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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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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惫懒的八贝勒拖了阿灵阿夫人给直郡王王妃送了信,知道直郡王家的嫡长女封了县君,许了人家,特地送了新样的正红金丝百蝶贡缎,给侄女儿添妆。
    有上好的每次进宫也不忘给惠妃娘娘请安,便是送进宫去的东西,也是嘉妃惠妃一式一份,偶尔惠妃那份还丰厚些。直郡王多年皆是养的女儿,房里的格格王氏好容易怀了个胎,都说肚皮尖尖是个阿哥,惠妃娘娘盼得可心急了,八贝勒也送了补品衣料给惠妃娘娘,好让她打赏。
    惠妃娘娘是婆母,王妃是长嫂,对着八贝勒这份心,女人们哪有不心软的?于是同样赋闲在家的直郡王耳根子硬是被唠叨地发烦!
    :“你们是被他下了蛊吗?一个二个全部跑来说他是好人!”直郡王不是不生气的,自己唯二信任的两个女人,心全偏了,被那小骗子给忽悠了,没一个向着自己!能不气吗?
    :“把他送的东西都退回去!爷买得起,不要他送!”
    :“王爷你怎么了,这是弟弟一番好心,这样花样的贡缎,都是内务府那边匀出来,都退了回去,去哪寻这么漂亮的花色啊?”
    王妃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可是天底下为娘的,不都想把最好的给自己儿女吗?
    直郡王也疼女儿,可是他更爱自己的面子,八贝勒坏了他的事情,还公然跟自己作对,自己养出来的狗儿反咬了自己一口,这气,直郡王咽不下去!
    胡乱挥着手臂,把八贝勒送来的东西都拂到地上去,恨不得上脚再踩几下才过瘾!可把王妃心疼坏了。
    伊尔根觉罗氏有嫡子嫡女撑腰,这事自己也占着理,东西是八贝勒进给娘娘的,娘娘赏了下来,是长辈的心意,能这么糟蹋吗?
    想到这,她就一点儿不害怕直郡王的咋呼:“你嚷嚷什么啊!老八怎么了啊?你说说,他对咱们哪点不尽心了?你们外头事我不懂,可是弟弟做到他那样的,世间少有!”
    直郡王直了眼睛:“他那都是装的!你还不明白,他是存心骗人的!”
    伊尔根觉罗氏立刻顶了回去:“他骗你什么来了?你有什么值得人骗的?太子不是他哥,他怎么不去骗啊?”
    直郡王几乎要吐血了:“小恩小惠就收买你了?眼皮子浅,你是没看见那天在朝廷上,他那个样子,哪里把爷当他哥哥?活生一仇人!乱臣贼子都出来了!”
    伊尔根觉罗氏愣了愣,语气软了些:“不会吧,许是你听错了?”
    直郡王更气了:“满朝文武都听着呢!爷能听错?”
    夫妇俩这边还没吵完,外头二门上来报,说是八贝勒跟着未来女婿一起来求见,直郡王正火头上呢,瞪着牛大的的眼睛:“见什么见,挡出去,爷不在,只要他来,爷永远都不在!”
    管事的苦着脸,八贝勒笑眯眯地一路冲了进来,自己根本拦不住,那是贝勒爷,是皇上的儿子,自个主子的兄弟,他们吵架,自己当中间,傻的啊?
    :“回爷的话,八贝勒爷已经进来了!”管事的声音都是颤动的,唯恐惹发了这位爷的脾气,自己眼前亏吃个大的。
    果然直郡王抬脚就打算踹过去,管事的半闭着眼睛,后背却被人一拉,再睁开眼,八贝勒已经挡到自己面前去了。
    :“大哥,好久不见,还是这样旺跳啊!”八贝勒笑眯眯的时候看的挺亲切的,不过在直郡王眼里,八贝勒现在就是笑出朵花来,他还是个讨厌鬼。
    王妃也走了出来,八贝勒忙给嫂子见礼,小定的时候八福晋可是来帮了忙的,下聘的全福太太里也有钮钴禄氏的夫人,论起来也算亲戚。
    王妃见着了小叔子,态度还是不错的,直郡王也不想在毛脚女婿面前为难兄弟,家务事,何必让外人知道呢?
    八贝勒知道直郡王断不会对自己动手,便一路粘在他背后,直郡王看着这只大苍蝇围着自己转悠,心里膈应极了,把八贝勒扯到书房:“你打算怎么忽悠我?”
    八贝勒忙敛起了满脸的笑容:“大哥如何这样疑我?弟弟自问从来不曾亏心,大哥这样弟弟实在伤心。”
    直郡王冷冷一笑:“以前倒是如此,可现在,弟弟人大心大,那么多哥哥弟弟指望着你,大哥自然是靠后了,我也不指望你帮忙,却防不住你当面跟我打对台!我也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怎么如今就这样了呢?”
    八贝勒看看直郡王,脸上的伤心也不知几分真假,恍然把这张脸同记忆里那张狂乱愁苦的面庞重合起来,心里又坚定了几分。
    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八贝勒站到了落日的余晖里:“大哥是什么想法,弟弟尽知,只是弟弟从来不曾害过大哥,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只是弟弟这成全,只怕大哥你不懂!”
    直郡王哼了一声:“弯弯绕了半天,有一句实话没有?懒得跟你兜圈子,我只问你一句,你帮谁!”
    八贝勒直直盯着直郡王,眼神都不动一分:“弟弟自然不会帮他!”
    直郡王并不满意这个答案:“我问的是你帮谁!”
    八贝勒抬起下巴,阳光在他下颚勾出一道金边,整个人都像在发光:“我帮谁重要吗?大哥,你觉得我们谁能决定结果呢?”
    直郡王望着那种惨淡的笑容,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可是很快的,那笑容就消失了,如同阳光下的雾气般,了无痕迹,八贝勒脸上多了些决绝:“大哥,我是在保全你,你没发现吗?”
    直郡王毫不动容,脸上还多了几分不耐烦,八贝勒自知近来远了直郡王,只怕自己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便走了过去,挨着直郡王坐下,微微靠在他身上,却发现直郡王轻轻往后退了。
    :“大哥,弟弟自幼得了您的照拂,便是如今大了,各有各的差事,在弟弟心中,您都是那个大哥。”
    八贝勒好久不曾打感情牌,难免心里有些忐忑:“弟弟深知大哥的心事,不过是有志难舒罢了,大哥天纵英才安肯屈居人下?”
    直郡王只觉得八贝勒语气软和,声音清润,说话间,一丝丝气息在脖子那萦绕,心里的戒备放下了好几分,再想起以往在这间书房,二人诸般推心置腹,脸上的冷硬淡了好几层。
    八贝勒最是知情识趣的,拉过直郡王的手,做出满脸的沉痛:“只是天意弄人,大哥你这边努力再多,落到有心人眼里都是别有居心,皇阿玛从来都说太子与他二人同心,你我算什么?都是小老婆养的,放在寻常人家一般不得承爵袭家的,这都是命,人力如何争得过天命?”
    直郡王猛地推开八贝勒,眼神里多了几分锐利:“你就这样看不起自个,也别拖爷下水!成王败寇爷也认了,断不会连累其他,你这样惺惺作态,真是恶心到下作了!”
    八贝勒一点不生气,咬了咬下唇:“大哥难道不知道打草惊蛇的道理?如今皇阿玛正值春秋鼎盛之期,便是太子殿下,也无甚大恶做出来,这天下奉了三十多年的主子,大哥难道指望一点构陷一点牵拖就夺了他的位分?这才是天真得可笑!弟弟一心为你着想,打虎不成反为祸,贸贸然出手,不过是害了自个!”
    直郡王哪里被人这样训斥过,站起来就要暴跳如雷了,八贝勒哪里会给他开口的机会:“大哥不必发火,明珠如今一心抱紧皇阿玛的大腿,除了弟弟,还有谁肯对着您说些大实话,满朝望过去,多的是站干岸等着看笑话的,反正您是贵胄,不论谁胜了,他们都有主子跟,可大哥若是败了呢?新君如何能容了你?大哥若是不信,只管这般不管不顾使尽了蛮力气,只怕将来二哥登基,心里还要谢了您自毁前程的拥护之功呢!”
    直郡王性子鲁莽,可到底是领过兵办过差封王的皇子,牛喘般呼哧着,双手握得死紧,瞪着八贝勒的眼睛如火烧,八贝勒也不示弱,摆出自己最蔑视的眼神瞪回去,直郡王无法,挥手把书桌上的东西都挥到地上,噼里啪啦全砸碎了。
    外间时候的人急忙进来,直郡王也不回头,怒吼一声:“都给爷滚出去,不许进来!”
    八贝勒也站了起来,走过去,蹲下把地上的字纸一张张捡起来,整理好了放在书桌上,拿镇纸压着,背对着直郡王开口了,声音里满是疲惫:“大哥,弟弟一条薄命,可护不住你多久,万望哥哥您能想明白!”
    转过身,八贝勒行了个礼,就打算告辞,直郡王却把他的手臂拉着:“跑什么?难得来一趟,未必还让你饿着肚子回去?”
    又扬声大喊:“去跟王妃说,爷的意思,做几个好菜,爷要招呼弟弟。”
    当夜,被灌醉的八贝勒是被人抬回去的,如烂泥一般,八福晋都嫌弃他一身酒气,所幸八贝勒性子温文,便是醉了都不麻烦人,只是半抬着眼帘,对谁都笑得甜。
    后来直郡王王府派了积年的嬷嬷递了话过来,说是县君出阁行大礼的时候,还得麻烦八婶过来帮忙插戴,八福晋也是聪明人,又拿匣子装了满满的新样钗环过去添妆。两边王府的走动终于回到了先前的摸样。
    一时间,朝臣的眼睛都掉了,这八贝勒,手段的的是了得啊,金殿上谁都敢驳,出了门,还个个都跟他好,别人就罢了,皇太子同直郡王是死敌啊,两人都不是好惹的,随便哪一个跺跺脚京城要抖三抖的,他还能站中间,两头不得罪,偶尔使性子得罪了,两边还不计较,都同他好,这本事,牛啊!
    八贝勒这边门庭若市,宫里从皇阿玛到皇太子均有恩待,京城里诸兄弟也来往频繁,可八贝勒更谨慎了。
    但天下之事,岂是谨慎就能避得过的?御史成堆的折子,成堆的证据,堵在康熙面前,告的是八贝勒府的侍读学士何焯贪污,大理寺直接铁链锁走了还捏着笔的何学士,八贝勒的脸气歪了又能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说了这几日要日更的,
    对手指,守信用的话,留言会不会多一些?

☆、227辜负香衾事早朝(上)

挽着竹篮去探监的是八贝勒的府上心腹侍卫;这几人也是有名有姓的八旗子弟;塞了惯例的红包就顺顺当当进去了。
    这边的监狱不算脏;可是阴冷刺骨,走道两壁的油灯昏暗地摇曳着;侍卫们收了惯常嬉笑的摸样,慢慢往下走着。
    走过了几件空囚室,就听见了何焯的声音:“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潜龙勿用;阳在下也。 见龙再田;德施普也。 终日乾乾;反复道也。 或跃在渊,进无咎也。飞龙在天;大人造也。 亢龙有悔;盈 不可久也。 用九,天德不可为首也。”
    几人相视而笑,还能出声,估摸着活得不错,加快脚步走过去,只看见何焯满头乱发,身上上了镣铐,拖着链子走来走去的背书。
    打头的侍卫看了于心不忍,望着守卫说:“兄弟,这位先生是读书人,哪里用得着上这么重的镣铐啊?”
    那守卫摇摇头:“这是上头的意思,咱们也没办法啊!”
    侍卫叹口气,又摸出一张银票递过去:“这位先生跟咱们贝勒爷有师生的情分,您看着贝勒爷分上,多照拂点!”
    那守卫笑着收了银票往怀里一揣:“小的明白,日后还要去贝勒爷府上请安磕头呢!”
    侍卫们递了一竹篮的食物进去,又塞了些辟毒的丸药进去,被褥铺陈也送了干净的进去:“何先生,我们贝勒爷说了,让你稍安勿躁,他在外边想法子呢!”
    何焯停了背诵,昂然道:“我急什么,我何焯对君父问心无愧,此心唯有对天一表,自然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让贝勒爷不用瞎着急,没事的!”
    侍卫们都笑了,这位比谁都稳啊,难怪贝勒爷也没着急,何先生的妻子还真上门来求过,贝勒爷也是这么打发她的,本来就没事,担心什么?
    八贝勒的确不着急,连阿灵阿遇见了他都语焉不详的安慰了几句,而八贝勒的太极是愈发打得精彩了。
    从头至尾他就不担心何焯,虽然人是从自己府上被拖走的,人人都以为八贝勒会出面求情,谁不知道八贝勒重感情讲义气啊?
    八贝勒是上了折子,却不是求情的折子,是请求康熙严办的折子,他恳请康熙派人去何焯老家查抄,一定要做到明正典刑,才能服众。
    康熙一向觉得这个儿子性子偏软,耳根子也偏软,隐隐有些担心他不堪大任,可近来的诸般作为又总是出乎他的意料,现在,皇帝也拿不准自己这个儿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从何焯手里拿过了钥匙,派了人去苏州何焯的老家狮子巷查抄,何焯家没什么旁支,女眷也被八贝勒接到京城府里看顾着的了,一切都进行的顺利。
    大理寺加派了人手彻查何焯贪污案,翰林院的人也开始摩拳擦掌,御史的折子一本比一本厚。
    本来就是嘛,没有经过县试乡试府试殿试的佞幸弄臣,居然比咱们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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