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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了一整条街,都没个可心的,最终是他的二等护卫在老旧的铺子里发现个好的,是一方眉子坑金星、暗细罗纹的杜花砚,石色褐黄,遍布青黑色的杜花纹,想是匠人心思细腻,顺着料石的翻卷正面刻一月牙形的水池砚背,开墨堂墨池,砚额得杜花纹剔成浮雕,砚台背面又刻一副俞伯牙鼓琴图,砚台背面抄手处则挖成圭角状,小小几行隶书题铭曰:“月不求圆,圭欲其方,方圆之道,含柔吐刚。”
好哥哥五指托空抓着那砚台,轻轻弹几下这方砚台虽然不是上佳的木声,可是也有几分瓦声的意思,石质不老,这圣人故里果然连土石都有灵气。主子脸上的满意大家都看见了,早有跟着的家人去跟掌柜的讲价付钱不提。
宫里的大大小小主子都何家纳罕,收到三阿哥的礼物是常事,那孩子一向温文有礼且知进退,可是这一回是天上下红雪了吗?
那个成日里阴沉得老四居然还送了点新果子过来?德妃娘娘瞧着太后分赏过来的阿胶,心里不是不感动的。
都说阿胶是圣药”,与人参、鹿茸并称中药三宝。可那东阿县城专用黑驴皮与当地得天独厚的狼溪河水熬制而成宫里不是没有,分到各个宫主位名下的不多,德妃知道这次太后是看在是自己儿子进来的份上才加厚了给自己的。 自己那个冷硬派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得体贴起来了?
胤祉和胤禛回宫向皇帝回了差事,皇帝很是高兴,大大夸奖了两人就让他们下去了,因为□五世上疏给熙帝,请求赐给金印:现臣已年迈,政务大半由第巴主管,第巴也和我一样,仰体圣意,实心行事。既然第巴已主持主要政务,乞求皇上给印封之,以为兴宠。
与此同时,□五世之子第巴桑结嘉错也以个人名义上疏,表示愿交玉印,乞给以金印。皇帝敏感地发现这里面有猫腻,可是多次派遣京师喇嘛到西藏去了解情况,始终未能得到有关西藏一些情况的确切消息。可是康熙本能地觉得颁给第巴金印事关重大,不可轻易做出决定,便命议政王大臣会议讨论。
胤禛还来不及去问候自己的福晋就先去了无逸殿,巴巴儿把弟弟拉出来,胤禩手里的毛笔还拿着,惊魂未定被他拉到了宫殿的一角,:“托四哥的福,我们都吃到了好果子,怎么还有好的?” 胤禛这才觉得自己鲁莽了,几时送不好,偏要当着众人的面把弟弟叫出来,好在今儿几个大阿哥不在,不然下去又有话说了。
胤禩接过那方砚台,没有忽视掉自己哥哥脸上那淡淡的得色,心底叹口气,这个哥哥到底还是嫩了点啊,正容谢过了哥哥的拳拳盛意,就打算回去。胤禛得了弟弟的谢也满意而归,按说这事就圆满了,堪称兄友弟恭,一派和气。
惠妃娘娘宫里的七品太监一路寻了过来,看见两位阿哥,请过安,规规矩矩传话:“八爷,娘娘那预备了金丝小枣红白鸭子热锅,还有三爷来回来的好紫石房蛤干儿炖的汤,大皇子晚上也过去,娘娘吩咐说让您下学了别进大厨房的膳,到娘娘那一块儿尝尝鲜。” 胤禩恭恭敬敬应了,那太监满意而去。
旁边的四阿哥早听得清清楚楚,紫石房蛤是极难得的进上贡物,却没想到三哥会拿这东西做人情,胤禩瞧瞧哥哥的神色,索性把话挑明了说:“四哥,三哥可是花了血本的,太后娘娘那送的可是莱州玉凤凰,给皇阿玛的是益脾,安脏气,定六腑,镇五脏的木鱼石杯,署热天气泡茶七天;色、香、味不变。”
“三哥送了你什么?” 胤禛脸上一派平静无波
胤禩看了看自己哥哥的表情,料想这事也难得瞒他,轻轻的回了句:“三哥倒没带什么给我,只是说我练字刻苦,将皇阿玛赏他的御制松花石砚双凤砚给了我。” 胤禛当然见过那块砚台,色泽净绿,细腻温润,纣绿无瑕,质坚而细,色嫩而纯,滑不拒墨,涩不滞笔,能使松烟浮艳,毫款增辉,发墨与端溪同,品在歙坑之右。再看看弟弟手中自己送的砚台,哪里及得那一个?心里失悔,待要讨要回来又觉得不好意思。
胤禩本是人精,看见哥哥脸上变幻的神色,有什么不明白的?深知自己的三哥算是被四哥给惦记上了,忙小心讨好地说:“四哥,我就爱这尼山砚台,质朴有余味,三哥送的,弟弟哪里敢用?”
想了想,此刻还是要换个话题
:“四哥,你送来的果子虽然好吃,可是还是美中不足啊!”
“怎么啦?不够啊?” 胤禛知道弟弟是在安慰自己,也不做声,顺着他讲
“皇阿玛定了六妹妹的婚期,哥哥你送的苹果怕是等不到她出嫁就分了,可不是你想得不周全?” 胤禩笑嘻嘻地说着
“还想的够远的啊!” 胤禛也没想到弟弟说起了这个,不觉淡淡笑了
“说真的,四哥,都说山东明水百脉泉那边的白莲藕洁白如玉,质地细腻,吃起来又脆又甜,怎么没带点?” 胤禩倒真有惦记的东西
“莲藕有什么稀罕的?再甜它甜的过蜂蜜啊?” 胤禛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怎么不稀罕了,都说开封府外的莲藕可没有丝呢!” 胤禩认真地看着哥哥“莲藕尚且知道无丝,何况人呢?”
晚上,围着热气扑扑地热锅吃饭的大阿哥跟胤禩细细罗列着三阿哥的礼物清单,从金锡镶宜兴紫砂茶具到崂山璐石摆件再到曲阜楷雕炕屏,一边帮他算账一边唾弃他:“就显摆他银子多,派头足,正经还有个太子爷在头上呢,就轮到他四处封赏了?”
胤禩只是微笑着听大哥抱怨,时不时给他点个头,出个声,很是满足了大阿哥的心情,低头捞出个红艳红枣细细掰了,粘连果肉的缕缕黄色细丝延伸一二寸不断,映着牛油烛光,金光灿灿,难怪要叫金丝小枣,名不虚传啊。
三哥本来就是个毛小子,哪怕他小动作再多,都是没什么狠着的,这次这样高调,保不齐有人看不顺眼他,自有人收拾。
自己何必担心什么,倒是从明日起记得天天把四哥送的砚台拿出来用,写字画画都别离了,那家伙,最是小意儿着紧的,不犯着小事上招他记恨。
可惜,不论是围炉的大阿哥还是咬牙的太子爷抑或是半夜睡不着,在床上翻烙饼的四阿哥,都没有料到,三阿哥胤祉这次还真的是没安什么坏心,甚至可以说是问心无愧光明正大。
作者有话要说:四四八八相会了~~~~~~~~~~~
啦啦
☆、48只知奉玺传三让(上)
过不了几日;三阿哥胤祉就上奏了康熙皇帝;说是要支持自己的侍读修书;请求皇帝允许他将自己的书房“协一堂里”藏书向陈梦雷开放,并打算在京城北面买座小房子以便他行事。
康熙正想着要笼络江南文人;闻言大喜过望,特从内务府调拨银两给胤祉便宜行事;给陈梦雷的修书之处赐名“一间楼”,雇人帮助他缮写各类图书。自此朝堂之上,皇帝每每详询修书事项,此时大阿哥等人才发现了自家兄弟那曲曲折折地心思。大阿哥本就不长于书牍,倒也罢了,只是太子气得牙痒痒;身为天下第二人;太子殿下最近的不顺心之处多了些,也难怪他心烦。
侧福晋李佳氏的女儿刚刚出生就卒了,好容易怀上了第二个,他们第一个儿子还没等到自己生日就去了,虽说是染了病症,可是胤礽到底心里难受,每日更是有机会就去顾着自己的侧福晋,她是有身子的人了,太子担心她伤痛过度雪上加霜。
这日胤礽专程到了李佳氏的院子陪她吃饭,李佳氏穿着老鸦绿的衣裳正端坐着篦头,听见通传,也来不及如何收拾,想着孩子去了也没心思如何装扮,梳个小两把,插着根银镶嵌宝石扁方,就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去门口迎接。
胤礽看见自己喜爱的李佳氏颤颤然行礼,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把她扶起来,温言说着:“不是早跟你说了不用立规矩么,你的身子当紧,跟本宫那么拘礼做什么?”李佳氏小心将自己的重量分点到自己夫君的手臂上,柔柔回了句:“妾身知道殿下是心疼妾身,可是妾身怎能自己不尊重呢?那么多眼睛看着,还是知礼点好。”
胤礽原就爱她温柔和顺,比起自己的嫡福晋瓜尔佳氏,他对李佳氏更上心,不然也不会一子二女都出自她了。松松将她搂在怀里,闻到一股子清香从她头上飘来,细细分辨是有零陵香、细辛、白芷的味道,恩,还有山夷,知道爱干净的李佳氏又在篦头了。
夫妻二人相携而入,分了主次安席,内侍们将太子的份例都传到了这边,李佳氏的小厨房也预备了上用的饭菜,当归黄芪羊肉锅子热腾腾地咕嘟着泡泡,两人对坐说说笑笑,极是融洽。饭毕,内侍去库料房讨了牛酪浆来,李佳氏才喝了没几口,就面色有异,碍着太子在对面也不好吭声,忍着咽了下去,就随手把盖盅撂一旁了。
等太子离了,李佳氏才扑到床上,让心腹宫女拿了铜盆,自抠了喉咙呕吐,宫女调了盐水给她漱口,李佳氏一边漱口一边示意宫女将那盖盅里的牛酪浆泼在盘子里查看,里面竟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李佳氏自拿了把骨筷将那些头发结捡了出来,丢入桌边的珐琅彩鎏金铜香炉里烧了,又抓了把苏合香放进去,才勉强止了心口的恶心。
那心腹宫女将手里的铜盆递出去,投了热毛巾给李佳氏净面,一面小心翼翼地问:“侧福晋,您看要不要告诉太子爷一声,这些日子那些人做得忒下作了,哥儿已是去了,他们还见不得您肚子里这个,您还这样忍着,哪日是个头啊?”
李佳氏将头伏在桌子上半天没说话,良久才说:“谁不知道我肚子里是太子爷的儿女,你当那些人是为什么下黑手?”
顿了顿又说:“你说的我尽知了,只当他们害了一个就会收手,到底是我想太好了,明日我就去说给太子爷听听。”
哪个人不爱自己的血脉?皇室里更是如此,太子也不是傻子,不会像自己弟弟那样有事没事拿根鞭子耀武扬威,他本就是大清朝的尊贵太子,不需要特地表明身份。能在食物里动手脚的必是内务府里的,只是他可不认为尚家的会这样公然与自己为敌,奴才秧子有什么胆儿?
必是背后有哪个贵主买嘱的,不是那些有儿子的娘娘就是自己家那几个文成武德的兄弟,再不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嫡福晋,大婚这么久了,她肚子里一点动静没有,想来也是着急的。太子也不急,只是回了自己的皇阿玛想给自己奶父升点职务,方便他侍奉,凌普升了内务府的总管,纵查不出些蛛丝马迹,至少也护了自己妻儿。
这事儿还没水落石出,索额图派人传来消息说那边书房里侍笔墨的太监说,这些日子皇帝时时召见三阿哥跟他相商陈梦雷的编书事宜,又常常想念早被弹劾辞官的高士奇先生。
当年高士奇本事索额图的门人,机缘巧合下就得了康熙爷的青目,入了内廷供奉,不过十年光阴,就从一个监生宜人宦官之列迁了四品官詹事府少詹事,实在是多得殊荣,偏偏他跟索额图交恶,顿忘旧恩,思剚刃于其腹中。不得已太子只好授命左都御史郭琇弹劾了他,留待自己登基后再大用。
如今自己皇阿玛又想起来他,可见索额图在皇阿玛面前越发不如意了,太子不禁烦恼着这些外戚,怎么就没个中用的人呢?
索额图最近也心烦,皇帝对自己再不像以前那样事事倚重,皇太子虽然向着自己,可是毕竟还不是那掌势的人,四月皇帝赐了高士奇手敕一道,七月,又赐了高士奇御制扇诗一首,言辞之间颇有情意,只怕皇帝想要把他起复了。那高士奇早跟明珠勾结一气,他若回来,自己越发难过,此时索额图只恨康熙春秋鼎盛,不然自己终身靠着太子怎会这般事事掣肘?
倒是大阿哥最近乐呵呵的快活地不行,反正修书没他什么事,不如安心办好手中的差事,皇阿玛将推广番麦的事情交给了老五去主管,大阿哥总觉得这事是自己的首尾,且关系着以后的军务,就日日跟着老五转悠,指望着哪日就出来一堆粮食,全变成白花花的银子放进国库里。
他也吩咐自己庄园里的牧长拿了种子去试种,想看看结果如何,特地派了两个护卫蔷楞、雅突专办此事,这几日听护卫们回报说隔壁三阿哥的庄子里放了几个蒙古来的喇嘛,牛羊都长的比这边好。
大阿哥就让人去打听来原来这三个从蒙古跟回来的喇嘛明佳噶卜楚、马星噶卜楚都是跟着巴汉格隆过来的。巴汉格隆是草原上的巫医,极其会调理牛羊之类的,大阿哥一向是个好强了,吩咐偷偷贿赂那喇嘛也把长膘的蒙药也拿来给自己庄子上的牛羊吃吃,他就不信了,读书自己比不过弟弟,难不成养的牛羊都要比他的瘦些?
八阿哥倒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