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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鬼道中和了你体内的瘴气,应该能让你觉得舒服点。」
背对著一护没有将视线转到他身上,蓝染以毫无感情的声音冷淡的开了口。
「……谢、谢谢……」
「然后呢?你有事找我吗?」
「!」
对一护小声吐出的谢意之类的丝毫没有兴趣,示意他有话快说的蓝染淡淡地接话,语调冷漠得令一护在那瞬间话语一塞。
「……那个灵压是……瓦史托德……?」
带著战战兢兢的神情一护这麼一问,回过头来的蓝染嘴角一挑,刻上了冷酷的微笑。
「下次介绍给你吧,虽和基里安相比起来力量完全不是同一种等级,但外观和我们大致上没什麼差异。」
「你……!」
蓝染那副就像是发现了有趣的玩具似的语气,让一护自躺著的床铺上一跃而下,而后一把抓住了悠然地坐在椅子上,像是俯视著一护似的眺望著他的蓝染衣襟。
「你到底想要什麼?!」
「……」
对著脸上渗入了悲哀及苦涩、乞求似的叫著的一护,蓝染的眉头微微地靠拢。
「制造出破面、毁灭了世界,做了这些以后你还想要什麼?!根本就什麼都不会剩下啊!为什麼你就是不懂啊!?」
对於一护拼命的劝阻,蓝染抬起了毫无蛛丝马迹以致完全看不出任何想法的冷漠双眼,看向了对方。
「……你说什麼都不会剩下,但对我而言,我本就没有任何想要留下来的东西。」
「……」
「拥有那种东西再让自己尝到丧失感,不认为这实在愚蠢至极吗?」
有了重要的世界是如此、有了重要的什麼东西是如此、有了珍爱的什麼人,也是如此。
从蓝染目空一切的台词里,一护只感到无可救药的虚无感。
「……骗人的……」
一护落下了乾哑的低喃。自蓝染冷酷的眼神、刻著无情凉薄微笑的嘴角里,总觉得在一瞬间,自那其中的深处感觉到了某种被熏烧的东西。
「什麼?」
「要是这样的话,为什麼你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一护悲伤地皱起眉头,直盯著蓝染。在他说完的瞬间,蓝染感到一阵抱著冰块似的冰冷直透入骨。
「嘴上说什麼都不会留下,但你明明就想紧抓著什麼不放。」
「……」
「但除了自己制造出的东西以外,你什麼都不相信。所以才这麼做吗?所以才想要属於你自己的王国吗?」
一护的问句令蓝染的嘴角咧出了嘲弄。
蓝染攻打尸魂界的理由,原来少年认为是因为他想要创造出新的世界吗?
蓝染举起手,伸向了在不自觉时已极近地靠向他的一护的脸庞,感觉不到温度的冰冷的手,轻轻地抚摸著对方柔滑但却消瘦了些许的脸颊。就像是要确认对方确实存在著似的,谨慎又细致地移动著。
「王国吗……」
被一护带著疑惑的琥珀色双眸凝视著,蓝染轻声低语。
他并不想要什麼王国。
也不想要那种带著沉闷灰暗色彩的人偶。
现在,传达到这只手上的体温。
他想要的东西,始终一直就只有在他面前的这个唯一而已。
在与这名少年相遇之前,自己到底追求著什麼呢?到底想要些什麼呢?
那些所有的因由,现在已经是离他遥远而暧昧不清了。
桧木色眼眸里的深渊是不可思议的平稳,在那其中摇曳著近乎哀切之情的灯火。那就像是强力地诉求著些什麼似的、又像放弃了所有一切似的空茫目光,令一护无法移开视线。
「蓝、染……?」
像是全身都动弹不得似的,一护仅能挪动唇瓣、蹒跚地织出对方的名字,而后抚在一护脸颊上的蓝染手心渐渐地向下滑动,男人的姆指像是一掠而过似的碰触了一护的嘴唇。
「……我想要的东西是,我绝对无法得到手的东西。」
蓝染将视线自即使拿开了手之后,也还是呆若木鸡地看著自己的一护身上移开。而后就这样将一护留在了这个地方,迳自离去了。
Act。14
在蓝染离开后过了一阵子,东仙端著水现身了。
「你还好吗?一护。」
「嗯……」
接过了对方端来的水杯,一护露出了无力的微笑。
「……那只瓦史托德不是蓝染队长叫来,而是自己出现的。」
「来这里拿掉面具成为破面吗?成为成体吗?」
「……」
「不管是不是蓝染叫来的都一样,反正要在这里做的事是同样的。」
满怀败北感的一护话语,使得东仙露出沉痛的表情噤声不语。盯著手中玻璃杯里清水的一护,将视线转移到了从房间里能向外望见的灰色景色上。
「到底还有哪里不够呢……」
没有对象的问句自一护的口中轻泄而出。
制造出破面是为了毁灭世界,目的是什麼?为了要得到什麼?
所有一切都由自己创造构筑的王国,只知服从的被制造而出的人偶。
这些一定都是,只要蓝染希望的话就能得到手的东西。
那麼,就算他冀望了也绝对无法得到的东西,又是什麼呢?
只要有了那个的话,他就能得到满足了吗?就算不需要王国或破面也够了吗?
一护不自觉地自口中发出了忧虑的叹息。
东仙静默不语地盯著以恍惚的眼神不著边际地眺望著窗外的一护。
蓝染他大概,不论是破面或是世界、甚至是崩玉,对这些都不抱持执著吧。
他所冀望的是,这名少年能留在身边而已。他所恐惧的是,这名少年不再留於他身边的事。
不够的东西,一定就是,少年自身吧。
对於投予给他的情感,不能期待也不能盼望对方能有所回应。那就是,对他们的惩罚。
「……好想回去……」
像是随著思绪脱口而出,一护无意识说出口的话语令东仙的表情瞬时绷紧了。
那是东仙、市丸,还有蓝染最不想听到的台词,最害怕由一护口中发出的台词。
所有的思考及身躯各处都在那瞬间像是断电一样停止了运作,东仙僵立当场。所以他没有注意到,在那时候,门扉处传出了细微的声响。如果注意到的话,他就连担心的余裕也都没有了吧。
「……你,后悔了吗?」
东仙用含著像是战战兢兢地要碰触绝不能碰触之物一样的胆怯,以及隐藏不住的难过悲恸的声音问著一护。听闻入耳的少年便转过头来,在注意到一脸哀怆的东仙时,带著困扰似的苦笑了。
「不是的,东仙。」
他说著,目光再次回到了手中的玻璃杯。
「我并不是在后悔来到这里,也不是说想回到尸魂界……」
一护细瘦的指尖,轻轻拂去了玻璃杯表面沾附的水滴。
「我想,要是能回到我刚到尸魂界的那个时候就好了……虽然这种事不可能做到啦。」
「?」
看著东仙虽不发一语,表情却浮现明显的讶异,一护「所以说……」,略为踌躇地把话接了下去。
「我啊,明明一直待在蓝染的身边,可是却完全不懂那个人的任何事。所以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和那个人有更多交谈、更加了解那个人……这麼做的话,那个人为什麼会想做出这种事,他到底想要得到什麼,就大概能够明白了吧——现在的我是什麼都不懂的。」
「一护……」
声音渗入了些微自嘲的一护,东仙像是要安慰他似的轻唤著。
「……那个人他,有著无计可施的孤寂啊。」
「……」
「因为太孤独了,所以他没办法回头、也没办法停下脚步。因为不相信自身以外的事物,所以不论谁的话都无法传达给他。」
落漠低喃的话语里,可以窥见浓浓的灰心。
「……我的声音该怎麼做才能让他听见……」
带著哀愁的低语零落而下,一护像是要献上祈愿似的,将两手放上了玻璃杯。
一时之间,静寂造访。
(蓝染队长……)
东仙在心里呼唤著。
(这孩子,是这麼拼命的想要理解你啊。不是同情也不是其他,只是如此温情的……)
不论在何时在何处也不曾改变过的,一护善良温柔得令人怜惜。
(对这名少年,你应该不做任何一丝的保留,毫不隐瞒的告诉他你的感情啊。)
不论,得要承受自一护那里得到的任何反应都一样。
因为这是他们所背负的业报。
满盈冰冷空气的昏暗走廊,灰色坚硬的石质地板上,白色的外袍衣摆随著步伐翻动,比周围空气还要更寒冷刺骨的灵压毫无声响地移动著。
蓝染桧木色的双眸溶进了比黑夜还要更深不见底的黑暗,只余冷酷无情。
「真是蠢透了……」
蓝染以混含著嘲弄的冷淡声调落下话语。
『好想回去』
早就明白会是如此的,因为那孩子是那麼地深爱著那个傲慢又不公平的世界。
自己到底在犹豫些什麼呢?
想要的东西只要抢夺过来就好了,根本不需要投注什麼感情,也不需要什麼话语。
能够将少年留在此处的最有效也最快的手段打从一开始就有了,然而一直无视它的自己实在是太过可笑。
说到底,只要让少年就算想回去也回不去就行了,这显而易见不是吗?
只要让他知道,他已经再也没有能够回去的地方,就行了。
「咦,没有把要也叫过来吗?」
市丸问著回到大厅的蓝染。
「银。」
但蓝染没有回答市丸的问题,而是以窥探不出感情的冷澈声线叫了市丸的名字,这道光只是叫了名字而已就足以冻人入骨似的、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畏惧感的声音,令市丸诧异地皱起了眉头。
「关於先前你想问的事。」
「吭?刚才那件……」
「瓦史托德的事。」
「啊……是的。」
市丸带著了然的神情点了点头,那是在一护来到大厅之前的话题。现在在这城垒里的瓦史托德,说他知道另外两个瓦史托德的所在地。
「你去把另外两名接过来。」
「咦?」
「地点你直接问他就行了。」
蓝染语毕,不等市丸回答就转过身去,拒绝了所有一切的白色背影,再次地离开了大厅。
「……他是认真的吗……」
市丸以微妙的表情轻泄而出的低喃,被这个以冰冷的石壁所包围的由静寂所支配住的空间里,悄然无息地吞没了。
隔天的夜晚,本以为会和平时一样把晚饭端来一护房间的市丸,手上却空空如也,只是带著心不在焉的微妙神情,「蓝染队长找你。」地扔下了这句话。
「……你有点怪怪的耶?」
对著微皱起眉头的一护,市丸仅是露出了带著困扰的浅笑。
按照市丸指示的地点而去,到达的却是前一天感觉到了瓦史托德灵压的那个大厅。将门扉打开,出现在一护眼前的是,设置在长长阶梯顶端的王座,以及悠然落坐於这个足以环视俯瞰整个空旷空间王座上的蓝染。
「过来,一护。」
蓝染以平稳的声音叫著怔立在门口的一护,他贴在脸上的那副淡笑,却在一护的胸口里落下了不安的影子,骚动不止的讨厌预感瞬时蔓延到了整个背脊。
「……什麼事?」
步上了长长的阶梯后,站在蓝染面前的一护讶异地问著他,少年的这副模样,却令蓝染的嘴角缓缓地挑起了狐度。
「干嘛啊?」
那抹冷酷的笑容硬生生地搧起了一阵不安,一护的询问显得乾硬。
「我说过要介绍给你吧?」
带著笑意,蓝染愉悦似地组出字串。
什麼人、在一护问出声之前,蓝染像是打出暗号似的举起了手。
於是黑色的人影倏地出现在王座的阴影处,压倒性的灵压随之一现。
「是由纯粹的力量所产出的结晶哟。」
面对著只能愕然呆立於原处的一护,蓝染轻描淡写地脱口而出。
「这就是瓦史托德,你是第一次见到吧?」
宛若要溶进黑暗里似的漆黑发丝,像是覆盖住头发的虚之面具的碎片。
抱持著灯火无明的虚无、暗淡无光的翡翠色的双眸。
自这副与人类相差无几的身躯上散发而出,那与死神明显的大相迳庭、非比寻常且异样的高密度灵压。
咕咚一声,一护不自觉地咽下了呼吸。
「这位是破面No。3的『乌尔奇奥拉』。」
随著蓝染的话语,被称为是乌尔奇奥拉的破面维持著面无表情的模样,对一护轻轻地点头示意。
「No。……3……?」
凝视著眼前将压缩后的灵压宛若盔甲缠绕其身的破面,一护恍惚织出字句的声音带著微颤。
「还有别人吗……?」
「还有另外两名,现在正在沉眠。」
眺视著一护的模样,蓝染感到好笑似的逸出轻笑。
「一名是浅蓝色的头发、另一名则是淡金色的头发,站在一起的时候还挺华丽的呐。」
蓝染边说著,冷酷的目光投向了破面,对方这次则是朝著蓝染低下了头。
「你知道吗?一个瓦史托德就持有队长级以上的力量。」
随著蓝染的台词,脸色惨白的一护紧绷的双肩猛然一颤。
「我们这里有护廷队的前队长三人、以及瓦史托德级的破面三名,而另一边是队长十人。撇开专职救护的一人的话,剩下的战力是九人……」
啊,不过,你的前任上司大概一直在睡,说不定只剩八人能应战吧。
辛辣地讽刺著的蓝染,止不住富含乐趣似的笑意。
「连副官也算进去的话,大概就勉强能站在为之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