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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无可回避地看着里包恩,如此近的距离,里包恩可以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颤抖,在心里讥笑了一声,“你果然还是动了情,那么,你好自为之吧。”
“是。”半晌,骸才应道。
骸出了里包恩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里时小春和其他几名侍女已经准备好了换用的衣服和装饰,白兰今早出去的,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白莲也不知怎的,平时只要白兰不在就一定会来烦自己,今天却一直在她自己的房间里不见出来。罢了,今晚事后再去看她。
骸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脸,这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无数人想得到镜花楼的艺魁,但是没有人知道在这副漂亮的皮囊下到底隐藏着怎样的过去。里包恩开始的话他懂,白兰不可能为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杀手而动真情,只不过是被利用而已,而且一旦让他知道了自己和白枭的关系,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可是后来他说什么,今晚来的人是自己将来的主子,到底是为什么?
骸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里是一片茫然,以及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恐慌,心底隐隐猜到了什么却不敢将这个答案说出口,怕说了,就再也没办法骗自己了。
晚上的表演与以往不同,整个舞台周围只摆了三张大理石桌,白兰居右,一个年长些的金发俊逸的男人在左边,而他们两个中间的则是一个比骸大不了多少的男人,橙色的头发,橙色的眼眸,皮肤白皙,他温文如水的样子,看上去就给一种很舒心的温暖感觉。不像是习武之人,但是骸可以感觉到,这个人绝对不简单,其武学造诣一定比自己高出很多,甚至比起白兰来也不差。
骸今夜穿了一身白色点墨的衣服,蓝色的发丝看似随意其实是用了两个丫鬟一起盘成的发髻,表面上看来落落大方,内里千万青丝缠绕,整个的感觉就是不会太阳刚,也不会太阴柔,恰到好处地点缀出独属于他的美。向三人行礼,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意,因为这次观众席上少了很多座位,乐师们便坐在与三人相对的方向,一架扬琴,两架筝,三把琵琶,五支笛。这支舞名为“盛世”,是在“莲华”之前,已经排了很久的舞,看来是专门为迎接中间那名男子的,能够配得上这个名字,又能让白兰退居其次的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吧……骸想起里包恩的话,现在白兰的打算已经不言而喻,骸在心里苦笑着,脸上却依然保持着浅淡的微笑。
终于,还是会被抛弃的吧。
这就是一颗棋子的命运。
骸听着耳边的音乐,早已经熟练得不能再熟练的曲子,先是琵琶和筝的快音,激荡的音乐,扬琴为辅,笛声未起,他的身体在下意识地动着,旋转,旋转,再旋转,双膝着地而跪,抛袖,笛声起,乐曲婉转,九个伴舞的红衣女子踏着碎步上场,手中各持一对碰铃,随乐起舞,铃声阵阵,配合着其他乐器,天衣无缝。骸慢慢地起身,卷袖,旋动,无数的花瓣从天而降,花雨里,周围是一片红色,只有他,万花丛中一抹白,白得出尘不染,白得清高绝艳,那个男人的眼镜从骸上场之后就没有离开过他,不像其他人那样包含占有和欲望的眼神,而是欣赏的,欣慰的,敬佩的眼神。但是他要的不是这个人的眼神,他跳的舞也不是为了给这个人看。
纷飞的花瓣模糊了视线,骸感觉到眼睛里有久违的酸涩,好像有什么要流下来了,但是他的嘴角明明还是上扬着的啊,他明明在笑啊……
骸看向白兰,白兰也在看他,只是,隔着飘落的花瓣,不真切的视线,他看不清白兰现在是什么表情。他只能不停滴跟着音乐跳动,旋转,他想起第一天见到白兰的时候,他的那支“莲华”其实是跳给他看的。
其实,是跳给他看的……
音乐终于停止,骸再次向三人施礼,退下。不愿意去听座上三人的谈话,但是白兰的声音还是毫无阻挡地钻进他的耳朵里,“纲吉若是喜欢,我便做个主将他送与你。”
没错,那个男人,是当今的皇帝,泽田纲吉。而白兰说,
若是喜欢,我便做个主
将他,
送与你。
送……
他想起第一次在这里见白兰时,白兰跟白莲抢人,他说,“你喜欢的东西我都可以让给你,只不过,骸是人。”
那么,你今天何必要用这个“送”字。
转过身的瞬间骸微微仰起了头,睁大眼睛,他不敢闭上眼,因为一闭眼,里面的液体就会流下来了,他说过的,不再哭,永远都不会哭。
可是他的心揪得这么紧,疼得这么厉害,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心痛比身痛更伤人,百倍,千倍。
“骸。”刚下了场便碰见暗中守卫的云雀,刚才白兰的话他自然也是听得清楚,望了望那边三人,视线却落在左边那个金发的年轻人身上,只是此时的骸没有心思去观察他看得是谁,他没有和云雀说话而是直接上了楼,进门之后将门关上,跟在身后的丫鬟们吓了一跳,小春大着胆子敲门喊人却被骸一声给吼得吓住。
“都给我下去!”
丫鬟们都吓到了,匆匆离开,只有小春紧攥住了拳头,不愿意离开。“公子……”
“我叫你们都下去!”
“可是……”
骸没有再说话,看来,其他人都知道了,不然小春也不会这样,白莲的反常也可以解释了,也就是说,只有自己还被蒙在鼓里,骸贴着门坐到地上,眼前一幕幕地晃过去,全是白兰的模样。手狠狠地砸向地面,却在半途停下。里包恩的影子在眼前一晃而过,他忽然想起,自己的这具身体,连自己支配的权利的没有。
找不到发泄口,只能将所有的伤心委屈悲哀全都咽在心里,它们像是带了利刃般在身体里流窜着,痛得他撕心裂肺依然只能咬着牙忍受。汗水将他浸湿了,湿透了,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但是他哭不出来,他不能哭,不能发泄,他什么都做不了……
绝望地闭上眼睛,却听到走廊里的谈话声,是白兰和泽田纲吉!?骸猛地站起身,边胡乱擦着脸上的冷汗,边快步走到铜镜前,拿起桌上的水粉在脸上打了些,平静了心跳,门外便响起白兰的声音,
“骸,来开门。”
不想过去,但是他不得不过去。
迈动脚步,走上前,打开门,首先迎来的是泽田纲吉的微笑,“草民见过陛下。”骸作势要跪,却被纲吉拦下,“今天朕只是微服私访,不用多礼。”
“是,谢陛下。”骸的脸上也是微笑,却和纲吉脸上的笑不同,因为他的是假笑,而纲吉的是发自内心的干净的笑。
白兰看着眼前的骸,他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大方地请二人进了房,好像与白兰也只是熟客的关系,左眼下的刺青颜色渐渐变深,骸却像没有看到一般,继续招呼着两人,他脸上的微笑一直没有褪下,直到将纲吉送走,直到白兰黑着一张脸再次站在他面前。
白兰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疯狂地将骸压在桌子上,扯下了他身上层层的衣衫,没有任何前戏,没有任何温存,直接贯穿了骸的后穴,骸疼得眼前发黑,却偏偏死犟着一句话都不说,白兰眼角下的刺青颜色更加浓重,他狠狠滴在骸的身体里驰骋,粘稠的液体流在桌布上,猩红的颜色,血腥的味道,野蛮的抽擦,骸不知坚持了多久,终于昏倒在白兰身下,在最后他只听见白兰说,“记得,你是我的人,永远都是我的人。”
他忽然想笑,可是沉重的梦将他的意识压得死死的,他完全陷入了黑暗。从头到尾,他没有求饶,没有呻吟,没有流泪。
这个人才是真正的骸,褪去假面之后,倔强的,高傲的骸。
白兰看着身下染血的人儿,眼睛忽然睁大,刺青的颜色渐渐淡下去,恢复了正常,他将骸小心地抱起来,放在床上,骸的手冰凉,他握着骸的手一时脑子里突然不知道该想什么,他只是觉得,也许,也许……
他将来会后悔。
☆、第十一章
十一
在纲吉和白兰去找骸的时候,迪王加百罗涅称有事先行一步,却是拐了个弯到了镜花楼的后院,这里是镜花楼中打杂活着护卫住的地方,虽然刚才只是瞥到了一个人影,但是加百罗涅很肯定,他看到的那个人一定是上次自己见的小杀手。
云雀自然也知道他以发现了自己,只不过在这里和他接触一定会被里包恩察觉,便引他从后门出了镜花楼,一直到了上次两人分开时的城南树林才停下脚步,转身看时,果然加百罗涅跟着自己。
“哼哼,怎么,你竟是那楼里的侍卫?还是说,楼里有你要杀的人?”
“这个你没有必要知道。”云雀冷冷地说道。
“哈哈,还是这么冷冰冰的反应呢。”加百罗涅笑道,“你的师父难道没有教过你要懂得掩藏自己的情绪么?”
“哼,难道你只知道用笑来掩藏你的情绪吗?”云雀毫不客气地回道,不只是笑可以当面具,冰冷的脸表情同样是面具,只不过一个是能让人更亲近,一个则是拒人千里。云雀不是没有表情,而是习惯了对不喜欢的人没有表情,而恰好他喜欢的人很少而已。
“哈哈,那我这次倒是受教了呢。怎么,过了五天,不知阁下想清楚没有?要不要来”迪诺依然是一张笑脸,但是云雀却皱起了眉,
“你怎么会知道我就是那天的杀手?”
“如果我说是直觉……你信么?”上扬的眼角,鸢色的眼镜里满是轻松。
云雀眉皱得更深,“那还真是可怕的直觉。”
“嘛,我知道你现在还心存疑虑,不过,我可以等,虽然我耐心不是很多。”
云雀瞟了他一眼,明明是想让自己快点下决定,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这个人不愧是常年浸泡在政治场上的。云雀正要开口,却被加百罗涅夺去了话,
“不过,我觉得你似乎应该比我更着急才对,那个名叫骸的少年可是马上就要被送给我皇帝泽田纲吉了呢。”
“!”云雀大惊,接着大怒,“你查我?”
“怎么,难道你没有在查我?我可是废了好打的力气才查到一点消息,你们的组织还真是密不透风,但是至少我知道,你想脱离组织,而且还想带镜花楼的艺魁一起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骸应该也是个杀手,那么白兰将他献给纲吉的意图就再明显不过,你还想继续听下去吗?”
云雀的冷汗顺着脊背流了下来,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至少自己手下的人查到的一定不是他的全部!
“怎么,吓到了?呵呵,这只是我能力的冰山一角,如果你来我这里,我甚至可以帮助你杀了控制你的人,还你自由。”加百罗涅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云雀面前,他的嘴角仍挂着淡淡的微笑,说话的声音充满了蛊惑,话的内容更是充满了诱惑。
“你为什么这么想让我加入你,就算我算强,也不过是把利剑,你手下应该不会缺剑吧。”
“呵呵,若我说,我就是要你呢,云雀?”
云雀再次睁大了眼睛,但是随即释然,他连自己的身份都知道了,一个名字又算得了什么。云雀一对漆亮的凤眸在夜色里愈发像是染了墨一般,他直直地看着加百罗涅。慢慢地开口,
“好,我答应。”
夜色茫茫,两个男人在这里达成了一个约定,只不过云雀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慢慢踏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中心,到他想脱离的时候已经成为剧中的一部分,想要逃脱却不由自主。
云雀悄悄从后门溜进来,关了门,一转身却对上一个男人,黑发黑衣,嘴角噙着丝嘲弄的笑,他的心脏猛地漏了一拍。
里包恩!
“怎么,这么晚还出去,我记得你好像没什么任务吧?”
“我只是看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便追了出去。”云雀的心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上,声音却是一如既往地冷冽,他知道哪怕只是一丝的不同就会被里包恩听出端倪。
“哦,那人呢?”
“跟丢了。”
“哼,那你还真是有本事。”
“……”云雀怒目相瞪,他从来都不像骸一样那么顺从里包恩。
“算了,这次找你是要你接一个任务,今天来的两个人,中间那个就是泽田纲吉,而他旁边的金发男人是迪王,加百罗涅,以后,你就跟在他身边,把他的行踪告诉我,并且协助骸一起杀了泽田纲吉。”
“!”这么巧?云雀的眼中一道精光快速晃过,却是没有多少迟疑便答应了里包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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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京城处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尤其是皇城里面,到处都是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