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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是吃不到过过眼瘾也是好的。
看得到吃不下不是更痛苦?
无法理解钢太朗的心情,我耸了耸肩,一边喝咖啡一边等着雾岛凌人醒来,心情不知怎的平静了不少。
咖啡很好喝。
20
灌下第三杯咖啡后,雾岛绫人终于醒了过来。
在此之前,我也恢复了冷静,顺便检讨了自己下手太重,猜测雾岛绫人或许是吃软不吃硬的典型,但我和颜悦色地对他没准会把人吓到,我便依然面无表情地看他。
刚醒过来,他还有些茫然,睁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四处张望,感觉像小孩子一样无害。
「醒了。」
「……!!!」
不给他瞪眼的机会,我冷冷道,「睡得还舒服?睡着了还姐姐、姐姐地叫,没看出你是这种人。」
吃软不吃硬?
那也要看我想给他吃什么罢,让我故作姿态给他『吃软』,还不如杀了我呢!
「你说什么!!」
如果不是被捆着,我毫不怀疑雾岛凌人会跳起来与我打斗,但没说谎话我当然理直气壮,「难道不是?」
从有马处得到的『记忆』虽然全,但也只到被『壁虎』虐待差点疯掉之间的大概事情,也许是因为当初我毫无理智陷入疯狂,或是心智成长不好窥探,总之CCG不知道我那之后经历了什么,我如今缺的只是从壁虎处离开到被CCG收押的记忆罢了。
嗯,还有和钢太朗相遇的记忆。
我不免多看了钢太朗一眼,见他仍盯着图册内心流口水,才将视线定在雾岛凌人身上,「雾岛熏香……是你什么人。」总说记忆不重要,但能找回来些总是好的,何况有马给我的只是文字,CCG给我的东西也未必都是真的,能听听故人之言也好。
雾岛凌人冷笑,「我凭什么告诉你!」
「……是姐弟一类吧。」又看了他一阵,我其实无法理解他的想法,我是有远远地见过雾岛熏香的,姓氏一样长得也像怎么会没有血缘关系?
狠狠一噎,他更恼了,「那你问什么?!」
「没什么。」
不知怎的我没了问下去的兴致,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或许是被看出我目光中的嫌弃,他身后的怒火几乎实质化了。就算是兄妹姐弟之流,我跟他应该也不熟,前尘往事都忘了,寻回来也是徒增烦恼罢了。
之前为活着而活着,也没想过寻找记忆,如今活过来忽然想寻找了,又发现没有意思。
……嗯?
21
反正雾岛凌人昏着到了我们的暂住地,我也不耐烦处置他,就把人敲晕了丢到相遇的街巷。因为我们从不在住处附近捕猎,那地方离暂住地也远,雾岛凌人找不回来。
最后看了一眼雾岛凌人秀气有余威慑不足的脸,我把人丢了就走开。
他也就看着秀气,好歹是个喰种,总不至于被『欺负』。
至于记忆……
「你遇到什么了?」
也许是我把情绪表露地太过,刚一进门就被钢太朗发觉,愣了一瞬,我觉得我应该好好维护自己冷面冷心的形象,立即否认,「没有。」
「……」
难得放开了彩色图册,钢太朗盯着我看了一阵,直看得我有点发恼才道,「曾经有位很敬佩的前辈,他告诉我要相信直觉,他的直觉从没错过,唯一一次出错,就错失了改过的机会。」
我有点茫然。
「那天正是雨天,我在敢去支援前辈的路上遇到了你,你不让我过去,戴着奇奇怪怪的面罩还故意挑衅,因为你最初没使用赫子,我还以为是模仿喰种的犯罪,后来你咬了我一口忽然长出了赫子。」顿了顿,钢太朗又看了我一眼,语气淡淡的,「我输了,你没杀我,说『不要让你成为杀人犯』,让我逃走。」
「我逃了,而因为我支援不及,前辈已经死了。」
他的语气极淡,其中的哀恸却无法掩饰,我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坐到离钢太朗较远的沙发上。
……原来,我们竟是有仇的。
「为什么每次你都会在关键时刻出现?」
钢太朗像在问我,又像自语,说起我们仅有的几次相遇,追查独眼喰种时对我身份的猜测,以及最终与我的战败。他没有细说,神色间却都表露无疑。
他憎恨着喰种,如今却成为喰种。
比起忘记了前尘往事的我,钢太朗实际上更无法接受他成为了这种生物。
我不知道自己此时摆出了什么表情,只垂眼盯着自己黑色的指甲。钢太朗真的会变地和我一样吗?哪怕他是由人类变成的喰种,也与我不同吧,我终究……只能是一个人。
「……我希望你活着。」
「——?!」
心跳蓦然加速,我抬起头,滚烫的血液还来不及流经心脏就蓦然僵冷下来。
怜悯我?
那双眼睛里的情感是怜悯吗?是吗是吗是吗——你凭什么怜悯?!凭你曾经是人类?凭你记得过往?我想找回记忆的行为很可笑吗?我啊,一点都不需要你的怜悯啊,钢太朗。
我或许已经疯了罢。
回过神时,我发现自己正掐着钢太朗的脖子把他压在身下,简单地连赫子都不需要出动。
因为钢太朗没有反抗。
为什么不反抗?想死吗?是了是了,你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对不对?
——没有人、会留在我身边、对不对?
哪怕都是由人类变成的喰种,你和我也是不同的,成为怪物的只有我、只有我!软弱的,懦弱的,逃避的我啊!谁也不愿意陪在我身边,你也是我也是英也是你们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不要我,你们谁都不要我——
「喂,金木你……」
猩红色的液体落在脸上,钢太朗蓦然慌张起来,似乎挣扎着想做些什么,可我仍然不懂啊,有什么可慌地呢?
「呐,钢太朗。」
收拢了手指,我扬起嘴角,有什么滚落到嘴边,甜的?咸的?我只知道钢太朗的更慌乱了,于是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大,「答应我好么?」
——让我,把你吃掉吧。
——彻彻底底属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写了什么啊_(:з」∠)_
亚门君一不小心戳了金木的死穴啊啦啦啦啦啦~
☆、Day 10
22
我把钢太朗吃掉了。
……开玩笑的。
吃掉了就没有了,如果他真正『属于』我,就意味着连这个与我最相似的家伙都消失了。
没人愿意留在我身边。
无论多么相似,钢太朗都不会愿意属于我,比起承诺不再离开,他或许宁愿被我吃掉也说不定。
这种『冷静』出现时,我已经撕扯掉了钢太朗肩上的大块皮肉,为了方便噬咬人类,喰种的牙齿足够锋锐,我甚至能从血肉模糊的伤口看到其下被零星鲜红血肉包裹的森白骨骼。
钢太朗满头冷汗,却死死咬牙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真的,一点都没反抗。
「呐。」
轻轻抚摸他的脸,我极力凑近想看清他的每一丝表情,却也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为什么不反抗呢?……钢太朗真的想被我吃掉么?」
——宁愿死去,也不愿留在我身边。
我想哭,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哭,我想笑,却找不到笑的理由。哭泣和欢笑是属于人类的情感,而我,终究是个怪物啊。
我想我终究被改变了。
以为有了同类就有了希望,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我终究该在黑暗里独自行走下去,直到有一天被更强的生物杀死,或喰种,或喰种搜查官,本来,就不该奢求有人陪伴。
「嘘——」
我看不清钢太朗的表情,明明是为了看清才凑得近,可我没看清他,却看清了自己。
「真是抱歉呐。」我说,确信自己必定满面歉疚,「原谅我可好?」
钢太朗露出困惑的表情,我知道他一定在想我到底发什么疯。
……其实,钢太朗很温柔呢。
可是温柔,又有什么用?温柔的人才最残忍啊……明明,得不到的,何苦让我看见?
不过我想到了『偿还』的办法。
「真抱歉呐,钢太朗。」我重复了一遍,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五指掐入自己的肩,刚才我吃掉的是这里的肉,所以,还回去的也该是这里呢。
以血还血,以肉还肉。
我不再欠你,你也不再欠我,如此,可好?
之前我咬他时无动于衷,这时却挣扎起来,我不得不出动了赫子。
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钢太朗。
笑眯眯地撕下那处皮肉,我只觉快意,有什么吧嗒吧嗒地洒落在钢太朗脸上,血红血红的,或许是血吧。我固执地把肉塞到钢太朗口中,就像我第一次逼迫他吃喰种的肉时一样。
这是最后一次逼你了,钢太朗,原谅我吧。
「唔……不……放开……」
我不明白为什么钢太朗挣扎地更激烈了,难道是我的肉很难吃么?啊啊,那可真是抱歉了,请稍稍包涵吧,毕竟我是只怪物,怪物的血肉肯定很难吃吧。
弯下腰,我舔掉钢太朗眼角的泪水,……竟然难吃到让你哭出来啊……
钢太朗蓦然僵住了。
我顾不得他的表情,专心致志地撕扯肩上的肉,直到见骨。没办法,钢太朗比我壮多了,最喜欢锻炼身体的他的肌肉密度也比我强,所以我只好以量保质了。
「……真是乖孩子。」
全部喂他吃下去,我心满意足地收回手,甚至还笑了一下。
钢太朗也安静地看着我,他肩头的伤口早就止血,我甚至能看清它肌肉重生,血肉粘连的模样。
真好啊,喰种。
我不免感慨,这样我就能放心了。
「以后,钢太朗想去哪里呢?」用袖口擦拭钢太朗脸上的血迹,我相信自己的表情足够和善,甚至可称作『彬彬有礼』,唯一让人不满的只是我身后未曾收束的赫子。「可以让我知道么?」
没说话,钢太朗表情困惑。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的表情这样说。
……好吧,也许我不该问的,反正以后也与我无关了。
「不说就算了。」本来还想着知道后,就再也不去免得彼此尴尬,不说也罢了,世界之大我哪里去不得,有缘才会相见,我们,怎么会有缘呢。
我最后整了整他的衣领,做势要吻他的眼睛,吓得钢太朗闭上眼,浑身僵硬地动也不敢动,于是我笑了笑,嘴角贴上他通红的耳尖。
「再见咯。」
没有给钢太朗反应的机会,我毫不犹豫地打晕了他,像对待雾岛绫人那样,却又温柔地多。
好好睡吧,钢……亚门先生。
醒来后,你就不会再见到我这个讨厌鬼了。
——高兴吧。
23
没有谁离开了谁活不下去。
我不记得是从哪里听到的这句话,如今我却对它深信不疑。与亚门先生相处至今也不过一年,它占据了我空白过去的大半光阴,然而真的,没有谁,离开谁,活不下去。
一路走走停停,我几乎走遍了东京都的23区,唯一不曾涉足的是传说中的24区。
我回归了时间模糊的生存方式,杀戮,进食,游走,没有目标。我渐渐习惯于每到一个地方就寻找那里最强大的喰种,然后与之战斗,也说不清我想做什么,或许是希望有一天能碰到更强大的那个被杀死,或许只是顺应命运追求更强大,最终有一天得偿所愿,顺应天命。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我变得越来越强,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松了口气?或是不甘心?
然后那一天,我,看到了『我』。
站在墙边,我收敛了一切声息,就如同不曾存在。青年挂着腼腆的表情,满头的黑发,唯有发梢是浅浅的白,他穿着白色制服,手中拎着象征喰种搜查官的金属箱,与同伴说笑着走过我面前,半点没发现我的注视。
他们在说什么呢?
我想,大脑清明地不可思议,却实实在在听不到一丝声音。对了,我其实不曾真正存在,也不该存在的。我从不是『金木研』,我只是害得金木研痛苦绝望的『喰种病毒』罢了,如今我被分离出来,金木研理所当然地该进入CCG。
憎恨着喰种呢,『我』。
按了按眼睛,我笑出来,对的,我不是『金木研』,不是人类,不是喰种,那么……我又算什么呢?
果然,唯有『怪物』二字罢?
笑容越发不可抑制,我捂住嘴,撕扯过无数喰种的锋利指尖掐入脸颊,鲜红的液体沾了一掌,伤口飞速出现又缓缓愈合,却因为深陷的指尖而徒留空洞。
英也好,过去也好,我何苦追寻过去的真相,反正这一切都不该由我操心,『金木研』会将一切搞定。
不是『金木研』,是谁。
我是——
『怪物』啊。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一不小心神展开,话说接下来怎么办呢……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