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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小师弟成天就会胡思乱想,秦义哈哈笑道:“说什么呢,哈哈……宝啊,你是想娶媳妇儿了吧?成,为兄回去给找好姑娘说说。”
“师兄!”
秦义摸摸下巴,“也是该娶媳妇儿了,别害羞么!”
“难道师兄就没想过?”
“当然想过。”
叔宝被秦义理所当然的流氓样弄懵了,好吧他们当兵的不需要什么矜持,“师兄你喜欢哪样的?”
秦义下了马拍拍马脖子,大黑马亲昵的蹭了蹭主人就和叔宝的马入了树林里,两人前方几百米是一处营地,神策军营地。按理说神策军不应该大部队在长安附近集结,神策这些日子的动静还真不小。
“师兄?”
秦义回头,笑的邪气,“去了一趟江南发现那的人都挺水灵嫩的跟豆腐似的,娶回家得供着养啊。”
叔宝满眼惊奇,“看上谁啦?”
秦义脑子里莫名闪过某个金灿灿的人影,现出白惨惨的牙道,“嗯,拐个二少爷回去做媳妇儿也未尝不可。”
叔宝一惊,“你是流氓啊师兄!人家可是男的!”
“谢谢啊。”
“我真不是在夸你。”叔宝扶额,再次强调,“人家可是个男人!”
秦义掸了掸衣领上的扬尘,“我眼神比你好看得出来。”
“那你还……”叔宝这才发现秦义笑的嘴角都快抽搐了,“师兄!你又逗我玩!”
秦义摸了摸他的狗头,一语双关,“你可真是个宝啊……”
叔宝扁嘴,“这神策军的事得仔细查查,咱们要回府里了吗?”
“走吧,回去给你找个水灵的媳妇儿。”
“咱们府里哪有水灵的姑娘?全是大老爷们和一群母老虎……”
“哈哈哈……这话可别和曹将军说,小心她和你急。”
虽然嘴上那么说,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秦义觉得吧,他们这些常年玩命的人还是别娶媳妇儿祸害人了,一不留神被戳个透心凉不让人守寡么?不过,那个叫叶长风的藏剑二少爷哭起来的模样,一定很动人。
“啊……嚏。”叶长风疑惑的揉了揉鼻子,旁边的曲无心睁大眼睛看他,“叶大哥你怎么了?着凉?”
着凉?“太阳当空照大黄对我笑”的夏天着凉?
一大一小两人正在路边干瞪眼,叶长风的大白马悠闲的在甩尾巴吃嫩草。他对曲无心黏人的态度简直脱力,这姑娘听他劝不穿那明显的服饰了,但不愧是苗疆人,性格豪迈奔放又热情。他要上纯阳找兄长,曲无心也要去……而且,痊愈后的曲无心除了黏他外就在客房里专心炼蛊,那团乌漆抹黑青紫色冒烟还会动的东西叶长风简直是敬谢不敏,这让他想起幼时被毒尸追的可怕历史了。
“叶大哥,不是要去纯阳吗?怎么还不走?”曲无心背着小包袱,怀里抱着个古怪的坛子,圆圆的包子脸上满是天真。
“……”
“叶大哥?”
叶长风头疼,比流风哭闹还觉得头疼,这五毒小姑娘要这样去纯阳,那群牛鼻子不得挥挥衣袖把他们赶下山啊?不行!得想个对策。
叶长风猛的想起某个小姑娘嘴硬说不想但是心心念念的天策军爷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死道友不死贫道”。军爷,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抱歉啦!
被算计的曲无心和秦义同时觉得背后一凉,秦义大喇喇的继续骑马,曲无心则是抱着坛子仔细看里面的双头蛇,眼里满是笑意,轻轻的和它们说话,“小蛇乖,这次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的。”
第四章
“嗬!哈!……”
校场上将士们正在演练,长枪舞的虎虎生风,整齐划一的队列让人看了很舒服。
秦义才回到天策府就把叔宝扔到那群彪悍的小师妹堆里去了,幸好从洛阳带回来的糖葫芦还能堵住那群姑娘的嘴。某痞子军爷咬着酸掉牙的糖葫芦曲着腿斜躺在小山丘上,耳边传来兵士们热血沸腾的“哼哈”声,吐掉嘴里的枣核捂着腮帮子。
“嘶……酸死人了。”比长安城的小还这么酸……
在一旁训狗的兵士见他一个大老爷们一边念叨一边啃糖葫芦实在忍不住笑,抱着小狗凑上去说,“秦将军,阿黄前阵子刚生了崽,这是最好的一只,你要么?”
秦义看了一眼,道:“狗?”
小将士摇头,把小狗崽举起来,“阿黄和咱们养的那头狼生的,这崽子别看它腿有点短,才生出来没几天就追着战马跑了。”
秦义看着那只小狼狗,黑漆漆的眼睛很有神,毛色跟狼一样是银白色的,四只小狗爪带了黑色的皮毛,很健壮。
“汪呜……”小狼狗朝秦义叫。
“呵……真有意思。”秦义跳下小山丘走过去揉了揉小狼狗的脑袋,“小不点我才不要。”说完就走了,嘴里咬着木签哼唧哼唧的准备回去睡一觉,等过段日子李承恩回来了再商量神策军以及那封信的事,哼,西湖醉鸡?我还红烧狗肉呢呸!
叔宝让师姐妹们蹂躏了好几天,被通知有人找秦义时他还有些懵,脑子里只有“嫂子找来了”五个字无限循环。当他见到曲无心时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急速后退很没出息的跑了,途中还带翻了师妹们剪纸的小桌子。
秦义擦完长枪正在屋子外演练,一个“虎”使得震天响,仔细听还伴有虎啸声。长枪破开凝固的风犹如老道的笔触,一笔一划苍劲有力。叔宝尖叫着“师兄”奔进来,秦义来了个回马枪,长枪势如破竹般擦过叔宝的脸颊,叔宝觉得脸都疼了,皱着眉头又喊了声“师兄”。
秦义收了长枪,运功调息,“啥事?”
“那个……那个……”
“啧……婆婆妈妈的你还是个兵么?”
“师兄,你媳妇找来啦!”叔宝大吼一声,惊得来偷听的人下巴都掉了。
“哈?”秦义差点没摔了手里的武器。
他这个师弟是师傅李承恩耳提面命他带的,从入师门拜师开始。别看叔宝年纪小,眼睛可好,战场上都是靠衣服辨别敌我的叔宝却能认人,且速度很快,就是脑子不太好使。带的久了秦义发现这小子还挺好玩的,让他乏味的日子增添了不少的乐趣,当然,也有麻烦。比如眼前这桩,这小子胡说八道的本事日益见长。
秦义看着眼前的曲无心心里在咆哮:这是啥情况?谁给他送来的麻烦?
旁边的信使期期艾艾的看了他一眼,道:“秦将军,这说的是让你先带带孩子,你看……”
“孩子?”
曲无心怀抱着坛子脚下踢着小石子玩,圆圆的包子脸上满是委屈。后面偷看的一众人等被软萌的小姑娘嘟嘴的表情萌到了,纷纷上前,“师兄你上哪弄出来的娃啊?长这么水灵嫂子一定很漂亮。”
“老子哪来那么大娃?”秦义没好气的说,“喂,给老子送回去。”
“这……”信使擦了擦冷汗,他也是第一次接这种送人的单子。那个藏剑的二少爷不止银子多关键是他会说啊!说什么要跋山涉水路上危险带着个小姑娘不方便,让他尽量走大路把人安全送到,钱不是问题。哎,这年头挣点钱不容易啊。
“呜……呜哇……”曲无心鼓着脸突然哭起来,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哇哇大哭,一边的硬汉们全都吓了一跳。他们天策即使是个女娃娃都不轻易哭,这种眼泪和泉水一样的女娃真叫人吃不消,说话都得轻轻的。
秦义又被吓懵了,第二次。他把一边看热闹的人都赶走,然后板着脸听着曲无心抽泣半天,才伸出手盖在曲无心的脑袋上,轻轻的拍了拍。男人的手宽厚,干燥而温暖,还有点笨拙。
曲无心偷偷斜着眼看他,发现男人紧张的肌肉都绷紧了,小心翼翼道:“大哥哥,无心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他上哪了?”
“叶大哥吗?他上纯阳宫了。”曲无心想起叶长风和她说过,眼前的军爷叫秦义。当初她还是挺想上纯阳的,但叶长风委婉的表示纯阳宫终年飘雪冷死个人,她怕冷。她还担心这么突兀的来天策府会不会让秦义不高兴,可叶长风却说,一见他不耐烦就哭,一哭一个准。
那个俊朗的藏剑弟子真是焉儿坏,肚子里是黑的。
“纯阳啊……”秦义感叹,“叔宝。”
“师兄!”叔宝立刻站直。
“带曲妹子去休息,我先去校场。”秦义挥了挥手跑了,只留下曲无心和叔宝大眼瞪小眼。
待所有人都散去后,信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暗戳戳的溜了。
仙乡久在红尘里,唯余一山月色清。
纯阳宫山门处,叶长风牵着马抬头看这巍峨的高山,道观很雄伟庄严,不似他们藏剑山庄的小清幽,从里到外散发着与世隔绝的气息。总之他骑着马爬了半天的山都没看见一个人,而且这地方冷的直掉冰渣子,难怪他兄长那张脸已经瘫了没什么表情。
叹了口气,叶长风把马给了山门处的马夫照料,裹紧身上的貂皮大衣走进山门。虽说不是香火鼎盛但香客不少,都在虔诚的点燃焚香,几位道长也在和香客交谈。走到焚香道观的后面,一眼望去是一阶连着一阶的石阶,上面覆盖了少许的白雪,苍劲的青松抓着崖壁顶天立地。
球状的叶长风爬上太极广场,中央的大八卦图上一干纯阳弟子正在互相切磋,旁边的小道长小道姑站得笔直笔直的,背着手摇头晃脑的在跟着前排的师兄诵诗。叶长风一眼就看见他兄长捧着书站在一群小萝卜头里,那张冷的掉冰渣子的脸和幼时一样没多大变化。不过,这些人都不觉得冷吗?
就在叶长风愣愣的看着他家兄长的同时,空中落下了个小道童。“啪叽”一下摔在他脚下,轻呼着拍拍衣摆站起来。然后仰着小脑袋看了眼叶长风,“咦”了一声一个箭步窜到上早课的人群中去。
“谁让你进来的?”
“师兄我错了!”
“去把旁边的雪扫了,早课后舞三才剑法让我看看。”
“是……”
叶长风看着小道童被兄长平平淡淡三言两语就教训了,乖乖的到一边去扫雪。他站着等兄长下早课,冻的身子都僵了。他很想知道,兄长能不能认出自己。毕竟,已经过了十年。
天空突然飘起小雪,零星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扫雪的小道童哭丧着脸把扫过的地方再扫一遍,路过叶长风的时候悄悄的扯了扯他的大斗篷,灵动的大眼睛写好了好奇。
“你和傅师兄是兄弟吗?”
叶长风偏着脑袋,“很像吗?”
“嗯,很像。”小道童点头,指了指眼睛,“眼睛,好像。”
那个死水一样的眼睛究竟哪里像了?
“小道长,你们什么时候下早课?”
“快了,还有一句。”小道童话音刚落,那边的一众小鬼就欢呼一声一溜烟跑了。
蓝白相间的纹袍穿在道长身上,腰间收的恰好,流云袖一甩那星星点点的雪花就飘远了没落到他身上。墨色的发丝一点雪花都没沾到,竖起的发髻很整齐,眉目如画,犹如九天之上的仙人。
叶长风想,他的兄长,果然是被这地方被浸染成了个禁欲的冰渣子老道士。
“长风。”道长拿着书本施施然的走过来,轻描淡写的唤了一声,十分笃定。
叶长风笑了,喊了他十年没喊过的一个字,“哥。”
他的兄长名叫傅长随,他随母姓兄长随父姓。原本就是小江南那边的普通小老百姓,两岁时父母被盗匪给杀死了,他们还曾被拐到洛道那可怕的地方好几天。流离了小半年在机缘巧合下余半仙给他们卜了一卦就分别入了藏剑和纯阳习武。
两人的卦象非常一致,至今他都没搞懂。
身不由己,命由天定。
“怎么突然来了?”傅长随领着胞弟穿过两仪门,迎面而来的道长们纷纷询问,他都只是点点头称是胞弟,小住一段时间。
叶长风抿嘴笑了笑,待人都走没了才道:“嗯,小住一段时间。”
傅长随定定的看了叶长风一眼,上前碰了碰他的额头,“冷吗?”
“很冷。”叶长风边说边裹紧了袍子。
傅道长板着脸牵过胞弟的手,温暖的手心通过皮肤熨烫过去,这是血脉相连的羁绊,不可斩断。他牵着人走的快了些,“走吧。”
叶长风想,这终年冰雪的纯阳宫似乎也磨灭不了他兄长内里的温柔。
“哥,我想你了。”
傅长随顿了顿,“嗯。”
傅道长的屋子里首次点了取暖的香炉,四个角落都点了。他掀开桌子上的小香炉,点了凝神的焚香,再倒了热茶给叶长风,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