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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们?我们就是他手里的工具罢了,只看哪个称手就用哪个!”
敏贝勒把一连串的事情连起来一想,心里凉了大半截,只有嫡出的二哥是儿子,咱们都是来还债的?
敦郡王笑了:“被你这么一说,仔细一想,还是这么一回事,还是九哥你聪明些,难为我们被骗了这么些年,还傻傻地卖命。”
:“在西藏等死的时候,我可一点没指望皇阿玛,若不是八哥,只怕我已经死在那里了,就是他的好儿子害得,就算我挣出条命回来,人证物证摆出来,他也只偏心二哥,为了保着二哥,连爵位都不给我,我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敏贝勒脸上还带着笑,只是这个笑容,阴沉沉的,没有生机。敦郡王忍不住伸手去摸摸他的脸。
:“都过去了,没事的,他对咱们不好,咱们不要他就是了,何必让自己不痛快?咱们不是还有八哥吗?不说别的,不是为了那部血经,只怕八哥的亲王不会这么晚才下来。”
:“不管他怎么想,我们想的应该是一样的对不对?”敏贝勒望进了敦郡王的眼底,神情是非同一般的认真。
:“自然是一样的!”敦郡王的声音虽然轻,可语气里的严肃却非常重。
:“八哥可有什么招数应对?”敏贝勒不禁有些担心:“那些只图眼前小利的混账们,可不能让他们的野心坏了八哥的事。”
:“八哥自然有安排,你放心,再过几日,会有消息给你的!”
☆、第353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中)
马齐大人下了朝,来不及吃晚饭,书房里已经挤满了心腹得用的人,叹一口气,就要换了衣服出去,夫人哪里舍得,亲自捧起杯参茶送到唇边:“老爷好歹喝口水再出去,朝廷上忙碌了一天,饭也不吃就罢了,喝点子水,您那嘴巴都结了壳子。”
接过杯子喝了一大杯,马奇苦笑几声:“哪里是我自己不懂得这个道理?皇上为西南那边着急上火,军机处还关着几个人没放回家呢!能回来吃个热乎饭就算皇恩浩荡了,还敢抱怨什么?”
夫人忍不住埋怨:“那一起子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事要来麻烦老爷,什么话朝廷上不能说,非要巴巴赶到家里来絮叨?一个个,跟女人似得!”
马齐没接话,抬起腿就走:“我不在家的时候,也客气招待着,该上茶上茶,别白得罪了人!”
夫人矮着身子打了门帘,此刻嗔了一句:“我怎么就不知道招待人了?但凡我招待得差了几丝,老爷您能这么门庭若市?”
马齐站住了:“知道夫人辛苦,家里有人,我岂有不放心的?”
书房里,已经站着几个满大臣,皆是上下三旗里比较成器的姓氏,看见马齐出来,如同得了宝贝似得迎了上来。
:“三叔,您可回来了。”
:“二姨夫,我们等得着急啊!”
论起来,八旗就那么多人,朝廷上站得住,挺得到康熙朝的也就那么几十个大姓了,满汉不通婚,立国这么多年来,彼此都沾亲带故的,到得用的时候,人人是亲戚,攀皇帝也隔不了几层关系。
此刻他们看着马齐,那就是嫡亲嫡亲的长辈了,正是关键站队的时候,跟错了人可就耽误家族几十年啊!
马齐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你们要是想吵吵,回家去关起门来吵吵,我累了一天回来,不是来听你们认亲戚的。”
打头有一个兆佳氏的礼部郎官,他是正儿八经科举二甲出身,在皇帝面前都有几分硬气的人,站出来:“大人久在中枢,消息可比我们灵通,说起来是我们满族的事,如何能让那些子汉臣抢了先机?皇上想必也是这个意思,折子留中不发了,这几日拼了命抬举定亲王,只怕也是皇上在给咱们暗示!”
他刚刚说完,后面的人也开了口:“就是啊,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皇上的意思这么明白了,若是咱们再装马虎,岂不是让他老人家为难?”
:“是啊,是啊!”
马齐微微一笑:“那你们今儿来找我是个什么意思?既然你们把皇帝的意思猜的这么准,就该自己在家把折子写好了,递上去就完了,又来同我说什么?”
兆佳氏那位笑了:“大人这话可真是!咱们人微言轻,为着定亲王,也得您这种身份的出面才显得出他身份贵重啊?”
马齐乐了:“嘿,你们几个有意思,这是让我来打头阵的意思?有功你们跟着领,有事你们就缩了去的意思?”
兆佳氏也跟着笑了:“您这话可就没意思了,主子爷的性子您还摸得不准?什么时候跟着起哄的人讨着便宜了?照样挨罚,咱们是真心实意地有点想法,又觉得自个分量不够才来寻着大人的!您想想,储位未定,多少隐患啊?便是不为天下,也要为后辈想想,从龙之功轮不到了,拥立之功还是想得到的!掰着指头数数,哪一个特别名正言顺?”
马齐马上喝止了他:“还不收声,皇子身份贵重,岂是我等可以妄议的?”
众人忙做警醒状:“大人点醒的是,我等忘形了。”
马齐等他们都冷静下来,这才开口:“你们的心思我也明白,无非是怕落了人后,这事老夫却不是这等想,如今西南大乱,局势混乱,你我逼着皇帝立储君,这是什么意思?”
兆佳氏却不慌不忙开口了:“老大人想差了,如何使逼着皇帝立储?储位空悬日久,终究不稳妥,如今西南兵事胶着,正好用喜事冲一冲,立储之后,大赦天下,稳定民心,又能鼓舞前方将士,必能大捷!”
马齐仔细瞧了瞧兆佳氏,突然悟了,这一位自己是科举出身,家里可还有几个堂兄族兄跟着大人上了前线呢!只怕自己也得了什么消息。
马齐沉吟许久:“只是定亲王非嫡非长,母家出身不高,你们一心认准了他,万一皇上不肯怎么办?”
兆佳氏一听有戏,大咧咧地说:“从来论出身都是从父家论,哪个看当娘的出身?若是这般,难道公主所出的就比福晋所出的低了吗?更何况,如今定亲王炙手可热,焉得不是皇帝帝心所向,才有这般恩宠?”
马齐想想也有道理,闲来无事,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东宫无人,皇帝年高,不是吉兆。
诚贝勒拼命修书,有事无事便在家里开诗会文会,饮酒赏花,府上养着些落魄举子,难道真的是爱学习?
雍亲王大节小节,开口闭口就是把佟佳皇后挂在嘴边,有事无事去祭拜,有理无理就去佟佳氏那边走动,他亲生母亲,且活着呢,也没看他把自己亲舅舅当回事,可见也是个有私心的人。
几个大的皇子中,也就是七贝勒腿脚有恙,淳郡王学识不高,这才安分着,这么着看吧,也就定亲王惹眼了一些。
定亲王这些年谨慎小心,做事从没出过错,论起才能来,马齐就先属意与他,私心里他也喜欢定亲王,对母亲孝顺,对兄弟友爱,人伦上不亏心不亏行,马齐也是读过书的人,这样的人才真正靠得住!
:“你们可是同别人通过气了?不说别的,定亲王是没母家可以靠的,可人家正经岳家还是个伯爵,安安静静不出头,裕亲王正儿八经宗亲长辈也不开口,你们跳起来了,再被人摁下去算什么?”
:“大人,明人不说暗话,阿灵阿怎么想的咱们不知道,他们是跟皇家连着亲,没有定亲王,还有皇妃娘娘呢,他便是一声不哼,他的女儿也嫁过去了,我们有什么?不争气的子侄还在西南卖命,啥时候能回来?”兆佳氏也有些急了。
马齐叹口气:“那边战事胶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兆佳氏想说什么,又忍住了,马齐看着他,缓缓开口:“你们先别急,跟着我这么些年,必不叫你们吃亏,这个事情怎么办,还得想想,放心,若是有奏本,必要拉着诸位一起,不会让你们落单的。”
等到人都走了,一个兵部参事,姓齐佳的留了下来,陪着笑脸说:“那位哥哥也是急了眼了,昨儿军报过来,有条线顶不住了,他亲侄儿就在那边,哥哥走得早,孤儿寡母全落在他肩膀上,也是为难。”
马齐皱着眉头:“军报?我怎么没看到?”
:“加急的,连夜送来,到现在还没批复呢!大人,不是小的们多心,当年打西部的时候,可比现在难多了,打着打着反而赢了,如今大好形势,却情势复杂,您是没看见堪舆图,要是西南守不住,可真心难啊。”
马齐心思飞转,如今户部是雍亲王把得牢牢的,带着十三贝勒一起,两个阎王,只许进不许出,前儿皇帝还说雍亲王辛苦了,按理军费应该不成问题啊?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边的银子粮草户部早就拨过去了,你们在说什么?”马齐索性直接问了。
:“户部是拨了过去,耐不住老爷们吃空饷啊,人不够,武器不够,怎么打?”齐佳氏也是没奈何:“雍亲王是好心,可他真心不懂军务,粮草十日一拨,固然方便调配,可是,大军起身,十日哪里够?这不是耽误事情吗?”
:“十日一拨,这是为何?”马齐不善军事,可是也知道十日一拨这速度绝对是不信任的意思了,总归是八旗军丁,他这是在防着谁?
:“四川那边守得住,天府之国,贵州、云南可不行啊,山路难走,雍亲王夸奖年大人一次,咱们这边就倒霉一次。”齐佳氏轻轻点出了问题的核心,雍亲王有自己得用的人,占着地利当标杆,乐得打压其他防线的人。
马齐是各部里熬过来的人,一听就明白其中关窍,不过是打压一个抬举一个的老法子,不过胜在法子老,用的巧,反正我的人你的人一般对待,至于其他因素,那就不是我故意打压了。
:“雍亲王做事有他的想法,你让那位别乱着急,这不是他着急能解决的事情,让老夫想想。”马齐一脸疲色。
:“知道了,我们自然是唯大人马首是瞻,大人不发话,我们是不会乱说乱动,坏了大人的安排的。”兵部参事忙点头答应:“回去我也会劝着他的。”
没过几天,康熙招了裕亲王同福晋入宫小宴,在慈宁宫陪着太后吃了素斋,康熙拉着老哥哥的手说:“朕心里苦啊!”
裕亲王也落下泪来:“皇上自然是苦的,这些年奴才看着在,哪一件事不是你操心着急?哪一桩事离了你能行?”
:“本以为那个孽畜能接上来,也算不负了他额娘,也算对得起太皇太后了,谁知道那个小畜生,就这么不懂事啊!”康熙说道忘情之处,忍不住老泪纵横。
:“如今已经这样了,皇上还是要想开点啊!千万保重身子,就是疼了我这个老哥哥了啊!”裕亲王眼里有泪,心里却门儿清。
这几日往他这里来,明里暗里打听消息都哪一个不是侄儿?个个身份贵重,嘴巴比蜜还甜,临时抱佛脚抱得这般急切,他要再想不明白,就可以去地下跟常宁作伴了。
自己别说是皇帝的异母哥哥,同母的兄弟也管不着兄弟家里哪个儿子继承家业啊!再说了,自己这个弟弟,从来在自家人身上偏心,对着别人,自己是哥哥,对着他儿子,自己可是外人了!
当年的大阿哥、二阿哥,裕亲王一个都不喜欢,如今上赶着来伯父长伯父短的当年也没给自己什么尊重,理他作甚。
最无耻的是十三贝勒,巴巴儿过来替雍亲王说项,一个皇子,还要依附其他皇子,真是看低自己!
那便罢了,他推举的是什么人啊?雍亲王再学识丰富,裕亲王也瞧不上他,对着自己母亲都那般无情,自己一个便宜伯父,算什么?
:“老哥哥,你可有什么想法啊?”康熙看向裕亲王的眼神,深情地不得了,温情脉脉,裕亲王一身的酒意却被吓清醒了。
放下杯子,咳了几声:“这等事情,自然是皇上您乾坤独断,安能随意问取他人意见呢?不妥当啊!放心,出了这个宫门,奴才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康熙却认真了:“老哥哥说得哪里话?这是国事,更是家事,天下人满意也比不过咱们自家人满意啊?”
:“皇上这话不妥当啊,家事在下,国事在上,长孙满意的皇帝最后又如何呢?”裕亲王右手覆上康熙的手:“您要慎重啊!”
康熙试探地开口:“有些臣子私心重的很,老哥哥,可有混账到你那里去说项啊?老哥哥,你放心,你说的话朕都信。”
裕亲王嘿嘿一笑:“倒是真没有,侄儿们过来热闹热闹,蹭点吃的喝的,是有的,说道这个的,可没人开口啊!”
康熙笑了:“老哥哥,又不说实话,总是这样,护着那群混账,当年的大阿哥那般过分,老哥哥也揽在自己身上,想想,还是他们对不起你啊!”
裕亲王听到这个,愈发惊恐了,皇帝只怕知道了什么,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