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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做爹便是。”
咎殃眉心一拧,盯着他张了张嘴:“你……”
“咎殃!”鬼邪出声截断他之话后,微动一臂敛袖负于身后,浑然天成一股傲睨之势,望进他眸底淡淡笑道:“吾是大祭司鬼邪,吾之能耐你很清楚,如此小事尚不需要担心成这样。去吧,安心照顾劫尘。”
咎殃在鬼邪凝视下,只得返回了床边。心头却莫名有些惴惴不安,不由又看了他一眼。若此法当真如兄长所言对他无事,他们为何不一开始便采用,而是等到这毫无办法时才用?
鬼邪见他照顾着劫尘,这才放了心,收回视线看向缎君衡一笑:“现在开始引血牵魂还是再过些时辰?”
缎君衡盯着他满眼喜色,忍不住皱眉:“再过些时辰吧。你先随吾到侧殿一会儿。”
鬼邪笑了笑,紧步离开,下令让主祭和另外四名女祭司进了房中。
二人进入侧殿后,缎君衡翻掌灵力凝出了结界空间,抬眸看他道:“牵血引魂之法除非了是用了药力后,会对劫尘产生跟先前所言一样的疼痛。若劫尘顺利按时辰诞子,不用药力,对她而言此法也不过跟穿脱衣一样。”
鬼邪轻抚了抚下颌笑看他道:“正因为如此才应该使用此法,这般做,吾才能真正放心。”
缎君衡意有所指直视他道:“你很清楚此法之害,吾以前都说过。”
鬼邪放下手,轻拂过袖口上不知何时沾上的树叶,淡笑斜眸看他:“会让吾承受一次不诞子的诞子之痛,再损伤些细微经脉,外加一丝丝命魂之力。这些都无妨,日后不过再修养上一千年,病便无事了。千年不过弹指一挥间,吾有分寸,此法尚伤不了吾。”任何办法对死人都无用啊!
缎君衡不再跟他打太极,紫色袖袍一挥,转身背对他向射入月光的窗户走去,淡淡道:“今日劫尘会觉产子是你为她把脉时,用功力暗中扰乱了她之宫元气血。”
鬼邪笑了一声,靠在身后座椅背上,抬眸看他月色下的紫色背影,供认不讳道:“你既然发现倒省下吾再告诉你了。吾本也未打算瞒你。”
缎君衡继续出声,问道:“便是为了逼吾行这最后一步?”
鬼邪笑了笑,立直身子,提步走向他旁边,斜眸看他侧脸笑道:“偶尔败在吾算计下一次,也不算什么,莫伤了和气,以后你吾还是要继续合作的。”
顿了顿,继续道:“此法既能保劫尘分毫不伤,又能保天之厉万无一失,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吾最喜欢这种鱼与熊掌兼得之事。”
缎君衡见他如此,倏然转眸挑眉看他:“吾记得当初所言,损伤的不是细微经脉,而是周身所有经脉;命魂之力会散失一半,你所说的一丝丝简直是人间美梦。修养一千年能病好,更是无稽之谈。这一千年只有三分之一的可能会好,剩下的可能便是终身如此,再也难愈。”
顿了顿,状似疑问收回视线,淡淡道:“吾是否该为你隐瞒劫尘咎殃和天之厉所有真相?”
鬼邪哈哈一笑,走近一拍他的肩戏谑道:“夫妻同心,你现在在众人眼中可是吾鬼邪的未婚之人。”
缎君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眸底闪过丝意味不明的复杂光芒,淡淡笑出了声,回眸直视他笑眸:“好一个夫妻同心,替你隐瞒可以,但条件是,你因今日而得之病,必须每日让吾用控灵术治疗,风雨不得间断,你来吾寝殿,或是吾去神殿皆可。劫尘诞子后你若受不了,吾不介意如咎殃般在众目睽睽下将你抱回寝殿。”
鬼邪不假思索颔首,哈哈笑道:“一言而定!你没有机会的。”若当真严重,他或许必须借助他之力方能保存命魂之力,至少在剑布衣和三千倒溯时空回来时需要他之助。
缎君衡撤去了灵力,推门而出:“吾现在为你引血牵魂。”
鬼邪笑笑几步赶上,并立走在他身旁,一同向劫尘和咎殃卧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后天十点左右更新~~
178 楼至赐名
咎殃和劫尘见二人进入后;眸色一凝;让五名祭司先退下;若有所思看着他们轻松一切尽在掌握的四眸。他们避开他和劫尘到底说了什么?
缎君衡看出他眸底的疑问;眸色微闪;走到床边;看向他出声淡笑道:“吾和鬼邪商量如何以损伤最小的办法引血牵魂。一会儿开始后;你定要用功力控制住劫尘的身子和胳膊,尤其是胳膊和手不能乱动。”
咎殃不料他看出了他想法;不自在轻咳一声;笑着点了点头:“你们放心施术。”
缎君衡转向鬼邪;一指劫尘正对面的床边:“你到她旁边坐下;右手五指与她右手五指相贴,指对指;掌心间不得留下一丝缝隙,再以你祭司之力将你们二人之手与外界隔绝。”
忍痛留着汗的劫尘听此言红眸一闪,见鬼邪望向她的安抚眸色,缓缓伸出了手。
鬼邪当即坐下,伸手一按她手掌,骤凝祭司之力将二人双手凝固禁闭在一处凝结所有气息与隔绝外界的空间内,对上她隐藏担忧的视线淡笑:“为兄倒是能经历一次女子诞子之痛,如此机会实为难得,也不是任何人皆可享受。”
劫尘忍着痛皱眉看了他一眼,下意识转向缎君衡问道:“这对兄长可有损伤?”他既与兄长两心相悦,自不可能放任兄长有损伤而行险。咎殃的猜测或许该只是臆测。
缎君衡左手凝出剑指,俯身看向她淡笑,“除了要承受你所承受的痛苦,再有之损伤就是耗损他一丝命魂之力,此后他会稍微虚弱些而已,并无妨。吾回去照顾两日便可痊愈,也算不得是损伤。一会儿吾施功会有冷痛之感,你忍住,切不可以功力相抗。”对劫尘和咎殃与其隐瞒,不如虚实交织说出些,反倒可彻底消除他们怀疑。
劫尘心神这才微松,看了眼无奈暗瞪嫌她不相信他的鬼邪,点了点头:“可以开始了!”
话音尚未落尽,缎君衡眸色一肃,指尖骤凝出雄浑紫色灵力化作五道尖利光刃,嗖然一飞,急穿结界,眨眼间穿筋透骨刺入了二人指尖,一瞬间便穿透连心之脉,勾出十道不同血线融而为一,又一瞬不顿的分化五道各自归入指尖。
劫尘有所准备仍是痛得闷哼一声,骤咬紧牙关,紧皱着眉头忍着。这痛竟然盖过了现在的临产之痛!
咎殃见她身子止不住的轻颤,蓝眸一紧,只能紧紧按住她颤抖的胳膊。
鬼邪心疼她,可也没有办法,急看向咎殃沉声道:“控制好,千万不能让她的手乱动,否则还要再受一次!”
咎殃见他面色如常,未有丝毫痛苦之色,震讶一闪,急颔首:“放心!”劫尘疼成如此,兄长竟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缎君衡左掌紧接着凝功化出水晶骷髅头,剑指点引化咒,击点其上七窍灵穴,凌空一飞,“去!”
水晶骷髅头骤腾空而起,七窍处飞出七道紫色鬼火阴气,直灌鬼邪和劫尘二人天灵而去。见此,缎君衡急又功提双掌,挥袍一接,纳入掌心,急按二人天灵,灌气引魂。
一道道紫色烟气紧紧盘旋缭绕三人身上而生,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不断加强。疼痛也因之一丝丝加重。
咎殃蓝眸发紧,只能双臂不断加持力道和功力,将劫尘越来越痛苦的身子控制在怀中。
鬼邪依然面色如常,只一眨不眨眼地注意着劫尘,见她紧咬的唇齿间全是齿印,心头一疼,却别无选择,微垂眸暗叹一声,
缎君衡细细凝视着二人变化,掌心继续加强灌注阴力。
半晌后,只见鬼邪和劫尘紧贴的掌心间爆冲而出一股缭绕飞旋的绿色火焰,眸色一凝,缎君衡急喝一声:“咒灵锁魂!”双掌骤一沉按,劫尘和鬼邪的身子不约而同瞬间凝固,那一刻的痛沉和平静紧紧定格在了二人面上。
缎君衡同时回掌撤功,翻卷袖袍轰出一道紫色光球,猛击向绿气缭绕的二人手上:“牵血引魂!分!”
话音尚未落尽,轰然一声光耀刺目,逼退了二人指尖光刃,二人手掌被外力强制一分,鬼邪身子骤被弹得向床后倒去,劫尘却是无虞,只似如释重负的软了身子靠在咎殃怀里。
咎殃见鬼邪眸色分时是意识空白直直向地上坠去,惊呼一声:“兄长!”;’
缎君衡飞步急俯身扶住了他的身子在怀,另一手卷袍接住了坠落了的水晶骷髅头,看向咎殃和劫尘平静解释道:“牵血引魂正常情形,马上便无事,无须担心。”
咎殃眸色这才微微一松。
片刻后,鬼邪意识渐渐清明,发觉身子在缎君衡肩头靠着,又见咎殃和劫尘还未散去的眸色,晓得发生了什么,笑了笑坐起身子:“无事。”
顿了顿,突然特意看向正在皱眉忍着腹中剧烈疼痛的劫尘,故意皱了皱眉,一手指向她腰腹,一手按在他身上同样位置,似是有什么重大发现,惊讶道:“果然其疼非凡,比假想之中疼过不止百倍。”
劫尘忍过了袭来的又一波疼痛,才微睁开了眼,发白着脸看脸看了鬼邪一眼,粗喘低语:“受不了就别忍着。”说着眼神示意瞟向缎君衡。
鬼邪轻笑一声,收回手指,也垂下了按在腹部的手指:“现在疼痛对吾如隔靴搔痒。”说罢一走向旁边的缎君衡:“到大厅吧。” 缎君衡转身和他出去,主祭和四名女祭司进入。
劫尘看着鬼邪如常稳步离开后,转首埋进了咎殃胸口,揪紧了身下锦褥,手背上青筋鼓动,疼痛咬牙闷哼着,主祭进来后细细查看了她情形,抬眸看向紧张的咎殃道:“才刚刚开了些,到真正生产还早,吾方才吩咐做了些膳食,一会儿让地之厉用些。”
咎殃继续擦了擦她头上的痛汗,皱眉颔首:“嗯!”
大厅内,鬼邪和缎君衡静坐在中央的石桌上饮茶,静静耐心等待。
缎君衡不时抬眼看看他神色。
鬼邪放下手中喝了一口的茶杯,挑眉笑看他:“你想知晓吾疼不疼明言便是,吾定如实说出,不必如此揪心挂念。”
缎君衡见旁边伺人倏然红着脸垂眸,淡淡收回视线,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吾未挂念,不过看你能撑到何时。”
鬼邪轻笑一声,微动身子斜靠近他,抬手轻按住他的胳膊,阻止他继续喝:戏笑出声:“你当真很想把吾抱回去?”
缎君衡胳膊微动拂过他的手,抬眸直视他双眸,勾唇一笑:“不是想,而是不得不,吾别无选择。最后你定然撑不下去,为了不泄露不该泄露的东西,你必然要求助于吾,吾只好勉为其难动手。”
鬼邪哼笑一声,坐直了身子,拎起茶壶准备为他添茶:“东西可以乱吃,话可千万不能乱说。”
缎君衡一饮而入,放下茶杯的同时抬手按在茶壶壶把上,凝功一拽,轻而易举从他手心夺过,眸色一闪,转而先为他斟茶:“吾来吧,你坐着便可,这茶壶也不轻。”
鬼邪看了眼自己已经微有些脱力的手,淡淡一笑,收回轻支着额头正对着卧房方位,阖上了双眸,不再说话。
缎君衡反手给自己斟满,听着房内劫尘渐渐粗重的喘息声还有主祭不时告知咎殃情况的声音,抬眸望了眼鬼邪状似平静的面色,心头闪过丝莫名复杂,无声暗叹一声,缓慢收回了视线,转向茶杯,静静凝注着上面缭绕直上的热气。
浮风飘散,夜色在等待中渐渐越来越深,凉气无声笼罩了整个王都宫殿,缭绕云烟飘渺在高悬的明月之边,静静拂照着脚步声声的冰尘宫。
树影婆娑间,一夜疏忽过去。
天色乍明之际,鬼邪维持了一夜的身形微微一动,缓缓睁开了眼,迷蒙间只见一道模糊的紫色身影和一块干净沾湿尤冒着热气的棉巾。
“擦擦脸吧!”
视线缓慢顺握着棉巾的手,胳膊移动,最后抬起定在了缎君衡平静凝视他的视线上,微微恍惚一愣。
缎君衡还是头一回看到他如此散去精光算计的不清醒模样,一丝微不可见的波澜闪过,又将棉巾递近些许:“天已经亮了,擦拭一下吧,吾刚浸湿。劫尘刚刚开骨五指,继续等待。”
鬼邪微微清醒,伸手接过,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何时渗出的汗珠,交还给他,挑眉意有所指问:“吾怎会睡着?”
缎君衡接过不答,回身走向不远处特意让伺人摆好的铜盆,再次将棉巾浸入,伺人急要接手,缎君衡看她一眼微摇头,继续摆弄,出声吩咐其他事情:“你去吩咐膳房准备吾和鬼邪的早膳,另去卧房内询问主祭劫尘需要吃些什么。”
话音刚落,主祭恰好从房内走出,伺人疾步过去,主祭凝眸吩咐了几句,伺人颔首,转身离开了大厅去膳房。
缎君衡拿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