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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摒了呼吸小心地靠过去,在棺材四面都敲了几遍,确定里面没有什么动静,稍稍松了口气。
从石台上退下来,他就是再胡来惯了也知道现在不是吃独食的时候,潘子带着个不但帮不上忙,到关键时候反而是个累赘的家伙,从理论上来说潘子比他危险多了。
退到石门边的时候没忘了看一眼墙角的蜡烛,虽说看起来阴惨惨的,但起码既没有变色,也没有熄灭。
他用假音往墓道里招呼,“老潘!进来,人数够了咱锄几把大D……”
潘子一听心就凉了,那里头还真他妈就有东西!听胖子的口气倒是没出什么事,指定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玉面小白龙想来个先下手为强。
潘子一手操起枪,弯下腰要去背王盟,王盟也摸出一把军用匕首,摆摆手,“我好多了,自己走就行。”
第 43 章
两人走进墓室,身上都没由来地一凉。潘子皱着眉四下打量,“这里……”
“嘘!”胖子示意他先别出声,努努嘴让他朝前看。
其实潘子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那几缸数量可观的长明灯和后面影影绰绰的石棺,拎了枪就戒备起来,“怎么,没出来?”
一般来说王小胖同志见了棺材不绿着眼睛上去搜刮一番的可能性是,零。怎么这会儿倒不毛手毛脚了?“还是里头的东西你没把握拿得下?”
胖子摇摇头,这件墓室的气氛很古怪,甚至透着几分凶险,可是他刚才万分小心地把石棺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已经敢肯定危险气息的来源并不是在棺材里面,他想不通棺材不危险还有哪里会是危险的,所以才叫潘子他们进来。
潘子见他一反常态收起了一副玩笑的嘴脸,脸色也不由得凝重起来,这个墓室里面那一股寒气,恐怕是个人都能感觉得到。虽然那胖子正经了不少,但显然对那棺材里的明器也是上心的。人家下斗就是冲着宝贝来的,潘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他们现在一没蹄子二没小哥,这个棺开不开,能不能开,还得费一番琢磨。
“怎么样老潘,赌不赌一把?”胖子沉着声问,似乎也在掂量动手的后果。他们如今深入到一个战国的斗里出不去,显然也是着了道了,他又是个摸金派里的另类,刀山火海闯惯了的,满身都是胆,此时若是潘子点了这个头,他倒也真有足够的狠劲去开了那个棺。被个两千多年前的古人耍得团团转,任是谁心里都会憋一股火气,想困住老子?老子先平了这里!
潘子把在正绕着墓墙查看的王盟招过来,塞给他一匣子弹,对胖子点点头,眼睛里仿佛也冒着火,“开!”干倒斗的遇上棺材绕着走,传出去还不憋气死?
胖子就狂妄地笑了几声,手摸到水桶粗的腰上松了松裤带,解下来一捆随身带着的缚尸索,回头拍拍潘子的肩膀,“兄弟,今儿使劲瞧瞧北派的手段!”
潘子也丝毫不含糊,一会儿功夫两个探阴爪就一头一尾上到了棺盖上,让王盟退到门边,两头一发力,“咔嚓”一声,棺盖就缓缓起了个角。两人默契地一同闪到了一侧,见那缝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出来,胖子拉开一个顶端有倒钩的细长铁钩从那条缝隙中伸了进去。和传统那种太招眼的不同,这是现代技术改进过可伸缩的“阴钩子”,折叠起来放裤兜里就是一包烟的大小。
胖子歪着脑袋用那钩子往石棺里捅了半天,然后抬起头呆呆地望向潘子,“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潘子神色一懔,用上十成的力道底喝一声,彻底移开了棺盖。空空如也的石棺,难怪胖子钩了半天什么也钩不到。
两人不可避免地傻眼了,“尸体呢?!”
冒汗……除了冒汗还是冒汗,若不是这石棺下葬的时候原本是空的,就是有人将尸体移走了,又或者……那尸体,自己移走了……两人呼吸不稳地对望,想从对方眼里读到可以解释这一切的信息,又都用眼角的余光把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墓室一寸寸扫描了一遍,这才发现,这墓室里除了几缸长明灯和一口石棺,再没有别的陪葬品。而此时,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四周的肃杀之气似乎更重了。
蓦地潘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腿一软差一点就要跌坐下去,“小三爷……他们可能有危险……”
发生了那么多变故,让他差一点忘了,他们第一次走散后在墓道撞见跑得气喘吁吁的吴邪,然后是追着吴邪过来的闷油瓶……再然后,是一条他没有看清的人影,但他没有忘记吴邪那一句,“当心了……他有可能不是小哥。”
胖子被他一点也就醒了,“你是说,那个人影……”当时他们都被闷油瓶改动地图这件事牵去了所有的注意力,居然该死的谁都没把心思放在那个可疑的人影上!现在不管他们愿不愿意相信都好,这个封存了两千多年的斗里,确实不仅仅有他们几个人。那个人影是人是鬼?还是……?
两人不约而同看了一眼面前空荡荡的棺材,都没再说话。王盟愣愣地在门边看着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半天,胖子看了看王盟,又看了看潘子,挤出一丝带着愤怒的笑,“你们相信以一个粽子的思想,它从棺材里爬出来,还会惦记着把棺材板盖好么……恩?”
“不可能。”潘子想也不想,下面的王盟也在附和着点头,目光炯炯。他们当然都希望棺材里本来就是空的,不然难道真的等着哪位兄弟冒出来搓一桌麻将么?
胖子用手里的“阴钩子”在石棺内壁刮了几下,那种猫爪子抠在墙上的声音听得人心里直起疙瘩,接着很明显“咯”的一声,尖细的弯钩嵌进了转角的一个缝隙,“奶奶个熊,胖爷就知道!……”他抬起头对潘子打了个“闪开”的眼色,潘子点点头退开了两步,双腿很自然就跨了个可攻可退的弓步,手上也没松着,稳稳端着枪等着不管冒出个什么先给它一记硬的。
胖子天生巨力一扯胳膊,竟生生把石棺的底部整个撬了起来!棺底果然是一个夹层,但仍然没看见尸体。胖子困惑地摸摸头,“这……这是啥玩意儿?……”
潘子上去一看,也不由愣了,形状扁长的一根东西,被一张老化得看不出颜色和花样的布裹着,外面原本缠着的绳子也已经朽断,就那样直直地搁在棺材里,还真不好说究竟是个啥玩意……
“要不弄上来看看?”潘子又仔细看了看棺底,确定除了这个不明物体,再也没有别的陪葬品,“我想,这应该是一个衣冠冢。”
古时候,有身份的人死去后若找不回遗体或是遗体已经被毁,通常都会用他生前穿过的衣服和常用的物品代替墓主下葬,是谓衣冠冢。例如黄帝陵、屈原墓和杨贵妃墓,都是有名的衣冠冢。
胖子点点头,“阴钩子”一挑将那东西扯出棺外,那东西外头裹的布料被这么一摔,外部碰撞内部震荡,就像苏联一样迅速解体了……
“哎别……”王盟好奇地爬上石台就刚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痛心疾首,“胖子哥啊!”
胖子单纯无害地望向他,“值钱?”
王盟满满一脸“你他妈干的好事!”的怪异表情像足了他家小吴老板,“战国的……战国的布你都能往地上砸啊?……那还是件衣服啊!那时侯黄道婆生都没生出来,你当中国古代劳动人民做件衣服出来容易啊?……就这么糟蹋,这布还是花锦,不对,是文绣……或者冰纨?……总之看织工就是一般人穿不起只有皇族才能天天换的高级货!”最后他镇定下来,吞了吞口水,“这么说吧,马王堆出土的素纱蝉衣知道吧?这件东西要完完整整剥下来也只会比那一件贵。”
一通话把胖子后悔得几乎就想含笑九泉搁着眼前现成的棺材往里躺了得了……
“不得了……啧啧,”王盟抱着肩打量那破布,“胖子哥好气魄一出手就毁一件国宝……”接着他伸出脚去踢开那些国宝的残骸,想看看里头包的到底是什么。金属质的长条状东西在地上滚了一圈停下来。定睛望去,竟是锈迹斑斑但剑柄剑套都完好的一把古剑,就是不知道里面剑锋断了没。
这次王盟小朋友一点不含糊飞扑上去舍身护剑,“胖子哥,这个绝对不能再摔了……”
潘子从王盟手上接过那剑,一掂就知道铁的纯度绝对不低,入手沉甸甸的,剑套上虽然都是锈色,也还是看得出精美绝伦的流线型花纹,技艺精湛细致,可以肯定是名师所铸。而春秋战国是历史上著名的动荡时期,常年战乱,各国兵器层出不穷,像吴钩越剑就是其中翘楚,欧阳子、干将、莫邪这类铸剑师所铸的剑器更是流传千古,价值不可估量,难怪王盟要大呼小叫。
潘子握住剑柄顺势就拔出了剑,滑顺的手感让他又是一惊。别看剑套锈了,三尺长短窄细的剑锋一出,竟然是通体波光流转,手里像是握着一束流水,清透得可以映出自己的眼睛!
胖子的嘴巴怎么也合不上了,喃喃了半天吐出两个字,“……神器。”
剑柄上用古拙大气的字体阳刻了两个字,王盟看了半天,可惜辨认不出,只好对潘子说,“老板说过古兵器埋了几千年还不腐不锈的,应该就是有灵性,尽量别让它沾血才好。”
潘子依言把剑归了鞘架在石棺上,胖子眼明手快地脱了外套,一脸谄媚地依旧把古剑包起来,“剑大爷,小的刚才一时不小心把您衣裳给毁了,您将就着先披着我的吧……千万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潘子也没理他,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一地破碎的布帛上,问王盟,“怎么能用衣服来裹剑?”他听说过的衣冠冢里出土的衣物都是象征着墓主遗体,整整齐齐叠好了放在棺材里的,怎么这件价格不菲的衣服居然用来裹剑?
胖子耐不住好奇也充满求知欲得望过去,谁知他一转身,搁在棺材边上的“阴钩子”被他肥硕的屁股一撞,咣当一声就跌进了棺里。胖子伸手下去摸,摸了半天钩子没摸着,棺低触手一片坑坑洼洼的刻痕却吸引了他的注意,“老潘,开灯往这照照!”
潘子打亮了手电顺着他的手臂照下去,“阴钩子”跌在一边,而石棺底部的正中间竟是刻了字的,字迹干净利落,正是胖子刚才摸到的那些。
潘子眼前一亮,这几天怎么也找不到三爷都快把他逼疯了,好不容易找到一点这古墓的文字资料,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偏偏又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胖子看他的神色便明白了六七分,他招招手,“王盟,实现你社会价值的时候到了。”
“我?”王盟小朋友拿手一指自己的鼻子。
潘子也回过神来点点头,“千万别给小三爷丢脸……”
王盟眉头一皱,“我要有那本事还打什么工……”一看潘子满脸失落加胖子满脸鄙视,只好摁了摁额头,“潘子哥你手电打正点,我尽量看看……”
说完一头埋进棺材里辨认起来,却漏过了那一瞬间胖子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潘子索性下了石台又点上了两缸长明灯,王盟向胖子要了支笔,撕开烟盒就对着一堆艰涩的古文字开始写写画画,大概过了有七八根烟的时间,他抬起头来,“成了!不一定能全对但也应该差不离多少。”
潘子忙凑上去问,“写的是什么?”
王盟把烟盒展平了又再划拉了两笔,“像是诗来着……”
“诗?”胖子一翻眼睛,“靠那个靠,就知道欺负胖爷没文化!”
“你念念。”潘子催促道。
王盟便一字一字比着慢慢念下来,“世间风云自盛,磨尽英雄。三尺青锋、吴钩裂帛、干将横绝,一怒倾东岳。
剑走轻灵空抱鹤,诗行豪壮醉欺风。凤舞苍穹,剑鸣匣椟,我辈非等闲,岂是金鳞池中?君不见—— 一朝乘云挽风射青龙。
天不杀我杀,天不怜我怜。浅斟休复言,甚时解剑修冢笑埋骨,再拜昆仑月。”
胖子挠着头。
“这首诗应该只是为了表明剑的主人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王盟总结观点。
“赵无琊?”潘子问。
这回胖子倒是通窍了,“要是赵无琊的哪费得着偷偷摸摸藏在这里……”
三人又议论了一会,终于还是什么都议不出来,只得作罢。
“等一下……”王盟回头扫视那堆破布时像是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