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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阿哥咕咕地抱怨着:“她可是蒙古人,能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还指望她照顾我?我的衣裳都是哈哈珠子管着的,她知道什么?带过来的嬷嬷连汉话都不会,我懒得跟她交代什么。”
八阿哥倒了一把澡豆在十阿哥头上,揉搓些泡沫出来,顺着头皮按下去,拿了把牙梳蘸了些清油一下下把满头打结的头发梳顺了,这才让十阿哥把脑袋埋进水池里清干净。
从水里出来的十阿哥满头黑发披在肩膀上,活像落水的小狗,八阿哥把他脑袋扑棱了几下就起身了,瞧瞧八福晋果然安排了新衣给弟弟便没有做声。
:“你再洗洗,我先起来了。”
十阿哥忙把脸上的水珠甩下去:“还洗什么呢?再干净没有了,哥,你等等我。”
眼尖的十阿哥早看见拿给自己的是新衣,忙拦下八阿哥的手:“哥,你别这样,我真不缺什么,都说人不如故,其实衣服也是一样,旧衣服穿着一点不磨人。”
说着就硬抢下八阿哥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八阿哥没奈何只好由得他去了。
十阿哥传完衣服的时候,八阿哥不禁感慨,小伙子就是长得快,年初还比自己矮一点的弟弟已经跟自己差不多高了,论起身板来比自己还要壮实些。
八阿哥忍不住锤了弟弟几下,发现十阿哥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完全没有被攻击的意识,也只好在心底默默叹息,下定决心要好好习武,不能被弟弟拉下太远。
小内侍把托盘里的鼻烟荷包端过来给十阿哥系上腰间,八阿哥皱皱眉头,挥退了小内侍才开口:
“你母妃的丧期还未过去,怎么就用起了明黄荷包?给有心人看见岂不是糟糕?还不换下来!”
十阿哥忙扯下荷包收到怀里,不好意思地笑着:“一时大意,谢谢哥。”
八阿哥心里叹口气,愈发怜爱这个弟弟,温僖贵妃去后,十阿哥在康熙面前圣宠愈发不如别的阿哥了,娶了个蒙古福晋既无势力又不会疼惜人,八阿哥想到这个,心里就不舒服,做□子行事粗糙尚可,做皇子福晋必要谨言慎行,不然便是招灾惹祸的秧子。
拉着弟弟坐下来用晚膳,八阿哥亲自斟了一盅酒递过去,十阿哥笑着一饮而尽,砸砸嘴巴:
“哥,你这可是好酒啊,是宫里香橼浸的莲花白吧?”
八阿哥一笑:“你越发长进了,不过一口就能喝出名字来?”
十阿哥举着杯子继续讨要:“那是,这等好酒难得到口,自然记得牢!”
后面的内侍们也都笑了,伺候的双成见惯了十阿哥,讨着好说:“主子统共得了几坛,一直没喝,单等着您来才开的封呢!”
十阿哥夹了筷子茭白说:“哥哥家的好东西,自然是先偏了我的。”
想了想,十阿哥又问到:“这是今年的新酒吧?皇阿玛赏下来的?”
八阿哥抿着嘴巴笑:“是啊,还有太子殿下赏下来的,大哥也让人送了好些来,个个都当我是酒桶就对了!”
十阿哥不禁失笑:“偏是他们花样多!有什么都喜欢玩些心眼,断不肯让人猜透他们的心思。这些日子我也很听了些风言风语,哥你是不知道,那些人什么都该编,说得可活灵活现了,就像他亲眼见着了似的。”
八阿哥摇着手里的酒杯,淡淡地说:“为上位者如果事事都写在脸上,如何成得大事?皇阿玛他们可都是做大事的,怎么会让那些奴才们猜到心思?你也好生学着点,别让人小瞧了去!”
十阿哥摇摇头,言语里带了几分怨气:“我才不学呢!可不把我累死了?我就乐意像现在这样,高兴不高兴都随自己,反正爷也是个亲王的命,何必想太多?倒是八哥你,总是个操心的命,还是要爱惜自己才是,皇阿玛他们哪一个是靠得住的?”
八阿哥也不想深说,只是劝着菜,酒只烫了两壶就不许十阿哥多喝了,十阿哥本是想留宿的,八阿哥硬是不让:“我是闭门思过之人,你同我来往多了,怕皇阿玛不待见你。”
十阿哥冷哼几声,到底拗不过八阿哥,只得悻悻然走了,临走的时候说了:下次休沐,我还来喝酒!
八阿哥笑着应了,心里却在盘算着,下次休沐,自己有空不?
果然,中秋节过完了,隆科多母丧的百日也守完了,皇太子为孝诚仁皇后吃的素斋差不多也完了,就有人去告御状了!!
作者有话要说:918更新
还我钓鱼岛
☆、195骨朽人间骂未销(中)
康熙皇帝是个孝子;年年万寿节都加恩;个个朝臣都愿意在这个时候配合;又不是什么多难的事儿,办好了大家有面子又好处;为什么不多用心呢?
就连老亲王雅布也是这么想的,一把年纪的他,差不多的事儿都躲懒过去了;唯有这次;原本想着皇太后的圣寿自己若是好好表现了;只怕还可以多几个儿子得到荫封;自己膝下那么多儿子;哪一个都是心爱的,偏偏大儿子不太容人;若是自己不多用些心,只怕自己一去,这些儿子统统都要被空手赶出家门。
冲在最前面的雅布一把龙马精神,天不亮就到部做事,期盼得个皇帝的赞许,可这那一心寻死的苦主就在他面前的大门上打起了秋千!
血衣血书加上冰冷的尸体,怀里捧着的是佟家老夫人的诰命冠儿,看得雅布头皮发麻,让人把苦主放下来,惊魂还未定的时候,长街上就有人来来回回的高喊着:“死人啦,死人啦,逼死良人啦!”
雅布这才发现,沿街都是洒满的黄裱纸、往生纸,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被人坑啦,也不敢去打开那血书,让人把尸体抬到后面,连同身上的东西一齐拿白布封存了。雅布嘱咐了几句守好,自己就快马去请佟佳氏的族长了。
族长带了佟家的人来认尸,原来死的是老夫人身前的近婢,最是得老夫人疼爱的奴婢,从老夫人去后就守灵百日,后来从府中无故逃逸了,府里想着她也算服侍有功,加之当时情况混乱,也就没有上报去追捕,谁知道今日会带着老夫人的诰命冠儿死在这里?
血书也看了,不过是控诉隆科多的老话,可是这样字字泣血的诛心文章一个婢子如何写得出来?
血衣却是隆科多府上去年去世的小妾的衣裳,上面几个歪歪扭扭地大字:“李四儿害我,隆科多害我!”
佟佳氏当家的不是傻瓜,一听这阵势就知道有人要下黑手,还是重重的黑手,可是这么大的阵势不是普通人做的出来的,手指头一掰就知道不过是哪几个有这等的手段。虽然佟佳氏同气连枝,可是族长也不太想跟着隆科多陪葬,把手一背:“事关重大,岂敢自专?还请王爷依律谨断。”
烫手山芋没有丢出去的雅布左思右想抓疼了脑袋,还是觉得这秤砣不能砸在自己手里,一定要找个下家。
深吸一口气,雅布把脸揉了揉,把血衣血书状纸诸多零碎物件统统打了个包,让人用托盘装了贴上封条,亲自捧了就带了人进宫。
康熙皇帝清晨便起了上朝,苏州的汉人工匠又在作乱,黄河的河务还没得到彻底的解决,这样的消息听多了总归会让人心里不爽,好在还有其他的喜讯让康熙转换下心情,不然连午膳都没有心思去用。
而匆匆进宫的雅布果然带来的是不好的消息,看着暗红斑斓的各样物件,康熙沉默了很久,雅布跪在地上,只觉得冷汗在自己的后背连成了线,这样的安静太可怕了。
想象中的雷霆大怒并没有落到雅布的头上,康熙开口地时候讲得却是毫不相干的他事:“昨儿朕给皇太后请安的时候,伺候的姑子给朕讲了几个故事,都是些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例子,朕总想着老天自有他的安排,朕也有朕的安排,你也是朕的老臣了,你说,这做皇帝的再英明,到底还是个人,哪里犟得过头顶的老天爷呢?”
雅布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康熙手一挥,脸上现出几分颓色:“这个案子你别管了,我看你儿子就很好,他也是管朕叫皇阿玛的,就让雅尔江阿来查,年轻人办事有冲劲,朕放心!”
雅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是接还是不接?接了一定得罪皇上,不接却错过了讨好太子的机会,怎么办?
想了想雅布才说:“皇上想得自然比奴才周全,可是奴才还有些不懂。”
康熙摇摇头,叹口气:“你也不要推却了,朕知道你为难,可是做人臣子的与君分忧也是常事,下去吧!”
隆科多被步军统领从家里带走的时候,身上还穿着麻布衣裳,除了发胖的身材,哪里都像一个合格的孝子,可惜那李四儿遍身绫罗满头珠翠太打眼,连带得隆科多都被人看低了。
牢里不是好呆的,隆科多尚且算个亲贵,关的是个单间,看守们还算客气。李四儿就什么都不是了,一进去就被扒光了衣裳换了粗布衣服,冰冷的地板,潮湿的稻草堆,除了老鼠让人心慌的磨牙声,这里安静地太可怕。跋扈了半辈子的李四儿第一次开始害怕了。
莫名其妙接了任务雅尔江阿还没弄清楚首尾,皇帝的旨意就下来了,点了好多满蒙贵族王公来会审,毕竟隆科多已经丁忧在家赋闲,算不得朝臣了,这样的案子还到不了大理寺,对于佟佳氏,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隆科多的审讯是秘密进行的,可是消息却如同长了脚一般传遍来了大街小巷,还有人编了歌谣传唱,更有胆大的游民扒着宗人府的外墙听墙角,只得劳动旗兵去把他们赶开。
都说康熙是“佟半朝”,势力不可谓不大,可是对着不争气的隆科多大家都选择了沉默,连佟家的大家长都闭口不言,鄂伦岱更是日日仰着头走路,颇有风范。
被点过去审理案件的都是德高望重的老人,唯有雅尔江阿是个小辈,雅布在儿子临去前小心叮咛:帝王之心,深不可测,万不可独断,凡事三思。
雅尔江阿自个也扪心想了很久,自己从未有什么大功绩给皇上赞誉,如今这样敏感的案子却不让阿玛去审,只让自己去,难道是想施恩给自己?可是让阿玛去也是一样吧?自己同皇太子关系平平,审理了这案子未见得能讨好他,反而易得罪。
雅尔江阿心里一动:莫非皇帝想借自己的手保全隆科多?想到这一层意思的雅尔江阿开始觉得牙齿痛了。
隆科多的小妾出身并不低,巡抚的庶出女儿,嫁给隆科多当妾也算是不错的下场了,如果没有李四儿的专宠的话。
看看那血衣,看看那血书,饶是见惯了大家族背后隐秘事务的人都要皱了眉头,道一声晦气!
做人夫君的冲小妾发点脾气没什么,大家族的宠妾发作不得宠的小妾也没问题,可是隆科多和李四儿做的那也叫人事?这种恶心的闺房秘事知道多了实在影响各位显贵享受鱼水之欢的兴致。
而那被凌虐致死的小妾也称得上是冤死,这样的结局不是她该得的。想想谁家没有几个庶出的女儿,将来也是要给人家做房里人的,谁乐意自家女儿这样给人糟蹋啊?
不知不觉大家的心愈发拧成了一股绳,更何况为了宠妾违逆母亲这种事情,得多没人伦才做得出来啊?老先生们摇摇头,雅尔江阿心里更冷了,皇帝是真的要让自己把皇太子得罪到底吗?
太子妃石氏近来有些小烦恼,三岁的女儿越大越聪明了,小大人似的让人心疼,可是皇太子膝下再没添了儿女,宫里的风言风语渐渐多起来,这让她颇有些无措。
皇太子政务繁忙,往日他专宠李佳氏的时候,石氏不是不吃醋的,可是现在皇太子常常独宿在书房,身边那些哈哈珠子,更让石氏心烦。皇太后偶尔也遗憾几句,说太子膝下荒凉,且没有个嫡子,让人心里焦急。石氏每每遇上这种情况,也只能低头。
这日几位福晋约好了一齐去后宫拜见各位主位,石氏带领着妯娌们轻摇莲步一齐到了延禧宫,宜妃娘娘正亲自奉了杯茶给德妃娘娘,惠妃娘娘分发着大福晋献过来的各式鼻烟荷包,大家伙一齐夸赞大福晋孝顺,惠妃娘娘有福气。
德妃娘娘忙着给女儿备嫁,人已经瘦了一圈,接过了惠妃娘娘给的荷包还是笑着说:“到底是姐姐有福气,我们学不来的。”
惠妃娘娘同大福晋一向感情好,此时乐得夸赞几句,大福晋得了面子,笑得愈发好看了,宜妃娘娘望着德妃娘娘说:“五格格是个有福气的,那么多位公主都嫁到了外蒙,倒是她留在了京中,日后你也有机会多见见。”
惠妃娘娘笑着说:“都给了封号了,以后就是温宪公主了,这都是德妃的福气,可惜我们都没女儿,巴得心都疼了。”
德妃娘娘笑得朦胧:“都是皇上的意思,我们能说什么,嫁给谁都好,皇帝的女儿哪里会愁嫁?”
众人听到这话都笑了起来,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