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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莲弟,终究是嫌弃自己这个残缺的身子。
那个被唤作“莲弟”的男人从后面过来,已经换好了衣服。听得那人的脚步声,床上的男人立刻坐起身,“莲弟……你,你又要走了吗?”
男人眼中闪过不耐和厌恶,旋即换了一脸笑容,“好东方,你也知道教里事情那么多,我今天来陪你,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了,现在我要回去熬夜做事了。你乖乖的,不然下次我不来了。”
“不要!你回去吧,我不留你。”床上的男人一听这话,立马表示自己不会如此不明事理,让男人自行离去。
“莲弟……”他倚在床头,目光空洞,身后的伤仍在流血,但他好似根本不知道疼一样,根本不去管那伤口。“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急着去做什么吗?”
许久之后,男人口中溢出一句呢喃,一行清泪从脸颊流下。
痴心一片终成空
被唤作“东方”的男子便是江湖上闻之令人胆寒的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想当年,他何等威风,何等气概超群,为神教打下大片江山,年仅三十不到便成了神教的副教主。后来又一举夺得教主之位,可谓是年少有为,前途一片大好啊。
而如今,他却心甘情愿地委身于仆役杨莲亭身下,甚至还忍受着那人的不忠与厌恶之情,真是让人叹息。
东方不败呆呆坐了半晌,就那样起身去了后面的浴池。
浴池中的水不知是引自温泉,还是由人力烧火供应,一日十二个时辰,总是冒着蒸腾的热气。东方不败赤着身子,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将身体全部浸在水中。
“嘶……”热水漫过腰部时,身后传来一阵刺痛感。他面无表情地将手伸向后面,引出体内残余的白浊和鲜血。
当他从浴池中离开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他穿着一身绣着大朵大朵牡丹的红色长袍,也没穿鞋,也没擦擦头发,就这样赤足向外走去。
到了庭院中,空灵的月色洒在他的身上,芳华绝代的风骨,令他宛若月下的仙子,虽然身着大红袍子,却是那么的清雅,毫无一丝俗媚之色。他仰起头痴痴地看着月亮,真的,好久好久,他没有这样好好看看月色。自娘亲死后,再没有过。
他信步向外走去。因为练了葵花宝典的原因,他早在几年前就不想见别人,这个小院,除了杨莲亭,没有人能够进来。
每日的三餐,都会有仆役送到小院门口,他们根本不敢踏进这里一步,因为东方不败曾经有过明令,迈进者,杀无赦!
这个小院中所有清扫工作都是由他自己做的,甚至,有时候,他自己也会下厨做饭,幻想着自己是一个等待丈夫归家的女人。
他走到小院门口,将手搭上院门的把手。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着,外面,外面的世界,外面的目光,他明白,那是他不能忍受的。但,他要去看看,看看莲弟到底、到底对他有没有哪怕一丝的爱意。
跨出院门后,东方不败运气轻功向杨莲亭的居所行去。杨莲亭在教中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不,他的莲弟,在所有人之上,包括自己。他的庭院自然也是最好的。
杨莲亭的院子是新建的,不论从占地面积还是内部的建筑与陈设费用,都是教内首屈一指的,就连房檐,都比教中童长老童百熊的房子要高出三寸来。这么一来,当真是在烈火上又加了一勺油,本就恨他在教中专权的教众们更加记恨他,只是很无奈地拿他没有办法罢了。
东方不败在中途轻盈地在树梢上一点,借力又向前滑行。他习练葵花宝典已经五年多了,轻功日趋卓绝,将他本就轻巧飘逸的身形步法弄得炉火纯青、登峰造极。自他的小院到杨莲亭的居所也有三五里地,对于他,也不过就是两息之间的事情罢了。
杨莲亭自知自己得罪人颇多,在庭院中也安插了很多护卫和巡查。那些人的身手东方不败自然还是不放在眼里的,轻轻巧巧地绕过暗桩们,到了正屋外。他绕至后窗,隐身在树木的阴影中,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在口中轻轻一点,沾湿些许,小心地将窗纸弄出一个小孔来,俯身上前看去。
一脸络腮胡子的杨莲亭正衣衫不整地斜倚在床边,怀中抱着一个长相艳丽的女子。那女子也是酥胸半露,可见两人的关系。一窥见这个场景,纵然东方不败已经明了杨莲亭在外面做过的事情,也不由得心中一痛,差点呕出一口血来。
那两人不知在说什么,那女子一脸的不满,而杨莲亭则小意哄着,说着甜言蜜语。
“……还说什么万人之上,连个小小的玉坠子都弄不来!”
“哎呀,宝贝,那坠子是那个老妖怪的心爱之物,我要了好几次了他都不给,你喜欢玉坠子明天我给你买十个更好的,好不好?”
如堕冰窟一般,在窗外偷听的东方不败浑身上下克制不住的颤抖着。“老妖怪、老妖怪,呵呵呵呵……”他咬住下唇,将破碎的声音按下。跌跌撞撞地,他转身离开。神色慌乱之中,踩断了路旁的枯枝,“嘎吱”一声,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的明显。
“谁在外面!”杨莲亭听到了响动,厉声喝问着推开身上的女子,一边整理着衣服,冲了出来。
而当他从房中赶出来时,只不过来得及看到一片红色的衣袖闪过。
“东东……东方!”他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煞白的,慌乱地绕着圈,不知所措。
“爷~~”那女人整好了衣服,一步三扭地晃了出来。她拉住杨莲亭,不满地像水蛇一样缠在杨莲亭身上。
“滚!给我滚!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说出那种话,你这个灾星!我要死了,要死了,他一定听到了!”杨莲亭一把将女人推到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喊着。
跌跌撞撞地闯出庭院中,一路上心神激荡的东方不败也顾不得遮掩行藏,便凭着直觉向大门冲去。被杨莲亭的叫声惊动的守卫们闻声而来,他们都不认得东方不败的真容,更何况东方不败身着一身大红的女式外袍,他们全都以为是有女刺客,一个个冲上来举刀便砍。
东方不败心中纷乱,人生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被无情地折断了,哪里还有理智可言?更何况他本身就习惯了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的江湖生涯,在这个关头,凡是敢上前的守卫都被他生生用内力震开,立时七窍流血内脏碎裂倒地身亡。
“滚开!”他低低吼到,身边围着的侍卫们一步步向后退去。
东方不败冷冷一笑,衣袖一挥,飘然而去。
——————————视线下移一千米———————————————
远在一千米以下的石磊睡得很香甜,丝毫没有受到上面人的情绪波动影响。也许是因为昨天的运动量比较大,他入睡后竟然没有如往常一般做梦不停,而是一觉大天光,舒服极了。
石磊睁开眼睛,从竹片间的空隙中向外看去,哦,已经天亮了。很好,又要开工了,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推开挡在出口处的竹排,爬了出去。
“额,天气真好。”石磊发觉这谷底的温度的确是挺高的,他盖着羽绒服睡了一夜,竟然也不冷还觉得有些热,而这里毕竟是野外啊。他想了想,脱下毛衣毛裤和羽绒服一块儿放在竹棚里,穿好长裤后将裤腿卷起,方便下湖抓鱼。
第四章 天上自有“美人”降(一)
就着清澈的湖水洗漱完毕后,石磊抓起网子下湖,今天他准备多抓一些鱼风干做储备粮,因此实在是要努力了。
他屏气凝神地弯腰盯着水面,时刻准备着将湖中的小鱼拢进网子里。说起来,石磊水性并不好,长这么大也不过是在游泳池里游过几个来回罢了,所以他一直是站在浅水区,也就是岸边一至两米之间的地方。这会儿,他一直背对着山壁,也就没有注意到从天而降、不断加速度下落的一团红色。
直到,“咔嚓”一声巨响,他猛地转身回头看,惊得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应,呆呆站着不动,连网子掉进水中也顾不上了。
原来,距离地面五六米高的山壁上,有一处崖缝间长出一颗青松,当时勘察地形的石磊还赞叹过这青松顽强的生命力,而如今,这颗青松被从天而降的“重物”一霎间拦腰劈断,而那个“罪魁祸首”还在继续下行,直到“咚”地一声,大片水花溅起,一抹红色隐进了湖面。
“Oh my God!”石磊愣了一秒,飞速地扯下上衣,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向那人落水的地方游去。
鉴于上文已经提到了,石磊是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而且,是个仅仅只在游泳池中上过几个月游泳课还没学会换气的北方人。所以,当石磊潜进水中后,他几乎睁不开眼睛,只是勉力扫了一眼,确定了方向就闭紧眼睛按着记忆中的蛙泳姿势奋力向那里游去。
终于接近了那团红色,他肺中的氧气也将告罄,紧闭着眼睛的石磊觉得自己快要炸开了。硬生生顶住那种要窒息的感觉,他睁开眼睛,伸手抓住那人的胳膊。
原本以为已经失去知觉昏迷过去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那人的目光犀利,令石磊心中一惊,猛然间忘记了屏住呼吸,顷刻间呛了一口水,一下子慌了手脚。
他慌张地胡乱挥舞着手臂,但一只手还是抓着红衣人,并且试图带着他向上游去。
那红衣人不知怎么又闭了眼,任由自己倚在石磊身上。石磊以为他或她又一次昏了过去,心下一急,搂住红衣人,奋力蹬着腿向上游去。
一下下的,他努力向上游去,但不仅没有向上,反而不断下坠。他的眼前真的开始泛黑了,再不上去他恐怕就再也上不去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游不动?他忍着自己对水的恐惧,睁开眼仔细观察着。紧接着恍悟,红衣人的身上绑着一根很粗的麻绳,另一头拴着一个大铜狮子。
‘妈的!’石磊在心中暗骂一声,松开了红衣人的身子,伸手去解那人腰间紧紧扣着的绳结。
‘快呀,快点松呀!’他越来越急,要不是在水中恐怕早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难道要挂在这里?’石磊突地心中就升腾起这样的念头。他胡乱在身上摸着,终于在裤子的口袋里摸到了自己不离身的瑞士军刀。
‘这下好了。’他已然两眼泛黑,手脚都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揪过绳子,用颤抖的手握紧刀子,死命地割着。
一股、两股、三股……终于将拇指粗细的麻绳割断了。来不及高兴,石磊抓了红衣人的手将其搂在怀中,就奋力向上游去。
这段水路也不短呢,加上手脚疼痛乏力又带了一个百十斤的大人,石磊只觉得每蹬出一脚、每滑动一次胳膊,他的体力就会流失掉很多,生命仿佛也随之流失。
不记得任何事,石磊只知道机械地划动着手脚,向上、向上、再向上。
“哗!”
伴随着一阵水声,石磊终于艰难地将人带出水面。虽然还是要向湖边游去,但是毕竟有新鲜的空气可以大口大口地呼入,就已经好很多了。
刚才快要出水时,他隐约间觉得脚脖子被猛地扎了一下,这会儿终于上了岸,才看到自己脚上果然多了两个像打了吊针后留下的针眼儿一样的伤口,正在慢慢往外渗血。他心里咯噔一声,心下只觉得有些不好。
不过,他看看怀里的人,这人紧闭着眼,惨白惨白的脸,他还是先看看这位怎么样了吧。
石磊艰难地连托带抱地将东方不败弄上岸,顾不得自己脚上的伤,先将他平放在岸边草地上,将手按在红衣人的脖颈上仔细感受了一回,不由得松了口气。还有脉搏就好。再看看红衣人的肚子,这人腹部平坦,可见没有呛水,应该无大碍。
他这时才有余暇看了看自己的脚。他挤了挤,流出来的血液是黑色的。
“哦天!”他连忙拿过自己的瑞士军刀和布块儿,扎紧脚踝,狠狠心,将伤口割开,使劲挤出血液,直到颜色转红。他惊恐未定地将伤口包起来,试着站起身来。很疼,一用力就疼。他一瘸一拐地向那个昏迷在草地上的男人走去,俯下身,咬咬牙将他抱起送入自己的小棚子。
男人的身子刚一触到干草堆,他的手便一松,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啪嗒一下,摔倒压在男人身上。
蓦地,身下本来昏迷着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眸色复杂地看着自己身边近在咫尺的石磊,将他推倒在干草堆上,自己坐了起来,细细打量着这个古怪的男人。
这人的衣服和头发都很奇怪,是自己没有见过的样子。尤其是头发,很短,很明显才刚刚修剪过不久,难道这人都不知道身体发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