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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还是摇头不松口:“我放舅舅去喝酒容易,可是万一舅舅喝大发了误了事,皇太后第一个要拿我开刀,这可不行!”
鄂伦岱看这边说不动,只好暂且放下这条肠子,八阿哥知道自己这个舅舅,最是任意妄为,只怕自己一个眼错不见,他就是要生事的,只好把纳兰兄弟叫了过来,让他们紧紧盯住鄂伦岱。
想想纳兰两兄弟未见得能制得住鄂伦岱,八阿哥又让人叫来了隆科多,隆科多的三儿子舜安颜刚刚被康熙皇帝指婚,指的就四贝勒的同母妹妹,和硕温宪公主。身为正蓝旗的都统,隆科多又攀上了和硕公主,此时可谓是志得意满。
八阿哥看着隆科多,把自己担心的事情托付给他,隆科多哈哈一笑,拍着胸脯说:“主子爷尽管放心,这件事奴才务必实心去办!”
八阿哥笑着送走了隆科多,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隆科多与自己妻子兄弟皆不相容,所以皇阿玛后来才会放心把步军统领之责交给他吧,孤家寡人谁肯附逆?只能靠着皇恩了,想起来那时到底还是自己疏忽了。
固然舜安颜一心跟着自己,可是隆科多却想着赶热灶不如烧冷灶,一心跟着四哥混,巴望着自己能靠着这独一份的拥领之功一人之下。可谁知四哥天性容不得人,连疆土都不怕割让,只是要处置隆科多,想来不觉唏嘘!隆科多到老了被四哥处死时,兄弟儿子一起落井下石,也是一个惨字写不完的。
可是说良心话,八阿哥一点也不想拉拢隆科多,像他这样性子独,为臣固然可以尽忠,可是为君的也要想想如何做天下的表率,宠妾灭妻已是坏了人伦,更何况是从岳父手里要过来的宠妾?
为着那个宠妾,嫡妻被逼得在家里容身不得,最后连房里的叔伯都看不下去,为着那个宠妾,连自己亲身的老母都气死了,这样的人若是位极人臣,只怕天下人看做皇帝的也是罔顾礼法之人了!
又想起四哥的岳父费扬古大人曾经也是步军统领,这还是皇帝手上唯一一个得以善终的步军统领,后面的凯音步,托合齐,个个都很凄惨。托合齐更是康熙朝死的最惨的人,皇阿玛把他用铁钉钉死在了墙上!
京城关防之处,大内禁城之重,这样的关键位置自然是皇帝心心念念之人才能坐上去,可是偏偏个个最后都辜负圣恩,可见人心不可测,八阿哥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隆科多拦在这个位置之外,
绝对不让他再次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就算自己不指望着学着四哥举兵围了畅春园,至少不能被人屠宰!
想来想去心里也暂时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只好先放弃,现在到康熙五十年还有很长的时间,以后慢慢看吧!十四阿哥却闹着要上岸去看看,八阿哥忙堆了笑容去哄弟弟。
鄂伦岱果然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家伙,好几次偷偷要溜上岸,幸亏隆科多看的紧,把他牢牢看住,恨得鄂伦岱指着隆科多的鼻子骂他是狗!
隆科多施施然回话:“你我乃堂兄弟,祖父墓前你我要一同行礼,却不知堂哥您把自己置于何地?”
鄂伦岱再滚刀肉却也怕了比自己更滚刀肉的隆科多,八阿哥捂着嘴巴笑个不停,几个小阿哥也乐得看见自己两个大小便宜舅舅彼此为难。
而八阿哥派上岸办事的人也回来回话了,八阿哥交代下去的该施舍的银米都施舍了,又特地在各地书铺买了大量的书籍托人运往京城,八阿哥甚为满意,大大打赏了一番。
康熙这边却是走的心惊不已,各地的河流泛滥成灾,遍地是倒塌的房屋,浮尸在河道里随处可见,村落里难见炊烟。这让自诩圣明天子的皇帝大为心痛,又怕把皇太后留在后方有什么意外,康熙只得在清口停了船等着皇太后赶上来。
三月桃花逐水流的时候,康熙帝再巡高家堰、归仁堤等处,海晏河清果然是臣工的阿谀奉承,满眼看过去,都是一地饥荒。
康熙皇帝心痛之下,立刻下旨着人去实地勘察,发现高家堰处洪泽湖水低,黄河水高,以致河水逆流入湖,湖水无从出,泛滥于兴化、盐城等七州县。如能深浚河底,则洪泽水直达黄河,七州县可无泛滥之患。
康熙急命于成龙赶过来,尽一切人力物力去开浚下河通海之口。又让于成拿出具体的治河方略详示漕运、河道总督,以免类似的灾祸再次发生。。
八阿哥出门前准备了水靠之类的衣物,跟在康熙左右须臾不离,不论是下河还是上山都没有喊过一声苦,大阿哥有时候心疼他,要侍卫来背着他,八阿哥坚决不干:“弟弟们都看着呢,我是做哥哥的,如何能让人小看了去?”
康熙皇帝嘴上不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晚上送到八阿船舱里的热水总是最多的,这一日,康熙皇帝带着河道各个官员,下了堤坝去看看。前儿晚上刚落了雨,堤坝上土石松动,康熙脚下一滑,旁边诸人赶紧去拉,还是棋差一着,八阿哥忙扑过去,皇帝便倒到了八阿哥的身上。
皇帝让人把八阿哥背回船上去,自己继续带着人巡视,晚上的时候,于成龙上了折子说黄河流域,地方米价腾贵,生计维艰,恳请皇帝调运粮食赈灾。
康熙皇帝想了一想,从京城或者东北调运都来不及,便下了旨意让人截留漕粮十万石,在高邮、宝应、江都等受灾七州县各留一万石,较时价减值平粜给受灾人民。再截留十万石,在扬州、淮安各收贮五万石预防不时之需。
八阿哥听了就偷偷同大阿哥商议:“左右是截留,这个情分不如留给自家人。”
大阿哥端着茶杯想了想:“老九吞的下来吗?”
八阿哥压低声音说:“老九又不做这门生意 ,我说的是亢氏家的粮铺,上次西征,特么可是出了大力气,大哥还是顾念一二吧!”
大阿哥点点头,等到吃完晚饭,大阿哥便自己去了康熙的船上仔细商议这件事情,八阿哥在自己船舱里跑着药草汤,闭着眼睛仔细盘算着,眼看要到江南了,曹家当年被自己连累不少,这样忠于皇帝的臣子最后落了个没下稍,难免叫天下人齿冷。
这样想着,要不要在皇阿玛身边多句嘴?只盼这样的臣子能保全一份体面,只当是为爱新觉罗家全了体面。前人撒土要迷了后人的眼才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君很可爱哟,哟,哟,石畔是渣攻哟
☆、169新春偷向柳梢归(下)
从三月初六日开始;康熙连着三日每天一封旨意派人快马送谕于成龙;
从“界首地方河水比湖水高四尺八寸;当湖堤被水浸坏,命速查验修筑。”到“清水潭九里地方河水比湖水高二尺三寸九分;令速修当湖堤”再到“高邮地方,河水向湖内流,河水似高一尺有余;令趁黄河水未深时从速修理”。
于成龙本就卧病在床;挣扎着接了旨意也不敢多休息;带着人手就开始到各地修理河堤;没过几天;皇帝又是一封急件送了过来;于成龙几乎要白了头发。
康熙皇帝固然是心急如焚,可是从来急事缓为这个道理他就偏偏忘记了,做皇帝久了,难免会有错觉,认为事事都会按着自己的意思发展,康熙也犯了这个错误。
别人不知道,八阿哥可是记得清楚,过不了多久于成龙便会病倒,而治河心切的皇阿玛手上却没有人可以接过河督之责,强迫于成龙留任调治的结果就是于成龙撒手人寰,可是看看捏着毛笔不停批阅奏折的康熙,八阿哥又能说什么呢?只好闭口不言。
这次出门,最可康熙心的还是十三阿哥,别说几个哥哥了,就连同样年纪的十四阿哥在十三阿哥面前都退了地步,八阿哥冷眼看着一声不做。自己母妃病着还有心情跟着皇阿玛出门,这样的人八阿哥一点亲近的兴趣都没有。
船行了没多久,四阿哥便染了风寒,康熙有心要把四阿哥送回京城调养,又怕路途颠簸,打算着要让四阿哥上岸调养了再跟上来,四阿哥又抵死不肯。
七阿哥本就腿脚不方便,乐得同康熙请了旨意照顾四阿哥,八阿哥看看大阿哥同三阿哥争竞的摸样,想了想也去向康熙请了旨意:“皇阿玛,只怕七哥一个人照顾不来,儿子愿意同七哥一起照顾四哥!”
康熙素来喜欢儿子们手足和睦,自然点头同意,四阿哥是个好强的,性子又高傲,难得出门,自己却病了,自觉拖累了他人,心里好没意思,对着弟弟们也没个好脸色,没两天,七阿哥就甩了手不搭理他了。
八阿哥是养过孩子的人,小孩子生病了不舒服肯定是要闹脾气的,这种时候顺着他点,多哄着点,有什么错?更何况八阿哥有心病,四阿哥身子不好,自己可是有下过黑手的,此刻对着闹脾气的四阿哥特别有耐心。
不论是要茶要水,还是陪着说闲话,帮着拿东拿西,八阿哥比谁都殷勤,倒叫四阿哥不好意思,背了人拉着八阿哥的手说:“老八,哥哥这几日性子燥,你别跟哥哥一般见识!”
八阿哥嘻嘻一笑:“四哥你真外道,谁没个不耐烦的时候?哥哥身上不舒服,哪里能有好脸色?再说了这不是弟弟应该的吗?”
四阿哥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愧疚,他虽然脾气躁嘴巴刻薄,可是眼睛比谁都明亮着呢!老七早早闪了人,几个小弟弟都玩疯了,恨不得都不到自己跟前来,大哥三哥更是面子情!就连自己一母同胞的十四阿哥都没在自己身上留心,倒是这个弟弟实打实的守着自己,四阿哥心里如何不感动?
八阿哥看着人把药碗递给四阿哥,顺手把下口的蜜饯碟子递了过去,四阿哥摇摇头推了:“又不是小孩子了,不吃这个!”
八阿哥一笑:“四哥不吃,那可便宜我了啊!”
四阿哥失笑:“不过一点吃食,能便宜了什么?买一百斤都行。”
八阿哥看看四阿哥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再不是那铁青摸样,让人把船舱的窗户略开了半扇:
“四哥,老闷在这也不是好事,看看外头,水也挺清亮的!养养眼睛吧!”
四阿哥怏怏地说:“倒是我耽误你了,这么好的日头,应该出去才对!”
八阿哥满不在乎地说:“四哥就是爱多想,谁拿绳子捆了我了?我乐意多陪陪四哥,四哥干嘛总是不相信呢?”
说着就把自己派人去江南搜罗的珍稀孤本都搬过来同四阿哥一起参详,四阿哥也爱这些风雅之物,时不时就出言指点一二,八阿哥世务上从来不甘居人之下,可是风雅之好,他的确不太擅长,听听四阿哥耐心讲解,八阿哥也觉得自个又学了许多。
不论是书法法帖抑或古画绘本,四阿哥都能讲得头头是道,偶尔还有各种雅趣故事信手拈来,不禁让八阿哥为之击节叹赏!一个高兴听,一个乐意讲,不知不觉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四阿哥也好起来了。意犹未尽的八阿哥恨不得四阿哥再病上几天,可惜皇天不肯从人意,康熙带出来的御医在治理普通风寒上还是很靠谱的。
痊愈的四阿哥在弟弟渴盼的眼神下,难免自我膨胀,许了八阿哥每晚同他讲谈讲谈,惹得大阿哥嫉妒不已,偏偏八阿哥的理由很正当:跟着四哥,能学着挺多东西的!
大阿哥的回答是:但凡性子独的人都需要些邪门爱好打发时间,你四哥就是明证!你少跟他来往,当心被带到沟里去了!
黄河的水还是泛滥着,康熙皇帝的眉心几乎就没松开过,当人力暂时不能见效时,许多人就开始求告天赐了。
于成龙的告病折子果然送了过来,康熙果然让他留任调治,看着皇帝日渐憔悴的面容,就有人跳出来为君分忧了。
:“皇上啊,这是上天的启示,定然是去岁用兵太繁,皇天震怒啊!”
:“皇上,干戈不吉,应该大赦天下啊!”
:“主子爷啊,俺们家乡那边叫这个、什么有干天和?”
于是被带到沟里去的康熙皇帝便出了昏招:
宽免南巡中山东、江南地方各办船只官员中因公罣误、罚俸、住俸、降俸、降级、革职留任者。
免江苏、安徽康熙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年奏销未完民欠一切地丁钱粮、米豆麦杂税。大赦山东、江南两省在监罪犯,除十恶及诏款不赦等罪,官吏贪赃等罪外,其余在康熙三十八年三月十五日以前死罪以下,已结未结俱予宽免。
免淮扬九州县二卫康熙三十七年未完地丁漕项等银十九万两,米麦十一万石。
照前述山东、江南例,宽免浙江备办船只官员中之受罚者,蠲免钱粮,赦免罪犯。
康熙皇帝琢磨着,朕做了这么大功德,饶恕了这么多人的性命,老天爷,你是否应该网开一面,保佑一下朕的江山?
老天爷自然是不会搭理康熙这番动作的,几千年前那个吐口唾沫蔑视君王的农夫曹刿就说过:小信未孚,神弗福也!你杀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