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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福晋也不似面相那般绵软,才进门就打听到了内院才知道的事情,用不了几日就能在这宅子里过的很好了。
这样也好,府里确实不需要娇养的花朵。
老嬷嬷又道:“这个点了,四爷可想用点夜宵?新娘子今日不好洗手羹汤,都是提早准备好的,爷可要用些?”
四爷当然点头,再过一更天就要去宫里了,能混些时辰也是好的。
当丫鬟们捧着各色膳食鱼贯而入,四爷瞧清了菜品时,不动声色地拿手指随意点了几下,转头看着福晋问了句,“多棋木里,你要来用吗?”
掩在龙凤喜帕后头的福晋,点了点头,随着头部的点动,点缀在喜帕上的金色绣线,在红彤彤的烛火下氤氲出流水一般的光泽。
四爷搁下筷子,瞧了眼老嬷嬷后,拿起喜盘上的杆秤,轻轻一挑,喜帕便如水流一般顺势滑落。
四福晋庄严而温婉的妆容,少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清婉,也没有了之前在永和宫的宫门口,见到的那一抹认命的苦涩,多了几分稳重与使命感,或许还有几分决心。
四爷点了点头,一边听着老嬷嬷的唱词,一边与福晋完成最后的成婚礼。礼成众人退下后,四爷坐上了椅子,继续吃着。
四福晋只稍微愣了愣便解下沉重的喜冠,披着一头软滑的细发,上前伺候用膳。
四爷吃的很慢,并不是不喜欢吃,而是做的也还不错,虽不是熟悉的味道。但也证明了,这是四福晋早就备好的。虽然这菜式依旧是小六的口味,但摸的确实准,而且还能在嫁进来前准备好了,看来这府里依旧被塞了不少的人马了。
这福晋是在提醒还是有着其他的意思?
直到用完膳,漱口,洗手,重新上了茶,四爷也还是没有开口。这久久的沉默相对,让福晋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福晋再久的练习,面对预想之外的事,一时半会地也问不出:爷是否要歇下,这种初次闺房的话,当然会表露出几分真实的紧张。
她一不自在,四爷也只好站起声,走到窗户边上,遥看着天上被雾云如披薄纱般,小心拢在中心的明月。
直到窗外的那颗启明星摇摇欲坠,天色即更替时,四爷的眼睛终于亮了亮,低咳一声,
“这几日你顾着些自个,我得了空就会过来的。还有既然你来了,府里的人,你都看着办吧。不过正院的书房,你就不必管了,我若是呆在书房,也自有人照料的。
还有委屈你了,将来我若能得我所爱,也定让你有个圆满的人生,这是胤禛对你的许诺。”
福晋眼眶红了红,还是选择张嘴说出这几日的思量,
“这种事亘古有之,爷爱谁,娶进门就是了,除了福晋之位是皇阿玛给的,我不能让之外,其他的,我可以给她任何,如今四爷却要为一个人守节,置我于何地?
爷们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今日是你,明日是我,就这么明争暗斗地绕着一个男人过一辈子。这都是女人的命,我们已习惯认命,爷却连这个认命的机会都不给吗?”
四爷揉了揉眉心,一改之前的面无表情,露出一抹认真的态度,定定地看着福晋,一字一句地缓缓说着,
“他,我无法娶……坦白来讲,也知道委屈了你,但我真的输不起,也不能输。你说的我都知道,别说眼前的,就是外放的官员有的也是妻妾成群,外头养着小妾,还一得空就厮混在青楼。更知这样做等于是毁了你所有的希望,但我早已将一颗心给了他,只想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四福晋忽地笑出了声,“一生一世一双人?纳兰的词?但你已经明媒正娶了我。”
说完利落地蹲身行礼,被噎到的四爷也没有再说什么,大步地离开这里。
四爷走后,一日的疲惫,还有这一夜的紧张,让四福晋的面容都有些苍白暗淡。克制不住地出了口气后,最后还是微红着眼眶,不知所措地看着铺在大红锦被上的素白帕子……
同样守了一夜的嬷嬷走了进来,看了眼齐整的内室,还有福晋纹丝未动的衣饰,叹息一声,说道:
“四福晋,委屈你了,奴才是德妃安排的礼嬷嬷,任何事都不会传出去的,但这素帕还是要送上去的,那只能如此了。”
说着取下一支簪子,往手指上戳了戳,又往帕子上抹了抹,还撒上些清水,待微干后仔细地收拢放入捧进来的金丝楠木盒子内,躬身行礼、后退。
福晋待人走后,死命拧着手里的帕子,喘息着竭力不想落泪,可是眼泪终究还是纷乱地掉了下来。
☆、第100章 暖暖暖互依依
回到房内的四爷;细细地看了会小六,就算睡着了;依旧微皱着眉;身子僵直,甚是不安。
有些心疼地俯身轻拍了会,又轻揉了会他的后颈;看着他松开眉结;翻身睡熟后。走出内室;在外间让人取来洗漱水,梳洗更衣。
整理衣物与用早膳的这空挡,又让人去将还跪在外头的福喜唤来。
跪了一夜的福喜整个人都蔫巴巴的,形象点说,就是一夜之间,一个松软的白面馒头变成了隔夜的玉米面馒头。黄蜡蜡的脸,失去亮光的小眯眼,圆滚滚的身子似乎都瘦了一圈,低垂着头,上翻着眼珠子,眼巴巴地看着四爷。
四爷不欲再看那张脸,对着他蒙头就扔过去一块巾子,“跪了一夜还不老实,接着跪。”说完就走。
福喜拿下脸上的巾子后,笑的牙不见眼,忽地感到身上一冷,又赶紧将巾子遮回脸上,跪在外屋,等着六爷叫起。
四爷回看了眼福喜后,也是摇了摇头,带着苏谙达如往常那般先是去了趟毓庆宫。与正在用早膳的太子爷讨论了回朝堂上的事后,又一道去了上书房,随后便是一日的各种琐碎之事。
幸好前几日太子爷表面不会管那帮门人,所以这些日子安静了不少,也没有让人头疼的事,四爷随着众位大臣一道告安。
不但大臣们看了几眼四爷,连太子爷也有些诧异,觉得着四爷今日确实有些不同,人虽然看上去并无多大的变化,但一告安,眉梢嘴角就都含上了一抹温情,显得人都温和了不少。而往日里就算没事,也不会这么急着回去,看来刚成了婚的就是不一样。
太子爷点头让他们都退下后,转身吩咐传话的谙达,让他备一些女人用的东西,作为宫内贺新婚的名头送到四爷府里去。
礼送到时,四爷正抱着小六在看他写扇面,一连写了好几首,四爷都不满意,正好福喜这么一打岔,小六更是不愿再写了。
四爷回头看了眼手捧礼单的福喜,也不想看,只对着他摆了摆手,“既然是送福晋的,就送她那去,以后这些事就不要来问我了,府里的事琐事自应由福晋去管。”
说罢低笑着,掐了把小六鼓起的脸颊,“怎么,小坏蛋,写个情诗都不肯,来,看我写”。
说着就取下一支瓷柄紫毫,沾满浓墨,思索了会,笔端下落,行书流畅而婉转:
一把瑶琴歌一曲,
生生世世情难尽;
只为当初一回首,
爱起心中难自拔;
小心祈求佛赐缘,
雨过天晴彩虹现。
又换了支软毫,在下方画了一池挤挤挨挨的菡萏,最中间的是两朵并蒂,还勾勒出了俩只交颈缠绵的鸳鸯。
然后轻啄了下小六的嘴唇,眼看着他涨红了脸,目光躲闪着一直后缩,却缩入怀里,愉悦地笑出声,并将手里的笔递给了他,
“这副扇面可不能我一个人全拿下了,你也得写点或者画点什么。”
小六呆呆地看着眼前带着痞气的四哥,张了张嘴,没有接过笔,反而伸手去扯他的脸皮,扯的四爷凝住勾嘴坏笑的表情,任由一只爪子在脸皮上肆虐,有几下扯重了,有些生疼,也巍然不动地由着小六瞎扯。
小六翻来颠去好一会,直到四爷的脸皮被扯的满脸指印,也没有找出任何假扮之物,只好停下了爪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糯糯地唤了声,“四哥……”
四爷摸着脸颊,抽着嘴角,将手里的笔又往小六那递了递。
小六嘀咕了句,“情诗不会,过于中规中矩的含蓄你又不喜欢”,歪头苦想了会,终还是写上了:
回廊一寸相思地,轻履踩踏喜相迎,
菡萏朵朵并蒂挨,十年厮磨十年心。
小六的大字从小都是临着四爷写的来练习的,而四爷的教习也极为严格,一个字写不好,是要反复地写,直到写好为止。所以他字迹与四爷极为相似,同样的端方持稳,气势凌然。只有细小之处才会稍显绵软与转寰,若是不细看,是根本分辨不出的。
四爷垂眸看着小六刚写好的字迹,吟诵出声,在最后一句十年厮磨十年心时,声音也有些不稳。定定地看了好一会,闭了闭眼,沉淀下彼此互懂互重的激越心情,珍而重之地吹干纸墨,放入盒内仔细锁好。
并喊来福喜,让他带着盒子里的扇面去内务府定制一副扇子来,要精工细琢,不可马虎。
福喜只消一遛眼,六爷那背过身的样,就明白里面的东西是出自何人之手,赶紧点头应下,
“爷,要什么料子做扇骨?府库里有块薛蟠薛大爷送来的塞外寒玉,触手润泽细腻,通透漂亮,最奇异的是里面竟然是带着繁如点星的雪花似的纹路。别说是要用了,就算是看一眼也觉得凉意然然,若是握在手心里,也必然是沁凉舒适,极为漂亮的,扇起风来嘛,那凉爽劲就甭提了。”
小六倒也没注意什么寒玉不寒玉的,什么东西没见着过,只想着两人缠绵写情诗的笔迹,怎么着也不能让宫里的人认出来,不然传开了,都没好果子吃。
也就顾不上羞涩,赶紧探出头来,快速地说了句,
“四哥有这样的东西竟然也不说,就要这个了,不要另雕琢纹路。还有这私人物件的,也不需要弄什么皇家印鉴,还是送到薛大爷那去吧,他最有想法。”
四爷只略微沉吟了会,也明白了小六的意思,“福喜,就这么办吧,扇面也还是另刺绣一副,这张扇面裱好后也要拿回来,让薛家大爷不要提是谁人的笔迹。”
小六听到这里,在后头吐了口气,丢下还在吩咐的四哥,就往内屋的床榻上滚去。拨弄了会窗沿的喜字贴花,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之前写的扇面算是和四哥定情了么?茫然地在榻上滚了又滚。
直到一双手扶住了腰,无法再滚时,又拱了拱身体,扯来靠枕抱在怀里,就是不敢和四哥对视。
哪知四爷只是抚了抚他的脸颊与脖颈,一看并没有出汗,也就踱步走出内室,去办公了。
小六鼓了鼓脸颊,暗自发闷了会,自动滚下床榻,又追了出去,和四哥挤在一张椅子上,托腮看他认真办公的样子。
四爷转身将人抱入怀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处理公文,也没避开小六的打量。但这家伙看了没一会就发困,揉着眼睛,转身抱脖子,很快头一点一点的就在四爷怀里软了下来。
四爷低咳一声,喝了口茶,悉悉索索地解了外袍的扣子,抽出袖子,反手往他身上一盖,继续书写。
日子这么一天天,平稳而又甜腻地过着,两位爷还以为最起码能得过且过到皇阿玛回来之时,谁知那面拿给薛蟠制作的扇子,还是出了事,还扯出一堆的麻烦来。
作者有话要说:满一百章~(≧▽≦)/~
☆、第10 1章 各人各心思①
不仅扇子是四爷吩咐的,连扇面上的诗句与画作;瞧着也是四爷的手迹;薛蟠看过后;哪敢马虎。
立马就腾出一间小院;将最好的玉雕工匠与绣工亲自请到里面,吃穿用都伺候好了,也时常过来溜达一圈。看他们一个个的;话虽然不多;也少有拍马屁的行为,最多就是客气地喊一声东家;做事却是十分地用心与勤恳。
薛蟠也渐渐地就安下心来,不再如最早那般;吃住行都与他们在一起。也会偶尔出去一趟办点事,回来时则安安静静地看着扇子的各部件,一点一滴地完成。
可问题就出在了这,若是其他地方还好说,在自个家里,这进进出出的,还有送进送出的汤汤水水。家中大大小小,特别是几个鬼机灵的小丫头片子与小厮,只稍微一打探,自然就知道了最近大爷接了笔生意,挺看紧的,所用之物也不俗。
家中的主子也是知道的,但也没多好奇。
甄英莲是一门心思地扑在哥儿身上。
薛母经常往荣府走动,聊聊天,打打牌,逛逛园子,过的倒是十分闲适。
而薛宝钗则时常与园子里的姐妹玩到一处,写写诗,作作词,绣几个小挂件,看着自在,其实内心焦的很。特别是这半年小六爷的闭门不出,四爷不再过来,要知道再过半年,六爷到了约定的时间,必定会搬出回宫,而如此一来,哪还会与四爷有什么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