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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银土'听,刺青之声
作者:渺缈孤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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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真选组的黎明总是伴随着臭烘烘的男人们那些乱七八糟的喧闹而起的。
“啊!快点,我要尿出来啦!”
“知道啦,再催就射你脸上!”
有人很文明地等待着尿槽的位置,当然也有人很不文明地在院子里的角落里开炮了。
“混蛋!不要在院子里随地小便!”
作为鬼之副长的土方十四郎,其职责与高中里的风纪委员之类差不多。此时他撵着一个小子穿过庭院,正巧看到另一幕……
“近藤先生!你不要带头随地小便!”
近藤勋无辜地扭头说:“啊,十四,这没有办法啊,厕所的尿槽都被人占领了,我实在是等不及了。”
土方的唇角抽动了两下,无奈道:“那么,至少请你穿个半件衣服……”
被称为近藤大猩猩的局长,常年光着屁股走来走去,局里的人早就习惯了。
这就是活力充沛的真选组一天的开始!
“集合!”
不大的喊声把所有人聚集起来,之前还吊儿郎当的男人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忽然之间变得严肃又认真。
一番队的组长冲田总悟拎着一张报告走到队伍前方,用无甚所谓的口气开始念:“根据情报,今天有一批攘夷志士会在江户城北面的郊区聚集,所以任务就是把他们一网打尽。以上。”
场面冷了冷。
土方怒气冲冲地大声说:“以上你妹啊!你说得也太简单了吧!这份报告上可是有上千个字啊!”
总悟左手提起报告,用右手指给他看:“在我眼里,上千个字还不如这么一句话简单,土方先生。”
土方只好道:“啊,算了算了,把准确的地址说一说,安排一下队伍就出发吧。”
江户城北面的郊区仍然是繁华之地。只不过这样的繁华是有些异样的。
华丽的外表往往是最能滋生龌龊的摇篮。因为人只看得到表面的绚烂,对于那臭不可闻的内涵,从不去理会。
土方十四郎点了支烟,深吸了几口,旋而掐灭。他有严重的烟瘾,任务之前,必须要来上一支。
明明已经出过无数次的任务,土方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对此略有违和感——自从那件事之后。
“好了,”他闭上眼睛,再睁开,“出发!”
所谓攘夷志士的聚集点是一幢老宅。真选组冲进去的时候他们猝不及防,刚想拔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冲田冲在最前,几个欲挡道的被他砍死当场。还有几个见苗头不对,只得乖乖投降束手就擒。
混乱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有人跑了!”
土方的视线越过这些人,黑暗的那边的确是有个人在奔跑。
那里会有陷阱之类的东西么?
土方并不是没想到这回事,但是与生俱来的责任心让他还是提着村麻纱带着几个队士直入老宅的深处。
——今天的行动,决不能放走任何一个人!
在这种繁华地带,居然有如此年久失修的老宅——这种事,其本身就很不可思议。
转过几个走廊,穿过几个房间,无论哪一处,似乎都不对劲。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地望着他。
那件事之后……
——那件事……
有种违和感越来越明显地在心中扩散。
“别跑!”他的队士们发现了那个人的踪迹,一拥而上将他按住。
“还跑你这混蛋!”
被按住的攘夷志士挨了一下子就老实了。
——不对。
土方掏出烟给自己点上。
愈渐深浓的黑暗的感觉,是什么?
他四处看了看,这里已经是个不认识的地方了。
老宅的深处,居然是另一处老宅,前方的路已经被坍塌的石头封死,是个彻底被废弃的地方。不知为何,这样的地方居然没有被拆掉。
那个被按着的家伙忽然哈哈大笑:“无论是谁,只要到了这里,你就完了哈哈哈哈!”
“闭嘴!”
土方夹着烟的手在微微颤抖。
因为他看到:最深处的黑暗里,站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一头栗色的头发,穿着他熟悉的和服,那个背影还是一如既往的鲜活……
他的烟掉落在地,瞳孔倏地放大。
啊,他想起来了。一切违和的源头。
——那件事是……
三叶死了。
☆、之二、
月下,女人红着脸喋喋不休。
“大家要到江户重新开始是真的吗?”
“我想和大家一起走……”
“小总……小总那个孩子,没有我在身边会不习惯,……我……想和大家在一起……而且!”她忽然急急地看向那个男人的背影,“也想留在十四郎的身边!”
啊……本来应该是看不见的才对。那女人的目光……
“谁管你!”他那时候是这么说的,“你这种人,才懒得管。”
——这并不是他想说的话。
“十四郎,如果是十四郎的话……”三叶说,“我愿意等的。”
——别等了。
“土方先生,这是我的未婚夫。”
——太好了。
不……
月下,他转过身抱住了女人微微颤抖的身体。
他这回说的是:“对不起。”
只是这几个字而已。
呐,三叶,对不起,所谓的承诺什么的,他根本就无法给与。既然无法给与,这样的关系断掉的话,也就断掉了,不应该有牵连的,不是么?
找个好人家嫁了吧,总好过跟着他过漂泊的生活,好过去面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的未来。
“三叶……”他抱紧了她,低声唤了她的名字。这个名字一直都缠绕在心头,忘不掉,抛不去。
“土方……十四郎……”
这个女人的声音变了。
黑暗中,土方蓦地推开她。
老宅的深处,坍塌的地方已完好如初,那里本是一扇门,女人站在门前,歪着脖子望着他。
不是三叶的脸,那是一张被黑气笼罩的,布满了刺青的陌生女人的脸。那个女人指着他:“土方……十四郎……”
然后阴森森地笑了。
“咳!”
土方从梦中醒来,坐起身喘着粗气。
摸摸地面,这是在组里,这是组里的榻榻米。他睡在自己的房间,做了个噩梦。
啊对了,三叶死了。死于肺结核,死在医院里。三叶死的时候一直在等他,他是晓得的。
然而就是这种事,他也无法保证,赶回来后,他甚至不敢去看三叶的尸体。
他一直自私地以为,他与她的关系断了,就是最好的事。他无法测到的是三叶的死期,远远比自己预想的要早。她临死都没见到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么多的道歉,该说给谁听呢?
他抱着脑袋,片刻之后,胸口有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令他无法直起身……
是刺青,无故出现的刺青刻在了他的胸口。
……
“超市大减价,大家都来看一看咯!嘿!嘿!有吃的有喝的,统统都大减价咯!嘿!嘿……啊!神乐你不要乱吃要卖的商品啊!”
“但这个包子很好吃阿鲁!”
“喂喂,这下我们可是要被扣工资了啊!你这混蛋别吃啦!”
万事屋三人穿着特别的服装在超市打工帮忙推销产品,不过,已经有几个产品进了神乐的肚子。幸好包子不是很贵,把这个大胃王女孩叫出来卖食物真是个天大的错误!
银时跳着脚说:“到底是谁说要把她叫出来的啊!阿银我不记得教出这样贪吃的女儿啊!”
“银桑,”新八推推眼镜严肃地说,“所谓的‘有样学样’就是指这种哟!”
“我没教她什么都乱吃啊!追根溯源,这不得该怪她爸比的基因遗传嘛?!因为有会吃的【哔】子所以会有会吃的受【哔】【diu】不是嘛?!”
神乐一个飞踢把银时踹到地上,然后拍拍手整整衣服:“不要在淑女面前随便说些不像样的东西阿鲁,大人先生!”
随后,这位淑女很不像样地大声打了个饱嗝。
“喂喂,不要在市中心喧哗。你们把交通堵住了。”有几个熟面孔过来维持秩序,人群被疏散,这三个被超市雇佣的人更别想卖出什么东西了。
银时嬉皮笑脸地向为首的人打招呼:“哟,多串君。”
土方十四郎吊着烟,怒气冲冲地纠正:“不要再叫我多串君了,混蛋!”
银时无甚所谓地摊摊手:“哎呀,你可是把我的客人们都赶跑了,我叫你一声多串君无伤大雅的吧!”
土方大声反驳:“如果要做生意就安安静静地做!既然你卖的东西好,就算不吵闹也是会有人买的!”
“啧啧,那是,”银时不屑地说,“公务员每天混吃等死,不用干什么活就能领到工资,哪里像我们这样的市井小民,要为生活奔忙,还要被说成是吵啊闹啊的……”
每次在街上碰到,这俩人都要大吵一架。现在他们脸贴着脸,正要吵个你死我活。
“既然觉得我们平时不干活,那今天就好好地干干!你们违反了江户城治安条例第八款第二十五条:禁止在市中心喧哗摆摊,现在我要代表天朝城管没收你的东西!”
“好啊,既然真选组看我们那么不爽的话……新八神乐,咱就住进真选组,由这位土方大爷来养活我们!”
“可以啊!那鄙人就把这位‘攘夷志士的前辈白夜叉大爷’逮捕归案,这样的话你的下半辈子在牢里蹲着也就不用愁吃愁喝了!”
“好啊,来啊,你这混蛋,想比试比试吗?!”
银时一把揪起土方的领子……
这只是个很平常的动作,土方的动作一滞,神色似有些痛苦地拍掉银时的手,侧过身喘起粗气。
伤口,刻下刺青的伤口被牵动了。
银时举手投降:“喂喂喂,我真的没对这位土方先生做什么……”
“不……和你没关系。”
那一瞬间,银时看到土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该有的复杂神色。
悲伤?痛苦?愧疚?
——为谁?
☆、之三、
这一晚由梦中醒来,胸口的刺青纹居然扩散到肩膀了。
这就是痛楚啊,刻在皮肤上的痛楚……
土方想,那样的话,真是太好了。
三叶已死了……
三叶还活着……
三叶……
到处都是三叶。健康的、衰弱的、温婉的、可爱的——如此多女人的相同的身影交叠在一起,他哪个也无法分清。
三叶向他招着手,要把他拉入黄泉里——是这样吗?
“去死吧,土方,”庭院里传来阵阵敲击树干的响声,和着一声声诅咒,砸在土方的心间。
但其实,是这个声音将他从梦里唤醒的。
土方露出个苦笑,把门打开,屋外的总悟一看见他便停下动作,装模作样地避开土方的目光盯着天空发呆。他穿着一身死人的装扮,头上顶着铁圈,铁圈的三足上分别点了三根蜡烛,烛火正随风摇曳。总悟背着手,身后似乎在藏着什么。
不用猜也能知道,这小子背后拿着铁榔头,而某棵树的背后就藏着自己的照片……
总悟以为这个男人是要与往常一样向他发火了,可等了许久,庭院里还是静悄悄的。
他不由得看向土方十四郎。这男人穿着青色的和服,在月色下显得有些单薄,好像风一吹就要飞走了……
——这很反常,总悟想。
“喂,总悟……”土方终于开口,语气居然很是平淡,“你说,人死了会变成鬼吗?”
总悟不屑地反问:“哟,顶着“‘鬼’字头衔的真选组副长居然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吗?”
“臭小子,我是说正经的!你相信鬼吗?”
“啊,啊,真选组的副长怕鬼哟!”总悟故作惊讶地把手掌作成一个喇叭状,向着其他人的宿舍大喊,生怕别人不知道。
土方倚着门,神情有些无力:“算了,知道问你也是白问!”
总悟沉默了一阵,终于愿意认真地回答了。
他缓缓地说:“我希望相信哦。”
“嗯……?”
“有些家伙的鬼魂,我可是绝对不想见的。那时候我就想着,不要相信,就不会见到——这样……”
“哦……”
“但如此一来,想见的人的鬼魂也就见不到了不是吗?”
“嗯……”
他说着,土方静静地听着,随着他的诉说,偶尔应个几声。
“我有很多想见的人,有时候哪怕是希望他们托梦也好,我也很想见一见他们,但到现在我却一次都没在梦里见到过……”
他是头一次在这个视为敌人的人面前袒露心声,不管是真心也好,不是真心也好,他总会想找个人倾诉的。
本来,这些话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