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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见东方不败还是愿意这样和自己亲近,石磊的脸色正常了不少,僵硬的身躯也慢慢复苏。虽然以前被人甩过很多次,但是那些女孩子都是先倒追他后来又自己离开,或者是相亲认识的,感情不深,石磊筒子还没有机会体验一下情伤的痛苦。
而这一回,看上了这个天下第一别扭的教主大人的石磊,可算是体会了什么叫做“坐过山车”般的心灵波动。
放下了手,东方不败看看汗擦得擦不多了,将手帕塞在石磊手里,并不看石磊的眼睛,缓缓说道:“我,我还是没准备好……”
沉默着,石磊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终还是狠下心来沉声问道:“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姓杨的?”
一时间,屋里的温度跌倒了最低点,东方不败心里一痛,实在没想到石磊会这样想。定了定神,他反问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这样夹杂不清的人吗?”
石磊,若是我还未对杨莲亭忘情,又怎么会来招惹你?
石磊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突然低低吐出一声“抱歉”,扭身出去了。
看着那个小小的书架,东方不败心下凄然。刚刚还是有说有笑的一室和睦,这会儿却变成了一室的冷清。
这么拖着,总有一天两个人要谈崩,可不拖了,直接说了,东方不败害怕当下就会没了结果,连这样拖着的日子都没有了。
石磊今年也有二十六岁了,他没有子嗣,自己自然是不能生的。以前他也曾试探过,石磊却说并不想要孩子,不知是不是真的这么想。以前东方还能想着如果石磊想要孩子,他就给找个女人,生了孩子留下,把那女人远远送走便好。可现在,只是这样想想,便心痛得要窝断了指甲。若是让他再一次如同对杨莲亭的妾室一样视而不见,他做不到。
抬起右手,看看已经被自己弄断的指甲和流血不止的手指,东方不败仿佛不知道疼痛一样,随手便把还和嫩肉连在一起的断甲扒掉,还嫌不够痛,随意扯过一块布,刺啦一声撕下一块,狠狠地攥住手指。
便是石磊真的不想要孩子,但,生理需求总是有的,他总不能让石磊跟自己在一起还要一直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吧?
再看这一边,石磊跑了出来,也没往外跑,就窝在后院一发狠把一直没翻完的菜地刷刷刷翻了一遍,这一忙活,天早就黑了,一锄头下去直接把脚砸出个大口子,一屁股坐在泥地里。
大口地出着气,流了汗流了血,夜里的凉风再一吹,石磊脑袋早就冷静下来了。拄着锄头站起来,他兜头浇了一身凉水,脱了泥泞的衣服丢在一边盆中随意洗洗,又仔细洗了脚上的伤,穿着湿衣服光着脚回房包扎去了。
取出一瓶酒,石磊把那东西当水一般往脚上的伤口上浇,疼的一身冷汗还是坚持冲洗——在这里可没有抗生素,要是发炎了或者得了破伤风,他就可以和佛祖说hello去了。
洗好包好,晃晃瓶子还剩下小半瓶酒,石磊涩涩一笑,仰头便把酒都倒进嘴里,喝完了,瓶子一甩,倒头便睡。
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用想了!
31、古来解忧唯杜康(二)
31、古来解忧唯杜康(二)本章倒V
“小石啊,这几天没休息好吗?做完工作你早点回去吧。”作坊主沈老板看着这个很有来头却不自知的手下大大的黑眼圈,很有几分担忧的劝说道。
“哎呀老板,我看石哥这几天怕是太快活了才这么累的吧,哈哈。”一边抗着大包粮食的伙计经过时打趣一声,身后的几个小伙子也跟着哄笑起来。
“嘴里都胡咧咧什么呢!给我干活去!”沈老板立刻打断了哄笑,将那几个小子们赶跑了。石磊勉强勾起一个笑容,他倒是想“累”,可惜没那个福气。
“没事的,老板,他们也就是开玩笑罢了。我没事儿,等把库房弄好了我再走。”
沈进财嘴角一抽,心下暗自叫苦:我的爷,我的祖宗,我的讨债冤家诶!您老就不能不那么严格要求自己么?您再这么一天按时六个时辰的上工,那上峰可真是要我好看喽!
可惜啊,话还不能这么说了,他只好苦着脸扭身往外走。
“哟,老板您这是怎么了?和石哥一样晚上太累了?”
“去去,你小子真是猪头,什么人也拿来开涮!给爷把院里的柴劈完喽!完不了别吃饭!”
“别呀,老板我不敢啦……”
听着外面渐行渐远的声音,石磊摇头笑笑,埋首点货。
说句实话,这个采买的活计,还真是得自己来。尤其是像这种有些秘制过程的手工业,有心人通过每天用掉的原料和出来的产品就能大概猜出制法。
当然啦,石磊是半路和尚,肯定是做不来这个的,但也大概猜得出做一份酒要多少粮食,再加上制酒嘛,无非就是发酵和蒸馏,倒也不难猜。
有时候想一想,上天真是体贴他,要瞌睡就送了枕头,让他有了份酒坊的工作,真是大大方便了他的“发家致富”之路。
将两堆粮食点清,他拿笔记下,将账簿锁到仓库隔壁的耳房柜中,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去和老板道别回家。
石磊一改往日连跑带奔的回家方式,一路上慢腾腾地走着,最后实在是看到夕阳西下,而离家还有大半的路程,这才加快脚步,敢在天黑之前到了家。
“东方,我回来了。”一如既往的大声招呼着,但语气却与往日有着微妙的不同,少了几丝欢快,多了几分拘谨。
“今天挺晚的,去洗漱吧,我把饭热一下。”不变的还是那个红衣人,应声迎出,折过身便向厨房去。
石磊一顿,却没有继续往后院去,反倒是跟着东方不败一同进了厨房。“你吃了吗?”随手揭开锅盖,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两盘菜和半盆米饭,看一眼便知,一口都没动过。
看着东方不败身子一僵,石磊无声地叹息着。明明也是在乎他的,却总也不肯接受他,搞得两个人都难受又是何苦来哉?
“别热了,天这么热的,这样子也方便吃。”石磊温声说道,从盛着热水、蒸腾着雾气的锅中取出饭菜,自己端着两盘菜,率先走了出去。
东方不败袖手低头站了一会儿,也默不作声地端起米饭,拿过碗筷走向院中石桌。
今天早晨石磊竟然比他起来得还早,做了饭,留了一份给他,便直接带着两个馒头去上工了,从头到尾,两人连个影子也没见到。东方不败虽是一夜未眠,外面的动静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也知道两人相见都是无话可讲,还不如不见,便在屋中枯坐许久,等到石磊出了门一刻钟后,才慢慢走出房门。
食不知味地吃了石磊留下的饭菜,东方不败脑子里浑浑噩噩地机械般做着平日里做惯的事情:一通舞剑,整个院子里的树枝几乎没有了;每日一澡,等他发现时自己正泡在冷水里待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身上的皮都皱起来了;拿着针绣花,刺啦刺啦地倒是进展飞快,可就是不知道绣出来的一团红色的疙瘩是个什么东西。就这种状态下,东方大人自然是没觉得肚子饿,一天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来了,脑子里随时不停的转着,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到了日头偏西了一回神,看看手底下红、绿、黑、蓝交杂在一起的“抽象画”,东方不败手指一动,全变成了残渣。
深吸了一口气,教主大人到厨房做饭去了,为了怕自己又走神做糊了饭菜,微微咬着舌尖,一分神便咬一下。效果很好,他顺利做完了饭,口中也溢着一股子腥甜——舌头破了。
教主大人自然对这么点小伤放不在心上,弄好了饭菜,也收拾好了心情,虽然并没决定要坦白一切,但是决定告诉石磊,他已然接受了他的心意。为此,还稍作梳妆,清洗了身上的烟油味道,换了一件衣服。
然后,教主大人被放鸽子了。
石磊起码比正常回家时间推后了半个时辰。对于急于表态又别扭敏感到一定境界的东方不败来说,半个时辰足以打消了他全部的勇气和热情。
其实,说到底,我们的教主大人在感情一事上,总是向某种脖子长、屁股大、一遇危险就藏头露腚的两脚动物学习……
却不管教主大人对上石磊似乎未变的态度到底作何感想,石磊却是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一面不忘给发愣到根本没动几筷子的东方不败夹菜,顺便敲敲他的筷子提醒他快吃。
东方不败怔愣着端起碗,却是只默默吃碗中的饭菜,并不主动伸筷子。石磊虽然已经很“大胃”地咽下一碗半饭,但总还是时刻关注着别扭的东方大人的,见他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要折腾他自己,也折腾他,除了再叹一口气一见东方不败的碗空了就再添上菜肴外,别无他法。
没办法,谁叫他的身子他心疼呢?而且鉴于最近几天他恐怕都不会有空闲和东方闲话,这时的举动,希望能让这人放心,别又想到什么歪七扭八的地方去了。
吃了饭,东方不败破天荒地在石磊之前进了厨房,将脏碗筷放入木盆中,竟是准备洗碗了。
“东方!”两手还未入水,他的右手便被男人握住了,他的声音焦急又气苦,隐隐带着几分责备之意。
“东方,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么想让我……”操心吗?石磊不是没看到他手上的伤,正准备把给自己买来的药膏给他先用,一个转身,教主大人就跑来动水了,真是气死他了。
石磊将兀自愣愣的东方不败带离厨房,拉回他的房间按在床上,从怀中掏出一盒药膏,又去取了些干净的白布,坐在东方不败对面,拉过他的手,为那个已经泛黑泛紫的手指上药。
“嘶…”东方不败下意识地要缩回手,石磊买的药膏虽是这镇中不错的药,但还是太粗糙了,涂在拔了指甲的嫩肉上,火辣辣的疼。
“别动!知道疼就别仗着自己有武功不把身体当回事儿!”石磊完全忘了自己脚上还有个缓缓渗血的大口子,其严重程度远远超过教主大人。真是……只要求别人,不要求自己……
“些许小伤,何足挂齿!”东方不败不知是看到石磊的温柔动作,心下委屈,还是因着别的缘由,竟然拿出了未见此人之前的处事态度,硬邦邦地回答。
石磊被这么一噎,倒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不过说真话,这伤对于武者来说确实不重,但因着父母意外身故时的情景,石磊却是见不得别人有伤,哪怕是一点点。
默默将东方不败的手指包扎成一颗小馒头,石磊收了东西,转身便走,并没看到东方不败意欲说着什么而半张的红唇。
算了,也许真是老天注定他一辈子要做个孤家寡人。东方不败细细看过自己每一根手指,他们都是那么的纤细修长,只独到了右手的无名指,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尖端和着修长的手指,显得说不出的滑稽。
哗啦,哗啦……
教主大人耳力何其好,外面远远传来的隐约水声一听便知是石磊又在处理那些家务事了。
天不知何时已然黑了,东方不败端坐在月光中,依旧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院中的声息渐小,最终只剩下扇子规律扇动的声音、噗噗的水声和男人轻缓的呼吸声。
不知道石磊在做什么,东方不败起身推门,走入一片银光之下,轻巧地站在石磊身后两丈的地方,看着男人赤|裸的后背上不断流下汗水,原本在谷中求生那些日子里还白皙如女子一般的皮肤如今也是着上了一层淡淡的铜色。他一手握着扇子不断对着身前的铜器扇着风,似是浑然不觉热。
就这样,两人一坐一站,竟是如此的到了月上中天。东方不败看到石磊尝了尝那酒,又起身收拢东西,知他要起身回房,不知如何一动,便一下子退回到房门口,手扶门框,似乎是刚刚才出了门的样子。
石磊熄了火,晃了晃出酒口收集到的酒水,微微尝了一口,皱起了眉头——蒸馏的太过了,有点偏酒精的味道,看来还得重新来过。将酒坛封住放在一边,确定了火焰着实熄灭了,他揉了揉久坐僵痛的腰,转身往屋里这边行来,却在转身的一瞬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东方不败。
“东方?”石磊先是一愣,便走上前去,立在东方不败对面。“怎么还没睡?”
“出来走走。”东方不败微微抬头看着逆光之下石磊模糊不清的脸,“倒是你,明日还要上工,这么晚还在折腾什么。”
“呵。”石磊突地笑了,笑得东方不败摸不着头脑。
“东方,你总还是关心我的。”石磊低低说着,一反往日的腼腆,却是伸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