙(下)
八阿哥迅速反应过来;略一思索就放松了身体;马起云在床前打着地铺;外间有值夜的内侍,可是这人还是混了进来;估计一直都没有出去过,想不到这傻大个这次倒聪明了一把,懂得藏到敌人的窝里来。
只是自己若是呼救只怕希望渺茫;八阿哥可没有忘记多少侍卫都不能再他手下过几个来回;死死盯着那个人;八阿哥慢慢开口:“你想如何?”
童林本以为那个人会惊恐会呼喊;他心中已经被愤怒装满;巴不得遇见一点点反抗就可以大肆杀戮;让心里那翻涌的恨意找到出口。
可是眼前这个人却比自己还要镇定;还伸手扶着自己坐了下来,最后一句:“肚子饿不饿?”温柔地几乎让童林哭出来,忘记自己经历的种种恐怖。
:“把刀放下,你不用拿刀指着我,这个房间里没人是你对手,再说了,爷也觉得你没有对爷动手的理由!”
八阿哥说着就伸手去按住了童林的肩膀,仔细看看没有要发怒的意思,就轻声说:“想必你也没想好接下来要如何是吧?那爷来安排了!”
把刀丢到地上,八阿哥沉着地开口:“马起云,去,把灯掌起来,让外头奉茶的进来,再让人去端点夜宵进来,让七宝拿着药箱进来!”
马起云向来是个恭顺的奴才,哪怕看见一个浑身失血的男人从自己主子的床上窜出来,他也只懂得一板一眼的听主子话,绝不做些多余的事情。
当童林开始据案大嚼的时候,八阿哥已经穿好了衣服,外间的门闭得紧紧的,七宝抖着手给童林包扎,童林不耐烦地嘟嚷着:“我没受伤,都是别人的血!”
说完了,童林的眼神就呆滞了,八阿哥走过去,俯视着童林头顶那一圈旋儿,心里想着,真是个倔强的脾性:“你带走的那人呢?死了没有?”
童林刷地把筷子掷下去,眼睛又红了:“你们怎么都不把人当人,他有名字的,他叫阿成!”
八阿哥脸上一点表情没有:“爷为什么要去记他的名字,该你记住的,若不是你,他们也未见得会丧命!”
童林闻言大怒:“怎么说话呢你啊!”
说着就要站起来,一副要动手的模样,八阿哥丝毫不为之所动,继续冷冰冰地说:“爷说的是事实,不是你拍了胸脯他们能这样以卵击石送了性命?少推卸责任了,你以为你是什么?练了点功夫就当自己是路见不平的侠客?你有没有弄清楚自己有几两重?”
童林咬得牙齿格格作响,马起云和七宝却悄悄挪到八阿哥面前挡着,八阿哥把他们都推开:“难怪人家说侠以武犯禁!你还想对爷动手?好笑!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你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童林的手心握紧了有放开,终是没有举起来,颓唐地低下头,八阿哥却不肯放过他:“爷第一次见你,你就是因为欠债被追讨,爷哥哥救了你,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你恩人,你一路上可有半点报恩的举动?原本你走了就走了,只当大家缘分尽了,你却不知好歹,带了人来谋害我大哥!你自己没有本事,害死了同伴,逼得自己走投无路,怎么着,又想迁怒给谁啊?”
童林脖子梗了一下,还是没有抬头,眼睛斜斜地看着桌上的琉璃灯盏不肯挪开,口里瓮声瓮气地说:“你大哥害死了他们的亲人,你怎么不说,就算你们是皇子阿哥,古人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们是来讨公道的!”
八阿哥恨不得仰头大笑一番,这样的愚笨人,只怕世间再寻不出第二个来了吧!口里的言辞更加锋利起来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哈哈,爷没听错吧,你跟爷来*?那爷可要好好跟你说道说道,你那些朋友的亲人拦截我大哥的马车,这叫犯上,被杀了是明正典刑!你的朋友们出手伤我大哥是欺君大罪,我大哥杀他们是天经地义,哪里来的同罪?”
:“退一万步说,哪怕我大哥犯了罪,也轮不到你来判别,单一个五服就够了。自然是我皇阿玛来定罪,只要不是谋反,我大哥在他自家江山能犯什么罪?哪怕是他的奴才杀人,送到刑部拟罪还有八议呢,不论议亲议故议贵议功,我大哥都排的上!”八阿哥看看童林如风中落叶般抖动的身子,嘴里一点都没容情。
:“照你这么说,这世上就没有王法了吗?”童林终于抬起头,直直看着八阿哥,眼里满是痛苦。
:“如何没有,王法就是这样定的,不但我爱新觉罗家的王法这样定,你们汉人的皇帝也是这样定的王法!你们自己百事不懂,还敢来跟爷这里胡来?”
八阿哥有心打击他:“对了,你们汉人不是说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吗?难道你连圣人的话都不服气?”
童林虽然读书不行,可是圣人的文章也是饱读了几十篇在肚子里,此时自然不肯答应:“谁说的,圣人的话我自然服气!”
八阿哥笑了:“是啊,那你还凭什么躲在这里拿刀威胁爷啊?本来就是你错了,为什么不低头伏诛,还要继续闹事?”
童林咬着牙齿说:“我说不过你,可你也说服不了我,你说的都是歪理,我不听!”
八阿哥脸上的笑容没了一脚踢向童林的凳子,童林赶紧挑了起来,瞪着眼睛问:“你干什么!”
八阿哥冷冷地说:“谁跟你你你我我的啊,叫主子,叫爷!”
童林噎了半天,期期艾艾没有回话,八阿哥又虚踢了一脚,然后自己坐了下来,施施然说:“你自个挑,是自己跪下来还是等爷处置你!”
童林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我为什么要怕你啊?我动动手你的小命就没了!”
八阿哥并不生气,淡淡地说:“谋害皇子是大罪,要株连九族的,你说,那阿成他们还有没有亲人可以拿下问罪啊?”
顿时童林就傻在那里,半天都不能动弹,眼前八阿哥的脸安详地模糊,他在喝水,他挑亮了灯芯,童林把八阿哥每一个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却不敢去想象他刚才说的那句话。等到童林的背脊都湿透了的时候,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怎么办,阿成,我连你的家人都保不住了!
童林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绝望。
八阿哥还不肯放过他:“现在整个保定只怕都乱着呢,到处都在搜查你,若是找不到你,不知道还有多少无辜的人要被牵连!”
不知怎地,童林突然就福至心灵,跪了下来,只是看着八阿哥也不说话。八阿哥仔细地把童林上下看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回头看马起云:“去四殿下那里,让他带着人手悄悄地过来,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