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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都可以哦。”
忍足跳起发球,用了百分之五十的力量,球速不快,球路也不刁钻,但是对失明的人来说,要接到也不是容易的事。但是大家似乎都忘记了,不二不是一般的失明的人。他失明前是公认的天才,虽然看不见,但他对球场是极熟悉的,更何况开始之前,他特地以步代尺,将球场的大小牢牢记在了心里。再加上在忍足发球时,他听见球拍击打球的声音,就已经计算好了球大致的力量和线路,球刚落地,他便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这就是他需要球场保持安静的原因。
顺利的将球回到对面的球场,听着周围传出的惊呼声,不二笑着说:
“竟然打到了诶,小侑果然还是很照顾我啊。”
“不仅打到了,还是在场内,周助,你总是让人吃惊啊。”忍足看向迹部,“那,怎么办,景吾?”
“愿赌服输,”迹部走下来,“周助想打球,我们陪他就是了。”
“那我们加点赌注,怎么样,小景?”不二笑眼弯弯。
“加注?你难不成是想和我们比赛?”迹部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是太小看我们了,还是太高估你自己了?”
“是比赛没错哦,不过呢要换个规则。”不二将手臂舒展开来,在原地做着准备动作,“规则就是,如果你们不能6…0赢下我,就算你们输了,怎样?”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输一分,就算你赢?”迹部和忍足互相看了一眼,“行,周助你要是输了,你就要穿一天女装去教室上课,怎样?”
这可是个报仇的好机会呢,整天被不二的恶作剧弄得焦头烂额,这次可是他自己送上来的。
“别太自信哦,小景。”不二笑了笑,“输了可是要答应我的任何要求哦。”
“周助,你当本大爷是什么人?来吧。”迹部拿起球拍就往球场走。
不二勾起唇角,摸索到球柱,然后从球柱开始,沿着边线走到底线,右转90度,准确的走到中间停下。看来的确是记住了球场的范围,忍足走到场外,忽然对这个游戏有了些期待。
比赛开始,迹部的发球局。虽然是比赛,迹部还是尽量控制住了力量,不二再厉害,以现在的情况,也不可能在公平的情况下和他对局。本来就只是为了让不二开心而已,在不伤到他的情况下,赢了比赛,然后让不二穿一天女生制服。迹部想到这里就觉得开心不已。
迹部的发球,不二虽然凭着敏锐的听力和以前积累下来的球感能回球过网,但是要取分却不是容易的事。虽然迹部已经尽量控制住不打吊高球,扣杀也减弱了力量,但是不二的回球依然还是轻易的被迹部破解得分,转眼已是5…0。
不过忍足和迹部都没有丝毫要赢得比赛的预感,因为他们都看出来,不二通过前5盘的比赛,已经渐渐熟悉了迹部的球路。而且,总觉得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呐,小景,记得输了要答应我的任何条件哦。”不二的发球局,他笑眯眯的在底线对着对面的球场挥挥球拍。
“啊?现在0…5落后的人可不是本大爷,周助你才是,输了别耍赖。”
“那,我要发球了哦。”不二抬起握球的手,手指捏着球,旋转,挥拍。
“15…0。”忍足从震惊状态恢复过来,开始报比分。
竟然是消失的发球!网球场里观战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准备发第二球的不二不由得停顿了一下。
“都给本大爷安静一点!”迹部阻止大家的声音扰乱不二的判断,脸上泛起笑容,“不愧是天才不二周助啊,三个月没碰网球,技术一点没有退步。这样才有意思,接着来。”
“小景,做好输球的准备哦。”不二笑眯眯的开始发第二球。
“哼,别太嚣张了,周助。”迹部跑到网前,“在消失前打回去就行了,别指望你能用这个发球拿下这一局。”
迹部在球变速前将球击了回去,没想到不二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已经在球的落点等着了,看那个姿势,赫然是燕回闪。原来消失的发球不过是诱饵。
“30…0”忍足推了推眼镜,扬起嘴角看向不二。
“周助,接下来要用什么?”迹部笑着问,“你应该知道燕回闪不能再用了吧?”
“当然,”不二依旧笑眯眯的,“我还没有把小景小看到这个地步呐。”
迹部看起来像是被不二挑起了兴趣,完全忘记了打赌的事,接到第三个发球后,完全没有下杀招的意思,反而是想看看不二接下来会怎么做。再一次将球击向不二,不二准确的跑向球的落点,忍足注意到不二将球在网面进行了高速旋转,并且将球拍换了个面继续加强球的回旋,这个忍足记得是不二在对四天宝寺的白石时用的招式。
随着迹部的回球挂网,忍足想起来那个名字叫“赫卡通克瑞斯的守卫”。
“40…0”忍足看向迹部,他觉得还是要提醒一下他比较好,这家伙好像完全忘记了不二的可怕,“景吾,再不干脆拿下比赛,你可就要输了哦。”
“呃?”迹部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比分已经40…0了,要是再让不二拿一分,就要答应不二的任何要求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只要是不二提出的,绝对没什么好事。
“抱歉啦,周助,本大爷要认真了,虽然有点对不起你,不过我可不想再被你玩一次。”迹部严阵以待,他现在彻底的明白,把不二当做一般失明的人可就大错特错了,先不说不二本身就是一流的网球选手,对场地也很熟悉,他自身的身体条件可是放在那的,日积月累的训练也不是白练的,就算看不见,经验也还在,他可没有别人想象中那么弱。
随着不二打出了一个机会球,迹部毫不犹豫的跳起扣杀,不二使出巨熊回击,迹部迅速的退回到底线,击出一个边角球,不二赶到球的落点,反手打出一个削球,球高高的飞向空中。
会出界吗?迹部看着球的轨迹,心想。一阵风吹过来,迹部忽然惊醒,周助竟然在这时候打出白鲸?立刻赶到球的落点,在球反弹至不二手上前,将球击出去。
但是他愣住了,球的确没有出界,在最高点时忽然下坠,直接落向底线,然而球没有反弹。不是白鲸,是白龙!
“啊~~输了呐,景吾。”忍足走过来看着还在发愣的迹部,把他朝不二的方向拉过去。
“周助,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啊。”迹部站在不二面前,“你现在真的看不见?”
“你想耍赖,小景?”不二微笑的对着他。
“不,但是有一个挑高球,几乎听不到击球声,你竟然接到了。”迹部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景吾,我刚才就一直在想,我们在答应打赌时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忍足将手搭在不二肩上,“你还记得周助这家伙在和立海大的仁王比赛时的场景吗?”
“就是那个会模仿的仁王雅治?我记得那个时候他模仿了手冢的才气焕发之极限。”
“你还记得不二是怎么破了仁王的模仿么?”忍足继续帮他回忆。
“啊!!!”迹部叫了一声,“心之瞳!是心之瞳!周助,你存心引诱我们上当。”
“是啊,忘记了周助有心之瞳,竟然就答应了赌约,我们太大意了啊。”
“啊,这么说,小景你貌似不服气?”不二故意叹了口气,“算了,就当我没说过好了。青,拜托你扶我回学生会室吧。”
不二叫来青,准备离开网球场,被迹部叫住了。
“你给我站住。”迹部伸手拉住不二,“本大爷向来说话算话,愿赌服输,你说吧,你要我答应你什么?”
“先陪我去个地方,小侑也一起来哦。”不二开心的深吸了一口气,“好久没运动,流汗的感觉,好怀念啊。”
“好,不过先回去洗个澡,等下你要去哪,我和侑士都陪你去。”迹部说完,转头对着球场边围着的其他队员宣布结束训练,但是大家显然还沉浸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他们可从来没想过一个失明的人和他们部长比赛还能赢得胜利,虽然那个人是被称为天才的不二周助,虽然只是一盘。
迹部也不去管他们,径自和忍足一起,陪着不二离开了球场。天边的最后一抹夕阳也消失了,周围在陷入一片黑暗之后,学园里的路灯又重新送来了光明。
手冢,网球果然还是让人开心的呢。没有让你放弃果然是对的,你是比我,甚至是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喜欢打网球的人啊。不二抬起手放在胸前,衣服下面紧贴着皮肤的地方,静静的躺着一个小小的项链吊牌,不二一直贴身带着,从手冢离开那天起。一个礼拜后的澳大利亚网球公开赛,相信手冢一定没有问题的,不二一直放不下的担心,现在渐渐消散了。至于自己,已经够了,今天也许是最后一次了,虽然迹部没有发挥出真实水平,也没有真正的比赛尽兴,但是,已经够了。他不能继续下去的,手冢一定可以。
洗完澡,不二带着青,和迹部忍足一起坐上了等在门口的车,按照不二说的地址,没过多久,车就在一家寿司店门前停住了。
“原来你是想吃寿司啊?你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我带你去吃好的。”站在寿司店的拉门前,迹部看着这明显不华丽的小店。
“不,这里就行了。”不二示意青拉开门,率先走了进去。迹部和忍足也只好跟了进去。
“欢迎光…不二?!”河村的欢迎还没说完,一抬头看见走进来的竟然是不二,不由一阵惊喜。
“隆,好久不见。”不二听着隆的声音,熟门熟路的径自走到他面前,在柜台前坐下。
河村看见后面跟着的迹部和忍足,也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
“青,你也一起吧。”不二侧头拍拍身边的位置。
青看了迹部一眼,他点点头。
“隆,给我三份特制寿司,然后青的那份她自己拿主意。”
“诶?三份么?”河村看着迹部和忍足,有些惊讶,没想到除了不二,还有人喜欢他的特制寿司啊。
迹部和忍足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露出一脸钦佩的表情。
“嗯,要特大号的哦。”不二笑眯眯的说。
“好,马上就来。”河村在制作台上忙碌起来,忍足心生疑惑的看着一脸笑意的不二。特意打赌就是要跑来陪他吃寿司?不二什么时候这么轻易放弃难得的恶作剧机会了?可是到现在为止,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忽然想到他古怪的味觉,忍足一阵头皮发麻。
“河村君,那个特制寿司不会是芥末味的吧?”忍足望向正在忙碌的河村。
“是啊,而且特大号里的芥末都是加量的。”
难怪河村刚才一脸钦佩的望着他们。忍足和迹部同时看向不二,后者笑得云淡风气,而且看起来正无限期待。
“三份特制寿司好了。”河村将寿司摆在他们面前,然后将另外一份拼盘摆在青的面前。
“真的要吃?”迹部看着寿司上绿油油的芥末,轻咳了一下。
“小景想反悔我也没意见啊,反正也是预料之中的事。”不二漫不经心的说着,然后拿起一个芥末寿司放进嘴里,“啊,隆,味道比以前更好了呢,我都不知有多想念你做的芥末寿司。”
迹部火大的看着不二,知道他故意激他,但是没办法,自己还偏偏反驳不了。
“你赶紧把你那个预料之中丢到太平洋去,在你心里,本大爷什么时候是会反悔的人了?”迹部说着就拿起一个芥末寿司丢进嘴里,下一秒端起茶杯将茶一口灌了进去,然后一阵咳嗽,不知道是辣的还是喝水呛的。忍足伸手轻轻拍他的背,忽然想起了什么。
“周助,你还记得手冢给你定的十条守则么?”
“啊,不记得啊,有这个东西么?”不二有些疑惑。
“呃…我忘记了,那是手冢特意留给我的,”忍足想起手冢让他帮忙照顾不二的时候,拜托他了一些事情,都是不二的一些小习惯,有要注意的,有要尽量避免的,自己还没跟他提起过,“总之呢,其中有一条,就是要禁止你无限度的吃芥末寿司,对眼睛,对胃都不好。”
“我怎么不知道,小侑你要是担心小景,你帮他都吃掉也行啊。”不二一副想找借口的表情。
“不然我现在给手冢打电话确认一下?”
“……”不二沉默了一下,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说,“竟然拿手冢来压我。”
“请称之为尽心尽力的贯彻朋友之托。”
“好吧,”不二将面前的寿司盒递过去,摸索了半天摆到他们面前,“我的这份就请你们代劳好了。”
“什么?”
“浪费粮食是不好的习惯,既然手冢不让我吃,那你们俩就帮忙分担了吧。”不二不待他们说话,边对着河村微笑着说,“隆,请另外给我准备一份,我要三文鱼寿司,鳗鱼寿司,还有海胆的,还有鲔鱼的,蛋卷的…”
那天以后,迹部和忍足整整三天说不出话。
过了几天,不二给手冢打了个电话,提起了忍足说过的十条守则。手冢说,那是在知道他转学到冰帝并且要住在迹部家之后,担心他会不习惯,所以和忍足说了一些他平时的习惯和喜好。当然也少不了提起对胃刺激过大的芥末了。
不二有些遗憾的说,他已经很久没吃过隆做的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