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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胸膛微微起伏,呼吸极轻。窗户外面不甚明亮的路灯依稀照在他的脸上,那人肤色本来就白,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更是近乎透明,偶有灯光照在他的身上,让他全身上下都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光晕。
一阵凉风吹过来,吴邪抬头一看,客厅的空调还是他睡觉之前调的温度,有点儿凉,他理了理小哥滑下来的被子,心里想着这人要求真少,给他什么样的生活环境他都接受。
他刚整理好被子,忽然看到小哥突然睁开眼,双眼瞪着天花板,吴邪连忙收回手,朝小哥咧了咧嘴角,“小哥,你也没睡着?”
小哥没有回答吴邪,猛地坐起来,抬头死死盯着吴邪的脸,被子顺着他的身体滑到地上。
吴邪被他看得不自然,正要开口说话,忽然见到小哥突然张开双手往他的方向扑过来,吴邪大惊,“小哥!你……”
接下来的声音全被小哥伸出来的手给捂住了。小哥整个儿身体都压在吴邪身上,他的力气很大,吴邪被禁锢得十分不自由,不停在小哥怀里扑腾,喉咙里压抑的声音哼唧哼唧。
头顶上忽然传来小哥的声音,“别动。”
话音刚落,突然从窗户边上传来数声枪响,伴随着枪声小哥动作麻利地抱着吴邪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子弹在他们滚过的地方弹出星星火花,两人滚到卧室门前,小哥用脚狠狠踢开卧室的房门,迅速拽着吴邪躲进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吴邪瞬间有点儿发懵。他看着小哥身姿矫健地跳到窗台边上,小心翼翼掀开窗帘,往下看了看,接着转身走到床边撩起床单,把床单拧成麻绳状,又走到窗户边上。
吴邪见他一系列动作,一下回过神来,心下大惊,上前拽住小哥的手腕问,“小哥,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六楼,你想直接跳下去?”
小哥没回话,脱掉上衣,径直把床单绕在自己的腰上。
吴邪接着从窗户漏进来昏暗的光,看到小哥的左肩上有青色的纹身,但灯光太暗,看不清纹的是什么,他正要凑上去看个仔细,突然看到小哥背对自己弯下腰,接着听到他说,“上来!”
吴邪大愣,“你想背着我跳下去?!”
不等小哥回答,门外客厅开始传来稀稀落落的脚步声,以及小声的交谈声,声音离卧室越来越近,吴邪脑门上急出一层冷汗,要是门外的人,一个个手上拿着热武器,一脚踢开门,直接朝着他和小哥来一个扫射,真是想躲都躲不掉。
可是,从六楼跳下去,能生存下来的概率同样高不到哪儿去。
现在就是在被射成筛子和被摔成肉饼之间做一个选择。吴邪一抹冷汗,心里祈祷谁能给他第三个选择就好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争斗的声音,数声沉闷的枪声过后传来少数人压抑在喉咙里的惨叫声,外面忽然陷入一片安静。
吴邪看了眼小哥,后者皱着眉头,视线落在卧室的门上。吴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下一秒,卧室的门裂开一条小缝隙,小哥立即跳到吴邪身前,全身戒备地盯着卧室的门。
吴邪也看着那条缝隙,好像随时会从那里跳出来什么怪物,张牙舞爪地冲进来,一口把他和小哥吞进肚子。
但等了几秒过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小哥小心地走到门边,正要探查外面是什么情况,忽然从缝隙里挤进来一张肥大的脸,笑得无比灿烂,大嚷道,“天真!胖爷来救你们了!”
吴邪从小哥身后探出头,看到胖子,悄悄松了口气,虽然和胖子不是很熟,但胖子应该不会对他们有什么不利,否则老早就可以在餐馆动手,也不会等到现在。
小哥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眼胖子,扭头对吴邪说,“跟紧我!”
说完他推开门走出去,吴邪立马跟上。走到客厅,黑眼镜正端着枪,指着坐在地上的三个人。吴邪瞟了眼那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点伤口,手已经被绑在一起,吴邪路过他们的时候,他们正紧紧盯着小哥,吴邪从他们眼神里看到一种视死如归。
吴邪走到黑眼镜身边正想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黑眼镜伸手摆了摆打断他,“小三爷,我们先离开再说,你想知道的以后再告诉你。”
“那他们怎么办?”吴邪指了指坐在地上三人。
“小三爷心肠真好,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别人死活,你放心,会有人来接他们。”黑眼镜说完率先拉开门走出去。
小哥跟上,接着吴邪跟在小哥后面,他心里默默想,哪有功夫管别人死活,还不是担心第二天别人看到家里突然多了三具尸体,那岂不玩完了!
☆、第 16 章
才一出大楼,吴邪就看到有辆黑色越野车等在楼下。四人一起跳上车,黑眼镜熟练地发动汽车。
吴邪正要跳上车,不知从什么角落里又突然钻出几个人影,分别往小哥和胖子的方向扑去。胖子虽然身体笨重,但动作出乎吴邪意料的敏捷,一个人往他身上扑,他抬起一脚,就往人家□猛地一踢,看的吴邪都替那人直叫疼。一个刚解决完,另一个又冲上来,夜幕中,一道金属光泽闪过,吴邪一惊,那是管制刀具的反射光线!
他连忙朝两人喊道,“小心!他们身上有刀!”
他话音刚落,似乎是吸引了那些的人目光,他们一个个全都放弃围攻小哥和胖子,径直朝吴邪追过来,吴邪转身就跑,也没有任何方向,一边奔一边在心里怒骂,他娘的!暴露目标了!
他平时当小老板当习惯了,没怎么运动,突然一下剧烈运动起来,还是为了逃命,很是底气不足,没几步就开始气喘,身后的人跑得最快的那个眼瞧着就要追上他,正在他背后朝他捅刀子。
吴邪脚步已经开始虚浮,扭头看见那刀就在自己腰后方距离不到三公分,简直欲哭无泪,他真是没力气逃了!
后面那人又比吴邪更快往前提了一步,拿着刀往怀里收了收,接着以更大的力气对着吴邪的后背冲出来!
要死了要死了!吴邪几乎能听见刀带起来的风声,离自己近的不像话,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这样死掉,死在这里。
正当他准备闭眼接受那一刀的时候,忽然被从旁边猛地跳出来的人狠狠往边上撞了一个跟头,撞得他几乎飞了几米远,两眼直冒金光。他吃力地从地上坐起来,晃晃脑袋,看到胖子正龇着牙捂住他肥壮的胳膊,吴邪看到那上面正有血像河一样流出来,接着听到他骂道,“这刀还真他娘的锋利!”
吴邪心里升起对胖子的感激,朝他爬过去,按住他胳膊上的伤口,然后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块衣料,给他扎住。
他刚做完这一切,那边传来一声惨叫,吴邪扭头一看,那个朝他捅刀的人此时正顺着小哥的手慢慢滑下来,嘴角有血慢慢溢出来,眼睛里全是惊恐,刚好对着吴邪的方向。
吴邪呆住,这……这……小哥这是杀人了!!
现在是法治社会,哪能这么打打杀杀的,这要是小哥被抓了,不得直接判死刑啊!吴邪一想到这里,全身发冷,他立即从地上站起来,冲到小哥身边,止不住颤栗,“小……哥……你……你杀人了!”
小哥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吴邪,看出他的紧张,睁着眼说瞎话安慰道,“没死,晕了。”
“啊?”吴邪又看了看地上那人,一时也分不清是死还是晕,不过他更愿意相信那人只是晕了,然后自言自语道,“原来没死啊,没死就好了!”然后又找理由为小哥开脱,“就算死了小哥也是正当防卫正当防卫正当防卫……”
黑眼镜把车开到他们身边,朝他们按喇叭喊道,“快上来!”
三人迅速跳上车,吴邪和小哥坐在一起,他有很多问题要问,一坐下来就想得到答案,看了眼小哥后,小哥一直睁着眼看着前面发呆,他想了想问黑眼镜,“那些是霍家的人?他们这么快就到了?”
“别小瞧了霍家,当初在道上混的时候也是叱咤一方的,这么点速度不是问题,哑巴,你说是不是?”黑眼镜透过后视镜瞧了眼小哥笑着说。
小哥透过后视镜里淡淡回望了眼黑眼镜,什么也没说又闭上眼。
胖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大声问吴邪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吴邪瞪了他一眼说,“不是你来救我们吗?怎么还问我去哪里?我怎么知道!”
黑眼镜听完吴邪的话后,忽然大笑起来,一度几乎上气不接下气,吴邪看着他的后脑勺,有些没法理解到底是什么导致他笑得这么欢。
黑眼镜自顾自笑了好一会儿之后,一边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一边说,“小三爷,你真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吴邪一愣,随即回道,“废话!我怎么知道!”
黑眼镜继续笑道,“那小三爷有没有什么地方推荐,可以供我们藏身?”
吴邪低头想了想,如果真要说藏身的地方,他倒是有一个人可以帮他们,只是他担心一旦牵扯进去这趟浑水,以后想再出来就不容易了。
他想到的人就是他三叔吴三省,吴家就他一个后辈,他二叔和三叔至今未娶,自然一家老小很是宠他,小时候,吴邪他爸总是教育他好好读书,二叔教育他怎么做人,就剩下个三叔,三叔脾气不是很好,还有些叛逆,一直跟家里人有些疏远。
他整天带着吴邪到处乱混,说男孩子读个屁书,还不如多见识点世面,以后泡妞比书呆子强一百倍,自然地,吴邪和他三叔关系最好。
后来,吴三省出门做生意,做的很大,每次回家能算得上衣锦还乡,街坊邻居见到他都小心翼翼喊一声三爷,连带着见到吴邪他爸和他二叔都低眉顺眼地喊一声大爷和二爷,甚至喊吴邪小三爷,吴邪听了觉得特光荣。那阵子,吴邪记忆里的三叔头顶上是戴着七彩光环的。
可是,吴家长辈明显跟吴邪不是一个想法,从那以后越发不待见吴三省,每次逢年过节吴三省回家,都给不了他什么好脸色,久而久之,吴三省回家次数渐渐变少直至再也不回来。
可这个三叔对吴邪却很有心,无论他身在哪里,每年过年都会给吴邪寄一笔压岁钱,钱不多,但足够让吴邪在那个年纪拿着一沓钞票对同辈的孩子胡乱炫耀一把。
吴邪他爸吴一穷一开始不知道他儿子还有这么一笔外快,是有一天看到吴邪拿着大把的块儿钞票站在胡同口,给每个小朋友发一张,然后让他们喊他大哥的时候,才发现的。当时那场景把吴一穷给惊得,心脏都差点从喉咙里蹦出来,以为吴邪跟着吴三省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第 17 章
吴一穷后来知道吴邪只是跟孩子们玩玩而已的时候,迅速举家搬迁,有意无意得不愿意把新家地址告诉吴三省,挖空心思想把吴邪藏起来,不让吴三省找到,直到吴邪上了大学,吴一穷觉得吴邪已经成年,可以判断是非明晓好坏的时候,才没有像以前那样盯得那么紧。
但吴邪从小到大,对他三叔那份崇拜就没有消退过,而吴一穷也低估了吴三省的实力,天下之大,还真没有吴三省找不到的人。所以吴邪搬了新家后的第一个月就收到一封信,那会儿吴邪还在想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用写信这么古老的方式。打开来一看,照例是几张红色的钞票,还有他三叔的笔迹,这次不同以往,不再是让他好好玩好好享受青春之类的话,而居然是鼓励他好好读书,钱也不再是给他买玩具而是给他买纸笔的,信的下方还留有一行小字,大致是不要让别人知道他们有来往的意思。
吴邪当初看到信时,除了有些惊讶还有些感动,三叔真是到哪都忘不了他,虽然他一直不知道三叔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好的三叔不受家里人待见。
一直以来,吴邪和他三叔用最古老的通信方式保持联络,不算经常,差不多一个月一封,信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内容,吴邪说一说自己的近况,无非是生意不怎么好,王盟死不上进,水电费快缴不出来了,而他三叔就更简单了,一般都是汇报自己的方向。
而现在,吴邪早已经能从他家三叔的信里明白,三叔的生意不是那种能摆上明面儿上来的生意,势力也已经遍布全国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