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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你就这样小瞧弟弟?弟弟就算跟大哥好,那也是我们兄弟情分上说,可是跟着四哥你办差可是皇阿玛给的公务,这两件事能混在一起说吗?弟弟断不是那种因私废公的人!”
四阿哥也没有接话,走到八阿哥的身边,拿起一本名册看了半天:“老八,我看你的字倒是进益很大,不枉费你每日用心了!”
说完也不等八阿哥回答,指指内侍手里托着的茶盏说:“时候不早了,你也累了半日,喝口茶润一润就回去歇了吧,也不消这样实打实的做,户部的人也是食我大清的俸禄的!难不成你要都替了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连续五天日更
大家不用我提示了吧?呵呵
☆、82报君黄金台上意(中)
大阿哥离了户部没多远就瞅见九阿哥拖着十阿哥往户部跑;身后跟着一堆哈哈珠子;捧着老高的卷宗一路跌跌撞撞地急匆匆行来;心到莫不是真的老四就特别会调教人?那样桀骜不驯的两个弟弟在他手底下倒乖觉了。大阿哥顿时也不急着走了,站在那等着弟弟们过来见礼。九阿哥是个伶俐的;早看见大哥脸上气色不对,心想别是四哥又胡乱得罪了人;怎么自己就这么巧过来赶热灶?
拉着弟弟一起规规矩矩行礼请安,大阿哥鼻子里哼出几个不轻不重的模糊声音当回应,九阿哥也不敢先走,只好绞尽脑汁想着话搭讪,二人哼哧哼哧从天气谈到宴会,从花园谈到衣服,大阿哥终于醒过神来了似的问道:“当然皇阿玛说让你们二人跟着学办差;本来也只是为人君父的一番苦心,现在看来,皇阿玛到底是圣心独具,不过多少日子,你们就颇有架势来,想必不用多久就可堪大用!”
这样酸溜溜的口气素来不是大阿哥的风格,难道真的在四阿哥那碰了钉子?九阿哥心里直叫苦,低下头斜眼看看老十,十阿哥忙接腔说:“大哥你又可着劲得糟粕我们,谁不知道皇阿玛一直让我们学学大哥您,文成武德威风八面,大哥你千万少上进点,给弟弟我们留条活路吧!”
大阿哥听着这不三不四的话,恭维不像恭维,讽刺不像讽刺的,也难反驳他,心里也知道自己不过是迁怒与人,八阿哥从来都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这次当面驳了自己必然有他的考量,可是大阿哥还是不习惯平日里事事由着自己的弟弟这个样子。看着眼前这两个最近也跟在四弟后面,跑前跑后的,拿定主意要给点脸色他们看。
:“本以为你们跟在四阿哥的后面倒也学了几分真材实料,结果还是这样轻浮,倒是我太高看你们了!”大阿哥看眼前的弟弟们都不称自己的心,心里越发烦躁起来,甩甩袖子就拿起腿走了,留下两个弟弟在原地看自己的后脑勺。
隐隐猜到大阿哥为什么心情不好的两个人进到户部,看见四哥和八哥二人你动笔来我磨,你抄账来我报数,墨兰陈碧的衣裳映着窗格子里透进来的暗阳,二人立在黄杨木的架子前倒像是一幅画,看上去煞是融洽。
却让人心里不舒服极了,九阿哥把哈哈珠子手里的卷宗接过来,重重压在桌子上:“四哥,东西我们拿过来啦!八哥你不过来看看?”
八阿哥还没接话,四阿哥就慢慢吞吞看了弟弟们说:“不过拿点子东西,也值得表个功?放那自然有人去看,过来一起商量江浙那边的赈灾银子!”
几人忙活了一气,直到日头见落才把江浙的受灾户人头统计完毕,又按人丁算了赈银,算来算去户部的现银都不够分,如果从江南地方调银子又怕影响今年的春耕,还是八阿哥看一时半会商量不出什么结果来,笑着建议写个节略给皇阿玛,让皇阿玛做决定,四阿哥才放了几个弟弟回去。
越过高高的宫墙,杨柳枝头的绿意在仲春的天气里微微酝酿着,片片绿云在高处浮动,映着浅浅淡淡的绛红晚霞,莫名的欣喜在个人心怀里涌动。十阿哥跳起来折了一枝柳枝拿在手里把玩着,三下两下编了个草圈就罩到九阿哥的头上,九阿哥一向忌讳弟弟比自己高那么一点,这下正刺在他心头,怪叫一声就去搬十阿哥的身子往地上摔,十阿哥嘿嘿一笑就跟他在路中央玩起了摔跤。八阿哥也不去拦他们,笑吟吟站在一边叫好!
捧着食盒的内侍宫女们在宫道上步履匆匆,可是经过这里时都不忘记用一个微笑来陪衬自己的请安,八阿哥随意地挥挥手就背着身去专心看弟弟们缠斗,十阿哥的力气眼看着见长,轻轻松松就可以应对了。直到小九发了狠劲一口咬在十阿哥的手腕上,十阿哥才吃痛放开手,被九阿哥推开。揉着手腕,十阿哥看着一脸通红眼里尽是得意劲儿的九哥,那一口仿佛不是咬在自己身上,重重哼一声就罢了。
:“时候不早了,你们还有力气继续不?不然就回去吧,我屋里炖着好羊肉汤,还有南边来的好鲈鱼,放久了怕腥!”八阿哥掏出汗巾子给弟弟擦汗,九阿哥接了过去囫囵抹了抹才塞给十阿哥,十阿哥也不嫌弃,仔细把脖颈上的汗都擦去才笑着说:“都被弟弟弄脏了,明儿拿条好的还给哥哥吧!”八阿哥一晒:“什么精贵东西,谁没有一柜子啊?要还的话,拿一大车满满装了拖了来!”
十阿哥还没做声,九阿哥就在旁边哈哈笑了:“老十天生的小家子气,八辈子改不了,慢慢学着吧!”
“八哥,今儿四哥又给大哥气受了吧?我们点子低,正碰上,好歹又落了几句不阴不阳没油盐的淡话,真是晦气!”
八阿哥立刻就明白了,抿抿嘴巴也没接话,大哥如果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不如就算了吧,日后哪有那么多精力一样样解释啊?拍拍九阿哥的肩膀,淡淡地说:“这回倒是你冤枉了四哥,大哥一肚子的气,若是四哥只占了四分,六分是为了我。这事就别提了,走,只怕那鱼千里迢迢一路走来,总等不到我们去用,已经在盘子里等急了了呢!”
兄弟几人哈哈相视一笑,携手就往着阿哥所行去。
大阿哥本来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后面跟着的内侍哪里敢做声,三步并作两步一路跟着他回了阿哥所,大福晋带着几个格格正在院子里绣着荷包,预备着给女儿们换新装。看见大阿哥进来,正起身去解披风,就看见自家的夫君脸上神色不对。
他们少年夫妻多年,大福晋自然知道自家夫君的脾性,也不问他出了什么事,只是小心跟在后面,轻声吩咐那几个格格去摆桌子斟茶水,又派了一个人去厨房催膳。
等大阿哥进了堂屋,往八仙椅子上大马金刀坐下,大福晋接了吴雅氏端过来的茶水,自吹温了才躬身递给大阿哥,又吩咐吴雅氏再去端一杯来,大阿哥行了一路,本就口干舌燥接过来一气喝干了,正觉得意犹未尽的时候,大福晋又递了一杯过来,大阿哥如得了甘霖似的抢过来喝掉,直等到第四杯的时候才觉得舒爽。
大福晋看着夫君神色渐渐缓过来才温言说道:“夫君今日辛苦了,先净了面再用饭吧!”钱氏已经捧着铜盆侍立在一旁,看大阿哥点了点头就赶过来跪着,把铜盆高举过头,大阿哥正要低头时,大福晋忙拿过毛巾说:“夫君且坐着歇口气,让咱们服侍您吧!”大阿哥原也累了,乐得不动,由得大福晋将毛巾投了热水,拧干了给自己净面,热腾腾的毛巾敷过来,脸上的汗气尘土都去了,顿时神清气爽。
大福晋拿眼睛看看吴雅氏,她忙走到大阿哥背后开始揉着大阿哥的肩膀,大阿哥闭着眼睛笑道:“还是我家媳妇心疼我,这比给爷吃人参都受用!”大福晋轻轻回话说:“爷惯会小意儿哄我们开心,我们妇道人家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把爷挂在心里惦着,凡事都想着爷而已!”
大阿哥此时哼哼唧唧地让吴雅氏左边右边的用力,筋骨虽然没有揉搓开,倒也轻松了些,知道妇人没什么力气,大阿哥拿手拍拍吴雅氏,睁开眼对着大福晋说:“难为你们服侍的舒服,也尽够了,快摆了饭上来,晚上还有事呢!”
大福晋看大阿哥有了兴致,马上说让几个格格都一起过来跟着用饭更热闹些,大阿哥点点头应了,一时堂屋里的桌上七大盘八大碗摆满了,教养嬷嬷引着几位格格过来给大阿哥请了安,大阿哥自抱了一个自己怀里逗弄,几个大的就偎着大福晋坐着。
大福晋亲自执壶把玉泉酒斟了几轮才罢手,饭后又把几个小格格抱过来逗弄着取乐,大阿哥看着满眼的妻妾儿女膝下承欢,小女儿娇声嫩语,阿玛阿玛的叫得自己心软,许了首饰又许衣裳,拿胡子扎着怀里的幼女哎哟哎呦怪叫,旁边服侍的几位莺声燕语,曲意奉承,大阿哥便不由多用了几杯,晕晕陶陶间,再多不快也丢到脑后去了。
话说四阿哥这边晚膳用的是冷冷清清,眼看江浙那边的赈灾银子无法到位,适才还接到顺天府梁九的单子,说是太和殿的翻修奉了康熙皇帝的意思,务要富丽大气。
草图拿出来,正殿的柱子要用楠木,要户部发银子去云南、贵州、广西等地采买,从外殿到内点铺地均要用房山的石料,殿堂内还加高地基,皇阿玛还许了他要铺设江南官窑承烧的雕花金砖,这样略略算来,没有几十万两的白银,这工程怕是完不了,可哪里去找这一注银子?四阿哥拿着筷子舌根泛着涩,味若嚼蜡的扒了几口饭就停了筷。
康熙拿着手里的礼部议覆折子,二月时黑龙江将军萨布素请求在墨尔根地方两翼立学,礼部商议了定下来按制在地方,官设教官一员,由当地新满洲八旗索伦、达斡尔诸佐领下,每岁各选幼童一名,教习书义。
记得当年自己把吴兆骞、杨越等人从关内流放至宁古塔,倒也给了密折萨布素让他优待这些文人,萨布素不过是粗通文墨 ,倒有一颗尊贤敬能的心。听说他们到了当地既授徒教书,又撰写诗文,把原先不敬君父的妄心很去了几分。日后在齐齐哈尔和瑗珲等城,也可以比照办理,黑龙江地区一贯苦寒,若是能把官学建起来,也是朝廷的一番教化,。
心里正计较着爱新觉罗家的帝王万年基业,却看见传话的内侍抱着一叠急报冲了进来,康熙接过一看,不觉抚额大恸,原来是山西巡抚噶尔图奏报,四月初六日,山西平阳府地区发生地震,房舍倒塌无数,人民损伤上万!
皇帝立刻就派了司官星驰前往山西察勘地震受灾情况,可是不论他怎么着急,司官直到四月二十日才发回驿报说到山西各县灾区屋宇尽皆倾毁,当地人口多被伤毙,受灾甚重,情况紧急。康熙忙召集各部商议如何赈灾,又派遣户部尚书马齐驰驿前往灾区,察明被灾地方本年应征的各项钱粮,最后决定全部都停止征收。
又命户部按山西受灾人手,每口给银二两,对于无力修缮房屋的百姓,每户人家给银一两。合计上来去了十几万的银两,四阿哥每天都窝在户部左挪右挪,支了这项少了那样,加上康熙又催得紧,不几日就牙疼上火,半边脸都肿了,幸而他平日冷面惯了,也没什么人来嘲笑他。四阿哥心里极想停了太和殿的工程,可是略略一提就得了不是,康熙满心要做盛世明君,这正殿如果不修缮出色,祖宗如何肯下顾保护?四阿哥得个没趣,只得又回去腾挪别处。
这天灾*的难以避免,可是朝廷上有些人总喜欢借题发挥,什么天有异象啊,皇天警示啊,康熙素来不信这些,可是难免也要出温旨安抚民心,八旗进了中原多年,可是明代遗族始终贼心不死,这几年连年遭灾,康熙也想着等太和殿修缮好了好好祭一回天,堵了那些人的悠悠众口。
太子爷此刻倒也沉静了好多,到底江山是要交到自己手上的,他也不敢大意,每日让门人属官商议了处置条陈,自己细细琢磨了再去跟皇阿玛建言,父子俩人也亲近了许多,康熙多么欣慰自己得了个好儿子,懂得为主分忧。
大阿哥三阿哥也有心要显摆自己,一个说天灾难免*需防,一个说礼崩乐坏要教化人心,都是一副踌躇满志跃跃欲试的架势,可是皇帝到底不肯让儿子亲赴险地,奏折都看了,也朱批了可行,只是没松口让他们去山西办差。
到了五月初一日,还是一客不烦二主,康熙派遣马齐再次赶赴灾区赈灾,同时传谕山西巡抚噶尔图在灾区设厂居住,救护受灾百姓,听候京城来的谕旨,不可急急忙忙返回省城。又让马齐到山西后要详察阅视灾情后,把各地情况用告示晓谕当地百姓,万不可因恐慌随意迁徙离散。又传谕给山西总兵官周复兴,命他亲自率领官兵便宜行事,将受灾地区妥为保护起来,以免地方坏人及镇标兵丁借端抢夺,扰害百姓。
一省巡抚的位置从来都是炙手可热的,这边马齐去了山西,京城里的御史便纷纷上书说道噶尔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