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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差太大了,吴邪翻白眼。
闷油瓶落地,苍白的脸上滚落一滴汗珠,肩膀不断抖动。
“小哥。”吴邪叫。
闷油瓶刚扭头,吴邪跑过去,趁那西汉粽子倒在地上还没起身,一把拽起闷油瓶,也顾不上他的伤口,单手拖着他夺路而逃。
“你……”闷油瓶欲言又止,他觉得自己就像个风筝。
吴邪跑得气喘吁吁,忽然脑后传来一阵冷风,闷油瓶戳了吴邪一下,吴邪脚软,马上跪倒在甬道上。
西汉粽子的长戟贴着头皮就过去了。
“丫的还会扔兵器。”吴邪啐了口,不顾闷油瓶黑青的脸色,再次拖着他往前狂奔。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虽说闷油瓶很轻,可吴邪经过这番折腾再拖着闷油瓶逃命还是有够呛,特别后面那位穷追不舍,一点不像陶俑,倒像个活人。
甬道笔直往前,在吴邪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看到另一道千斤闸,和前面一样,千斤闸没挡路。吴邪想也没想,跑进去,后面传来陶俑擦过地面的声音,令吴邪头皮发麻。
“等会我来挡,你先走。”吴邪喘着气,小声对闷油瓶说。
闷油瓶闷得不行,也不回答吴邪,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吴邪哀叹一声,“爷这么拼命,你却没点反应,我一会儿把你甩出去,你别被砸晕了。”其实他就是耍耍嘴皮,不可能真把闷油瓶扔出去。
正在这时,闷油瓶突然说:“小心右边。”
吴邪下意识去看,右边的胳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力道很重,衣服估计已经破了,皮肤火辣辣的疼。
“还好还好,”吴邪忍着剧痛,抽他的东西貌似带有倒刺,“还好我把你牵在左边。”
“你没事吧?”闷油瓶很快问道。
这时千斤闸“轰”的落下,周围亮起烛光,片刻后,烛光变得更加明亮,吴邪一时适应不了光线的变化,好一会才看清周围的景象。
半边汉王陵。
为什么说是半边?因为汉代王陵成“亞”字形,这里只有一半。这个墓室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内空很高,和甬道一样,仅是挖好,没有任何装饰。在墓室中央是汉朝王陵的模型,十分精巧,吴邪能看到一座锥形的山,山是空心的,里面黑糊糊的放着东西,看形状象是棺椁。
吴邪抽了口凉气。
“是你?”
吴邪耳边传来女人的声音。
“小曼。”忽然又有人说话。
吴邪转头,看到苏尔曼的脸,在她身边有另一张脸,一个陌生的青年,十八、九岁,拿着铁鞭,还有他身后的几个男人。
“苏小姐,真巧啊。”吴邪瞅着铁鞭苦笑,手里一轻,原来闷油瓶已经挣脱他的手。
“没想到你还是来了。”苏小姐一身黑色劲装,头发被绸带束起,英姿飒爽,有点巾帼英雄的意思。再看她旁边和身后的男人,也是黑色劲装,腰间悬挂着样式稀奇的工具,也许说武器更恰当。
这时,千斤闸的闸门被砸得山响,不用想也是那只西汉陶俑粽子。
苏尔曼身边的青年看了看闷油瓶,又看了看吴邪,英俊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够胆识,敢去动耳室里的东西。”然后目光落到吴邪的唐刀上。
“千斤闸是你们放的?”直觉,吴邪认为这个说话的男人就是给苏小姐寄信的友人。
闷油瓶似乎很在意这个人,一直盯着他的手指。
那个男人在闷油瓶面前举起右手,露出两根奇长的手指,“看这个吗?”
哟,这世界可真小,吴邪心想。
“千斤闸都放下来了,我们怎么出去。”苏尔曼恼怒地瞪着吴邪,“我说过叫你不要来,你为什么不听?本来我们不必惹上看守此地的长平侯。”
“长平什么?”吴邪一愣,“长平侯?”
这可是爆炸性新闻,显然苏尔曼掌握的线索比吴邪他们多。外面,长平侯粽子依然不折不饶砸着千斤闸,里面,闷油瓶坐到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检查伤口。
“哎,有点难办。”那个青年站在闷油瓶身边。
吴邪刚想凑过去看闷油瓶的伤口,苏尔曼一把拉住他,“你进来的时候看到什么没有?”
“什么?”吴邪有些不耐烦,“鬼算吗?”
“我没事。”闷油瓶抬头对吴邪说。
“你这是什么态度,如果你不拿那把刀,我们也不会出不去。”苏尔曼愤然,显然很不满吴邪的态度。
“好吧,我错了。”吴邪诚恳地认错,他也是着急想看闷油瓶的伤势,现在苏尔曼的人比他多,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要是苏尔曼翻脸,他和闷油瓶就危险了。
“那刀和后来的真人陶俑都是为了镇住外面的长平侯。”闷油瓶身边的青年淡淡地笑了笑,
“我叫张启山,听小曼提起过你们,幸会幸会。”
闷油瓶抬头看了看张启山。
“张启山?”吴邪想不会吧,张启山?
“有什么不妥吗?吴兄?”张启山好笑地瞅着吴邪。
吴邪以前还跟王盟说起张启山的事情,这会儿他没离开东北,所以说碰上他也不是不可能,再加上对苏家非自然现象的解读与寻龙点穴,这个人是张启山很正常。
闷油瓶起身,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金疮药递给吴邪,吴邪这才想起自己的伤,刚才一阵剧痛后,伤口彻底麻木,都没有痛感了。
“你们对现在的情况有所了解吗?如果了解,是否透露点信息给我们?”吴邪说。
张启山想了想,回道,“也好,没必要隐瞒。你们应该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大家把知道的都说一说,集思广益。”
“为什么?我不认为他们知道的比我们多。”苏尔曼不服气地瞪着吴邪。
“这是跟我杠上了。女人果真的罪不起。”吴邪有点郁闷。
张启山先是望着闷油瓶一笑,然后转向苏尔曼,意味深长地说:“互通有无也是应该的,毕竟我们封住了目前所知的唯一出口,这段时间就稍作休息也不错。”
后来吴邪才发现,他们唯一比张启山知道多点的就是自己看到了汉朝女鬼。
先说张启山。他和苏尔曼领着三个人下了盗洞,洞是他和几个帮手打的,按照苏家先人的记载,将盗洞打在苏家先人旁边。苏家先人也是盗墓贼,并非吴邪之前所想的守墓人。苏家先人的盗洞由于年代久远已经遍寻不着。他们准备了几天,苏尔曼到达后,他们出发了。因为事先苏尔曼给的资料,再加上张启山又是张家的本家,即使离开张家的生活区域,可也是盗墓大族的子孙。张启山利用人脉查到一些苏家已经失传的东西,这一查,竟发现这个简陋的墓如此不得了,它确实能算作王陵,也就是帝王的陵墓。
“我的祖先下来时走的这边,所有障碍都被他们清除了,比较安全。他们进耳室的时候,陶俑起了变化,摆起风后八阵图,然后出现长平侯。”
“等等。”吴邪打断苏尔曼的话,“我能问下这个长平侯是不是那个长平侯?”
“哪个?”苏尔曼道。
“这是西汉的墓吧?”吴邪说:“汉武帝时期大司马大将军卫青?”
苏尔曼不负吴邪所望点了点头,“是他,不过这墓不是汉人修的,是汉宣帝的知交,扶余国王子高朱蒙修的。”
“高朱蒙和汉宣帝认识?”吴邪被绕晕了。
这个扶余古国王子高朱蒙与汉宣帝刘询年龄相差悬殊,能成为朋友简直不可思议,更何况撇开年龄不谈,汉宣帝和高朱蒙是在哪里认识的?难道扶余国朝贡的时候高朱蒙去了?
“这个不清楚,张大哥说的。”苏尔曼看了张启山一眼。“这个墓是高朱蒙建立高句丽后修建的,不知为什么修的极为仓促。我家祖先进来的时候,墙上还有壁画,显示了造墓的一些过程。其中,这间墓室东面的一幅壁画最奇怪,好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将人的魂魄附到陶俑上。”
闷油瓶开口道,“外面那个?”
“对。”苏尔曼回答。
“长平侯?”吴邪插嘴,“这种仪式一般是制作守墓的陶俑武士吧,能用长平侯镇墓,别告诉我汉武帝其实埋在这里。”
张启山乐了,“怎么可能?不过根据我查到的线索推测,也差不多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这个差不多,其实差远了。说实在的,吴邪现在倒的这个斗没有以往任何一个斗危险。一般的古墓,哪怕只是稍微有点钱,第一步都是粗做,第二步细做,第三步精做,而这个墓只停留在粗做的阶段,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张启山说他们这边唯一的威胁是被长平侯卫青魂魄附体的那个陶俑,西汉骁勇善战的大司马大将军,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
“等一下。”吴邪说,“我现在最想知道这墓的主人是谁?是谁有能耐让卫青守墓?还是说你们并没查到这个。”
苏尔曼嘲讽地弯起嘴角,“怎么会没查到,关于这座墓,我们基本都弄清楚了,葬在这里的人是汉武帝第二位皇后卫子夫。”
“什么?”吴邪发现这墓里惊喜真多。卫子夫的墓一直没有明确说法,这位由歌女荣登皇后宝座,母仪天下三十八年的贤后竟然葬在这么寒酸,这么偏远,风水奇差的地方。
“我曾经看过记载,”张启山说到这瞄了眼闷油瓶,“我们家族有人将某些秘密收录在书册中。卫子夫自杀后,尸体不知所踪,当时的太监和宫女不敢隐瞒,立刻上报汉武帝。汉武帝把卫子夫葬于长安城南的桐柏亭附近,实际那是座空墓,后来汉宣帝改葬曾祖母的时候也没有找到尸体。”
吴邪揉了揉太阳穴,开始在脑袋里寻找卫子夫的资料。卫子夫是汉武帝的第二位皇后,在她之前就是那位著名的金屋藏娇陈皇后。卫子夫年轻时风华绝代,死的时候已超过六十岁,这样的老太婆在汉武帝的后宫中自然不得宠。卫子夫还是歌女的时候,汉武帝去姐姐平阳公主家串门,溜达着两人就对上眼了。卫子夫进宫,陈皇后失宠,卫子夫生子,立为大汉皇后。往后,色衰爱弛,又多了李夫人,钩戈夫人,加上儿子刘据和老子汉武帝始终不对盘,被人陷害,母子俩先后自杀,史称“巫蛊之祸”。
史学家普遍认为卫子夫死得冤,汉武帝晚年也有悔意,但只给儿子刘据造了“思子台”,没给卫子夫改葬,也没正式恢复她皇后的名分,还是曾孙汉宣帝以皇后之礼改葬了她,追谥号曰 “思”,史称孝武卫思后。
卫子夫的女儿,弟弟卫青的儿子,所有娘家人全遭连坐,只剩下襁褓中的汉宣帝。这个汉宣帝也是个衰人,本名刘病已,不会走路就进了监狱,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在即位前受过牢狱之苦的皇帝。
卫子夫的儿子刘据和孙子的墓位于河南省灵宝县西五十公里豫灵镇底董村南约两公里处。其它卫家人的墓也有专人打点,只是相较于几位葬在汉武帝茂陵旁边的夫人,贵为皇后的卫子夫显得尤为可怜,连陪葬的资格都没有。
“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吴邪喃喃自语。这是西汉时期流传的歌谣,足以证明卫子夫没有像吕雉那样独霸天下的野心。她的丈夫在儿子刘据自杀后最终立了钩戈夫人的儿子,也就是汉昭帝刘弗陵,一个短命皇帝,并且是杀母立子,想来十分残酷。汉武帝这个人终是不适合做丈夫。
“这个墓修建的时候本来没什么危险,直到汉宣帝将汉武帝生前常用的佩剑葬在卫子夫身旁,事情就起了变化。”苏尔曼接着说:“我想汉宣帝的意思是给汉武帝在这里立个衣冠冢,同曾祖母合葬一起,安慰曾祖母的亡灵。”
“什么意思?这就是这座墓没修完的原因?”吴邪问。
张启山点头,“应该是的。”
“出了什么问题?”吴邪继续问。
张启山说:“闹鬼。”
“……鬼?”吴邪无语,随后想起自己看到的汉女。那个女子的面目看得不真切,似乎是素颜,很年轻,唱着歌。“我听到歌声和乐曲,你们呢?”吴邪说。
张启山和苏尔曼对视一眼,回道,“并没有,但是苏家先人听到过。据说是诗经里的《桑中》,描写一位男子同情人幽会和送别,卫子夫第一次见到汉武帝时正是唱的这首歌。”
吴邪脑海里浮现出美艳的汉朝歌姬媚眼如丝,含情脉脉看着一朝天子,轻启朱唇吟唱,“爰采唐矣?沬之乡矣。云谁之思?美孟姜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她肯定是憧憬的,也许没想过能爬到皇后高位,对于帝王的景仰让她这种身份卑微的歌女只产生跟在他身边便好的念头,风华绝代,宠冠后宫,最后含恨自刎,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