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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的事情……”吴邪望着解雨臣的背影。
解雨臣头也不回,“你看着办。”
“那我去求婚吧。”这话吴邪像是对解雨臣说,又似自言自语。霍秀秀是汪藏海看中的人,如果吴家先于汪家同霍家联姻,九门被动的局面会不会改善一点?他这辈子肯定不会再爱上什么人,娶霍秀秀对他来说是种解脱,但秀秀爱解雨臣,解雨臣又没娶她的意思,两人都没说破,这么多年一直僵持着,难道还要继续下去吗?
吴邪觉得悲哀,他认识的人没一个得到幸福,不是失踪就是死于非命,还有的渺无音讯。在解雨臣房间里坐了会儿,王盟站在门前探头探脑,他看到了,忽然想笑。
“王盟。”
王盟走进来,明显昨晚没有睡好。
“你昨天去干嘛了?”吴邪明知故问。
“被人叫去叮嘱保护老板的安全。”王盟如实回答。
“算了。”吴邪摆摆手,“我不想听跟张家有关的事情,你要说的我能猜到。你先告诉我,二叔那边情况怎么样?”
“你堂兄和堂弟,还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儿子们要跟你争夺族长的位置。”王盟幸灾乐祸地扬起眉毛,“老板,我真没想到当冤大头也这么多人争。”吴家的族长一点也不风光,反而每逢祖村有出钱出力的事情,必定由族长来做,所谓冤大头正是如此。
“难道我吴家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去争?”吴邪疑惑地望向窗外。
“我觉得汪藏海就是来给你添堵找麻烦。他们快来了,你准备下吧,老板。”
“谁?”吴邪怔住。
“堂兄和堂弟还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儿子们。”王盟说。
吴邪揉了揉太阳穴。不过最终那群人被吴二白拦了下来,具体过程无需赘述。吴邪去找霍秀秀,她今天穿了件水蓝浅粉底牡丹的修身短袄,领子上缀了一圈貂毛,下身同色系的小短裙,长筒靴,非常俏皮。
“吴邪哥哥。”霍秀秀开心地同吴邪打招呼,还端了碗馄饨给他,“我包的。”
早知道霍仙姑喜欢做点心,没想到霍秀秀也爱下厨,其实娶了她,她应该是好老婆。
吴邪吃了一个,点头,“味道不错。”
“是吧?”霍秀秀得意地笑,“还有一个人呢?”
“我不知道。”吴邪突然有点难以启齿,他不爱霍秀秀,却要求婚,而霍秀秀也知道他不爱她,她也不爱自己。
“哦……”霍秀秀看起来很失望。
“秀秀,其实我想跟你说件事。”吴邪看着霍秀秀。
“你说。”霍秀秀低头吃馄饨。
“你嫁给我吧。”
霍秀秀不顾形象直接把口里的馄饨喷了出来。
那之后是吴邪没想到的情景。霍秀秀大发雷霆,吴邪连忙说明娶她是权宜之计,只为断了汪藏海的念头和保存九门实力,可霍秀秀依然脸色铁青,说要娶也轮不到你,叫姓解的来!本来这事可行,但解雨臣不知去了哪里,霍秀秀一下哭了,道,我知道他喜欢我却不爱我。
吴邪陪了霍秀秀半小时,那姑娘终于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像换了一个人。
“我会亲自去问他。如果不是我要的结果,我会考虑你的提议,毕竟我也要保住霍家。”
蓦地,吴邪心中弥漫起凉意,他们这群人……真的一直身不由己。
又过了一天,解雨臣还是没回来,霍秀秀心情很差,让吴邪载她去最近的城市购物。吴邪听他妈说过,女人不开心的时候拼命买东西就会开心,衣服也好,首饰也罢,反正必须花大把钱出去。他为了答谢霍秀秀这两天亲自为他下厨,还为了让这姑娘稍微开心点,就带了王盟和两个身手不错的伙计,四个人驾车进城。这件事他没跟吴二白说,所以吴二白后来异常生气。其实吴邪离开沙冒井时,闷油瓶让胖子和张隆半带了几个张家人远远跟着吴邪,但他万万没料到,对吴邪下手的会是霍秀秀,所以胖子跟张隆半失手了。
霍秀秀在试衣间换衣服的时候惨叫一声,“吴邪救命!”
吴邪奇怪霍秀秀找他救命,他可能还不如霍秀秀,人家毕竟自小练起功夫,比他半道出家强太多。但那是秀秀啊,虽然疑窦丛生,他还是冲进试衣间。
霍秀秀后来说,比起吴邪,她还是更重视解雨臣,只能对不起他。汪藏海为了得到张家族长信物,明知闷油瓶不会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拿信物交换,只能从吴邪下手。吴邪不是傻子,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玩偶,解雨臣已经背叛过他一次,他目前对解雨臣绝对有所保留。然而霍秀秀呢?吴邪怎么怀疑也不会怀疑到霍秀秀头上,准确来说,霍秀秀还在排队,没轮到怀疑她。汪藏海抓住这种心理,利用解雨臣威胁霍秀秀,将吴邪直接绑到广西巴乃。
汪永世说:“就在巴乃等张起灵送货上门,免得到处走动,然后进张家古楼找终极。”
吴邪被奉为座上宾,但依然惨遭软禁。他现在很平静,一点也没责怪霍秀秀。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霍秀秀也是一个可怜人。
封闭的房子里,解雨臣又坐在吴邪对面,同他大眼瞪小眼。“我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他说:“我替秀秀向你道歉。”
“算了吧。”吴邪轻轻一笑,“我没怪她。”
解雨臣点点头,面色沉郁,“汪藏海拿你做诱饵等张起灵自投罗网,你怎么看?”
这是吴邪的死穴,任何想要威胁闷油瓶性命的人或事全是吴邪的死穴。现在,他成了这个死穴,听起来有点搞笑,他是另一个男人的软肋。
“我不想……”吴邪闭起眼睛,“我跟他没关系,不能用我去威胁他。”
解雨臣同情地望着吴邪,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他宽慰道,“如果被抓住的是胖爷,张起灵也会救,你别内疚了。”其实解雨臣明知不是这回事,虽然胖子被抓张起灵会救,但吴邪对张起灵的意义不一样,以前他不在意,重新熟悉黑眼镜后,他懂了。这种感情不容于世,不过他们这群人与他们做的事又何尝容于世?大丈夫不拘小节,何况解雨臣一直认为吴邪跟他不一样,没必要强迫自己做不愿做的事情。
吴邪苦笑着摇头,道:“小花,这样不行,我们必须有所行动。我那时说当没遇见过他,就差割袍断义了,现在还被人用来威胁他。”
“脸上挂不住吗?”解雨臣也笑,“你有袍子吗?你跟他是袍泽兄弟吗?”
“我们不说这个。”吴邪郁闷了。
后来,汪家给他们呆的房子开了扇窗户。吴邪认出这不是他们当年住过的瑶寨,没有阿贵,也没有死去的云彩和盘马。窗户外面有条河,碧绿的河水对面是悬崖峭壁,也就是说他们住在靠山的河边。这不是一个寨子,而是几幢吊脚楼组成的人类休憩区,连村落都不算,想必是汪家在十万大山腹地里临时落脚的地方。
广西的冬天不冷,温度在十度左右。吊脚楼随山势高低而建,房屋分上下两层,下层畅空放杂物,楼上是客厅和卧室,四周有走廊,可以休息看风景。吴邪跟解雨臣除了时刻被人监视外,其他行动倒也自由。这样过了几天,汪藏海终于出现了,他走到坐在走廊上的吴邪身旁,笑得阴鸷冷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一十二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半个多月没见到汪藏海,这个男人消瘦了很多,他站在吴邪身边,与吴邪一起观察岩石峭立的山峰。很久之后,他说:“张起灵要来救你了。”
吴邪的指甲在木质栏架上留下痕迹,侧过脸看向汪藏海,“你根本不会杀我。”因为吴月兰,汪藏海不会杀死吴邪,也不会特别折磨他,像用麒麟香那样折磨闷油瓶。
“可是我会杀掉解家当家。”汪藏海勾起嘴角,“你会看着他死吗?你不会吧。我能困住你一辈子,张起灵愿意让你像坐牢似的活着吗?把我逼急了,我会考虑送你下去陪伴婆婆。”
吴邪冷笑一声,扭过脸再没有说话。
“没想到我竟然利用了婆婆最憎恨的关系,你跟张起灵的。”汪藏海留下这句话后转身走了。
吴邪明白,他是诱饵,诱夺族长信物,诱杀闷油瓶,总之他就是以前钓鱼时绑在鱼钩上的泥鳅。闷油瓶来救他,他说不出什么感觉,他知道他一定会来,可他更希望他不要来!他要的只是他好好生存下去,反而自己活不活一点也不重要,活着太累。吴邪觉得自己的思想境界又高了许多,已经连生死都置之度外,也许死了,他才能在天上放心地守着闷油瓶,肆无忌惮地望着他。可是后来他又想,如果他真死了,家里留下的三位长辈该怎么活?
日薄西山,天渐冥暗,吴邪起身走进房间,解雨臣正托着腮帮坐在窗前发呆,夕阳在他脸上蒙了层薄纱,漂亮的脸看起来越发柔和。最近他不再横眉冷眼,也少了身为当家的凌厉,褪去所有伪装的解雨臣或许从来就是一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家伙。
“真不是一点衰。”解雨臣转动眼珠瞥向吴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别理我,自己逃吧。我已经被解家束缚住,这辈子脱身无望。”
“其实我想说,你有没有过放弃一切浪迹天涯的想法?不为别人而活,只为自己而活,哪怕明天是世界末日,也要走自己想走的路?”吴邪突然说了一句。
“呵。”解雨臣轻轻笑了,“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可是吴邪,你能做到吗?”
吴邪想了很久,没给解雨臣答案。
在这座吊脚楼所依附的山的另一边,张起灵伫立于暮霭中,周围是正在安营扎寨的张家人,吴家人和少数解家人。吴二白把解雨臣的心腹一个个叫过来问话,张海客把王盟拎到一边叽叽咕咕,就连胖子也跟张海杏一起检查他们带来的枪支炸药。
“这个地方是你们当年使用错误密码后,为防止误伤张家后代而设置的无数个出口之一?”黑眼镜靠着一块岩石,悠悠点燃支烟道,“从这里进去也能到达张家古楼。”
“他们不会做这么麻烦的事。”闷油瓶淡淡地说。
“你的意思是,自从上次吴邪他们进入古楼后,汪家已经找准古楼的位置,然后直接进去?”
闷油瓶点了点头,“恐怕已经去过多次,只是不能破解青铜长廊。”
“姓汪的打得一手好算盘。”黑眼镜望着天边的晚霞。
“我们本来也要来。”闷油瓶缓缓地说:“拿出龙纹盒子。”
“已经知道那个东西怎么关上了?”黑眼镜问。
“不知道。”闷油瓶回答,“但必须拿出来。”装有终极的秘密房间深埋张家古楼的地底,关上盒子的线索是一组02200059的数字。
张家古楼在山体里,是占尽风水的龙楼宝殿,但又是破坏和吞噬风水的一幢古楼。当年修建的时候,在山顶上凿出通道,将上好的木料一根根运下去,凭借雄厚的财力把样式雷最牛逼的作品呈现出来。这幢古楼最下层,有张家最原始的墓室,全用石头砸出来,由张家自己经手,样式雷也没参与。吴邪和胖子进去只琢磨着怎么出来,根本没想过去找到藏有终极秘密的房间,实际通往终极房间的道路应该在潘子死去的圆形洞穴里,横挂着很多丝线,悬有六角铃铛的洞穴。见过满布六角铃铛的大网吗?密麻犹如盘丝洞,牵一发动全身,那是来自上古的死亡号角,只要踏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复。
汪永世扔了张地图给吴邪,吴邪发现那是张家古楼的地图,与样式雷的图纸并无二致。一天后,巴乃变了天气,较之前几天温度下降很多。汪藏海叫汪永世把吴邪和解雨臣带出来,一群人往森林里走。吴邪拢了拢衣领,山峰冈峦层叠,河水变成茶青色,看起来十分萧索。
“难道是把我们带去枪毙了?”吴邪跟解雨臣开玩笑。
解雨臣回道,“在哪不能杀,大费周章做什么?”
很快他们来到一个没有树的地方,大概一个篮球场大小,树都在周围,像是被人为移走了。
“这种山水格局是绝佳的风水宝地。”解雨臣小声说。
汪家人已经散开,只剩汪藏海跟汪永世在旁边。吴邪看到那块地中间有座隆起的小土包,上面覆盖着杂草及不知名的野花,前面竖着石碑,明显是某个人的坟墓。
“这是婆婆生前交代的,现在我带你来看看,也算让你明白她老人家对你有多好。”汪藏海面无表情地说。
吴邪很奇怪,带他来看坟?还是他奶奶生前交代的?想起吴月兰,吴邪心里一阵堵,脸色也差起来,解雨臣望了他一眼,拽住他的胳膊往坟前走。在石碑一米外,他们停住脚步。这坟很朴素,就连刻有主人姓名的石碑都是山中随处可见的岩石。没有浮夸的雕饰,没有生卒,只有一个孤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