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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套的自我修养-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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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啥?”

    药先生笑笑:“唔,有些人对疼痛的忍耐能力比较低,一点小伤就会痛不欲生,有些人就比较淡定一些,刮骨疗毒也能忍得。”

    我领悟了:“说到底,就是人傻活得糙吧?”

    药先生大笑:“此话甚贴切!可见我收你为徒这个决定没有做错。少爷,你替我写信问你师兄了吧?”

    程铮点头道:“已经叫十二带着信飞往青阳了。”

    药先生嗯一声,低声咕哝:“我都把你让给他了,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再死赖着耽误如期,干那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行当才是!”

    我愣了一愣,罔顾自己茅坑的身份,瞬间脑内了一出忘年狗血三角恋,你是风儿我是沙,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多少人爱你年轻的容颜而我独爱你被岁月摧残的面容……药先生警告地看我一眼:“又想什么不该想的了吧?”

    “没有的事!”我赶紧岔开话题,“忍疼能力强的话,……治疗会比较顺利?”

    他摇头:“如果你对疼痛不敏感的话,你也许会感觉不到疼痛的微妙变化。要知道,针刺一样的疼和锥子扎似的疼之间相差不多,各自所致的原因却天差地别,而且疼得多一点少一点,都和治疗的进程有着莫大的关系。——唔,好像我提前把坏消息的一部分说出来了?”

    我被绕糊涂了:“坏消息是啥?”

    “坏消息就是,由于你内脏的受损程度比我预想的要严重得多,某些阶段的疼痛会超过人的忍受极限,我必须在你脊椎和脑部施针,将你头部以下的感官暂时封闭,好教你不至于在极致的疼痛中昏厥,或是直接疯了。但是脑部的结构极其精密,而且一来你年龄尚小,穴位的位置和成人必定有所不同,二来寒气既已致使你发育不良,必定也影响了你的脑子。所以,我极有可能认不准穴,换句话说,在别人身上是八分的凶险,在你身上就是十二分。”

    我想了一会,忐忑地同他确认:“但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法了,是不是?”

    药先生点点头:“虽然这种法子我第一次用,但是没错,已经是最好的方法了。”

    我自然更加忐忑:“你第一次用断绝大脑与身体联系的方法止疼?……就算没自己做过,之前也看人做过吧?”

    药先生一怔,又立即笑道:“怎么了臭丫头,不相信我?”

    我不由有些奇怪,偷看程铮一眼,见他没什么紧张的神色才笑问道:“莫非是先生的师父留下来的本门秘术?”

    药先生笑着嗔我一眼:“怎么,怕我不教你?”

    我沉默片刻,方嬉皮笑脸地岔开话题:“嘿嘿,待我拜到你门下,还由得了你不教?”

    药先生配合着戳我额头:“孽徒!”

    程铮做了个别闹了的手势:“那么,好消息?”

    他耸耸肩:“就是如期耐疼啊。”

    我怪叫:“你刚刚还说那是坏消息!”

    这祸害冲我挤挤眼睛:“对你是坏消息,对我确是好消息,——清静,省心!”说罢大笑,掸了掸袖子长身而起,拉着我手快步出门,“睡觉去啦!少爷你回房前记得关门!”

    我被他牵着,跌跌撞撞地出门回屋,再被抱到床上。

    药先生给我盖好被子:“睡吧,明天休息一天,我配好药材,后天开始为你治病。”

    我点头道一声知道,他放下一边帷幔,突然轻声道:“没错,是魔教。”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床幔上的流苏:“当初魔教为了拉拢我,曾送给我一本他们药堂的记录,上面除了一些他们魔教自己的用毒心得之外,还记载了好些我曾经想到、但是无法证实的猜想在活人身上试验得到的结果。我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到的手札,但我知道,如果他们真的有我的手札的话,他们送来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我最关心的几个问题并没有涵盖在内。我看着记录就知道,这是东方储在引诱我。”

    他冲我苦笑道:“你也许不能理解,一想到困扰我多年的那些猜想的答案就在千里之外,我便觉得心痒难耐,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去魔教总坛。——但是我不能去,我也不能要这些记录,这些记录是用人命堆出来的,我该一把火烧了它。可是——”他轻笑一声,“我做不到。”

    我沉默地望着他。

    他沉默地垂眼看着锦被。

    良久,他才长叹一口气:“所以我建了这个药王谷,旁人只知我是不想让魔教进来,却不知我也不想让自己出去。”

    他突然摇头苦笑:“我真是憋得狠了,竟跟你这小娃娃说这些闲话!”

    我拉住他袖子:“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求知若渴没什么不对,何况你已经做了正确的选择。魔教用活人试验并非你之意,而且死者已矣,你若是将手札一把烧了,便既辜负了自己,又令他们白白枉死了。”

    药先生低头反抓住我手,轻声笑道:“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要不,你给我做儿媳妇吧?”

正文 实话还是谎言

    药先生看着我笑:“我是越看你越喜欢,要不,你给我做儿媳妇吧?”

    我大笑,笑了一会儿看他仍是笑眯眯地等我回答,不由慌了神:“先生竟然不是在开玩笑?”

    他稍敛了笑容,一撩下摆坐在床边,嘴角仍然勾着:“我会从这种低级的玩笑中获得什么乐趣吗?”顿了顿又道,“少爷除了性子沉闷些,不论武功才学还是相貌,配你这臭丫头都是富富有余,要不是我看他对你呵护备至,我还不舍得便宜了你呢!”

    我顿时觉得舌头都吓大了:“程……程铮?!”拜托,垂涎法拉利是一回事,人家要把法拉利送给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有没有驾照还是其次,每个月的汽油钱都得赔得我底儿掉。

    药先生捂住胸口,学着我结结巴巴地反问:“我……我跟他像?!”然而脸上的神情却明明白白地传达了相反的意思。

    我勒个去,这答案到底是肯定还是否定啊?

    我想了又想,犹豫了再犹豫,终于期期艾艾地开口:“在我眼里,长得好看的男人多少都有点相像的。不过你们的眼睛格外相似,都是丹凤眼斜眼角,一双眼睛既多情又无情,让人不敢直视又不舍得移开眼睛。”

    他大笑:“哟,叫你这样一说,我和他一下子就成了祸国殃民的命格了!”笑完又长叹一声,微垂下眼睛,颇为怀念地,“少爷长得比我好看,他娘亲当年就是个美人儿。”

    我大惊:“嚯,还真是?!”

    他讽刺地瞥我一眼:“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从来鲜花爱牛粪。”

    我一愣:“啥?”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药先生爱程铮他娘、他娘爱牛粪、药先生求爱不成心生怨恨于是愤而下药迷‘奸留下爱的种子生根发芽结出一个不挂靠在自己名下的宝贝儿子来,所以程铮才对他不冷不热,既有亲近之意却不愿常伴左右?

    药先生伸指戳我额头,似笑非笑地:“看你这淫邪的眼神就知道,定是又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去了!你知道什么啊你就瞎想?”

    我嬉皮笑脸地:“我啥都不知道,就等您告诉我呢?”

    “你当你是谁,我凭什么说给你听?“他翻个白眼不理我,然而不到片刻,又一脸三八地问我,“那你觉得韩荀怎么样,和少爷长得像不?——如果我和韩荀年轻个三十来岁,你会选谁?”

    擦!莫非韩掌门就是那坨被戴了绿帽的苦逼牛粪?!——不对啊,哪个男的能心甘情愿地把老婆的出轨证据十几年如一日地好好养在身边、叫他师弟、有求必应、还允许他和他亲爹一起过年的?

    我突然明白过来,不由有些生气:“我说狗剩先生,你是故意引着我想歪的吧?”

    药先生翻翻眼皮:“何以见得?”

    我见他如此,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断:“您跟程铮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我肯定韩掌门和程铮就只是纯洁的男男关系,——呸!我是说,师兄弟关系!”

    他笑呵呵地盯着我:“为什么?”

    我边说边想:“就是觉得……韩掌门并不是十分善于掩饰内心的人,我在青阳派小半年的时间,见惯了他对待晚辈时眼中或多或少流露出的慈爱关怀,但他看着程铮时,却从未有过什么特别强烈的感情。”

    “哦?你确定?”

    我一时语塞。当然不确定了。

    江湖向来是见证奇迹的地方,就算作者没有安排什么离奇的剧情,我也未必看到两个人就能猜中他俩之间的曲折关系。人之常情算个鸟?只要作者笔力惊人,把自己的妞自己的祖产送给哥们自己跑出去流浪最后回来还要被哥们算计还要心存愧疚这样的圣母剧情也能说得通嘛。

    我越想越觉得不靠谱,不由疑惑地将他望着,用眼神催促他赶紧揭晓答案。

    药先生见我上勾却摆起了架子,他翘着腿好整以暇地盯着我瞧了够,方笑道:“罢,你才八岁,能有这样的分辨能力已是不易。”虽是褒扬的话,面上却有几分失望之色。

    我愣了愣,半晌反应过来:“儿子也好,韩掌门也好,你都是胡说的?”

    他魅惑狂狷地偏头一笑:“恰恰相反。程铮他娘的确貌美如花,鲜花的确大多插在牛粪上,少爷的确对你呵护备至,我也的确想知道,若我和韩荀年轻三十岁,你会选择谁。——只不过你若真答应做了我的儿媳妇儿,我便得赶紧找个女人、齐心协力鼓捣个儿子出来,也省得你们年龄相差太大,日后被你如狼似虎地榨干了去。”

    说完又眨眨眼睛:“从你调戏少爷的劲头看,我打赌你肯定听得懂,是不是?”

    我哭笑不得:“敢情您一直耍我玩呢?”

    药先生嗤一声:“耍着玩多难听,我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

    他又伸手去玩流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少爷功夫高,我传他机关之术,也没有什么人敢挟持他,强逼他做他不愿意的事。然而你不同,你拳脚功夫再厉害,也必定打不过内功充沛的武林高手,所以我要教会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撒谎、如何分辨别人有没有撒谎。”

    “你的心思比普通孩童来得缜密成熟,这一点我十分喜欢,但你过于关注自己的那个小天地了。想得多,看得就少,然后便容易受人骗。一次两次可以凭直觉混过去,但是须记得一句,上得山多终遇虎,总有一天,你的直觉会害了你。”

    我怔怔地听完,半晌问:“先生的意思?”

    他眼也不抬:“少说多看,或者多说多看,重要是多看。你内心的小小天地不值得你用性命去关注。”

    我一惊:“性命?”

    “自古做机关的,哪个能有好下场?”药先生轻描淡写地说完,终于放过流苏,拍拍手站起身,又弯下腰,捏住我的下巴迫我与他对视,“记录确实是魔教的。不过不是东方储送给我的,也不是源于我的手札,而是战后魔教仓促撤回北方时,我的同门师兄、魔教现任药堂堂主何浣棠故意杂在废墟里留下来的。他一为炫耀,二为引诱。当时在场几位武林泰斗都主张将其销毁,免得再为害世人。是我阳奉阴违,偷偷将册子誊录收藏了下来。我知道这事瞒不了多久,怕正道同仁日久生疑,也怕魔教以此为要挟,所以才在此画地为牢。”

    药先生说完,笑盈盈地拍拍我脸:“二者选其一,孰真孰假?”

    我想了想,老实道:“我不知道。不过两种说法里都提到了记录是魔教用人命堆出来的,你怕魔教与你纠缠不清,才建了药王谷独善其身。所以我觉得,有可能两种说法都是真假掺半,共同的那部分是真实的,至于细节究竟如何,我觉得我勿须多问。”

    药先生一愣,继而笑着替我放下另一边帐子:“做好准备改名叫十九吧,你这徒弟,我势在必得。”

    我隔着床帏笑道:“还是那句话,但凭先生和韩掌门做主。”心里却道,这有啥可讨论的,我又不是什么场场出镜的主要人物,猫在角落里十年磨一剑,待女主角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慷慨就义就应该是圆满完成任务了,囚在青阳派做个小碎催有什么用?人肉盾牌么?谁稀罕。

    唯一可惜的是不能常常见到程铮了。

    不过以程少侠这一待三个月的尿性来看,没准我见到他的时间还能更长呢。

    世界真特么美好。

    然而半个月之后,十二带回的回信便给我了一记当头棒喝,我还是太天真了。

    韩掌门拒绝我改投师门。

    药先生没有让我看到信,但他一整天都对着药罐恶声恶气指桑骂槐,我猜也猜到是有人不遂他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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