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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盟愣了愣,不明所以。
张海客只是微笑,许久之后说:“快出去吧,你任务挺重,两个伤员,还有一具尸体。”
王盟低头看着石头,他不是自家老板,思路没那么敏捷,情商也不算高。可是,纵使千万般比不上吴邪,至少有一点,他比自己的老板强。
“我不走。”王盟抬起头说:“我已经不是吴家的人,老板放我自由了。”
张海客十分诧异,他从没想过王盟会这么说。
“我又不是卖身给吴家,”王盟耸肩,“老板那个吝啬的家伙连份正式合同都没给我。”
“王盟……”
“别说了。”王盟掂量着手里的石头,“你给我这个东西,让我想起老板以前跟我讲的故事。”
张海客挑眉,“什么故事?”
王盟看着他,“三生石的故事。”
老板,要是王盟有命出去,一定会帮你完成心愿。在这之前,我也有想做的事情,请你一定理解我。
闷油瓶与胖子道别,胖子心情烦躁,在闷油瓶前面踱来踱去。
“你们他妈的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老子要送小吴出去,老子也想留下帮你。现在老子很纠结,要是有两个老子就好了!”
闷油瓶摇头,轻轻地说:“你能把吴邪安全送出去就是在帮我。”
胖子怔在原地,半天才长叹一声,“你们啊……”
决定留在山谷的人目送胖子的队伍离去,谁也不知这一别会不会是永远。闷油瓶望着吴邪紧闭的双眼,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正被吴家伙计用简易担架抬着,前面是吴二白,更前面是黑眼镜的尸体。
王盟站在张海客身边,嘴里不停念叨,“老板,保重,我要是死了,记得给我烧台装了扫雷的电脑下去。”
胖子走了几步,想不过又蹭回来,犹犹豫豫地对张海杏说:“张奶奶,你觉得西湖醋鱼怎么样?”
张海杏莞尔一笑,道,“中国什么地方老娘没去过?西湖醋鱼嘛,好久没吃。”
胖子“嗯”了声,再没看她,转身跑回自己的队伍。
闷油瓶在胖子离去后就直接回了帐篷,似乎给人一种不留恋故友的感觉。
“哎,”王盟道,“你们张家族长好不尽人情,枉费我老板一片心意。”
“是这样吗?”张海客反问,“其实你知道不是这样。”
王盟瘪嘴,没有反驳。
自古华山一条路,要出谷也只有一条路,汪家守在这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叫汪藏海那□的出来!吴家三爷要出谷,不看他的面子也要看他奶奶的面子!”胖子在汪家人面前很神气,其实心中苦逼得要死。
汪家的营地呈半圆状,全是橙色帐篷,把出口包围在营地里,要从这里离开必须经过整片营地,再加上汪家利用地理环境临时设了奇门遁甲,摆明要跟张家死磕到底。
汪藏海走出来,冷冷注视着胖子。
胖子发现他不像之前那般衣冠楚楚,头发和衣服比较凌乱,眼圈下方明显青黑,一看就是连续多天没有休息好。
“你们要出谷?”说话的是汪永世,他仿佛汪藏海的保镖,寸步不离。
胖子不情愿地应道,“没错。”
汪永世狐疑地打量着胖子的队伍,三个担架上都有人,一个死人两个活人,已经有族人前去检查过。其他吴家伙计轻装上阵,连个包也没有,全是空着手。
“看看看,看什么看,就我们这样还能把张起灵藏在口袋里?”胖子大声说。
“嚣张什么,我猜他们就是有鬼,也许真在口袋里!”汪永世后面站了几个汪家人,瞧见胖子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胖子乐了,讥讽道,“爷的口袋里还真没有。”说着,他把口袋的衬布拉出来,还叫其他吴家伙计也跟着做。除了抬担架的伙计,几乎所有人的口袋衬布都露在外面,胖子嫌不够,示意其他人帮抬担架的伙计把衬布拉出来。
“够了!”汪藏海吼了声。
胖子挑衅地望着他,指着自己的裤裆,“要不要检查裤子,也许我把张家人夹在蛋蛋里运出去?”
汪藏海没理会胖子,挥挥手,道,“放人。”
面对敌人,胖子绝对言语尖刻,可好汉不吃眼前亏,这里是汪家的地盘,山谷又即将崩毁,还是先出去再说。胖子气势汹汹地找汪藏海要解药,汪永世叫当时捡了麒麟匕首的汪家人把解药拿给胖子,同时他不放心,又反复检查了几遍才让胖子等人出谷。
那之后,人间仙境变为阎王炼狱,林木山峦好似着火般蒙了层恐怖的血光。天空黑云翻滚,仿佛有巨龙隐藏其中,狂风肆虐,山石崩裂,胖子耳边依稀还能听见惊天动地的塌方声。他们快进入甬道时,霍秀秀忽然从某个帐篷里冲出来,披头散发,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大小姐形象,到处寻找解雨臣。胖子很想说,难道你不知道解小花已经在我们之前离开山谷了吗?汪藏海这□的没告诉你?他走了,去了古潼京,他要进入吴邪发现的上古文明遗址,他要去找黑瞎子。最终,胖子什么也没说,与歇斯底里的霍秀秀擦肩而过。
出谷后,经过长长的甬道回到张家古楼,又颇费些周折走出十万大山,吴家伙计联系了直升机,将吴邪、吴二白和胖子率先送了出去。当天中午,吴家的两个伤员进了医院,胖子马不停蹄将黑眼镜送进殡仪馆火化,又飞回北京买了块墓地。过了几天,胖子赶回吴邪所在的医院,正碰上吴邪双眼通红,大发脾气。医生和护士拿他没办法,吴二白躺在隔壁床上不住喘气,看样子气得不轻。
“病人情绪太激动,你们确定他不是脑子有问题?”那医生被吴邪揍了一拳,左眼青黑,说话十分不客气。
“注射镇定剂吧。”胖子直抹汗,这段时间掉了不少肥膘,都见腰了。
据说吴邪第一天醒来知道自己被闷油瓶送出谷,惨白的脸硬是憋得通红。他十分颓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滴水未沾。吴二白醒后见他这样火气上涌,说了几句重话,还提及回杭州立刻让他找女人结婚的事情。起先他还能忍,可随着时间推移,他心中的想法越来越多,再加上吴二白又阻止他派伙计打听闷油瓶的消息,他就爆发了。
“小吴,我们谈谈吧。”第二天,胖子让医生给吴二白换了间病房,自己坐到病床旁摆出一副知心老大哥的模样。
吴邪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嘴角慢慢浮现出苦笑,“胖子,我不想谈,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好吧,不谈就不谈。”胖子表面没事,心中窝火。倒不是因为吴邪不给面子,而是最近麻烦的事一桩接一桩。果然,人生不如意十之□。
吴邪睡着后,胖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瞒着吴二白叫伙计去探听张家古楼的消息。有些伙计是吴邪一手提拔的,平时也受了不少恩惠,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胖子算了算,一共派出去三路人马,不多不少十二人,可全部没有结果。据回来的伙计们说,张家古楼通往山谷的甬道已经封死了,也许派直升机从上空寻找是个方法。
然而,胖子听后直摇头,“不行。张家何等厉害,你们能想到的他们早想到了。那个山谷已经利用风水及障眼法隐藏起来,不是个中高手别妄想从天上找到他们。”胖子也想过借助外力帮忙,但由于吴邪的事情已经令他焦头烂额,便一时没有联系别人,只不断让吴家伙计前去查看张家古楼下面的机关。
这一晃又是大半月,胖子琢磨着闷油瓶要是死在山谷,尸体早该腐烂了。他不是往坏处想,仅是因为他实在强迫不了自己往好处想。吴邪已经彻底把自己关进个人世界,没表情,不说话,被吴二白送到杭州一家具有疗养性质的医院。胖子隔三差五来这里逗吴邪开心,顺便也给自己解闷。
“小吴,吃香蕉?”胖子把一根香蕉扔进吴邪怀里。
吴邪望着天空,一言不发,就像胖子是个透明人。
“哎,我是幼儿园阿姨么?每天管你吃喝拉撒睡。你好歹来点反应,什么不好学,学小哥?”刚说完,胖子意识到什么,马上闭嘴不言,但已经晚了。
吴邪原本面色平静,这下又起波澜,继续看着天空,轻声道,“他的毒还没解。”
“他一定能逢凶化吉。想那西沙王母城云顶天宫,哪里他不能闭着眼睛来去自如?只是小小的塌方,无所谓……”说归说,胖子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今天有什么消息?”过了一会儿,吴邪终于把眼神转向冷落已久的胖子。
胖子咬了口香蕉,“也没什么。汪家除了汪藏海,留在外面的那批人中也有一个领头的,相当于副族长。你二叔联系了这个人,可是汪家同样没有汪藏海的消息,他们大费周章从上空找到塌方的山谷,但那里已经是废墟,所有一切被掩埋在泥土和岩石下,就算挖掘也要好几年。”
“是么?”吴邪若有所思。
“我对你二叔说张家一定不会把秘密留给汪家,汪家不可能挖出什么东西。”
吴邪知道吴二白早已回家,而且编造好理由忽悠自己的父母,说他最近忙,过段时间才能回来看他们。同时,解家有了新当家,就是那个“篡位者”,据说很有些手腕,解雨臣离去前曾找过他,并且亲自把解家托付给自己的对手。现在,霍家也由霍秀秀的兄弟姐妹看管着,一时并无大碍。
早春三月,新绿满城,到处生机勃勃。只是江南多雾霭,太阳还没出来时,视野被苍茫的白雾笼罩住,很有些憋闷。
吴邪坐在病房的阳台上等待日出,鼻子里满是从下方花坛飘上来的新鲜泥土味儿。
“春天终于到了。”他想。
吴邪看着快要痊愈的手臂,忽然鄙视起自己。明明已经做到这个地步,愚蠢地想要削骨还父,削肉还母,可还是被闷油瓶送出山谷。他要的东西,真的很难给吗?
门开了,进来一个人。
“小三爷。”
吴邪没回头,知道是那个老伙计,也是唯一还称呼自己为“小三爷”的伙计。
“我把照片放在床头柜上。”
老伙计说完立刻离开了房间,只剩一沓照片静静躺在晨曦里。
吴邪眯起眼睛,用手指隔开想与眼球做亲密接触的阳光,心头一阵烦躁不安。这段时间,他的二叔整天派人监视着他,就连前来探望的胖子也不能幸免。胖子说是来看吴邪,到后来最大的乐趣竟是点评吴二白差人送来的美女照片,要说吴二白挑选侄媳妇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只可惜吴邪不屑一顾。
几次三番下来,胖子终于腻味了,把照片随意扔到床上,朝吴邪眨了眨眼睛,问道,“小吴,难道你不会好奇吗?你根本没问过我关于张家古楼的事情。”
吴邪正在看报纸,半天没翻过一页,过了几分钟循声望向胖子,脸上麻木的神情在某种程度上像极闷油瓶,他似乎不关心任何东西,即使地球毁灭了都与他无关。
“不知道他们还活着没?”胖子叹了口气。
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吴邪如此坚信闷油瓶还活着。在那个山谷里有个地方可以藏身,闷油瓶带他去过,所以他们一定还活着。
“胖子。”
“嗯?”
“我的手好得差不多了,晚上留下来锄大地。”
“两个人?”
“对。”
胖子沉默了一会儿,起身道,“行,这里没扑克牌,我出去买。”他把“买”字咬得很重。
一个多月以来,吴邪首次展现笑容,如同早春的阳光,虽然寒意未消,但依然温暖了胖子的心。
“小吴。”胖子背对着吴邪,“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来年你们从我坟头过,记得浇上一瓶酒,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吴邪听到这话,微笑立刻僵在脸上,怔了怔,张开嘴,却不知道回些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胖子出门后,他才问出这句话。
靠着阳台扶栏的那只手不知不觉捏成拳头。胖子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能说出这种话,证明胖子已经明白他的心思,甚至已经肯定了他的做法。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
深夜,皎月高悬,到处都明晃晃的,不是一个逃跑的好日子。然而吴邪与胖子这对搭档走南闯北合作无间,要从监视者的眼皮子下离开也并非难事。
可能吴邪长久以来的温顺麻痹了监视者,再加上胖子有个习惯,什么好东西都往身上揣,从张海杏那里搞了不少张家研制的药,这次拿监视者做了小白鼠。
“我在他们的饭菜里加了点料。”胖子晃着白色小瓷瓶,一看就是张家的风格。
吴邪忽然有些同情那些人。
胖子的人脉在北京,吴二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