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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吾在林间散步,巧遇一个女孩儿,与她对谈,并不知名字,是方才释教执告知峦主才知晓。”
蕴果谛魂敛下诸多心思,拂袖凝功向她飞过一物:“这可是你之物?”
巫阳神女接过,她所发出的装通行令锦囊,诧异看向蕴果谛魂:“圣者怎会有此物?”这些东西应该只在弟子身上。
蕴果谛魂联系她言语和此物,突然想明白了一事,心底陡然暗暗一沉,收回视线阖眸,沉沉压下心绪,才力持平静出声:“此物是你给了你嘱意的帝昙儿?”
巫阳神女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见他只是如寻常般问询诸事,而且不看她了,身上那股气势逼人感顿少了许多,微露出丝笑意,颔首:“那日吾看她服饰是俗家弟子,对谈间,不料她小小年纪佛法造诣实为不俗,但却不知佛法历劫之事,吾怕是诸位师兄事务繁忙,难免有所忽略。几千年前吾亦是被如此忽略,幸得现在已入天佛原乡为佛的主持神女发现,才有今日之佛修。便将一佛法历劫通行令交予她,告知她时间来参加。不为效仿,只是不想有缘之人与我佛错失。”
蕴果谛魂听了,面色平静轻点了点头,心底确是一片沉紧。知神女一片善心仁念,只是诸事,昙儿她!募得暗叹一口气,难道是她命中之一劫!偏偏他有事,让她有隙可乘离开,又早不行晚不行恰遇到神女,神女又恰有那一段旧事公案,自感怀旧缘,多所因缘际会皆造成今日之结局。
罢了,再想什么也无济于事,木已成舟,只能等待结果,若昙儿当真选了神祭法门,也被神祭法门所选中,绝不能让巫阳神女带走,她身上加持的历代神女舍利功德佛力,现在先无关紧要,不论如何,必须将她留在他身边,至于修行法门,以后尚有时间,他定要找到办法解决。
两刻后,一直静谧的密关处突然浩瀚雄浑佛光闪耀整个万佛殿,吱呀吱呀的响声震耳回荡在殿内各处。
巫阳神女坐直了身子,眸色含着期待喜色:“终于能出来了!”、
所有人都抬眸望到了密关处。
蕴果谛魂停下了拨弄佛珠的手指,紧锁着眉头沉眸望去
186 严惩不贷
第一百八十六章
自佛光中缓缓走出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眸色皆含着肃穆喜悦向释教执的方位走去。直到彻底离开了佛光范围,二人模糊的视线前才骤然变得清晰。
案几后面盘腿莲花坐着此行要拜见的释教执,并排坐着不怒却宝相庄严法重的蕴果谛魂。
果……果子叔叔!昙儿欢喜一窒,双眸不可质辛瞪得溜圆,他……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下午才回来吗?按她推算时间,小手猛得一颤;他提早回来了!眸色害怕一缩;脚步顿慢半截,急向旁边的女子身后移去。完了,他能追到这里一定知道她做了什么,看他那眼神,比爹那天的还凶残。他真的生气了吗?她其实也什么都没做,只是来参加了下佛法历劫;虽说独修,可没说不能来参加历劫啊,历劫了她也不一定要共修。爹说什么事不能都听他们安排,得自己思考,她自己选择了,他为何要生气啊?他肯定想不到她选了个什么法门,他知道一定会高兴的。
虽是如此想,昙儿还是被他一直盯在她身上的视线逼得继续藏。
被她紧拉着手藏在身后的女子,微诧异温和一笑扣紧她的手,停下了步子,回身凝向她关心低语:“昙儿妹妹,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一直往我身后靠?”
昙儿苦皱着脸,急冲她眨巴眼,着急低语:“我惨了,音姐姐,你快让我藏藏!把我堵住!”
话应刚落,
“帝昙儿!”
蕴果谛魂阴风冷沉的声音,昙儿吓得身子一抖,僵在了皇绝音身旁,止不住的战战兢兢抬眸偷偷一瞟一瞟,她也知道不该弄昏师姐和各位师兄,可叔叔,你不是说过只要我完成功课就可以自由行动吗?除了方才原因,我已经完成功课了,你不能生气!你生气是不对的!
蕴果谛魂双眸紧盯在昙儿身上低沉说罢,见她重新慢慢挪着步子,才又转向另一名年轻女子出声:“皇绝音!”
皇绝音见昙儿小脸皱成一团,惊异一笑,她这是怎么了?只不过被人叫了名字,此人到底要做什么,而且这个声音她前期修行时并未听过,竟然会让她如此害怕?手急安抚顺着将她藏在身后,紫眸微蹙不解抬起,望向声音来源处。
蕴果谛魂面色刚毅严厉看向皇绝音和昙儿,一敛白色袈裟起身离开蒲团,看不出喜怒低沉继续出声:“你们二人既已选定法门,先去见诸位主持,勿停在那处坏了佛礼吉时。”
他!他是!宝冠,捶腰银发,面容刚毅,手中银色绕胸卍法佛珠,他难道就是这半年时间修佛众人口中说过的龠胜明峦峦主,是久远厉佛大战,魔佛大战传说中的地藏圣者,皇绝音紫眸猛然间不可置信震住,他,他竟然是如此年轻模样,双眸骤难以置信一眨不眨紧紧盯着他的面容。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存在吗?
昙儿为何要怕他?昙儿看着他的神色模样,他看着昙儿的眸色,突然想到了什么,皇绝音骤蹙了眉头,刷的回眸望向身后的昙儿,心底莫名微沉,难道她莫名其妙害怕是和他有关?她的神色分明是认识他!早在于她认识前就已经认识了这个传说中天人般的地藏圣者,她怎么可能会跟他有所牵连,她怎么能认识他?
难道,昙儿是他的,佛门连神女都可有,以昙儿的容姿,虽年纪尚小,但长大后也足以看得出是风华绝代的美人,连她身为女子,在皇室见多了诸种美人,也自叹弗如,难道地藏圣者有意于她?
想着,皇绝音脑中骤浮现出方才一眼中蕴果谛魂的庄严身姿和刚毅面容,以及昙儿和她共行在密关中之事,她们一路行走,她对任何法门皆目不斜视,只专心而行,直到到了神祭法门代表物藏放的洞口时强性非要进去,不与她同入另一个洞窟,似乎她知晓里面是什么,眸色不受控制一凝,难道今日所为分明就是他们已经计划好,昙儿深知那里是神祭法门所在,一旦成为神女,
佛法修为只要在五禅天之上便可与神女肉体试炼。
蕴果谛魂虽然已成佛乡圣者,不与凡人相类,还须紧守佛门戒律,唯独神女此条符合佛门规矩,若昙儿再过七年长大成了神女,他们二人便可暗度陈仓,行诸人间夫妻之事,以他峦主身份,要将昙儿一神女独自控制为他所有,轻而易举,无人会怀疑。如此他就能名正言顺占有她。他刚刚望向昙儿的神色,势在必得强势还有各种复杂,根本不是一个长者该有,她在帝国皇宫内见多了如此。皇绝音余光扫过正台上静立的蕴果谛魂,心口莫名滑过丝不适,他的神色分明已经是对昙儿有别于他人之心绪,如此捷足先登,手指突然不受控制捏紧了她的小手,昙儿疼得嘶了一声,诧异看向她:“音姐姐!”
皇绝音看向昙儿本还带笑的眸色微闪过丝微不可见的复杂光芒,随即恢复了温柔笑意,眸底似在惊异自己怎会用力,状似无意自责,顺其自然地向她道歉。昙儿不疑有他,完全相信了。
皇绝音暗藏的眸色才又深深波澜涌动看向蕴果谛魂,微俯身柔和嗓音应他前面之话:“弟子皇绝音遵圣者之命。”
见蕴果谛魂颔首,眸色虽然广纳殿内,却实际只在昙儿身上,皇绝音的眸底募得闪过丝复杂松开昙儿的手,告知她,她要去拜见不远处的法门主持,佛衣下的手指微动紧成拳,缓步向不远处的住持走去。按照昙儿在密关中所言,与她是几乎同时来到龠胜明峦的,若她和他关系当真,她就只迟了半年而已,仅仅半年!地藏圣者,名峦峦主,她该叫他蕴果谛魂!你既不是传言中高高在上渡出红尘外的峦主,也居然动得世间凡情,你动情不该对昙儿。吾绝不会放过你,帝国内皇储之争,吾韬光养晦暂做弱势到此,不过权宜暂避红尘之计,待到合适机会再一举夺得皇权,没料到在这佛门会有此际遇。一眼入心,吾既看上,便要铲除一切障碍,绝不允许任何人抢属于吾之物。
皇绝音眸底暗光一闪,垂下恭敬行步的双眸眸底一转紫眸,露出丝最为人喜的笑意,停步在她所选法门前,俯身撩起素色俗家弟子衣摆伏身合掌拜向身前主持:“弟子皇绝音见过众相凡窟主持巫阳神女。”
巫阳神女略有些遗憾扫过立在殿中央死死垂头的昙儿,笑笑,看向第二嘱意的皇绝音,紫色神女纱衣香雾一扫托起她的身子:“无须多礼。入吾法门,便要摈弃世俗之见,全心修持,以此法门求证佛道。你年岁已足,资质容貌皆是上品,吾五百年难遇之有缘之人,不必随众,吾收你为近身弟子,法号依然用你之名,弃去原来之姓,摒弃红尘,赐号绝音神女。”
皇绝音敛眸,合十双掌恭敬俯身:“弟子谨遵师父教导。”
殿内其他主持眸色微凝,皆转向皇绝音身上,观其身上缘法。巫阳神女这是有意引导此女为将来接替她主持之位候选,在巫阳神女功德圆满进入天佛原乡时,她便是下一任神祭法门主持。
巫阳神女见她聪慧领悟,已经过尘世之淬炼,她倒也有昙儿难以企及之处,遗憾之外倒也是另一种喜悦收获,眸色圣洁凝光,手指一拈莲花法印,嗖然红光轻闪,一朵拇指大小的火色莲花飘飞而至她额间,诱人光华一闪,莲花绽放额间,飞眸顾盼别有胜于巫阳神女的妖媚动人。
巫阳神女见此满意一笑,皇绝音恭敬收回双掌,敛裟步至她身后,她是今日唯一一个被定为主持弟子之人,才有资格立于此主持身边,立定后静静抬眸望向殿内中央身形较小的昙儿,余光瞥向蕴果谛魂望向她身上的紧凝视线,眸底暗光一闪而过后,顿变成明媚关切神色一眨不眨凝视着。
昙儿紧张一直盯着脚底板,就是不抬头,将整个殿内所有人都当做摆设。刚才偷偷看了一圈,也没见有她选中的法门啊,她要向哪个主持拜过,而且果子叔叔在这儿,一定不会让她拜,那日爹娘和他拟定下独修,他必然遵守,她也没必要再费心抬头细看寻找。
蕴果谛魂沉眸看着她身上隐隐所受加持的佛力涌动,负手一言不发。既不是她选了神祭法门,剩下之事便交由此佛法历劫佛仪结束后再言,此事由释教执主持。
释教执和殿内其他住持紧锁着眉头,看着昙儿身上佛力对应的法门,一时不知该如何办。
其他弟子弄不清楚住持们意欲何为,抬眸敛下好奇不解静静等待。
整个万佛殿陷入一片无声的静寂。
等了许久,昙儿忍不住已两日在密关点滴未休息的困意,轻轻打了个哈欠,抬手揉了揉眼睛,余光偷偷瞟向四周环坐的诸人,蹙眉不解,果子叔叔和其他人怎么还不说话,全一脸为难的看着她?
时间在等待中又过了半晌,一旁的释教执想了许久不得办法,只得转眸肃然凝向蕴果谛魂问道:“还请圣者指点,帝昙儿选上并无住持且已经凋微的法门情形,该如何处理。此法门在佛法历劫前,吾本已经关闭相诱之洞窟,不知她如何又能选上,但既选上,便是根性与此相近,而且受了佛力加持,必须修习此法门,可无人通晓引导,此法门也仅仅只有她一人,吾不知该如何处理更为妥当。”
蕴果谛魂这才扫过昙儿身上熟悉至极的慈悲佛力,对上他询问的视线,微陷入了回忆,敛眸轻叹出声:“负罪法门,自前任主持不曾修成而圆寂至今已有万年,吾修佛法时,尚曾与住持明法辨禅,不料竟已逝去如斯岁月,经书谈辩之地尤在,人已不存。”释教执有错乱的厉佛记忆,他只能将错就错。
顿了顿,眸中现出一片庄严凝光,收回思绪,郑重望进释教执眼中道:“负罪法门修行本就艰难,万年间无人应缘此法门,如今既现有缘人,便是负罪法门再次重扬之际,当初住持圆寂之遗愿,虽隔万年,但吾也该助他实现。帝昙儿,此后为吾座下之弟子,吾亲自教导。”
释教执问他也是知晓只有他能解读负罪法门佛法,本考虑他处理龠胜明峦事务繁忙,深怕为其添扰,尚未说出是否他可收做室外弟子,不料他如此直接应许还是正式弟子,诧异一震后惊喜,合十双掌竖于胸口,越发尊崇,俯身行佛礼:“圣者渡愿,我佛慈悲。”
说罢看向茫然立着的昙儿庄严缓慢道:“近前来,拜见圣者,此后你便是圣者座下之俗家弟子。”
昙儿愣了一愣,刷的抬眸急扫过眼蕴果谛魂,又看了眼释教执,蹙眉直言道:“我不是三宝弟子,也不做俗家弟子,我只跟着蕴果谛魂修行负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