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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分说把那张当作草稿的地图背面塞到闷油瓶手里,那上面不算太整齐地写着一排三十几个汉字,“我念一个字,你把那个字往后跳三格的字念出来。”
闷油瓶一愣,点点头,拧亮了手电。
“开始了……”吴邪清了清嗓,“由。”
“上。”闷油瓶不紧不慢地念。
“无。”
“来。”
“可。”
“唯。”
…………
空间静谧,时间仿佛也细不可闻,轻轻地敲在心脏的瓣膜上,溶进温热的血液。两束昏黄狭长的光线,伴随着一声一声没有跌宕的低语朝黑暗中流淌开去。清冽如同不染世事的泉水,长久地交汇。
上、来、唯……
被闷油瓶淡淡的调子错落着连起来是十个字:上来唯有碧,到此已无尘。
如果……这也能算是谜底的话……
怎么看都是在蒲团上打坐了几十年的老和尚给迷路的施主讲的佛谒……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久等了。
第 49 章
“吴三省是会玩这种文字游戏的人?”闷油瓶看了一眼,问。
这一语惊醒梦中人!当然不会,所以,这两句是一定是和那个该死的“玄武拒尸之地”一样,是个只有他们叔侄俩才弄得懂的暗号,而不会是什么别的更高级的玩意!
不过话说回来,这十个字还真是眼熟得可以。
“等……等等等等……”吴邪突然瞪大了眼睛发出一连串录音机卡带的声音,“对联嘛这个!”难怪他眼熟,他家三老狐狸窝里朝南的那面墙上挂着幅山水,左下角画着一小亭子上就是这幅对联!“当时还是我拿到店里给他裱起来的!”
“有什么意思?”闷油瓶问。
“不过和我看过的有点不同。”吴邪捏着下巴想了想,“原本应该是:到此已无尘半点,上来唯有碧千寻。难不成他藏的是‘半点’和‘千寻’两个词?”
闷油瓶摇摇头,与其相信那两个除了有点对仗之外根本不搭调的词是谜底,还不如相信……“它在说一句话。”
吴邪一个没弄明白,“话?”
闷油瓶也不解释,径直问他,“横批是?”
“啊……横批,”这个吴邪倒是记得清楚,“认取来时路。”说完自己也是一愣。吴邪你这榆木脑袋啊……上下联颠倒,句尾的词被砍掉,再加上这个横批,不就是“方向错了,有头无尾,回去!”
吴邪一思及此,扶起闷油瓶就要往回退。
闷油瓶轻轻摇了摇头,“晚了。”吴三省再怎么神机妙算,也绝对算不到古墓会塌方,这一塌,哪还有什么退路可言?
“而且……”闷油瓶继续说道,语气有些森然,“这张地图肯定不是吴三省留下的!”
吴邪被他一点也明白过来,三叔失踪的时候他们才刚下斗不久,那老狐狸发现不对劲完全可以招呼一声在那时就一起出去,没必要故弄玄虚藏一张假地图把人往死路上带,最后再假惺惺来一句‘你们都走错了’。这样不仅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在时间上就是一个最大的败笔!
吴邪捏紧了拳头,“也就是说,图还是被人动过!”
闷油瓶不置可否,“先出去,只能往里走了。”
事到如今吴邪也没有别的主意了,只好咬咬牙跟上。
墓道的坍塌使原有的空间更加逼仄,两人一路摸索过去,腰愣是没能直起来过,一开始吴邪还记着在周围做上点标记,到后来又累又饿眼冒金星的就懒得了。倒是闷油瓶,眯了一小会午觉就能把精神都眯回来似的,体力好得惊人。直觉上这是一条笔直的墓道,没有什么分岔和拐弯,可就是这样一段再平常不过的路,也让他们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然后闷油瓶停下了脚步屏神细听,吴邪一见便也自觉地竖起了耳朵,怕是听错了还特意侧过头去捣了捣,一脸的不可思议,“小哥……水声?”
闷油瓶点点头指向墓道不远处的豁口,示意他跟上。
一钻出那条乱石嶙峋的墓道吴邪就惊呆了,眼前的空地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夸张地修成中间宽两头窄的橄榄形,圆弧状的边缘修得极为细腻,以错落有致的方胜纹为底,阴刻着数以百计的生僻古字和图形,全都用融化的金属浇灌冷却后完整保存下来。再一看脚下地砖,竟从青黑中隐隐泛着暗色的金光,想必是纯度不低的黄金磨成碎末,烧熔了拌进石材,兼又零星镶嵌了未经打磨的原块琅琊白玉,放眼望去仿佛满地的断玉碎金,说不出的玄异。——只是这样举世无双的工艺仅仅是用来铺地,是不是有点太……
而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这奇诡得不可方物的橄榄形中间竟有一圈两米宽的水流形成一个标准的内切圆!几千年的古墓里有水已经够震撼了,更不要说是一圈能够流动的活水,由此可见这里有一处地下水的源头,工匠引水和排水的技术相当巧妙,因此不但没有泡坏墓室,还利用这个水源造出了一块活水环绕的绝佳风水宝地!简直是鬼斧加上神工——天人合一了。
闷油瓶若有所思地看着水圈的中心皱了皱眉,吴邪顺着他的视线定睛望去,只见那水圈正中央架着一方矮台,上面影影绰绰竟像端坐着一个人!
“这个局……”这次是闷油瓶首先打破了惊愕的沉静,“照五行相生来看,木火土金水,偏偏看不到木。”可若是无木,这个局等于死局,风水再好也生不起来。
吴邪一听便也留了个心眼,金和水都容易看出来,余下的黑色为土……好了别说是木,他连火也没瞧见……
转过头来看见闷油瓶已经迈开步子向中央那个水圈气定神闲地踱了过去,他们没看错,隔着两米多宽的水,确实是一个人坐在中间。严格来讲,应该是一具尸体。
吴邪一愣,他就纳了那个闲闷了,一个墓还能埋几个主?面前这个怎么能够比那公子无琊还要有排场……这么一个造型独特的墓室不说,满地的金和玉不说,这么个风生水起的宝地,怎么也该是公子无琊才能躺的啊。
转眼他们已经站在了水圈外围,闷油瓶停了下来,吴邪这才得以好好打量眼前的一切。水流的渠道是直接在地面上凿出来的,边缘也没见什么修饰,难怪远远看起来就像直接嵌在地上的一条玉带,水比在远处目测的还要宽一些,清澈得过分但却看不见底,说明很深,虽然在不停地流转着,却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也没有冒泡。
吴邪半蹲下去,当然他再怎么天真无邪也好,总不会以为能在这里发现鱼,但一整天没沾水了喉咙干得都快能摩擦起火,这水是从地下泉眼里直接冒出来的,百分百天然无污染,这还不够引起吴大少爷的鲫鱼吗?恩……是觊觎。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同一章节打分两次 就算刷分 ,,所以,灌个水捧个人场就算了,打过分的就不劳驾各位反复打了……对本文有什么意见和建议欢迎踊跃提出~~
谢谢支持~!
第 50 章
然而就在他撩起一捧水凑到嘴边时就被闷油瓶冷不丁撞翻了,水落回去的声音清脆中隐隐还透着点磁性,吴邪一脸困惑地看看水,又看看闷油瓶。闷油瓶摇摇头,没什么表情的脸看不出来是想说“没事”还是“完了”,只是将自己的左手也伸入水里,吴邪隐约听见他的指甲在水下沿着地缝的边缘划了一道,带出来一指甲呈细砂状黑黑的东西。
吴邪拈了一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随即皱起了鼻子,“是铁!”
“对。”闷油瓶简短地回答他,又指指他们脚下,“这地面只有表面一层是这种掺了黄金和白玉的石材。”
吴邪看似受教地点点头,暗地里叨咕一句,废话,这么贵的东西您还指着它能铺几层?……
而接下来闷油瓶的话则让他恨不得咬舌自尽,他说,“下面是整块的黄金。”
吴邪拽紧了自己的领子才没有直接栽水里去,半晌,闷油瓶张了张口说了句什么,吴邪心潮太澎湃了没听清,神色迷茫地对他说了句“pardon?”
“我是说,这墓室命好,没遇上胖子。”闷油瓶淡淡解释。
那座万年冰山,他在开玩笑?……吴邪再一次的澎湃和迷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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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澎湃和迷离后逐渐恢复了正常思维的吴邪顿时想明白了一件事,他猛地再次抓起闷油瓶的左手仔细看去,“没有任何杂质的铁……”
闷油瓶第一次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还要喝水吗?”
吴邪张了张嘴,摇摇头,“我还想多活几年。”
从水下原本是整块黄金的地方刮下来厚厚一层铁物质,只有一个答案能够解释——化学上的置换反映。两种元素长时间的密切相贴,能够发生置换,曾经就有一个科学家用这种方法锲而不舍地用木炭置换出了黄金。
也就是说,这水里的金属含量严重超标,甚至存在着大量的固态铁!想不到,闷油瓶居然心细如发到了这个地步……
闷油瓶不再去管那些水,他抬起头,眼神直直地望向水圈中央那方矮台上的尸体。
那尸体头戴黄金高冠,穿着样式繁杂的长袍,颜色和图案都很奇特,只可惜隔得太远了看不清,但一眼望过去,吴邪就已经可以肯定那身衣冠不是惯常见到的汉服,而是同时给人以原始、古老但无可置疑的威严感觉,像某些先祖画作中的上古神祗。
尸体手里握着一块黑色的物件,端端坐着,看身形应该是男性。之所以用“应该”这种含糊的字眼……吴邪盯着那尸体看了很久,“小哥,那面具好奇怪。”
他看见过很多种面具,小孩子戴的加菲猫兔八哥那种可爱的,马戏团小丑戴的那种诙谐的,西方万圣节那种恐怖的,还有日本艺妓那种诡异的……却独独没有见过眼前明显更加带有古东方色彩的这一面。
掩盖住尸体容貌的面具宽大异常,雕琢粗犷朴拙,似人非人,似兽非兽,怒目圆瞪满面狰狞,色彩华丽而庄重,细细看去是由青红白玄黄五色交替描画,仅仅在视觉上就给人以震撼的感觉,甚至产生顶礼膜拜的冲动。
这是闷油瓶竟然往后退了一小步,脱口而出的话也带了一丝不确定,“他是个……觋。”
再一次听见这个字,吴邪脑海里闪电般窜出在青铜镜前王盟的那句话,“太爷爷说很久以前有一个人,据说是个觋……”
他不解地望着闷油瓶若有所思的脸,“小哥,这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职业?”
闷油瓶回过头来,“吴邪,你该知道‘大傩之舞’。”
吴邪点点头,“知道。”
在远古时候,中华的先民们把死亡和疾病瘟疫等都归结于鬼怪作祟,为了避鬼驱邪,他们往往戴上凶恶狰狞的面具,手持矛、盾等兵器,口中高喊“傩、傩……”,用来惊吓和驱散恶鬼,后来便逐渐形成“大傩之舞”,成为国家祭祀的一部分。直到现在,一些偏远的山村都还保留着这样的风俗。
吴邪猛地抬起头,“凶恶狰狞的面具……难道?……”
“真正的觋是可以和神灵对话甚至洞察天机的,数量少之又少,一旦入世定是一国的神官,大傩之舞的主祭。”
“这么厉害……我还以为那些神汉巫婆都只是在跳来跳去装神弄鬼……”吴邪下意识揉揉眼睛。
“问题是,原该顺应天命帮助帝君平定天下的觋,没有出现在秦始皇的历史里,却出现在这里……难怪秦二世就亡了。”闷油瓶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到最后更像是自言自语。“这个人,蠢得无可救药。”
吴邪愕然了,闷油瓶你真不该叫闷油瓶,看一眼水就知道金属含量超标,看一眼尸体就知道人家蠢得无可救药……你怎么不跟街上摆一摊子给人看相去啊?
“一代觋师,尊神谕而降,百年不出,出则为平天下之乱。真正的觋,是理应在乱世里辅明君,定天下安乾坤。我敢说,他是为顺应战国之乱才降世的,所以以他的资质,还差一点就能一窥天道、参透轮回,可惜他不要。他原该是盛世夜空里一颗相星,却选择一手抚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