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中年人肩膀上也仿佛松了些,手下更卖力了:“可不是吗!年成不好是没法子,但凡有口饭吃,娃儿跟着熬,哪能没有出头的时候?”
父子俩有了默契,一口气把大半个斜坡的笋子都挖尽了,哼哧哼哧扛着下了山,挑大的卖给表叔,瘦小的带回去自家吃用,把铜钱捆在腰间,步子却轻快起来:“走快点,稻田里该放水了。”
庄子里的庄头扒拉着算盘很糟心:“贝勒爷说了的,去年银子交少了,蔬果也歉收,今年再不许这样,可是人手不够啊!”
:“周围打听了的,没什么人要卖孩子啊!”
:“那就再走远点,深山里总有生的太多吃不饱的吧?今年再不添些人,只怕贝勒爷要不高兴了啊!”
新春里庄户人的盘算简单的很,要好天气要好力气,一岁的收成皆在这几个月,不卖力不行啊!
同样是新春,京城里乃至大清朝的东南西北,许多人完全没有感受到春风的温暖,而是活在冬寒的料峭中。
凌普在大牢里的日子一点也不舒服,很快,这种不舒服变成了难受,变成了生不如死,他连告饶的机会都没有。
血糊在他的眼皮上,手脚上了镣铐,身下冰冷的地板,发霉的稻草,这是他做梦也不曾想到过的结局,太子殿下,您还好吗?太子殿下,您怎么不救奴才啊!
注定是一个又一个不平静的夜晚,皇帝的雷霆之怒发作下来让文武百官战战兢兢,太子一系的人马被路人侧目,忙不迭地表忠心。
李光地代替了当年的心腹,频频入宫,频频与皇帝私下密谈,养心殿的烛火一晚比一晚熄灭得晚。
阿灵阿大人悄悄地约了弟弟侄儿晚上小聚,言辞之间颇有得色:“如今太子蒙难,我等旗下不能不想法子为皇帝分忧啊!”
侄儿傻乎乎地问:“皇上是什么意思啊?”
阿灵阿大人神色一正:“皇上终于明白过来了,太子靠不住啊!”
侄儿翻个白眼:“太子靠不住,叔叔你更靠不住!”
阿灵阿气得吐血,把杯子一砸:“我靠不住,我女婿难道靠不住?”
弟弟笑了,贼乎乎的:“哥,您有好多女婿,哪一个啊?”
阿灵阿大人脸一红:“你说呢?”
侄儿同弟弟对看一眼:“您先别心急,等等看皇上的意思吧,大阿哥还在呢!”
阿灵阿大人哼一声:“那种废物哪里指望的上?”
弟弟迟疑了一下才说:“诚郡王可居着长呢,前头那么多个皇子,哥,你是不是太心急了!”
阿灵阿大人慷慨激昂地开口了:“咱们关着门不说面子话,主子分封诸皇子这么多年,部里办差也好,旗里处事也好,人前人后哪一个比定郡王强?肯出力肯下神,对着咱们更是不玩虚的,跟着他哪里不踏实?”
侄儿心有戚戚焉地点点头:“叔叔说的是!”
阿灵阿大人还要继续鼓劲的时候,弟弟开口了:“咱们家宫里也有娘娘,打听打听再说,这不是小事,你别咋咋呼呼就自个上了,当心皇上一巴掌拍死你!”
阿灵阿大人嘿嘿一笑:“你当你哥哥是傻子啊!二哥已经动心了,听说诚郡王已经忽悠他了,等皇上一巴掌拍死他,咱们再动手1”
几个钮祜禄一起笑了起来,举起酒杯,默默为即将受到打击的兄长满饮了一大杯,果然手足多了就打架啊!
佟佳氏也小聚了一番,不过人家比较聪明,不是大宴小会,佟佳氏正正经经趁着办公期间,合理地安排了祭祖事务,烧香磕头之余顺便沟通了一下。
赶热炕头的有,烧冷灶的也有,众说纷纭,最后是族长大人一锤定音:花开两朵,赌压三军!
佟佳氏站在皇帝背后,族人多,分量重,只压一个人,失手了就是族灭,况且皇帝也不能忍,干脆多多下注,分薄力量同时也能保存实力,反正一笔写不出两个佟佳氏!
至于谁跟着谁走,这个嘛,再议,再议!族长大人举起了高香,烧得旺旺的供给祖先,唉,皇帝还是防着咱们的,宫里佟佳氏就没个根蒂,便是皇子也没一个人娶的佟佳氏!这要想富贵荣华几辈子,还是要自个争气啊!
裕亲王面对着兄弟同妻子的渴盼,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装病!直接倒下,都不带预演的,喝着苦水,吃着淡粥,他觉得特别满足,大阿哥圈禁了,太子爷废掉了,至于是不是定郡王上台,他是真的不担心!
听到皇帝把内务府丢给定郡王主管,裕亲王的心又放下去许多,温文尔雅的定郡王循例来交接,裕亲王本来打算不见的,自个都病得起不了身,怎么交接?
结果王妃大人毫不客气地让世子出去把定郡王迎了进来,直接到了内室,裕亲王没奈何扶着腰勉力咳了几声应景。
定郡王忍着笑给裕亲王问了好,随意问了几句内务府的情况,眨巴着眼睛望着裕亲王不说话,裕亲王觉得被侄儿看得脚脖子直转筋。
:“八阿哥啊,可还有什么事情啊?”裕亲王巴不得定郡王早点走,多留一会子自己都觉得危险。
定郡王挨着裕亲王坐下来,轻声说:“皇伯父,侄儿有个不情之请!”
裕亲王头皮一阵发麻,完了完了,这是要请托的意思吗?我不想搅到你们家那摊子浑水里面去啊!
:“哎呀,本王卧病在床,只怕有心无力啊!况且兹事体大,如何能尽托给本王啊!”裕亲王故意哑着嗓子扮虚弱。
定郡王笑着说:“皇伯父怕是想岔了吧?如今人心惶惶,上下都不安分,侄儿如何能麻烦皇伯父呢?只怕皇伯父的病要更重了!”
裕亲王也不答话,盯着定郡王不做声,心里盘算着自己要怎么拒绝他才不伤了彼此的和气,才能给儿子留下助力。
定郡王慢条斯理地说:“东宫被废,人心浮动,皇阿玛若是不早作决定,只怕贻害无穷,侄儿不想别的,只是担心有心人会生事,想求了皇伯父,让我去见见大哥,免得他被人利用,生了异心,徒然害了自己性命。”
裕亲王听了这话,整个人都羞愧了,望着定郡王淡然的脸只觉得自己看低了别人,也看低了自己,叹一口气说:“想不到你这时候还能想到护着他,不枉费他疼了你一场!”
定郡王脸上露出些凄然:“好歹一处长大,惠母妃对我又好,他进去的时候我帮不上什么,现在怎么也要拦着他,外头那些人,哪个真的是一条心?说是亲戚,比世人也强不了几分,皇阿玛这一动太子,多少人要动心,我实在不忍心看兄弟们相争啊!”
裕亲王默然了,半天握着定郡王的手说:“我深知你心,别的不说,厚道这一点你深似皇上,这事我一定周全你!”
定郡王腼腆地脸红了:“皇伯父又胡乱夸奖人,就不怕侄儿当真?”
裕亲王认真地说:“就怕你不当真,放心吧,我也不忍心见侄儿们手足相残,皇上那里,本王也有几分薄面。过几日我便上朝去了,这事不能拖久了!”
定郡王站了起来告辞:“那便等皇伯父的佳音了!”
:“迟则数日,快则今明,我安排了便让人去寻你!”裕亲王许诺着,看过去的眼光愈发的温和。
打马离了裕亲王府,定郡王没有直接回家:“走,去敦贝勒那里。”
:“老十,借我几个人吧!”定郡王袖着手,施施然地开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些我对现实的感想,不论谁当权,老百姓要的东西真的太简单了
但愿天朝能早日迎来复兴!!
那个,日更君回来了!!
英俊不?
☆、第311章 石破天惊逗秋雨(中)
:“赵文成、木林方、齐国柱;快点,给本王端着盒子;交接了差事马上过来,等着你们做事呢!”定郡王轻轻松松选着人,敦贝勒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哥;这些里头有皇阿玛的人!”
敦贝勒咬着哥哥的耳朵,定郡王捏着他的手指头轻轻说:“就是要带着皇阿玛的人才好,给我做个见证,皇阿玛那性子,你还不清楚?巴不得事事在自己掌握里;若是瞒着他,谁知道会生出什么罅隙来。”
敦贝勒放心地笑了:“哥你打算带着他们去干吗?”
:“去看看大哥,你别跟过来;这事你们全要回避着,一个不小心就沾了包,划不来,太子闹成这样子,可有日子不得清静了。”定郡王拢了拢衣襟,笑着让人把东西递给那些人,调转了马头。
胡同两端皆把守着铁甲护卫,上三旗皇帝亲自领着的兵营,营长只对皇帝报告,见官不拜,见了定郡王也不过鞠躬而已,
定郡王下了马,拿着内务府的牌子笑着说:“皇上让本王领了内务府的差事,今儿特特过来一趟,把常例送过来,只当认认门的!”
黑甲头盔下的脸满是严肃,抱拳行个礼:“王爷客气了,既然是公事,还请王爷自便,只是皇上有命,王爷不得同大阿哥私下谈话,奴才得派人跟着才行。”
定郡王点点头:“本就是这样,皇命岂可违背,就按规矩来,营长愿意派谁跟着都好,不过几句家常话。”
把自己随常带着的身边人留在外头,领着四名铁甲兵,几个皇帝的耳目,定郡王稳稳地跨进了曾经赫赫扬扬的直郡王府。
跨院里的树木还是郁郁青青,看不出衰败的气象,层层把守的铁甲军安静地装饰着房屋,砖头缝里顽强的杂草渐渐有了燎原的气势,朱门红墙都褪去了原有的鲜艳,窗棂上飘起了蛛丝,青瓦上矮松旺盛地很。
这样熟悉的场景大哥看了整整几十年,一身的雄心壮志对着一方四角的天,说话还有回音,实在是残酷。
这样的日子自己不是没活过,一天都不想再尝试。可是细想想,也不知道算大哥的幸运或者不幸,老九当年可连圈禁至死的待遇都没捞着,活生生被凌虐而死。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好歹不零碎着受那些腌臜气了,每年选秀给大哥二哥送几个,生了女儿就抱出去,养大了送到蒙古去和亲,再没有比四哥算得精的人啦!
天气很好,太阳贴在蓝天上,红的放油亮,特别像高邮出产的咸蛋黄,可是冷清的寒意还是往骨头缝里钻。
进了内院,总算有几个老婢子围坐在阳光里,把竹篾里的菜干一条条翻着身,定郡王不想去注意她们脸上的麻木,他加快了步伐,推开门,大阿哥却不在正厅,回头看看那几个铁甲军,还没开口,他们就说话了:“大阿哥这会子还没起身呢!”
定郡王讶异了:“已经什么时候了?难道就没内侍来叫起吗?”
铁甲军士笑了:“早被大阿哥打死了,连着打死了几个,皇上就干脆不往里送内侍了,外头那几个还算皮实,打了一整年都没死,大阿哥打烦了才留了条命。”
定郡王的脸颊抽搐了好几下,深呼吸深呼吸:“现在可是要去房里寻他?”
:“那倒不用。”铁甲军士随意指着个婢女说:“大兰,你去把你们主子叫起来!”
一个婢女缓缓站起来,叉着手说:“又是奴婢?军爷您真是好心啊!”
那军士得意地说:“你每次躲得最快,挨打最轻,不找你找谁?”
那婢女拖着脚慢慢走着,定郡王侧过脸去,他不喜欢这样的对话,他更讨厌自己面对各种情况的无能为力。
那婢女刚刚走过院子,便停下了脚步,怯生生蹲□子:“主子,您起身了啊!今儿倒早!”
大阿哥胡乱披着一件外衣,扶着手杖阴沉着脸走了出来,看看来人,脸上明显怔忪了一番才认出来:“原来是你啊!”
定郡王忙赶上前去,正要彼此见礼,大阿哥却偏过身去:“如今你已经满身行龙,我不过是个白身阿哥,论起来我还要跪拜你呢!”
定郡王哪里敢受他的拜见,半蹲着身子撑着大阿哥:“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我兄弟如何这样不肯亲近?”
拖着大阿哥往里头走,口里絮絮叨叨:“我求了皇伯父让我来见见大哥,听说大哥近来虚火牙疼,这边挑了好的知柏地黄丸,大哥你试试。”
:“大嫂可好?马上又要选秀了,只怕这样还要添新人,大哥你保重身子,也要顾及几分大嫂的面子啊!”
定郡王一气儿狂说,一点缝隙不留给大阿哥,生怕他突然发作,大阿哥一径冷冷地也不接话,靠着门框子晒太阳,正眼也不看定郡王。
:“大哥!”定郡王放软了声音,带着点笑意。
大阿哥慢慢把眼睛放到弟弟身上:“说吧,有什么事?如今爷还有什么经不起的啦?”
:“能有什么事?上次的案子还没查清楚,弟弟愧对大哥啊!”定郡王让人把盒子交给婢女清点,自己粘着大阿哥不放。
:“还查什么,不就是老二他下黑手吗?他想要老子的命!你还替他打掩护!”大阿哥眼里直欲喷火!
定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