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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梓旭拿着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那锭已经很闪亮的银子,继续道,“所以啊,妾身才想着,爹那边不通情理,可妾身定要为相公着想,如果相公做的好,身会自己想门路给相公以鼓励,比如,相公要是在一个时辰内分完这些红绿豆,那么妾身就奖励相公这一锭五十两的银子,给相公将来出府做赌本,如果相公在半个时辰内就分完这些红绿豆,那么妾身就再奖励相公一百两的银两,以此翻本,如果相公一刻钟分完了……”
这种数学题实在好算,祁连琛像是要邀功孩童般地接口,“那就奖励二百两!”
莫梓旭笑了,知道这条滑不溜秋的大鱼就要上钩,遂摆摆手指,“非也,而是……四百两!”
“四百两?!”
祁连琛怪叫一声,而后夸张地拍拍他的胸口,“要命、要命!四百两?”
莫梓旭再次肯定地说,“没错,就是四百两。”
“我练!”
祁连琛卷起袖子,露出结实健康的小臂来,真的死盯着那红绿豆,认真捡起来。
莫梓旭抿唇笑了,而身旁的柳儿虽然不知道小姐是何意,但也能猜出,小姐带有几分戏耍三少爷的意思,竹儿则立在一旁,并不说话,可是神情却不悦的很。
看到祁连琛开始“用功”,又看到竹儿那僵尸般的表情,莫梓旭想,一定要把这个障碍扫清才成,于是,她轻咳两声,嘱咐道,“竹儿啊,少爷要练眼力,这是老爷留下的课题,荒废不得,而这要课题完成的好,就必须晚上睡得好,我瞧着少爷晚上枕的枕头矮了些,这俗话说,高枕方无忧,你去给少爷整个新的枕头来,高点的。”
“少奶奶,是现在就去吗?”竹儿满腹狐疑,这重新弄个高点的枕芯并不难,可是难在祁府里的枕头都讲究,每一房里的枕头,枕面上的花样都不同,以示区别,做好了枕芯,要绣枕面则需要花上好大功夫。
莫梓旭理所当然地说道,“自然是现在,没看少爷现在就开始练眼力了么?——对了,我知道那绣面座烦些,这样吧,你去绣房里找几个丫头帮忙一起弄,你亲自在那里监督着,弄好了再回来,这样还可能效率快点。当然,过了戌时还没弄好,那也只有算了,总不能让你不休息,是不是?我儿柳儿呢,就去厨房看看,弄些甜点宵夜什么的,等爷饿了的时候吃。快去吧。”
竹儿不傻,一下子就明白,这个三少奶奶有心支开自己,可是偏偏,这是为了三少爷着想,而且人家三少奶奶也没有说让她熬夜去弄,实在也挑不出什么刺来,就算告到大夫人那里,也是没理。谁叫自己只是个丫鬟呢?
竹儿接了指示,退出去了。
莫梓旭瞧着竹儿出去了,才回头对祁连琛道,“相公可要专心挑拣豆子,妾身这就亲自去厨房给他煮点下火的粥来。”
说完话,祁连琛连头都不回,看样子,倒真像是认真起来。
莫梓旭心里失笑,挽着柳儿的手走了。
一路上,柳儿就在那里纳闷,“小姐当真要亲自下厨?”印象中,她记得自家小姐是压根没有去过这烟火之地,难不成失忆后,连这方面的才能都平白增添了?
莫梓旭撇撇嘴,“谁有工夫给他下厨?不过是唬唬他,咱们现在悄悄地再回去,偷偷看他是不是真的在练。”
柳儿恍然,“啊,小姐,你使诈?”
莫梓旭一脸坦然地否认,“我哪里有使诈,不过是觉得外面冷了,想着回去添加件斗篷,再往厨房去而已。”
……
这一次,莫梓旭猜错了。
祁连琛并没有因为房里所有的人都走了,就开始躲懒,相反,待到无人的时候,他再也不是那么慢吞吞地挑拣豆子,而是一反常态的正起容颜,那挑拣豆子的手,以神速地在几个碗上划过,手过豆落,乍一看去,就像是摄像带多倍快进一般,难得的是,这么飞速的速度,豆子却准确地区分开来,眼瞅着不多会,茶碗里便堆砌起一座小豆山,手、脑、眼三者并用,可以做到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如果莫梓旭亲眼看了,必定呆愣当场。
可是,祁连琛只是这样发挥神技不过短短数秒,便停了下来,而后对着烛光发呆,像是在思考什么,时而蹙眉,时而又哑然失笑。
忽然,他视线微微转向门口的位置,嘴角浮起一抹极淡的轻笑,手上重新开始捡起豆子,只不过这一次,又变得像最初时那般缓慢。
与此同时,莫梓旭从房门退了出来,这次重返偷窥,也算有点小收获,那就是她那个颓废相公还算能够专注地去完成她所安排的事,虽然,动作慢了点。
她压根想不到,所看到的,只是祁连琛让她看到的假象。
这一次,她不再玩偷窥,而是真的往厨房那边走,准备随便拿回点粥点什么应付应付。
通往厨房的路上,要经过莫梓旭当初穿越来的荷塘,对于这夜过荷塘,每次莫梓旭都会想起祁连城那个花心贼,貌似她和他在这个地方偶遇,已不是一次两次,最后那一次,她已怀疑,祁连城应该是要去跟某个丫鬟或是什么人去幽会,尤其是当她知道,当初跳湖自杀的是她这个前身之后,她于祁连城要杀她的猜测,已经降为零,可是关于他对她心怀不轨,那夜蒙面强暴她的怀疑,却仍是最强烈的,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再碰到那个男人。
心里正这样想着呢,一拐了个弯,就看见有个提着灯笼的身影,已经绕过那荷塘,往五夫人的院落走去,那人走得很快,背影渐行渐远,穿着祁连城今日穿的那件米白色长袍,背影也有些像祁连城,应该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柳儿也瞧见了,“咦,那不是二少爷么?”
莫梓旭点头,“他的背影,连你都记得这么熟了?”
柳儿娇嗔地“呀”了声,“都什么时候了,小姐还开这种玩笑,奴婢认识他那件衣服,整个府里的男人,就二少爷穿那种鲜亮颜色的衣服。——二少爷这是要干什么去?”
莫梓旭从祁连城渐渐远去的身影上端端收回视线,无动于衷地往厨房的方向走,良久,才不经意地回了声,“大概……是要去找菊儿吧。”
……
五夫人的院落里,有三间卧房。
丫鬟们一间,五夫人和六小姐同住一间。
祁连堂单独的一间,却是跟菊儿同房。
这是五夫人的特别安排,大夫人和祁老爷也是认可了的。
曾经,葛郎中说,四少爷的这个痴傻症,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好,极有可能这辈子就完了。
五夫人担心自己的儿子将来找不到知根知底的媳妇,会被欺负,也担心时间久了,祁老爷对祁连堂的疼爱,会因为自己儿子的一无是处而慢慢减少,可如果自己的儿子留下了子嗣,那自然就是另一番景象。
一般人可不会给一个傻子生孩子,所以,五夫人别有深意地将菊儿给祁连堂做通房丫鬟,并许诺,如果菊儿他日怀了祁连堂的骨肉,那么就将其直接纳为妾室,菊儿的出身并不好,可五夫人也没亏待她,早就待她有别一般丫鬟了。
只可惜,五夫人的这番苦心,必定是要被辜负了。
先不说祁连堂小孩子心性,压根不懂什么男女风月之事,那菊儿其实也只是在人多的时候,表现地谦恭,私下里只有祁连堂在的时候,常常骂他傻子,不给他好脸色看,并且威胁他,如果敢对外乱说,那么府里的其他人都不再理他等等。
总之,祁连堂经不得吓,而且忘性也快,孩子心性的他更不会记仇,所以,日子就这么过来了。
此时,祁连堂的房门虚掩着,他的人已入了睡。五夫人安歇得也早,六小姐百无聊赖地也上了床。没有主子伺候的丫鬟们,也各自回房。
于是,整个五夫人的院落里都寂静无声。
之前挑着灯笼的二少爷,在院落的侧墙站定后,不大不小地觉了两声猫叫,不多时,里面也跟着传出了像是对暗号似的猫叫声。
听到接头暗号,二少爷吹熄了灯笼,不多时,竟轻松地翻过院落的侧墙,跃入院中,而后轻车熟路地摸到祁连堂的睡房,打开虚掩的门,闪了进去。
他的人刚刚闪进去,就见一光溜溜的人儿扑进他的怀里,贴着他的耳际说,“二少爷,奴婢好想你。”
祁连城闻言,赶紧掩住了她的嘴,低声在她耳边叱道,“你疯了!”
那女子扒开他的手,在他的掌心舔了舔,方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床铺那里走去,二人坐上床沿,女子便迫不及待地仰躺床上,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同时低声道,“不怕,他睡了,以前都没事。”
女子口中所谓的他,正是已经睡熟的祁连堂。而这女子,毫无疑问,自然是和祁连堂同房而眠的菊儿。
祁连堂的床在内间,而菊儿的床在外间,中间有厚实门帘遮挡,虽然没有太好的隔音效果,可是一个熟睡的人,还是很难听见外间传来的声响。
不多一会,那菊儿的床就开始抖动起来,祁连城突然停了下来,低声道,“不成,你这床今儿是不是不平?怎么这么大声响?以前可都是静悄悄的。”
菊儿也觉得声音大了些,遂道,“要不,在地上吧。”
祁连城没有异议,“你在下。”
菊儿含住他的耳垂低喃,“那是自然。”
于是,交叠的两具身体在地面上铺了一层薄薄床单,就这样开始了一番激情野战。
良久,二人从狂野中恢复平静,那祁连城几乎没怎么停顿,就扯了自己的衣衫穿了起来。
菊儿不舍,扯着他的衣服,不让他方便更衣。
祁连城有些怒了,甩开了菊儿的手,而后沉声道:“刚刚你叫得声音大了,如果不是我堵住你的嘴,你铁定会把四弟给吵醒。——还有,雅韵有孕,晚上睡得并不踏实,以后我可能都不会再来了。”
听了这句话,菊儿才慌了神,“二少爷,你莫要唬奴婢,你不再来,难道……奴婢这辈子就只能跟着四少爷了吗?——奴婢是真心爱你的啊。”
祁连城冷笑了声,“爱?爱我的女人很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而且,我给你的好处,已经抵过你的付出,更何况,当初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我没有给过你任何承诺,更没说过要你的爱。”
短短几句话,已刺痛了菊儿的心。
不管当初她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接近祁连城的,如今,她说爱上了他,并不虚假。
只可惜,她的一片痴情,在对方的眼里,一文不值。
菊儿颤抖着唇,自嘲地笑道,“奴婢明白,二少爷的心里,不过就是只有二少奶奶一人而已,只可惜啊,人家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这算不算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唔!”
她话未说完,祁连城已一手掐住了她的颈项,咬着牙冷道,“你再说一次试试!还有,你根本不配跟她相提并论,我和你,不过是逢场作戏,大家各得所需,你再这样纠缠下去,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是个爷,再怎样也没人拿我如何,可是你呢?”
菊儿张着唇,大口地用力呼吸,却仍是进的气少,险些就要窒息,她觉得整个头部都缺氧起来,就在快要休克过去的时候,祁连城松开了她的颈项,穿整完毕后,出了房门。
菊儿颓废地跌坐地上,手颤抖地覆上自己的小腹,泪水滑落,低声喃喃,“你只知道二少奶奶有了身孕,可你知不知道,我连告诉你我有了身孕的机会都没有!”
……
当莫梓旭和柳儿端了碗银耳莲子羹回房的时候,祁连琛还在瞪着眼睛挑豆子。
虽然,成绩平平。
可莫梓旭已经很满意了,这也意味着老太爷大葬后,她能够顺利从商的可能性并不是微乎其微地让人绝望。
“相公,累了么?喝点银耳羹滋润一下?”
莫梓旭说着,走近了那个男人,还没停住,祁连琛突然坐着转过身,仰天大叫了一声,“娘子,为夫不练了!”
莫梓旭嘴角一抽,看了看那两个碗,只是刚刚遮住了底,距离完工还差的远。怎么说,这第一天都要坚持到戌时吧。
于是,莫梓旭使出了杀手锏,从腰间掏出了那锭白花花的银子,擦拭起来,“原来,相公不想要奖励了啊。”
“娘子,咱们再打个商量,一个时辰是五十两的奖励,那两个时辰呢?”
“……”
祁连琛自顾自说,“两个时辰就算是二十两好了,那三个时辰呢?”
莫梓旭轻轻扶了下额,挤出了一抹僵硬的笑道,“相公,要不要妾身再给你如此推算下去,如果十天完工,会有多少奖励?——一个时辰,五十两,这是底线,如果相公不要,那相公以后都别想从妾身这拿到一个铜板!”
祁连琛禁了声,坐在椅子上,抬着看着站着的莫梓旭,眨巴眨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