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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正是当年无情和冷血相遇的地点。他从带回冷血的时候,就开始怀疑那个动物基地有问题。这么多年,他都苦无证据。有多少生命,因为人类的自私和贪婪而送命?若是他当年一念之差,与小狼孩失之交臂,那冷血现今又会在哪里?
顾惜朝把西洋参含片扔给无情:“为什么要对冷血保密?”
“冷血的‘妈妈’,被他们制成了标本,在活着的时候,冷血亲眼看着它一点一点,痛苦到死。”
冷血的‘妈妈’,是一只母狼。它在野外捡到被抛弃的冷血,把他叼回窝里,和嗷嗷待哺的小狼们放在一起。万物有灵,母狼似乎从未觉得冷血和它其他孩子的区别。它尽到一个母亲所能做到的一切,哺育他,温暖他,教会他捕猎和生存技能。动物与人类不同,它们的母爱仅能维持一年——在下一窝小狼出生时,它们就会毫不留情的把已经成年的孩子赶走,因为动物的母爱会转移。
冷血像所有的小狼一样,曾经被它赶走,但是人类的成长速度怎么可能有狼那么快!离开母狼的冷血只有死路一条,母狼也曾多次赶他走,无处可去的冷血只是呜咽着跟在它身后。这一跟,就是六年。
母狼虽然从不理他,但是在隆冬时节却让冷血住进它的窝,从不不让狼群内的其他狼欺负他。
大多数狼死亡的原因都是因为狩猎或者偷猎,它们真正的敌人不是猛兽,而是人。
刚刚带回冷血的那段日子里,小冷血根本穿不了衣服,只用一个简单大袍子罩在身上,每天夜里蜷成一团,睡在金剑的身边。把冷血当做牲口一样关在笼子里的动物基地,若是任他继续留在那,他一定会像小白鼠一样,在死前被榨干最后一滴血。
“这是我本该为冷血做的……不需要让他知道……”无情的脸色越加苍白,锥心剧痛让他再也无力维持镇定淡漠的表情,十指紧紧的抓住胸前的衣襟,在顾惜朝的惊呼下,颓然倒地……
第123章 急救
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最重要的人倒在你的眼前,而你却无能为力。
八年前的仲夏,顾惜朝目睹着铁手的离去和垂死的追命;八年后的隆冬,无情倒在他的面前。
医院白天就总是阴冷阴冷的,尤其是在深夜,幽深空旷的走廊在白炽灯下别有一种恐怖的意味。顾惜朝四肢已经僵掉了,他出来的太匆忙,忘记穿外套,可是他浑然不觉得冷,惶恐的坐在铁质联排椅上。一旁的方应看,痴痴的站在急救室外,丢了魂一般。
恐惧。
无论是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方应看,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顾惜朝,此刻只有一种感受,就是恐惧。
恐惧像刺骨的冰水一样,浸透了他们的心。
他们都知道无情的身体状况。他的脸色虽说是欺霜胜雪,但是确实面蕴病容。他先天性心脏病,身体羸弱,就算说是个病西施也不过分。可他偏偏又不知自爱,是个最不要命的工作狂,大事小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编外人士顾惜朝,每每都主动参与六扇门的案子,就是因为看不过去无情的做法。无情每次处理的工作,都是最细致最耗心的,除了顾惜朝没人帮的了他。
方应看想哭,偏偏泪到眼前又流不出来。
他冥冥中就感觉到会有这么一天。无情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忽然永远的闭上眼睛。所以他才总是跟着无情,什么下三滥的招式都用过,就是害怕一个疏忽,无情就像雪片一样,跌落在黑暗的水中,消失不见。
曾经有医生说过,无情活不到成年。
对无情来说,什么又叫做成年?
他从会说话的那一天起,就用一种洞彻世事的目光来看待人生。他是一个太聪明、太早熟的孩子,过早的被迫像个大人一样活着,过早的理解世界的不公,过早的明白被抛弃的自己有多么悲哀。对他来说,从来都没有明天,多活一天便是赚一天。他等不起,也耗不起。
方应看再无平日那意气风发的贵气,此刻他的目光如同一潭死水。
他们初次相遇,无情带着薄荷酒味的嘴唇与他轻擦而过时,方应看不知道该怎样描绘那一刹那的怦然心动。就像在沙漠中孤单行走的旅人,猛然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水汽,然后欣喜的望见绿洲上横架的彩虹。
就是他,那一瞬间,方应看脑中唯一的念头。
脸上有些凉,方应看抬手拂过,是眼泪,原来他还没有忘记哭泣。
纷乱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端由远及近,戚少商半夜从床|上跳起来匆匆赶来,同样赶来的还有方应看的总裁助理,任怨。
医院墙上的大挂钟上显示四点刚过。
十二月中旬,冷的让人缩手缩脚的医院,顾惜朝只穿着一件长袖单衣,失魂落魄的坐着。戚少商二话不说,脱下外套,裹在他的身上,自己仅剩下一件白色短袖T恤。顾惜朝知道他来了,歪倒在他的肩上,他很冷,连呼吸都是冰凉的。
“没事……肯定没事的……”戚少商心疼的手足无措,握住他冰凉的手,一遍一遍的安慰着。顾惜朝沉默的像失去生命的偶人,良久,叹息一声。那一瞬,戚少商觉得自己听见的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急救室的灯仍然亮着。
第124章 寂寥红尘
方应看极尽所能,大半夜把汴梁最好的大夫都找到医院。不愿意起来?给钱,只要出价。不愿意做手术?给钱不要?那就给你颗子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方小侯爷,从来都不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对象。
任怨从没看见过主子如此黯然神伤的表情,他按照方应看的吩咐,尽己所能不计代价的找来最好的大夫。他知道有那么一个人,把高高在上的小侯爷从云端拉下,让他像个普通的男人,每天相思嗟叹。
方应看像个雕像,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悲戚。
那个谈笑袖手剑笑血的天之骄子,原来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冬天的天都是亮的很晚,方应看轻轻喊了一声:“任怨。”声音沙哑而又萎靡,任怨被这一唤猛地打个激灵,下意识的从椅子上弹跳而起,站得笔直:“在。”
方应看回头来,一夜之间,那个白莲花般动人的男子,一下子憔悴到几近凋谢:“备车,去取一套最好的西装,回总部。”任怨差点觉得自己听错了,今天有一个大单子要签,他一直在担心方应看会不会因为私情而要延迟签约。
顾惜朝从戚少商的怀里抬起头,目光冷冽哀戚:“你要走?”
方应看什么都没说,迈着沉重的步伐,从顾惜朝的面前慢慢经过。
顾惜朝苦笑着,叹口气:“走吧……”他是在笑自己,他都快忘了方应看是什么样的人。无情的情,挽留不住方应看鹰击长空的壮志。无情的生命,在他心里及不上荣誉与权势。他紧紧抓住戚少商的手,冰冷而干燥,他绝不会放手。
方应看在滑密的纸上,流畅的签下了花体签名,金笔上镶嵌的斯里兰卡蓝宝石折射着冷酷的光芒。在交换文件后,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在鼓掌,人们发自肺腑的赞美,眼里满是狂热的崇拜。
这笔大单签完,意味着方应看的声望和财富将达到空前的顶点——绝不是最后。年轻的方应看只手创造了财富神话,权势熏天,普通人努力十辈子也无法望其项背。踌躇满志的他坐在真皮靠椅上,英俊的脸上挂满得体的微笑,却不知道有没有人看清他的眼角,是否还藏着泪珠。
大事?确实完成了一件大事。
可是,人的一生,真正的大事又有几件呢?
他生死未卜,而他还能不动声色的坐在这里,被鲜花与掌声包围。
这时,任怨慌张的冲破人群,脸色苍白,步履匆匆:“总裁!侯爷!电话!医院来的……”
那一刹那,方应看再也无力维持他笑傲风云的形象。
猝然起身,
奔跑
一步,
两步
三步
方应看没有迈出第四步,在他辉煌的顶点,捂着胸口,跌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方应看醒来时,发现身上痛的要命,插着无数管子,口鼻上还照着氧气罩。朦胧中,有个逆光的身影,遮住了冬日的阳光。隔着氧气罩,他的声音好像来自天堂的彼端:“崖余,是你吗?”
无情在笑着流泪:“我刚在医院醒来,你却心肌梗塞入院。你在吓唬谁?”他只是在鬼门关前转个圈,而方应看的一只脚踏进了阎罗殿。
方应看无力转头,只能勉强转动黑漆漆的眼睛,浮上一丝无奈的笑意:“当时,我以为你……那时,我只想,若是你不在了,我跟你一起去。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原来我没有自己相像的那么强大,构建一个财富帝国难如登天,可是毁灭一个人却易如反掌。当他以为无情死去时,所有华丽美好的琉璃世界在瞬间坍塌殆尽。
“疯子……”无情趴在他的病床前,肩膀剧烈的起伏着,温热的液体,浸湿了方应看的衣袖。
方应看对着医院雪白到刺眼的天花板,无声的微笑:原来崖余爱我啊……
我从不后悔,为了他而忘记自己。不求结局,不求同道,不求朝夕相守,更不在乎他爱我是否另有所图,只求在寂寥红尘里,遇见过他。
第125章 冬雷震震
病房外,追命和冷血哭成一团。冷血很害怕,他只是刚刚年满十八岁的孩子,无情对于他,就如同顾惜朝之于追命。追命起先像个大哥哥似地安慰冷血,安慰着安慰着自己也悲从心来,回忆起过往与铁手、惜朝的种种情形,悲从心来,哭的比冷血更伤心。
松了口气的顾惜朝,白了打喷嚏的戚少商一眼:“耍什么帅!大冬天居然只穿短袖T恤,献殷勤也不带这样的。”戚少商明亮的眼里,笑意盈盈:“不是感冒,是不是你想我了,却又不好意思说?”
谢天谢地,厉南星如释重负的叹口气,还好都没事。
顾惜朝心有灵犀般的,与他的目光对上:“南星,方应看的身体一向没有问题,怎么会突然心脏名发作。”他这么一问,大家都好奇的看向伯克利精神科高材生。
“感应性精神病。”厉南星淡淡一笑:“会发生在两个感情极深的人中。方应看一直都下意识的认为无情有心脏病,因为太在意他,所以他在潜意识里为了分担无情的病痛,导致自己的身体产生了与无情相同的病症。”
陆小凤摸着小胡子的手抖了一下:“这么可怕!有什么预防的方法吗?”
厉南星眨眨眼,想想:“嗯……把两个人隔离,永远都不见面,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陆小凤撒娇的贴上来:“南星你有什么病吗?我也想得~~”
戚少商死命按住差点暴走的顾惜朝。
铁手的两只大手,一只安慰追命,一只安慰冷血;一个是长不大的孩子,另一个干脆就是个孩子。他望向病房:“无情住的是双人间,他们得的又是同一种病,正好住一间。”他回过头:“李坏,把我给无情煲的粥递过来一下,谢谢。”
李坏战栗望着椅子上的蓝色保温盒,心想,大哥啊大哥!你难道还想制造另一起人间惨剧吗?
====RP===
活着就是奇迹,永远也想象不到,下一个遇到的将会是谁。
比如说,顾惜朝。
他直至坐到雷卷的对面,才相信雷卷真的是单独约他。
古色古香的中式茶楼里,雕花红木家具摸上去明明是温暖的,屋内却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雷卷,正如他的外号,冬雷震震。明明只是个面色发青,身材瘦弱的男人,吊梢眼里却出鞘宝剑般寒光四溢。他无论坐在哪里,哪怕是阳光融融的春天,还是烈日炎炎的海边,都会让人有种乌云压顶的错觉。
沉默寡言的沈边儿,为他们关紧房门。
雷卷像个雕塑一样,保持着刚进屋的姿势,一动不动。
顾惜朝被他看的发毛。
任谁被这么看也觉得不舒服,尤其是雷卷,眼睛一眨不眨,连眼珠都不曾活动,让人怀疑他是否是个活物。
雷卷保持着老僧入定,不,石像入定的姿态,足足看了顾惜朝一刻钟。顾惜朝甚至怀疑,雷卷在用目光帮他做CT和B超。
第125章 冬雷震震
病房外,追命和冷血哭成一团。冷血很害怕,他只是刚刚年满十八岁的孩子,无情对于他,就如同顾惜朝之于追命。追命起先像个大哥哥似地安慰冷血,安慰着安慰着自己也悲从心来,回忆起过往与铁手、惜朝的种种情形,悲从心来,哭的比冷血更伤心。
松了口气的顾惜朝,白了打喷嚏的戚少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