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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要打仗了哦。”
“那又有什么干系呢。这个世上总会有一两样东西,是永远不变的。”
“说得真好听。不过我喜欢。人类真的是充满谜团的生物。所以我才会这么的喜欢。”
“谢谢你的夸奖,临也先生。”
※
看着帝人上了回池袋的电车,临也特意绕了绕路去超商。他提了一塑料袋的食物,回到自己的公寓,刚走进厅堂,就一眼看到平和岛静雄还坐在他家的沙发上。
在这样寒冷的气温里,却只披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嘴上咬着一截早已熄灭的烟头,手里还捏着那个名副其实的镜框。这种傻傻的样子实在好笑。
折原临也把东西随手放到桌边,笑着问他。
“小静呀,你还在啊。差不多也该滚回池袋去了吧,难道连收债的都能在过年休假吗?”
“…………”
“你呀,都30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快快回去工作啦,乖~”
“……妈的,你别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说出这种像样的话来,真让人火大!”
如果可以,真想回避掉接下来的一切。
并不是因为折原临也觉得讨厌——啊,当然是很讨厌了,讨厌到都快吐了by临也——而是他也觉得,若是一味地周旋下去,自己会变得没有优势。
帝人君最近越来越喜欢算计自己,会允许眼前这暴躁的家伙一直旁听,一定也是故意的。
不过,甘愿被算计的自己也很有问题。
“快回去吧。我说真的,我不像你,我很敬业,我要工作,努力工作。”
“区区一只跳蚤说什么工作啊!啊啊真让人火大!”
平和岛静雄一边大声嚷嚷着,从沙发一跃而起,几个箭步便窜到了临也的眼前。
视野里忽然充斥了大半个金毛的脑袋,这让临也有些不爽。
“临也,你真的要接下这个工作?你开玩笑的吧?用脚后跟想都知道,帝人那家伙不是真心的吧?!”
“小静呀,今天为了你我决定久违地说句真心话——你最好别太依赖你的脚后跟了。”
“别给我打哈哈!!”
“哈、哈、哈……”
※
“吵架”。多么美妙的词语。
眼前这个两句不合就会立刻掀桌的男人,正压制着自己心中那股无厘头的愤怒,跟自己“吵架”。
——临也先生在这种‘普通’的 ‘吵架’里,到底有没有胜算。
如果是打架,临也还不会这么懊恼。打架的结果通常是小静完胜,尽管如此,临也还是能在其他微妙的地方取得根本性的胜利。但如果是“吵架”……按照过去的经验来看,临也要想赢,比跟他拼死干架还要难上许多。
这两人的“吵架”,一般都会演变成临也没法收拾的麻烦局面。
☆、第五章 开战
新罗说,临也对书写所谓的人生计划嗤之以鼻。
他更喜欢去改写他人的人生计划,乐此不疲。
※
第五章开战
※
在紧张的对峙中,临也慢慢地收回自己平日虚假的笑脸。低水平的吵嘴到了最后阶段,他已经半阖起眼,用最冷淡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发飙的男人。然后他开口,语气也是冷漠得叫人惊叹。
“我想我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了吧。这是‘我’的‘工作’。”
言下之意,这并不是与你平和岛静雄有关的事情。就算脑子再差的人也能从他冰冷的态度与冷酷的用词中体会他的弦外之音。看他忽然不再嘻嘻哈哈,还用这样的表情反咬自己一口,平和岛静雄愣了愣,小小地退了半步。
差点就一拳揍在那张脸上了。静雄一边想着,用自己的左手按住了自己的右手。
出自临也口中的一句话,让原本就不大对头的气氛立刻沉淀,坠入更黑更冷的难堪境地。
“我高兴做这种工作,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这种光会害人的烂工作到底有什么好的!你这家伙!明明就聪明到不管做什么事都一定会成功!他妈的你为什么就非要选这种烂事来做!……”
“——那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用用你的脑子吧,小静,你奈何不了我的。除非……”
临也故意只把话说到一半,他冷笑了一声,抬手指向大堂的窗户。
“除非你真的敢把我从这个窗户扔下去,除非我就这样死掉,不然你是阻止不了我的哦。至今为止,你有真的成功阻止我想做的事吗?那些并不是你的能力阻止了我,也不是你的脑子,只是因为我做事往往喜欢留个退路,喜欢把事情拖到人尽皆知时看别人鸡飞狗跳的样子,才会让你一次又一次地钻空子。……小静静呀,相处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稍微有点了解我了呢,这可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说到这里,折原临也动作夸张地高抬起手,然后又大幅度地挥落。这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动作确实不带任何含义,却能成功地勾起他人的愤怒之情。
前后不足5分钟,折原临也由嬉皮笑脸的美少年摇身一变成冷漠无情的大恶棍。前后不足5分钟。
平和岛静雄站在离他五步之外的地方,忽然沉默了。
“说到底,你真的有过杀我的打算吗?在你那个笑死人的白痴告白之前,我们不是每天拼个你死我活的死对头吗?你真的有过杀了我的想法吗?没有吧,你根本就没想过要杀我,每次大声喊着‘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还像条疯狗一样追过来,却从没有真的想要杀了我。能阻止我的人只有你?别笑掉我大牙了,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阻止我。就算被一只蚂蚁咬死,我也不可能被你杀掉……”
吵死人了。真啰嗦。可恶。
在折原临也机关枪般的连番毒舌之下,平和岛静雄反而恢复了平静。很久没听过这家伙浪费时间兼前言不对后语的口水战,静雄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觉得满怀念的。
是谁说这么多年下来,静雄一点都不了解这家伙的?
至少他知道,每当折原临也开始发癫一样疯言疯语,就是他的内心强烈动摇的时候。
极度的愉悦,极度的愤怒,极度的痛苦——一旦他心中掀起了这类直逼极限的感情波动,他就会像个机器人一样BLABLA地说个不停。
那么,现在纠缠着他的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因为自己一反常态地忍下了暴力的冲动,费力地与他做口舌之争,又因为帝人突兀的委托,还有临也本身在这三年来的改变——静雄仔细地观察着对方那张白皙得过分的脸,努力寻找真正的答案。
最后,他慢慢地抬起了右手,先揉了揉自己金色的脑袋,然后握紧拳头,高高地举起。
折原临也的疯话在这个瞬间停止。他像被按下停止键的CD机一样,安静地呆在了原地不吭一声。最后,他抬头,望着那家伙的拳头,淡淡地笑了。
终于要开打了吗。他的脸仿佛在这么说道。安稳得叫人生气。
静雄皱起眉,用力捏紧了拳头,猛地挥下。
拳头像一颗子弹一样嗖的略过临也的耳际。他能清楚听见一阵小小的风声。
——却没有任何的冲击。
“诶?”
等他惊愕地抬头,平和岛静雄已经张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折原临也一直以为平和岛静雄的暴走就是那股来得无厘头的怒意与暴力。可是在最近的三年来,这种情况稍稍地起了变化。这种改变是在临也这个聪明人完全没察觉的情况下进行的,速度快得惊人。
关于改变的内容,简单来说,就是平和岛静雄开始对折原临也产生欲望。
这里的“欲望”指的是情人间最直接最根本的“那种”冲动。当然了,因为对方是头毫无逻辑的怪物,所以平日无厘头不讲理的特征依旧在这种事上体现。不需要美好的气氛,不需要浪漫的铺垫,不看时间地点不管谁是谁非,平和岛静雄的欲/情跟他的暴力一样,随时随地地爆发。
比如说现在,这个死金毛忽然就给了他一个熊抱——这是何等不讲道理的行动。临也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喀嚓喀嚓地悲鸣,却又因为如此贴近的体温而习惯性地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这可真是该死的习惯。
咬咬牙,临也艰难地抬起双手,试图推开眼前这个要把他往死里抱的家伙。就在这一来一往地挣扎中,焦躁的神情渐渐重回到他的脸上——这是正常的折原临也没错。
“妈的,你莫名其妙地发什么情啊!这不还在‘吵架’吗?你给我‘吵’啊喂!”
“…………‘不安’。”
“啊?!”
“理解成‘不安’,可以吧?”
临也一时语塞,嘴巴张合,像是要说什么反驳的话,却没能吐出任一个音节。
一场盛大的战争剧明明就按着自己的剧本继续进行,到底还有什么让他“不安”?久违的暴风雨即将来临,还有什么能使他“不安”?
“………………”
在临也松开手,停止挣扎的同时,环抱着他的手臂也跟着缓了缓劲头,让他顺利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那颗埋在他颈窝里的金色脑袋却没有离开的打算,扑鼻而来的浓重烟味,以及那具规律性的阵阵吐吸,这一切都无限地逼近他的五感,让临也感到异常的不悦。
“为什么。”
他淡淡地喃道。
这是个陈述句。用疑问的口气描述了他不甘的心情。
为什么又被看穿。
“……临也?”
在距离他耳郭最近的地方,传来了某个略带沙哑的嗓音,伴着轻微的鼻息吹得他耳朵整个都麻掉。
临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暴自弃地说道:
“算了,反正小静你就是想做是吧,那就做吧。”
“诶?等一下,我并不是那个意——”
不等静雄辩驳完,临也已经回抱住他的脖颈。他向隐在金发里的那只耳朵吹了口气,然后因对方身上的一个轻颤而明媚地笑起来。
若要用“妖娆”来形容一个男性实在有些不妥,但此刻的临也却是个配得上这个词的男人,而且还是个相当狡诈的角色——明明就是自己在诱惑对方,却能把现场的气氛炒得像对方在强迫自己一样。折原临也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了不起的演员。
“到房间去。真让人不爽,昨天被你打了一身伤,要是现在就在这里,我可受不了。”
※
“吵架”真的是一个伟大的进化。
折原临也慢慢地发现,一旦对方忍住不动手,自己就会被看穿。平和岛静雄用3年的时间,学会了怎么挖掘他的心情,发现他的感受。用折原临也的话来说,就是从一只只会捶胸口的大猩猩进化成会磨尖石头抓猎物的类人猿。
察言阅色是折原临也的拿手好戏之一。他能轻而易举地看透对方的感情想法,然后肆无忌惮地玩弄,遗憾的是,他看透了数以万计的人类,却独独看不懂平和岛静雄。至于平和岛静雄,他的观察只对唯一的对象有效,一遇上其他人就没辙。他只能看懂这个看透千万人的大魔王,他比谁都还要珍惜这个只懂玩弄他人的大坏蛋。
这样的局面,若真要追究起赢家输家,往往只能说不清理还乱。
真的是一场孽缘。
所以很快,一向精打细算的折原临也放弃了最根本的胜负。赢不了也不能输。他怀抱着这样一个信念,就抬头挺胸地走了3年时光。其实他自己最明白,由始至终,都是他在自欺欺人。
而愿意配合他演这场闹剧的,不是别人,正正就是他的“恋人”。
※
“唔……呃……啊、啊啊…………!”
“战斗”一直持续到夜晚。
在近乎麻木的喘息声中,临也有些自暴自弃把脑袋埋进自己的手臂里。
明明就在自己的床上,却又有一种强烈得让他几乎就要吐出来的违和感。雪白的羽绒被单,柔软的凹式枕头,还有床边的那张大班椅,这一切都是属于他的没错。可是现在,他的被单被分不清种类的体/液染得一塌糊涂,整洁的枕头也被他自己攥得惨不忍睹。至于椅子,则横七竖八地堆着衣服,几乎都是他喜欢的黑颜色,只有一件雪白的衬衫分外刺眼。
在他模模糊糊地环视自己房间的同时,身后的人完全没有停下自己的推进。在一阵阵抽/送下产生的酥/麻快感,早已把临也完全淹没。
说实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