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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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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估计乾隆是个颜控,最有力的证据乾隆年间两大宠臣之一,福康安那虚头巴脑儿的小子竟然也生得人模狗样。
  当然,他钮祜禄。善保,乾隆年间的两大宠臣之二,被后世称为满洲第一美男子的那位,颜色自然也不差。
 望着镜中很有些阴柔秀丽的少年,善保暗自决定,很加强身体锻炼了,他这副模样,在以同性恋著称的清朝,实在有些不保险,尤其现在他无权无势的时候,更得加倍小心。
  善保胡思乱想了一番,最后还是将心放在明天去索绰罗家的事情上,眼前,还是得以夺回家产为第一要务。
  于是,善保做了一番善意的准备。
6、第一次去索绰罗家 。。。
“哥,这缎子真好看。”
  福保一手举着火烧啃,一手摸着床上两件柔软光滑的锦缎。话说当年常保健在,福保也是在富贵乡长大,只是那会儿他年纪小,富贵事儿都记不大清了。如今看着善保在摆弄福康安送来的缎子,倒觉稀奇,忍不住赞叹。
  “明天咱们请了堂叔和族长,一并去索绰罗家,总不好空手去,”善保用豆青的包袱皮儿把东西包起来,“正好把这缎子送去,省了咱家的银子不说,还体面。火烧好吃么?”
  福保笑着点头,又不放心善保,“哥,你吃了没?”
  “吃了,这是给你留的,全都吃完,哦,不过也量力而行,别撑着。”善保问,“你跟学里先生请假没?”
  “和先生说过了。”福保坐在床边,屁股使劲儿扭了扭,床牢得很,半点儿不晃,“哥,这床真结实。”
  “可真是废话,新床,能不结实?”善保笑将两匹缎子搁床头,“我又新买了两床被子,以后不用跟我挤一个被窝儿了。”
  福保忧心的问,“哥,这床挺贵的吧。”
  “放心吧,除了堂叔送来的,现在家里还有些银子。”善保让福保宽心,“省着些,够咱们用几年的。”
  “哥,福康安又来让你帮他破题写文章呢?”福保就有几分不大高兴,“你都病了,他还来让你费神,一点儿不会体谅人。”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他也没说什么,倒是给我送了不少值钱的药材,我拿到药铺子里卖了五百两银子。要不,你哪儿来的火烧吃。”摸了摸福保的光脑门儿,善保笑,“福康安是大少爷,都是别人体谅他,他哪里懂体谅别人呢?你很不必挑他的不是。再说了,人家跟咱们又没什么交情,也挑不着人家。相反,咱们还得感谢他这个大财主呢。”
  福保给善保说的直乐,又问善保,“哥,咱们搬主院来,那二娘回来住哪儿呢?”
  “她不会回来的。”善保冷笑。
 “那我们……”
  善保唇角翘起,“她是父亲的继室,我们的继母,请她回家住是应当应分的。再者,她不就是靠着大义的名份才握着咱家的产业么?
  “哥,她肯定不会给的,上次我去还给她骂了一顿。”福保眼睛亮晶晶的,吃完火烧,拿帕子擦了擦嘴。
  善保半眯着眼睛,“那你这次去,什么都别说,看着族长是如何说话的,也跟着学学。”
 
  第二日一大早,善保福保收拾妥当,只是善保仍在脑袋上用了二尺白麻布裹伤,乍远一看,像给谁带孝似的。兄弟二人在外面买了些早点吃了,带着两匹缎子去方保家请安。
  方保还问了一句善保带的礼物,善保道,“昨日有同窗来看望侄儿,送了两匹缎子来,侄儿瞧着很是不错。这样好的东西,侄儿兄弟也不衬穿,不如孝敬了二娘。”
  方保点了点头,才带着二人去了族长家。
   钮祜禄。国忠穿了件金松鹤纹的厚料夹棉袍,披着件深咖色的小毛披风,领口一圈盈亮柔软的狐狸毛,手上拄着一根阴沉木拐杖,脊背微驼,颤颤巍巍的扶着善保的手上了车。
  国忠在紫禁城算不得一等权贵,不过自从慈宁宫里的女主人姓了钮祜禄氏,整个钮祜禄家族也跟着扬眉吐气,精神抖擞了。
  虽然国忠在朝中官职不高,可人家身上还有一等伯的爵位,族中子弟也多有出息之人,索绰罗家自然小视不得。
  门房下人迎出,索绰罗家的大小子索绰罗。瑞阳接出二门,打千请安后,笑道,“老爷子从昨儿个就念叨着世伯,叫人烫了好酒,中许请世伯好好喝上几杯。”
  国忠呵呵的笑着。
 善保早从福保嘴里打听过索绰罗家的情况,略上前一步,跪下请安,口称舅舅。福保跟在兄长屁股后面一道行礼。
  瑞阳一见善保兄弟便知这来者不善,不过仍然笑眯眯的扶起善保兄弟,温声道,“哟,这脑袋是怎么伤了?妹妹在家休养,常念及你们兄弟。既然来了,便去瞧瞧你们额娘吧。”
  善保温吞的笑着,“舅舅有命,甥不敢不从。只是断无未给外公请安,倒先拜见额娘去的理儿。额娘以往教导,做儿子的不敢稍忘,还望舅舅恕罪。”
  “是了。”瑞阳干笑几声,“我一见你们,就高兴的什么都忘了。”
  国忠眯着昏花的老眼,缓声赞道,“要不说甥舅亲呢,果然如此。”
  
  索绰罗家的大家长索绰罗。英良在小花厅等着国忠一行人,满人重礼数,诸人见礼后,方各自落座奉茶。
    喝了一回茶,钮祜禄。国忠率先开口道,“我如今也老了,等闲事不爱动弹。那天善保去我那儿请安,说要来老弟你这儿接他们额娘回家奉养,我想他一个半大小子,又不懂什么,别失了礼,就跟着来讨老弟的嫌了。”说着玩笑似的笑了几声。
  索绰罗。英良这张脸瞬间有些僵硬,不过还是跟着笑了,“老哥,你这是什么话。我自己的外孙子,想来便来,什么失礼不失礼的。”
  善保起身作揖,笑道,“这都是外公慈悲,不与我们小辈计较。外孙这回,一是来给长辈们请安,二是为给额娘赔罪。外公可能不知,上次我大病一场,福保来府上给额娘请安,不知如何冲撞了额娘,虽然额娘已是教训了他。可我秉先父遗志治家,岂能如此轻饶了他的轻狂,特带他来给额娘请罪。”
  善保一个眼色过去,福保马上跪地上了,善保叹道,“更兼这个混帐语焉不清,外孙我听他讲了几日也没听明白他是如何得罪了额娘,只得将他带了来,请额娘亲自发落。”说着话,脸上更为痛心。
  这回,连索绰罗。瑞阳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这明为请罪,实为问罪哪。
 善保整理了脸色,强笑道,“我知外公、舅舅心软,且不必理会于他。”虚指福保道,“边儿上跪着去,没眼色的东西,正堂屋的忤着,叫外公舅舅看着也是心烦。”
  瑞阳听着善保这一套话一套话都带着软刀子,大庭广众,也不能翻脸,而且他自个儿家也不占理,别说人家钮祜禄氏家找来说理,就是他自个儿也觉得自家妹妹这事儿办得太绝了。便道,“福保起来吧,一点点小事,是你额娘如今病重,脾气也愈发着急了,整日里糊涂的,倒委屈了你。
  善保左手抿着右袖口,冷声道,“既然外公舅舅大度,不与你计较,便且暂饶你这遭,起来吧。”
 福保先跟瑞阳道了谢,方起身,垂手站于最下首。
  “唉,”善保一声长叹,“都怪我前些日子一场病,也未来给额娘请安,竟不知额娘病重至今。如此,倒要先跟外公、舅舅告罪,去给额娘请安。”
  瑞阳现在又犹豫了,他先前想把善保支开,这样善保不在,国忠想必也不好意思先开口说善保家的事。可是没想到这善保几日未见,本事大涨,他又不放心让善保去见自己蛮横的妹妹,太容易出事儿了……
  可人家善保都说出来了,还有理有据,叫人推辞不得。
  瑞阳为难了。
  倒是索绰罗。英良一挥手,“说的是,小如子,带着孙少爷到二姑奶奶那儿请安去。”
 善保福保走了,方保道,“善保真是个不错的孩子,这刚能下床,脑袋上的伤还未大好,就张罗着来给他额娘请安。”
  “唉,不瞒叔叔跟瑞阳,这兄弟两个年纪还是太小,还是要小嫂照看教导。前儿善保生病,那家里没个大人,福保守着他哥,我去了几回,叫人心生凄凉。想着先前他阿玛在时……”方保摇了摇头。
  国忠脸色也淡淡地,带了几分惋惜,“常保确是福薄。善保这孩子却是个争气的,学中几次考试都名列前茅,待日后科举什么或许能有些出息。”
  索绰罗。英良咂了咂嘴,附和着,“谁说不是呢,我也瞧着善保是个有出息的。”
  “老弟你的眼力向来是比我好的。”国忠笑不悠的,“只是如今咱们都老了,以后还得看他们年青人的,唉,老弟您有个好外孙哪。”
  英良嘴角微抿,国忠身子略动一动,他本就坐在右上首,此时微倾,凑近英良,语犹带羡,“好福气哟。”
  英良手肘搭在椅子扶手上,浅笑,“老哥你对他青眼有加,可不是好福气嘛。”
  “天争气不如人争气。”国忠笑哂,“是善保自己上进。老弟你是他外公,以后他有了出息,还不是你老弟的福气嘛。”
  这边两只老狐狸你来我往的打机锋,善保那里却是另一种天翻地覆。
7、可怜善保的苦肉计 。。。
 索绰罗氏在娘家的日子称得上如意顺心,她自己手中资产颇丰,娘家父母俱在,兄弟侄儿对她也很是客气恭敬。
  听到善保兄弟来请安的消息时,她正同母亲嫂子说话,闻言皱了皱眉,“就说我身子不适,让他们回去吧。”
  还是她母亲听到是家里老爷子叫传的话,便劝女儿,“你去见上一见吧,人家孩子来也是好意。”
  索绰罗氏撇了撇嘴,搭着侍婢的手,转身回院子了。
  礼出大家,善保和福保的规矩礼数都很不错,只是静静的坐在院中正房偏厅里,连茶都没动一下。
  目不斜视,坐姿端正。
  二人一个文雅,一个英气,虽年纪不大,却令人心生愉悦。
  不过,索绰罗氏是绝不会愉悦的。
  她的父亲乃当朝吏部尚书,她堂堂嫡女,下嫁钮祜禄。常保做继室填房本就委屈了,偏常保命短,没嫁几年就撒手西去。
  她只得守了寡。
  而如今,她的侄女屡得慈宁宫召见,眼下四阿哥、五阿哥都到了适婚的年纪,说不得是有大造化。
  两相对比,索绰罗氏嘴上不说,心内难免犯酸,一腔怨气便算在了短命鬼常保的儿子善保兄弟头上。
  善保和福保请安,索绰罗氏爱搭不理,不耐烦道,“行了,别做这种表面功夫了,起来吧。我好的很,不必总是来看。”
  善保松了口气,“额娘身子安泰,就是儿子们的福气了。”接着捧起两匹锦缎,笑道,“儿子前些时候病了,没能来给额娘请安。如今家中清贫,没别的好东西孝敬额娘,这是儿子同窗送给儿子的,儿子瞧着还好,特意献予额娘。”
  索绰罗氏瞟了一眼,见那锻子光泽细润,知道东西不错,笑道,“行了,得你们记挂。小莲,接了大爷的东西吧,别再累着大爷。”
  “额娘说笑了。”善保掩去眼底的不屑,笑得恭敬,“儿子已去给外公请了安,求外公允儿子接额娘回家奉养,外公已是允了,儿子外头租了车来,额娘有什么东西,尽交给儿子……”
  “你说什么!”索绰罗氏声音陡然一尖,怒视善保。
  善保眼中略带些得意,柔声道,“是啊,额娘也想儿子们了吧。儿子都听舅舅说了,儿子在家也念着额娘呢。外公舅舅通达,知晓儿子们年纪尚小,需额娘抚育,叫儿子接额娘回家呢。额娘放心,儿子定当好生孝顺您……”
  “闭嘴!你给我闭嘴!”索绰罗氏猛然一挥手,将两匹锻子丢到地上,怒道,“胡说八道什么!谁说我要回去的!我就住这里!”
  果然是个毫无智慧的女人哪。
  善保放了心,若真是个聪明的,也不能赶尽杀绝,将善保的家产全部卷走,不留半点余地。
  “额娘,这里是外公家,您是阿玛的嫡妻,理应住在钮祜禄家的。额娘若是惦念外公外婆,咱们两家离得又近,儿子可以侍奉额娘回来给外公外婆请安,也是一样的。”善保唇角微翘,不温不火道,“儿子已经将主院收拾出来,生了炉火,晒了干净的被褥,就待额娘回去住了。额娘……”
  “再者,阿玛的冥祭也要到了,阿玛在泉下想必也想额娘亲自烧几张纸钱祭奠呢。”善保望着索绰罗氏铁青的脸色,忧心道,“额娘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说着就上前扶住索绰罗氏,瞟了眼地下的缎子,轻声道,“额娘既然不喜欢这些面料,儿子回去就是借银子也给额娘买好的,额娘莫生气。”
  索绰罗氏抬手推开善保,抓起手边儿桌上的茶水灌了一口,冷声道,“我说过,我要住这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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