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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刑还在继续。
吴邪好像疼晕过去了,好久都没什么反应。直到有人朝他身上淋了一桶水才慢慢转醒。他这时候看上去已经没了一个人形,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嘴唇不停地打着哆嗦。
霍老太镇定地看着他,“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既然你也承认了,还有什么要说的?要说也不会给你机会说了。”她像是很有些不耐烦了,又对那个男人说,“继续吧。”
男人点点头,刀尖在吴邪脚踝处轻轻转了个圈猛地用力扎进去。吴邪浑身一颤,却再喊不出来,好像是累坏了,已经没力气再发出尖叫。
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男人的匕首像划开他的手臂一样,沿着腿一路向上。
可吴邪再没有一丝意识去感受这些痛觉。男人轻轻松松废了他两条腿,这期间,吴邪再也喊不出口。
男人完事后退到霍老太身边,嘴里抱怨道,“真没意思,一点反应都没有!”
霍老太沉着脸,问,“你想要什么反应?来人,用鞭子给我狠狠的打,只打到他叫出来为止!”
她话一说完,一个浑身都是肌肉、脸上是一脸的络腮胡子的壮硕汉子,手里缠着一根拇指粗的鞭子走上来,恭敬地对霍老太鞠了一躬,说,“夫人,现在吗?”
“废话!”霍老太忽然发怒,“现在!快!”
壮硕汉子连忙点头称,“是。”
他慢慢解开缠在手腕上的鞭子,一步步靠近吴邪。
吴邪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他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很想爬起来看看是谁,可是他没有力气,而且浑身都疼,他几乎感觉不到这还是他的身体。
壮硕汉子猛地挥舞了一下鞭子,鞭子在空中弹跳着叫嚣着,发出嘶鸣声,像一条被人控制着的凶恶的龙,一碰,就会把人吃下去。
下一秒,这条龙毫不客气地跳到了吴邪的身上,他本来已经破损的外衣,在鞭子的到来之下,四分五裂,他的身体上再次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条。
吴邪在鞭子的抽打之下,只是颤了颤身体,呻吟哽在喉咙深处,没有力气也没有意识发出来。
壮硕汉子用力地挥舞着鞭子,一声声一下下尽数落在吴邪的身上,小哥这么看着,忽然觉得这些鞭子全是落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像在被人拿着刀子剜。
霍老太先显然不满意,朝身边的手下挥了下手,于是有人站出来,举着手枪对准吴邪的脑袋。
小哥看到这里明显觉得心跳漏了几拍。
几声明亮的枪声过后,吴邪的惨叫声又一次响起,这一次是带着绝望的声音,小哥听着这声音,手开始发颤。
吴邪颤颤巍巍地偏着头,看着落在自己头边不足一分米的弹孔,心里满满的都是恐惧,要是一刀杀了他,其实恐惧也就那样,可霍老太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死,非要让他在死之前享受这种极刑的琢磨。
吴邪猛地闭上眼,慢慢吐出一句虚弱地轻飘飘的声音,“你杀了我吧……”
这声音很轻微,不用心听根本听不到,但小哥还是在嘈杂不堪的画面中发现了这句像极了恳求的求死声,他开始控制不住地全身颤抖起来,他很害怕霍老太真的干出这种事,但他又心疼吴邪所受的酷刑,他的每一声惨叫都像一根根尖锐的针,狠狠的,毫不留情地刺在他心里。他矛盾又痛苦,甚至比吴邪更痛苦,他痛恨自己在吴邪受尽折磨时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他的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里。他的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发红发狂。
霍老太忽然发出爽朗的大笑声,“杀了你?你不会那么容易死。来人,刨开他的肚子。”
有人领命,腰上别了一把又长又锋利的匕首,走到吴邪身边,伸手给他翻了个身,让他仰面朝上,然后露出他的肚子。
霍老太在边上说,“吴邪,我女儿死的惨,你得比她死的更惨。”说着,就对那人说,“动手吧。”
那人点头应了声好嘞,抽出匕首手起刀落,一道鲜血喷出来,吴邪竟这么直接被他开膛破肚了。
可是吴邪却一点儿都不觉得疼,但他又觉得应该要疼,所以他拼命想我应该是疼的,应该要喊出来,应该要叫出来,可是声音却永远只能停在喉咙里,再也出不来。
那人一刀下去之后,见吴邪没什么动静,伸手摸了摸心跳,什么都没摸到,又去探他的鼻息,还是什么都没有,于是犹豫着站起来,对霍老太说,“老夫人,他……死了。”
霍老太暴怒,“死了?!谁允许他现在死的!你个没用的废物!”说着开始重重喘气,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继续说,“给他肚子里填上砖头,扔到柏水河里。我们走吧,真扫兴!”
画面里的一群人慢慢散去,剩下几个人真的拿着转头往吴邪肚子里塞,一开始塞了一块,有个人说,“这样行了吧?人都折腾成这样了!别塞了。”
其他人附和道,“要是让老夫人知道,明天就轮到别人往我们肚子里填砖头了!快,多塞点!”
就这样,大概塞了两三块的样子,才觉得差不多,拖着吴邪往外面走。
路过摄像头的时候,吴邪放大的惨白的脸印在屏幕上,没有一丁点儿生气,他的肚子鼓得很大,像个孕妇一样,全身都是血。
画面里的人全部都走了之后,整个电视里如果不是地上一滩滩鲜红的刺目的鲜血,好像刚刚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吴三省看得眼睛里早就开始湿润,烟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等到视频全部放完,猛地站起来,也不说话,沉默地径自往外面走去。
小哥坐在床上,眼睛还是盯着电视屏幕,一动不动,要不是嘴角慢慢有红色液体流下来,他就跟一座雕塑没有任何差别。
☆、第 31 章
吴三省看完视频,心痛地走到门外,他已经不敢再看到那张苍白的没有意思血色的脸,小时候,曾经那张稚嫩的脸跟在他的身后一直喊着,“三叔,三叔!”
这张光盘寄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看过一遍,当时看到的时候,受到的震动绝对不会比小哥少,那毕竟是他吴家的独子,他曾宠爱的大侄子。
但霍家人居然这么对待吴邪!吴三省心里头的恨早就已经让他气红了眼。
霍老太心狠手辣,他其实比谁都清楚。
吴三省没有告诉潘子,张老大手下的势力,现存的除了齐家堂之外,还有自己手里这一支,以及,霍老太那一支。
他一直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打出来的江山,在江湖上看来,永远都是张老大的手下。
他想,张老大老早就死了,他的孙子根本对这些不闻不问,他努力扩大自己的势力,壮大自己的队伍,可不是等着有一天张老大的孙子回来,一呼百应,然后他又变成了跟在老大后面的二把手。
他三爷叱咤惯了风云,向来做事我行我素,如果这时候忽然蹦出来一个后生来说要接手自己的产业,他三爷还真没法适应。
所以他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不仅不想,而且,还想要得到更多。张老大既然死了,关于他的传说还是尽早消散吧,这个江湖上以后的传说,应该是他三爷。
当初他父亲吴老狗,在张老大死后要放手不管张老大交给他的生意,吴三省是花了很大的力气和功夫才把所有这些生意全部捡回来,一步步扩展壮大的。
生意当然不是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生意。但能赚钱。世界上能赚钱的生意通常都伴随着极大的风险和不道德,而张老大的生意,就是包揽了所有的不道德和风险。
吴三省知道,当初吴老狗跟随张老大门下时,霍老太‘霍仙姑’的名号在江湖上已经是响亮亮。
张老大找到当时的霍仙姑时,觉得这个女人够狠够毒,派的上大用场,所以十分重用。一收拢过来后,直接拉上她和吴老狗同等的位置,那个时候,张老大最喜欢跟一群手下喝酒的时候,然后拍着吴老狗和霍仙姑的肩膀说,这是他最得力的两个臂膀。
但实际上,他到底有多少条臂膀已经无从考究。
霍仙姑跟随张老大没几年,就算得上立下赫赫战功。
据传说,当时她们属女人当家的一支,有一阵子,政府打击走私毒品这一块十分严厉,张老大手里有一批货正要自从关外偷运进来,赶上交货的时候,可是到处都是条子的眼线,他无从下手。
买卖这种事情,张老大能做的这么大,靠的第一条就是在江湖上讲信誉,他说三更交货,绝对不会让你等到五更天。
可是这一次,眼看着就要打破他一直以来的传说。那个时候,江湖上多少人都冷眼看着一代枭雄如何丧失信用于江湖。
那天晚上,张老大几乎愁得睡不着觉,正无计可施之时,霍仙姑领着一群女眷,忽然推门而入。
当时的场景据说十分香艳。霍仙姑一脸傲气地走到张老大面前,命令那些女眷当着他的面一件件脱掉衣服,赤条条站在他面前。
张老大十分疑惑,不明白霍仙姑的意图,直到看到那些女人莫名其妙开始卖弄风姿,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从□摸出一袋袋白粉来,才知道霍仙姑这趟是干了什么大事。
后来的事情自然而然摆平地很漂亮。而张老大更加赏识霍仙姑。
以至于后来,霍仙姑说要退出这个圈子,一个女人家到了一定的年龄,还是想做一些白道上的安稳生意时,张老大虽然很惋惜,但还是答应了。
张老大让霍仙姑选了个行当,然后短短一年之内,明里暗里帮助霍仙姑洗白了她所有的身家,还让她跻身进入了房地产的龙头位置。
吴三省还知道,当时吴老狗也想退出,想洗白自己,可张老大以霍仙姑要离开,自己已经断了一只胳膊,不能再断了另一只给拒绝了,这也是后来,为什么吴老狗直接躲了起来,严禁家里的儿子再走回老路。因为他退出是偷偷摸摸的退出,没有得到张老大点首应允。
可偏偏吴三省骨子里就是放荡不羁,天生适合在这种道上混的人。最终根本不顾吴老狗临终前交代的东西,走上这条老路。
吴三省眼睛盯着别墅里的花园,这个花园没人搭理,当季的花生长的却意外的灿烂,姹紫嫣红,吴三省看着看着,忽然笑了起来,张老大死了这么久,当初再怎么光辉的传说,到了他三爷这里比一坛子骨灰还不如,更别提他的孙子能掀起什么大风浪,要真能掀起来,他先给那孙子抽了筋扒了皮。
他一直养着吴邪,让吴邪伪装成齐家当家的样子,连笔迹临摹的都是齐家当家的,他其实一开始没想让吴邪掺和进来,毕竟手段又很多种,收拢齐家不一定非要用到吴邪。
吴邪对于他来说一直是备用胎,到了没办法的时候才拿出来当王牌用,他其实可以一直过着他悠闲的小日子,谁知道,他偏偏在最不该的时候收留了张老大的孙子,还让黑眼镜找到了,于是本来没什么大作用的备用胎却不得不被逼上台。
就可惜了死的那个,好歹养着这么长时间,还以为最后能派上大作用,吴三省摇了摇头,有什么办法,做大事必须得有所牺牲,他早就算计好的,什么时候死只是时间问题。
他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潘子突然急冲冲地跑过来,脸上满是焦虑,对吴三省说,“三爷,那小子要跑!”
相比于潘子的惊慌,吴三省倒显得镇定地多,“伤成那样,还有力气跑?”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有点……”潘子想了想,努力组织这语言来解释,可思索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于是说,“他……变得很怪。”
“怪?”吴三省产生了点兴趣,转身往小哥房间的方向走去。
他走到门前,原本守在门口的两人已经不见了,房间里传来斗殴的声音,忽然一声玻璃的破碎声,吴三省猛地推开门,看到守门口的两人此时正捂着脑袋,鲜血顺着手指缝里流出来,他们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吴三省看到窗户上的玻璃完全碎了,一个巨大的豁口,还没从窗户上脱离的玻璃片上,隐隐挂着几乎透明的血肉。
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蹒跚离开的背影,身后的潘子探着头也看到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